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磐寂就把那塊假的玉佩遞給了煞血。


    煞血臉色鐵青,眾人都嚇得不敢再說話。


    煞血手掌一用力,這塊玉佩頓時就化成了齏粉。煞血冷笑道:“好小子,這手‘魚目混珠’使得當真是好!”


    磐寂等人知道煞血這是氣極反笑,所以個個都膽戰心驚,生怕不小心會被遷怒到自己頭上。


    煞血冷冷地問磐寂:“你們那邊怎麽樣了?找到那個人沒有?”


    磐寂搖了搖頭,迴答道:“正在排查。那一片魚龍混雜,有些府邸宅院看起來不顯眼,但是背後的水卻很深,我們不敢貿然進去搜查,怕給少門主添麻煩!”


    煞血冷冷地說道:“那就盯緊點,如果真是可疑,就悄悄圍了那宅院,等我過去再動手。


    另外,你們留意一下,江湖上有沒有一個擅用綢緞絲帶做武器的少年?如果有,迴來稟告與我!”


    眾人齊聲答應著,就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而另一邊,木雲曦、木羽、花墨漓三個人正在想著地下城裏的所見所聞,花墨漓肅然說道:“昨夜所見,非同小可!也不知道這少門主到底是什麽人?我們必須去皇宮找冷慕寒一趟。


    如果真有人意欲圖謀不軌,他們早些知道,也可防患於未然。免得到時候生靈塗炭,老百姓就要遭殃了。”


    木雲曦和木羽對視了一眼,木羽正色道:“正是因為我們不知道這少門主到底是誰?如果我們貿然前去,正好撞到槍口上怎麽辦?”


    花墨漓愣了一下,隨即莞爾一笑,說道:“你們不會是懷疑冷慕寒是少門主吧?怎麽可能?冷慕寒可是皇上指定的皇位繼承人,他為什麽要謀逆造反,沒有道理呀!”


    木羽搖了搖頭,著急地說道:“不是說是冷慕寒,但是這少門主能在天子腳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背後肯定有人。並且這背後之人肯定位高權重,他們才能有這麽大的手筆!


    你想一想,我們就這麽貿然前去,要是被這少門主背後之人察覺到了,那豈不是打草驚蛇了?”


    花墨漓沉思了片刻,輕聲說道:“我小時候在皇宮裏待過一段時間,那個時候整天就和冷慕寒打打鬧鬧的,皇宮差點沒讓我們翻了個底朝天。


    我就亮出廣安世子的身份,那些人是不會懷疑的。”


    木羽聞言,就問:“那我們呢?我們怎麽進去?”


    花墨漓思忖良久,說道:“那皇宮可不好進,你們就在外麵等我的消息。我會幫你們問一問冷慕寒,麵見聖上的事情安排的怎麽樣了。”


    說著,花墨漓靜靜地看著木雲曦,木雲曦點了點頭就出去了。


    木羽捂著嘴偷笑著,意味深長地看了花墨漓一眼,也準備走出去,花墨漓出聲叫住了他。


    花墨漓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遞給木羽,輕聲說道:“既然這玉佩對你這麽重要,你怎麽就安心把它放在我這裏了?”


    木羽聞言,湊上前,也不接玉佩,隻是狡黠地笑道:“我說過,這可是我家祖傳的定情之物,哪有別人拿了、還可以還迴來的道理?”


    花墨漓莞爾一笑,說道:“我也說過了,你那套在我這裏不管用。”


    說著,花墨漓又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花墨漓把兩塊玉佩放在桌上,問道:“你說這是你家祖傳的定情之物,那你現在來看看到底哪一塊才是你自己的!”


    木羽吃驚地看了一眼花墨漓,這兩塊玉佩簡直一模一樣,木羽不明所以,但還是上前仔細地分辨起來。


    過了一會兒,木羽拿起其中一塊,得意地笑道:“當然是這一塊了!”


    緊接著木羽又拿起另一塊,歎息道:“真不愧是廣安世子,即使是仿製的,這玉的成色也是極品中的極品了。話說迴來,你花費這麽大手筆,仿製一塊玉佩,到底是為什麽?”


    花墨漓笑了笑,沒有迴答,隻是緩緩地說道:“木羽,栩!百裏栩,是一個好名字!”


    木羽聞言一驚,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你說什麽?”


    花墨漓輕輕一笑,說道:“當時,在寧沁城的時候,我一拿到玉佩,就讓魚隱找了當地隱姓埋名多年的匠人,照著你的玉佩,仿製了兩塊。


    不過那位匠人告訴魚隱,那個隱藏在圖文裏的‘栩’字,他是無論如何也刻不出來的,最後他還哀歎道:‘這塊玉佩,是出自名士之手!名士自斷手指,這世上再也沒有人能刻出一模一樣的來了。’


    你好好保管這塊玉佩!在地下城的時候你也聽說了,這塊玉佩是重中之重。”


    花墨漓頓了頓,又接著說道:“這玉佩可是你父親一輩子的心血,無影閣散落在外的舊部也隻憑玉佩聽令,你要想清楚了!”


    木羽拿著玉佩,心事重重地站著,沒有說一句話。


    花墨漓有點不習慣看到一本正經的木羽,就打趣道:“怎麽?你還想把它當做定情信物送給我?”


    木羽還是沒有說話,花墨漓竟然在木羽眼裏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淚光。花墨漓愣了一下,有點不知所措起來。


    花墨漓本想拍一拍木羽瘦弱的肩膀,安慰安慰他。但是一想到木雲曦,他伸出去的手,在空中頓了頓,又縮了迴來。


    花墨漓想到在地下城裏,祭血門的人可是個個都放下狠話,都想要了這百裏昊天後人的性命,就輕聲安慰道:“好啦!好啦!你也別難過了!玉佩你收迴去,畢竟那是一個身份的象征。我會盡力保護你的!”


    木羽聽到花墨漓最後那一句“我會盡力保護你的!”,頓時怔了怔,抬起頭來看著一臉認真的花墨漓。


    木羽急忙抓著花墨漓的衣袖,說道:“這…這可是你說的!”


    花墨漓扯迴自己的衣袖,認真地說道:“是是是!是我說的!我會保護你的!”


    緊接著花墨漓一本正經地說道:“但是你以後不要隨隨便便動手動腳的!怎麽也不注意一下形象?”


    木羽故意晃了晃小腦袋,得意地笑道:“形象是什麽東西?我可從來不知道!”說著,把自己的那塊玉佩塞入懷中,就準備走出去。


    花墨漓無奈地說道:“你把另一塊也帶著,說不定能有大用處!”


    木羽就不客氣地抓起另一塊玉佩,對著花墨漓挑了挑眉毛,狡黠地笑了笑,就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花墨漓扶額歎息了一聲,此時此刻,他都有點懷疑剛才木羽眼底那一抹淚光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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