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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這是怎麽了,有話就說啊,你哭什麽?”或許從來沒有看過女子在自己麵前流淚,一時間兩個小太監都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小桌子更是一疊聲的說道。


    “若昀……若昀今天早上起來,不知道怎麽迴事,整個人臉色蒼白,就好像是一張紙一樣,而且話都說不出來了。我昨天晚上讓她喝的藥,明明已經快要好起來了。她還說自己要刺繡,我不準,隻說早些休息,要是好起來了,才可以慢慢刺繡,可是我沒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是不是我哪裏做錯了,我是不是不一樣讓她那麽早就睡覺?”月如現在當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整個人手足無措哦的看著商陸。


    “我實在沒有辦法了,若昀姐醒來之後就說要我來找你,我想來想去,能夠幫上忙的隻有你一個,商陸,你陪我卻長春宮走一趟好不好?”月如的眼淚不爭氣的從眼眶裏滾落出來,整個人都像是在顫抖一樣。


    然而商陸卻咬了咬牙,“月如姐姐你放心,我這就和你去。”


    “你瘋了麽?平時你不在要是被人發現了,最多也就是被責罵一通也就算了,現在換上的身子都不好,你竟然還敢在這個時候溜出去,難道真的是不要命了麽?等會真要是出了什麽岔子,總管一定第一個抓你出來定罪。”然而一開始還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小桌子此刻卻頓時一張臉嚇得蒼白,連忙抓著對方說道。


    “你也知道要是出了岔子總管才不會放過我,可是皇上其實不過是換季的時候身體偶有不適罷了,這原本就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這種事情了,根本就沒有什麽大不了的,是太醫院的幾位太醫小題大做,生怕龍體有什麽損失,其實又有什麽關係呢?”


    “況且月如姐姐曾經在兩個太醫手中救過我,當日她就算拚命挨打都要護著我,現在她除了事,我怎麽可以置之不理?”商陸卻顧不得這麽多,開口道,“我一定要去的。”


    “行了,我就知道你這個人是牛脾氣,你要是想去我也不攔著你,可是……算了,你去吧。這裏我幫你頂替著,要是真的出了什麽意外,反正也不會怪罪到你身上。”然而小桌子卻鬆開了商陸的手,皺著眉說道。


    “那怎麽行,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能連累你。”雖然自己受罰商陸絲毫都不覺得害怕,但是一聽說小桌子要頂替自己,商陸頓時就搖了搖頭,連忙否決道。


    “你也知道太醫院不過是小題大做而已,根本就沒什麽事。況且我原本也是在前頭伺候的,前頭都有太醫和幾個愛表現的太監在那裏等著,根本就不確認。我倒是不擔心自己會被發現,倒是你這裏是負責藥材的,萬萬不能有絲毫的差池。有我在這裏為你頂著,等你迴來了別人也不知道。”小桌子擺了擺手,“行了,廢話少說,我們兩個要是再這麽互相爭執下去,你那位若昀姐姐恐怕就真的是撐不下去了。”


    “這……”商陸當然是不願意讓小桌子為自己背這個黑鍋,但是就像是小桌子所說的,要是他還不走的話,隻怕到時候若昀的病情恐怕又會加重了,所以治病,有時候時機是最重要的,早一會兒或者玩一會兒,根本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情況。


    而且月如還在一邊眼巴巴的看著自己,想了想,商陸隻好點了點頭,“那麽,就拜托你了。”


    月如站在一邊也不敢催促,一聽說事情談妥了,連忙俯下身對小桌子行了一禮,“多謝你,多謝你肯出手相助,月如無以為報,還請受我一禮。”


    “哎喲姐姐你這可是折殺我了,其實真的要謝謝我的話,不如多包幾個包子就是了,季節覺得如何呢?”


    “好了,現在哪裏還有什麽閑工夫和你耍貧嘴,我現在先走了。你記得,無論有什麽事情發生,你都不要自己扛下來。”知道自己這個同伴雖然油嘴滑舌,然而辦起事來倒是十分的認真負責,因此商陸反而叮囑了最後一句。


    “我知道了,你快去就是。”小桌子笑了笑,見月如還俯身保持著行禮的姿態,連忙伸出手將對方攙扶了起來,然而月如在抬起臉頰的刹那,一滴淚恰好從她的麵容上滾落,不偏不倚的低落在小桌子的手背上。


    年輕的小太監微微一愣,一時間幾乎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然而等到他迴過神來的時候,月如早就已經和商陸離開了。他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隻覺得對方的背影就像是一隻展翅欲飛的蝴蝶,隻要稍微伸出手去,對方就會停留在自己的手指上,可是不過是轉瞬間,也飛快的就消失了。


    他心裏頭就好像是一個完整無缺的瓷器,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那個完整無缺的瓷器上麵,忽然浮現出來了一條淡淡的裂紋。他也不知道這條裂紋究竟是什麽時候產生的,但是有些東西一旦開裂了,就再也沒辦法迴到從前那樣的狀態了。


    而此刻帶著商陸在路上狂奔的月如卻沒有想到這些,她現在唯一能夠想到的隻有自己的小姐。究竟為什麽才一天的功夫就會變成這個樣子,真是奇怪,自己明明就已經按時把藥給小姐喝下去了,而且她臨睡之前的精神真的很好,看上去就像是已經要痊愈了一樣。


    可是為什麽,忽然又變的這麽差?是不是自己照料的不夠細心,若昀今天早上醒來的那個樣子實在是太過駭人,喉嚨嘶啞,一張臉蒼白如紙,就連半點血氣都沒有,簡直……簡直就像是隻要有一口氣唿吸不上來,她就會永遠離開自己一樣。


    “若昀姐姐不會有事的,畢竟隻是風寒而已,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會忽然惡化,但是再怎麽惡化,也不可能會嚴重到哪裏去,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治好姐姐的。”


    “我知道,我知道。”月如現在根本就說不出來別的話了,隻能不斷的點頭。她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商陸,既然商陸說自己有辦法,那麽她相信對方一定不會騙自己。


    無論如何,小姐你一定不可以有事,否則她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的。月如重重在心中發誓,要是可以讓小姐平安的度過這個難關,她寧可一直茹素吃齋,請老天爺可以看在自己如此虔誠的份上,不要再為難小姐了。


    然而上天似乎並沒有聽見月如的祈禱,反而饒有興趣的在她前進的步伐上放下了一枚小小的攔路的棋子。


    月如帶著商陸準備進入長春宮的時候,卻忽然被幾把明晃晃的刀槍攔住了去路,那是看守長春宮的侍衛,從前原本是看見月如也會嬉笑幾聲的。他們雖然不歸佩爾姑姑看管,但是畢竟也知道在長春宮裏伺候,什麽樣的人是不應該得罪的。


    現在誰都知道佩爾姑姑和百靈姑姑都對這兩個人照顧有加,這些侍衛對她們兩個也格外看顧,就比如昨天離開長春宮去太醫院給商陸送吃的,如果是換了別人,當然是不可能享受這待遇,但因為會死月如和若昀,所以這一批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但是此刻這些人卻似乎都在一瞬間變得鐵麵無私起來,其中有一個咳嗽了幾聲,這才說道:“大膽,你以為長春宮是什麽地方,什麽人都可以來去自如麽?你是哪一宮的人,有沒有腰牌,否則不準進出長春宮。”


    “幾位大哥,我是太醫院的商陸,是因為若昀姐姐生病了,所以我才特意前來看病的。至於腰牌,在這裏……”商陸連忙說道,然而伸手在自己懷裏一摸,商陸卻陡然變了臉色。腰牌這種東西,其實尋常都會隨身帶在身邊的,但是因為今天皇上身體不適,整個太醫院都忙的一團亂七八糟,誰還有心思管什麽腰牌,恐怕是大總管說集合的時候,整個人慌慌張張,就連腰牌都忘記帶了。


    若是尋常,就算是沒有帶腰牌原本也沒有什麽要緊的,可是在這個時候,沒有腰牌卻成了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


    看著商陸的神色頓時為止僵硬起來,幾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還是那個五大三粗的男子忍不住說道,“行了,不管是什麽人,想要進出長春宮,都要有正當的理由。既然你是太醫院的太監,原本宮女生病了,就應該直接去太醫院找你們看病,斷然是沒有你們進宮來的道理。若是如此,那麽整個後宮豈不是全都亂套了麽?”


    “宋大哥,我是月如啊,宋大哥,我敢以自己的性命坐擔保,商陸絕對不是什麽壞人!”月如連忙出聲喊道。


    “你別說是喊我宋大哥,就算喊我什麽都沒有用,這原本就是宮裏頭的規矩,閑雜人等都不可以出沒。別說是我沒有提醒你們,真要是生了病,就自己將人從裏頭扶出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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