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說了嗎?山門之中多出個神秘殺手,聽說是出自【白刃裏】的不朽天驕。”


    “聽說了,聽說了,已經有好幾個真傳死在他的手上。”


    “可怕,【白刃裏】本就是刀口舔血的頂尖天驕,當世戰力可謂一絕,這個人還是不朽化身。”


    “山上不安全,我突然想下山了。”


    ……


    於是,恐怖而又害怕的流言在晉宗響了起來,一浪接著一浪,不可杜絕。


    司馬宗主臉色鐵青,端坐大殿正上方,一手捏著龍口,恨不得一下子捏碎了它。


    “諸位長老,難道你們之中就沒人能找出賊人的蹤跡?”


    現在這個時期,還能站在大殿之上的都是晉宗不朽,而且都是性命係在晉宗的不朽。


    “迴稟宗主,此人雷厲風行,看似毫無章法,實則有跡可循。”


    “大長老,你說說看?”


    “此人隻殺我晉宗真傳,而且手法狠辣,眼光獨到,對我晉宗了如指掌,定然不是尋常人。”


    司馬宗主臉色越發陰沉。


    大長老在下方依舊滔滔不絕。


    “報宗主,聖國特使求見。”


    司馬宗主豁然起身,臉色大變,“來者何人?”


    “無人知曉他的名諱,隻知五尺身高,黑白雙瞳,容貌尋常。”


    “怎麽會無人知曉他的名諱?”


    “近身問話之人,一貫一拳打殺,絕無例外。”


    大長老忽然驚呆,“應、應該是小屠夫。”


    司馬宗主腦海中也突然浮現這個名字,當即起身下山,親自迎駕。


    不是小屠夫擔得起宗主親自接見,而是害怕小屠夫一言不合大開殺戒。


    八洲正值明爭暗鬥之秋,一位武夫就是一份底蘊,也是未來天下的雄主之姿,經不起這無理手的小屠夫摧殘。


    “我家主子說了,讓司馬宗主親自來接。”


    一位右手別在身後的武夫站在前麵,趾高氣揚。


    “放肆,不過是小小特使,也配我家宗主來接駕?!”


    砰!


    話音剛落,那人就化為一團血霧。


    “炅聖使遠道而來,晉宗蓬蓽生輝啊。”


    司馬宗主氣宇軒昂,站在他的麵前,更顯高大,然而此刻的他卻佝僂著腰,盡量與炅橫目光平視。


    “道徽不朽死了嗎?”


    炅橫突然問道。


    司馬宗主一怔。


    炅橫厲聲嗬道,“是,或不是???”


    “是。”


    “為什麽而死?”


    “殷氏家主……”


    “我要聽真相。”


    “道徽不朽的女婿王放停知曉了我晉宗醜聞。”


    “知曉了什麽醜聞,竟然值得你不惜代價,殺害一位明麵上的道門不朽???”


    “晉宗盟約。”


    炅橫挑了挑眉。


    “炅聖使,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移步大殿?”


    司馬宗主小心翼翼地說道。


    身為鎮西天王,哪怕麵對同階天王都不必如此,但是幾乎所有人都明白炅橫這個小屠夫必須要慎重對待。


    不是因為他背後站著戎帝,而是因為他代表著聖國的武夫氣運。


    炅橫不死,天下武夫,誰也不敢露頭。


    以前,他就代表著天下武夫的盡頭。


    隻要他在的地方,任何天驕都不敢大放厥詞,隻敢唯唯諾諾。


    同樣,炅橫不死,就意味著聖國的氣運猶存。


    沒人知道他從哪裏來,但都知道他是戎帝的弟子。


    封俠世道,曾有不朽出麵,試圖獵殺他,但最後的結局隻有慘遭滅門。


    期間,戎帝不曾出麵。


    所有人也都明白了,炅橫背後還有著比戎帝更強大的勢力。


    因此,被喻為封俠之劫的權柄之爭,天下人幾乎都覺得真正的開啟者就是他。


    那個不過五尺身高的炅橫。


    行至大殿,炅橫徑直坐在龍椅之上,讓司馬宗主站在他的左側,那個右手別在身後的人站在右側。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真相是什麽了吧。”


    “晉宗立宗之初,便是靠著不朽盟約,而道徽不朽的女婿王放停陰差陽錯得知此事,我晉宗唯恐柱洲世家撕毀盟約,這才大動幹戈。”


    “這些事,我不在乎。”


    司馬宗主連連點頭。


    “道門何時會得知此事?”


    “暫時還未對外宣布。”


    “既不宣布,就壓下去吧。”


    “炅聖使有所不知,我晉宗人多口雜,難免會被人發現端倪,所以我就擅作主張,將這事嫁禍給殷氏、謝氏。”


    “既要做事,就要斬草除根。”


    炅橫忽然起身,“我去趟殷氏領地吧。”


    “炅聖使遠來是客,哪裏需要您親自動手?”


    “率土之濱,莫非王土,天下間都是我聖國的土地,我去哪裏都是迴家,談不上主客之分。”


    說罷,他就一意孤行走下去。


    大長老立馬走近宗主,低聲說道,“他會不會出事?”


    “出了事,難道不好嗎?”


    “宗主的意思?”


    “他親自到來,證明道徽不朽的死,已經驚動了戎帝和道門,而我之前說的那一套,不管他們願不願意承認,都得認可。”


    大長老不解其意。


    “你親自出馬,率【太清日月功】的不朽下山,務必不要讓他活著離開。”


    大長老臉色劇變,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你害怕戎帝來找我的麻煩?”


    大長老搖了搖頭。


    “你害怕他背後的勢力?”


    大長老點了點頭。


    “聖國之下,強者為尊,他背後真有什麽勢力,早就動手了,哪裏還會等到今天。”司馬宗主詭異一笑,“炅橫,小屠夫,兇名在外,樹敵無數,哪天哪時要他命的人不是多如牛毛?”


    “可他終究是在我晉宗遇險。”


    “不,他是在柱洲遇險。”


    “宗主,這樣做會不會太冒險了。”


    司馬宗主轉過身去,冷聲說道,“去吧,不留活口。”


    大長老這才知他心意已決,就像當時對抗司馬正度,這位宗主從來不是個甘於人下的主。


    “宗主,你覺得多少不朽合適?”


    “你覺得他是非凡,還是超凡?”


    “我先前見他,不覺深淺,應當是超凡。”


    “好,那就帶上八位超凡不朽,法相齊出。”


    八位?!


    “對付一介小小不朽,值得動用八位不朽?”


    “若是你不怕麻煩,最好帶上元初氤氳。”


    氤氳,就可鎮壓道徽不朽。


    元初氤氳,可謂是晉宗第一不朽真元。


    此物一出,不朽之中無人可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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