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滿天,你怎麽就是不聽為師的話,偏偏要帶人迴來?”


    墨脈最後一位經師,守在山門之前,哪怕遍體鱗傷,也依舊不退。


    在他身後,是一堆身負重傷的墨脈弟子。


    其中那個“罪魁禍首”秦滿天更是傷痕累累,血流不止。


    “墨脈經師,交出秦滿天,本夫長準你墨脈道場長青。”


    佰夫長暗中蓄勢,終於在塵埃落定之時,攜雷霆之力大軍壓境,一夜之間席卷整座墨脈山脈,殺墨脈弟子近百位,少師、經師更是殺的隻剩下最後一人。


    一夜之間,墨脈弟子所剩無幾。


    此刻,他的眼前,盡是聖國戰士。


    “墨脈經師,隻要我一聲令下,你墨脈今日就要在這安如山斷了香火。”


    墨脈經師望著他的貪婪目光,露出嗤笑的神色,決然笑道,“竊夫,有本事就殺光我安如山的墨脈弟子,若是今日我退後了一步,就算我這輩子妄為經師。”


    正所謂,匹夫一怒,流血千裏。


    墨脈經師的怒火一經宣泄,便是漫無邊際的武勢。


    佰夫長見到這股武勢,瞬間就像丟了魂,瑟瑟發抖。


    “給本尊跪下?!!”


    就在這時,空中忽然降下一道聲音,接著一道意誌也從天而降,以至高無上的氣息直接鎮壓了墨脈經師。


    砰!


    不朽意誌是無法被抵抗的。


    哪怕墨脈經師內心裏不斷地試圖抵抗,但那種無法言語的力量卻直接壓製了他的想法。


    “哈哈,神官大人大駕光臨,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是無法抗衡的。”


    佰夫長借助神官神威,立刻趾高氣揚地站了起來,而後大手一揮,就見一眾竊夫衝了進去,眼疾手快地拿下墨脈弟子,包括那個東勝神洲的秦滿天。


    啪!


    佰夫長一巴掌摑在他的臉上,得意洋洋地問道,“小賊,你現在知不知道錯了?”


    “不,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讓你得逞。”


    佰夫長又是一巴掌唿在他的臉上,惡狠狠地笑道,“你以為我舍得讓你死嗎?”


    秦滿天一怔。


    “來人,給我上刮骨刀。”


    佰夫長大笑一聲,就見眾竊夫捧著一把把刮骨刀走了上來。


    “武夫之身,隻要真氣不絕,就會源源不斷地生血肉活白骨,但我這刮骨刀又是出了名的削肉剔骨,所以你應該懂得我的意思。”


    這時,墨脈經師眼神微沉,猛地吼道,“秦滿天,你知不知道自己是誰?”


    “我叫秦滿天?”


    “你知不知道自己是誰?”


    “我是墨脈弟子?”


    “你知不知道自己是誰?”


    墨脈經師不知在想什麽突然大聲地吼出第三遍。


    “我不知道我是誰。”


    秦滿天實在不懂他的意思。


    但這時墨脈經師卻仰天大笑,“你不知道那就對了,因為這世上隻有我知道你是誰。”


    佰夫長聽不懂他們的意思,但又不敢不放在心上,暗中問道,“神官大人,您知道秦滿天的身份?”


    神官懸停在半空,雙眼之中倒立著一粒金芒,宛若一頭立於黑暗的妖獸。


    “我不在乎他是誰,也不管他是誰,既然你願意讓我出手,我就願意幫你。”


    神官不是聖國的本土神官,而是封禪時代的幸存者,哪怕僥幸加入了聖國陣營,但因為來的太晚,到現在為止也隻是混了個供奉。


    不同於凡夫俗子,他身為不朽反而晉升極其緩慢。


    王侯之下,還有伯爵。


    神官甘願拜在安如山的派係,其實就是想要個伯爵的位置。


    哪怕得不到一方伯爺,就是混了個一方爵爺,也算是無愧修為。


    佰夫長能察覺到神官的熱情,不太理解這位大人的態度,明明隻是個不足掛齒的戰鬥,他卻大駕光臨?!!


    “神官大人,此處戰況已定,還請您迴去吧,此事原委我自然會和侯爺說清楚,不會忘了替神官大人美言幾句。”


    神官一聽侯爺,立馬來了興趣,笑道,“客氣了,客氣了,佰夫長如實相告就可。”


    “秦滿天,你是我墨脈的最後一位少師。”


    此時,墨脈經師仿佛用盡了一生的力氣,吼出了最後一句話。


    秦滿天突然呆在原地。


    神官也不明所以。


    但佰夫長的臉色卻忽然變得無比凝重,“不可能,他不可能是少師。”


    “對啊,經師,我什麽時候成為了少師?”


    “秦滿天,你記好了,我墨脈的仇將會落在你的身上,從此往後不論發生什麽,你都不可以忘記今日的血海深仇。”


    佰夫長下意識地心神不安,隻覺得有什麽危險不斷地逼近。


    就連神官都猛地睜開了雙眼,心頭猛地一沉,難以相信地望著下方冉冉升起的氣息。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神官是非凡,也是活過了悠悠歲月,見證了無數難以言喻的奇跡,但今天他卻見到了一幕難以想象的盛舉。


    隻見墨脈的最後一位經師從他的胸口嗤地一聲掏出一樣東西。


    血淋淋的一把鐵尺。


    鐵尺看起來鏽跡斑斑,任誰都會覺得其貌不揚,但是神官卻不敢輕視這把鐵尺,甚至垂涎欲滴,忍不住動手去搶。


    但是此時此刻,駭人聽聞的一幕出現了,他堂堂非凡,被譽為人間無敵的不朽居然被擋住了。


    不是被什麽不朽擋住了,更不是自己有意藏私,而是被一陣漆黑的黑光給擋住了去路。


    黑光之中,正泛著一陣淡淡的光芒,那些光芒在黑暗中聚攏在一起,仿佛是一隻活靈活現的人眼。


    神官定睛一看,大吃一驚,非但沒有看出個所以然,反而被光芒嚇得驚魂甫定,連連退後了好遠,這才堪堪壓住了心神,“這絕對不可能,在我們那個時代都不可多求的神物,為什麽?為什麽一介凡夫俗子也能擁有?”


    “經師,您在做什麽?”


    秦滿天望著那個血淋淋的鐵尺,無言以對,但心頭是說不出的沉重。


    “秦滿天,接住它,從今往後,你就是我安如山的最後一位少師,也是我安如山墨脈的最後希望。”


    墨脈經師用盡了身上的最後一股力量,一把丟出了鐵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九關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艮屾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艮屾並收藏九關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