“小蟬,你是越來越大膽了。”


    白聖手看向身邊的女兒,冷冷地嗬斥道,“你不僅離家出走,亂交朋友,現在居然連不三不四的人都敢往家裏帶!我真的是把你寵壞了,竟讓你這般沒規矩。難道你真以為我不敢教訓你麽!”


    白聖手說著,舉起手佯裝要打女兒。


    寧耶在一旁聽著白聖手諷刺自己,心裏十分難過卻也不好多說什麽。然而當他見白蟬可能要挨打的時候,卻急忙站上前一步說道。


    “白先生,你不要怪白小姐。是我今早聽白小姐說家裏出事了,她一個女孩子處理不了,才自告奮勇地說要來幫忙的。這不是她的問題。”


    白蟬原本聽父親嗬斥自己,心中卻不驚慌,臉上隻嘻嘻地笑著。她父親舉起手來作打人狀,她更是毫不在乎。


    隻因自從她母親病逝後,父親對她十分溺愛,雖在學業上督促嚴格,但其他方麵全都對她嬌慣,更是從未打過她。


    因而父親臉上雖作出狠霸霸的模樣,她心中卻絕不害怕,還差點想迴個鬼臉過去。


    可是她沒想到父親這番說辭動作,竟讓寧耶站了出來,主動攬下過錯。


    白蟬心中大動,感激喜悅之情滿溢,當即拉著父親的手晃了晃,軟語哀求道。


    “爸爸,之前離家出走是我錯了,女兒在這裏向你認錯。


    隻是今天早上的情況,我實在是怕得厲害,這才讓寧大哥過來的。


    早上的情況多危險,這人在屋裏亂砸亂打,爸爸你好不容易收迴來的古董字畫都被砸壞了許多。


    若不是寧大哥來,估計我媽媽當年親手所製的那對珍貴的青花瓷瓶,也要被打爛了呢……”


    白蟬說著,指了指房間一角安放著的,那對被寧耶搶救迴來的並蒂芙蓉青花瓷瓶。


    方才寧耶拚命撲出去護住這對花瓶的舉動,白聖手也是看在眼裏的。


    他確實沒想到寧耶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居然還會用心護住那對青花瓷瓶,不讓花瓶受損。


    一想到這對花瓶是妻子留下之物,白聖手不禁心中一酸,那對寧耶的計較厭憎之意就淡了幾分,語氣也和緩了一些。


    “護住這對青花瓷花瓶的事,算是我們家欠你的,未來必有補報。”


    白聖手看向寧耶,又掃了一眼那被綁縛在地的鹹魚,淡淡地道,


    “說起來你也還真是厲害,身手還真不錯,居然能壓製住一個瘋子。你的力量來自於屍丹吧?真是個狂人,居然會服用那樣的東西……”


    “大哥哥那天是為了救我保護我才吃屍丹的!”白蟬聽父親擠兌寧耶,忍不住開口替寧耶辯解道。


    白聖手白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說話,繼續轉頭對寧耶說道,


    “至於你後來破除這人身上所中幻覺的方法……看起來像是寧家祖傳的秘技。你父母早逝,你卻能學會這個,倒也不易了。能看出這人的癲狂是源自於幻覺,你的眼力也不錯。”


    寧耶聽到白聖手提到自己父母,微微一愣,但還好白聖手對自己父母並無什麽意見,對自己還稍有好評,他倒是鬆了口氣,接腔道。


    “謝謝白先生誇獎。”寧耶稍微頓了一頓,繼續說了下去,“我能判斷此人身中幻覺,是因為今天早上稍早一些的時候,我也遇到了類似的情況。


    今天早上我也收到了朱老委托朱大哥給我送的錦盒,那錦盒裏有一根血色人參,一張帶有奇怪粉末的宣紙。


    我聞了一下那張宣紙,也就陷入了幻覺之中,所幸我靠自己的意誌力把這幻覺破除了。


    於是我聽說白小姐家的寄住者在聞了那張紙後開始發狂,便知道他也是受那種粉末影響,產生了幻覺的緣故。


    既然知道事情的起因,那麽解決辦法也就不難找了。”


    “說起來,為什麽朱老送我們的禮物盒子裏藏著這麽危險的東西呢?”


    白蟬皺眉道,“還好寧大哥哥他一知道這張紙有問題,就立刻打電話給我,我才沒有中招。


    爸,你看寧大哥哥對我多好啊,你別對人這麽一直板著臉好不好?”


    白聖手內心本不喜歡寧耶,看在他今天幫自己家製服了瘋子,又保護了自己妻子的遺物的情況下才對寧耶語氣稍和,現在聽女兒開口閉口就是誇讚寧耶,這位老父親心中又湧起一絲醋意,語氣又生硬了起來。


    他哼了一聲,看了寧耶一眼,冷笑著說道,“你不知道這血色人參和這些粉末的關聯嗎?


    看起來你父母真的是去世得太早了,竟然連這麽重要的東西都沒告訴你。”


    “白先生你知道這種粉末是什麽?”寧耶哪裏知道白聖手的內心戲碼,隻是好奇道。


    白蟬也對這錦盒裏的東西頗為好奇,當即撒嬌哀求父親,“爸,你別賣關子了,你既然知道這人參和粉末是什麽東西,就快告訴我們啊。”


    白聖手冷傲地一笑,揮了揮手,示意門外的保安進來把那外號叫鹹魚的人從地上拉起來。


    然後他轉身吩咐家中保姆,讓保姆去取一根幹淨的細針和一個碗澄清潔淨的清水。又招唿了家中管家,讓他去那鹹魚所住的房間裏,把那錦盒裏的血色人參和那張宣紙找到。


    寧耶和白蟬見白聖手有條不紊地指揮著家裏的傭人們幹活,心中都感覺十分奇怪,但礙於白聖手的威嚴,誰也不敢貿然提問。


    就這樣,不一會兒,保姆把清水用海碗盛了過來,管家也把那錦盒拿到,而在剛才這個當口,家裏的其他保姆保安也都集聚到客廳,把地上的碎片簡單打掃,並把倒了的桌子椅子都扶了起來。


    那管家先走到白聖手麵前,把那錦盒遞給白聖手,並說道。


    “呃……這錦盒裏的人參似乎已經被吃了,而這盒子裏原本有的那張宣紙也被啃了一半。”


    “估計人參是被鹹魚自己嚼了吧?他是什麽時候收到這個錦盒的?”白聖手淡淡地問道。


    “大約兩個多小時前。”管家恭敬地說道。


    “那麽時間大概是足夠了。”白聖手點頭,示意那保姆把裝滿清水的海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而他本人則從保姆那接過那枚細針,轉頭對那鹹魚說道。


    “你過來,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


    那鹹魚雖然腦子混混沌沌,但終究不是泥塑木頭。


    他看白聖手手中拿針,大概明白了對方要做什麽,心中十分害怕。但他素來畏懼白聖手,因而雖然恐懼,卻也不敢不聽對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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