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白刃裏的人?”


    楊武廣見著這個守門的老人,據說是有了上千年修行的老武夫,當初本來是有緣踏入不朽之境,可惜遭遇封俠之變,活生生地卡在了武夫之境。


    無人知曉他的真名,隻是知道自聖國立道,他就來了隋煬宗,獨自選了座山頭枯坐,至今也不曾躋身不朽,但武勢之臻深已登峰造極,可謂是一絕。


    “林某出身卑微,幸得白刃裏的賞識,這才有緣做個【白刀子】。”


    白刀子?!


    楊武廣一聽這個名字,眼神頓時淩厲了起來。


    “不必如此緊張,白刃裏相比於大宗,隻是微不足道的閑雲野鶴,就算我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強過諸位不朽。”


    楊武廣一想也是,便放下了警惕心,“林武夫,我想找一個人。”


    “找什麽人?”


    “一個女子。”


    “什麽樣的女子。”


    “是個叫應妱璃的女子,其出身不知,但她的樣貌就在畫上。”


    楊武廣遞給這位老武夫一幅畫。


    老武夫也不避諱,當場推開畫卷,看了看畫上的女子,“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說的莫過於此。”


    哪怕枯如老武夫,見著應妱璃的畫像,也不由得生出我見猶憐的感慨。


    “可能找出她的身世?”


    “我不清楚,似她畫上這般,理應是風華絕代的奇女子,在那胭脂榜有一席之地,但我居然不知道,就證明她背後的勢力恐怕不簡單。”


    楊武廣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當今這天下,除了戎帝所在的海外聖國,還有哪個勢力可抗衡我八大天宗?”


    老武夫嗬嗬一笑。


    楊武廣凝聲問道,“還請閣下不吝賜教。”


    老武夫見狀,不敢托大,坦然迴道,“楊不朽難道不知八大天宗是如何落敗的嗎?”


    楊武廣下意識地接道,“分分合合,合合分分,豈不是天下大勢?”


    老武夫又笑道,“那是謊騙人的鬼話,這世道有些勢力不坐擁九洲,而在天外天,雖不往人世來,卻知人世事。”


    楊武廣突然想到一個地方,脫口而出,“天外天?洞天福地?”


    老武夫卷起畫軸,與楊武廣抱了一拳,“還請大開方便之門,送我出山。”


    楊武廣一驚,“林武夫還想迴來?”


    “既然我答應了入你隋煬宗,那我這輩子就是你隋煬宗的人,正所謂一臣不侍二主,林某雖然不是什麽不朽,但是武夫的那點傲氣還是有的。”


    楊武廣肅然起敬,大手一揮,通天大道直升雲端。


    林武夫登階而走,迴頭說道,“武尊心胸,林某今日得知,佩服佩服。”


    楊武廣笑道,“若是林武夫不嫌棄的話,願入我帳下,武廣願寬以一縣相待,許你林家直指武夫巔峰的心法、身法與功法。”


    林武夫放聲大笑道,“好,林某就厚顏無恥地接下。”


    說罷,林武夫便轉身丟出一物,“此乃林某修行之時的心結之物,今日便親呈給武尊,還望笑納。”


    楊武廣伸手接住,定睛一看,竟然是個隨處可見的石子,但他什麽也不說,反而信以為真地接道,“好,武廣收下了。”


    林武夫懷揣畫軸,不一會兒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家夥說的話靠譜?”


    “你說他的哪句話?”


    “難道他前麵說的不是真話?”


    “你也是我,為什麽會相信他的滿嘴謊話?”


    “他一介武夫,還能信口開河?”


    “除了那一個身份,他就沒一句話是真的。”


    真身一聽這話,立馬來了興趣,“白刀子真的存在?”


    “我曾經也是白刃裏的刺客,但也隻是一場大夢,偶有聽聞白刀子的故事,但從未見過。”


    “你如今推演世道,也推不出是真是假?”


    “光是推演八大天宗的進展就占據了我大半的心血,還要分神對付來犯之敵,偶爾還要應付裏麵那個女子,哪裏有功夫推演這些傳聞??”


    “你為什麽一定要盯著她不放?”


    “我總覺得她來我隋煬宗不懷好意,可我偏偏推演不出什麽結果,而且更離奇地是我推演不了她。”


    “天下人天下事那麽多,你又何必都知曉得一清二楚?”


    “不是我想知曉,而是她給我的感覺一直很危險。”


    真身不以為然道,“一介武夫,有什麽值得警惕?”


    “一個武夫能抗衡你這尊不朽,難道你還不覺得可怕?”


    “若是我當初遇到了不朽,也照樣能一時不落下風。”


    “你是隋煬宗的真傳,可謂是當今世上最有資源的那幾個人,而她是誰,來自哪裏,又憑什麽這麽強,還甘願默默無聞?”


    “管這麽多做什麽,都與我無關。”


    “你不管,我卻要管。”


    林武夫出了隋煬宗,正在雲中行走,忽然覺得周圍泛起一陣漣漪,當即低頭,收斂神色。


    “林前輩是我的前輩,大可不必這麽客氣,再說我有今日的成就,與前輩當年的提攜之恩密不可分。”


    這時,從雲海中走出一人,渾身冒著濃濃的浩然氣,遮掩住他的真容。


    他站在雲中,就仿佛是一朵雲。


    他一開口說話,就仿佛是妙口生花。


    一言一行,都好像與天地融為一體。


    “秦不朽貴為不朽,自當有不朽之威,這是不容任何人質疑,也不許任何人質疑。”


    這個人還想說什麽,可一看林武夫那執拗的表情,又吞了迴去,隻是說道,“林武夫好端端地不在隋煬宗苦修,怎麽會想到聯係我?”


    林武夫如實相告。


    這個人一聽到應妱璃,身上的浩然氣便有所反應,再伸手拿來畫軸,推開一看,越發肯定心中的念頭,當即迴道,“林前輩,她的身份不是你能打聽的。”


    林武夫駭然失色,“這個女子背後的勢力如此了得?”


    “她背後沒什麽勢力,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農夫家,父母可能都已經不在人世了吧。”


    “難道她是某個不朽的轉世之身?”林武夫隨口問道。


    “林前輩,恕我不能如實相告,她涉及到的力量非你所能想象,就算是現在的我也隻能說看到了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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