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家翁?我父皇告訴我,聖人恆無心,以百姓之心為心!而百姓多苦難,朕豈能安枕臥榻之上,安享榮華富貴呢!”馬希範一臉唏噓的神情。


    譚文道:“你為什麽習武?”


    “習武?你的問題跳躍的太快,我有點糊塗,讓我想想!”


    “那你又為什麽讀書呢?”


    馬希範一臉好奇的看著譚文道:“你的問題很奇怪呀!你沒有聽人說過學得文武藝,買與帝王家嗎?”


    譚文卻是嘻嘻一笑道:“你就是帝王家,那你要怎麽賣與帝王家呢!”


    馬希範卻是臉露蕭瑟之色道:“學文,實在是在我父皇的棍棒之下不得已才學的,我的老師是一個書呆子,天天搬著書本給我說一些之乎者也,你問她個問題,有時候他會給你搬書本,實在是煩死我了!”


    譚文笑道:“學文很有意思,百姓和有知識的人,最大的分別就是說的都是一個道理,而一個有文字證明,而一個沒有而已!


    但是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說服別人,給別人講道理的時候有點依據!”


    “哎!你說的這個有意思啊,就是這麽迴事!”


    馬希範的興趣一下子起來了,笑著換了個姿勢笑道:“那你說說學武又是為了什麽?”


    譚文笑著搖搖手指著馬希範道:“你這算什麽,把問題又給我踢迴來了,你這是逃避呦!”


    “好,我來說說學武。小時候,我老師受他們欺負,老大老二老是聯合起來欺負我,知道我十五歲拜了自己的親兵頭子做了第一個師傅,學了三天,就將老大給打了。


    也不能說是打了,隻是用了一個招數,將老大摔倒了而已!他哭著跑了,我卻曉得很開心。”


    馬希範笑了,他笑的很開心的接著說道:“我立刻就迴去將自己的感受說給了師傅聽,結果你猜怎麽著!”


    看著譚文隻是微笑,卻不說話,他就接著說道:“結果師傅狠狠的批了我一頓,批我說學武心術不正,從此就再也不願意再教我了。


    我很詫異,學武不就是應該如此嗎?要不然學武幹什麽,他們年紀大我幾歲就能欺負我,我用別的手段打敗了他,我怎麽就錯了呢!”


    看著一臉詫異的馬希範,譚文笑道:“那你弄明白了嗎?”


    “沒有,反正我覺得習武沒有壞處,後來我就到處拜師學藝,等到了前兩年的時候,在潭州已經少有敵手了,而我竟是覺得自己學的很多武藝竟是如此相似,很沒有意思!”


    譚文依然還是笑著,就是不說話,馬希範也是笑道:“知道在酒館哪次碰到你,我覺得我就是個廢物,學的就是個渣,沒有三招就被你打到,簡直顛覆了我對自己武藝的估計。”


    “然後呢!”


    “然後,我就化了妝到了臨近的湘潭、株洲找人比武,結果竟是慘敗而歸,這個時候我才知道以前那些教我武藝的人都在敷衍我,而我以前與人比武,人家也是因為我是皇子才讓我得勝的,真的,真的很打擊人!”


    馬希範無奈的笑笑,譚文笑道:“那在你學武之後,是不是覺得自己有信心了呢!”


    “信心,當然了,當然有了信心,也有了一個很不好的外號,二百五嗎?”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馬希範卻是苦笑道:“當我知道人家都在讓我的時候,我真的覺得自己就是個二百五,這不是自己給自己難堪嗎!”


    譚文卻意味深長的說道:“你不覺得習武之後,好多人都開始跟你講道理了嗎?”


    “是,自從覺得自己習武有成之後,倒是經常有人到我父皇麵前告我的狀,也有人在街上攔住我跟我講道理,可我卻沒有辦法搬著書本跟他們講道理,真的很搞笑,對不對?”


    “所以說嘛,習武就是為了讓別人跟你講道理,而你想停就停,不想聽就不聽,真的很有一種,怎麽說呢,心情舒暢吧!”


    譚文笑道:“好了,趕快迴去吧!好好想想打遍天下無敵手到底需要什麽?”


    馬希範走了,一臉認真的走的,顯然他是要迴去好好想想這個問題了!他要好好想想一個人真的可以打遍天下無敵手嗎?


    而譚文將手裏的那張紙上麵的信息也迅速的發了出去,他要將這個情報傳給自己的父親譚三。


    譚文做的這些事情,僅僅是需要做的一部分而已!青雲鏢局已經準備在潭州開館了,並且人員也在陸陸續續到來,籌備的工作已經開始。


    譚文已經在潭州開始布局,也已經拿到了開鏢局的批準,要知道在潭州開鏢局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因為這裏的人長期和南麵的山民爭鬥,人人尚武,並且習武使他們生活的一部分。


    現在潭州開武館開鏢局都要趟場子,就是要挑戰這裏的幾大知名武館鏢局,能得到他們的認可才行,這是官方同意之後還需要獲得地下勢力的同意。


    譚文是拿著一件玉佩還有一封書信到官府,很容易的就得到了官府的認可,並且給他介紹了馬希範認識,這樣一來趟場子就變得很容易了,一般就是禮物一送,再說幾句奉承話就算是過了。


    而譚文和馬希範在此之前,竟是因為在酒館之中因為馬希範酒後鬧事,兩人已經打過了一次,再次見麵的二人,都是感覺很有意思,都是覺得二人很有緣分。


    兩人打了一架,再加上有玉佩主人的書信為證,所以說他們二人反而成了好朋友,這是一個雙贏的結果,隻是譚文一再想知道這玉佩的主人,可是馬希範隻笑不說。


    譚三接到鷹信,他也是覺得老懷大慰,自己的兒子能得到這份清單想想就知道很不容易,他真是覺得譚文長大了,也能以自己做一些事情了。


    譚三早就將自己手下派出去了很多,嚴密監視著往來於黎州的陸璐和水路,現在有了準確地清單,那他找到這些物資就容易的很了。


    譚三看著地圖,他要揣摩對手最有可能走哪一條路到黎州,潭州附近多水路,最有可能的就是在潭州直接裝船,或是在嶽陽裝船,這個具體的地點是需要譚文要查探清楚的。


    譚三自己的人也在關注這裏,他利用自己的能力幫助自己的兒子無可厚非,但是他也要保證這件事譚文自己主持這件事,他也要觀察自己的兒子有沒有這個能力,他到底適不適合在這個位置上。


    他扶持李奇要重振大唐的榮光,但是並不是要從中得到什麽利益,他隻是覺得昭宗皇帝對自己不錯,自己有責任將皇帝交給自己的遺腹子撫養成人,拿迴自己的東西和尊嚴,但是自己絕不會給他添亂。


    潭州準備運往黎州的十萬石糧食已經準備好了,負責這件事的馬從已經準備出發了,他是馬殷的兄弟,也就是馬希範的叔叔,也是那塊玉佩的主人。


    隻是那一萬套裝備還不是很充足,另外的硬弩和箭矢也不是很充足,這些事情一直是馬從在主導這件事,包括前一段時間的成都之行。


    潭州是楚人,他們世代都是在水麵上討生活,船隻的運用已經成了他們生活的一部分,但是他們一直都在江南麵生存,他們需要得到一個江上遊據點。


    這個據點的存在是他們以後踏上江北的墊腳石,正所謂不謀萬世者不足以謀一時,他們現在也不是要占據這裏,所以才會以飛揚一個傀儡在哪裏,一邊自己能隨時踏足北岸。


    他麽知道想踏足北岸,與北方各藩王爭奪天下,兵源不缺,他們缺的是糧食,缺的是一個堅固的據點。


    縱觀天下,也隻有黎州這個地方合適,內地平原是很合適的,但是連年大戰,早就將這裏打的支離破碎,想占領一處進攻中原的據點很容易,但是糧食軍械的轉運會變得很艱難。


    而黎州不同,這裏雖也有戰爭,但是都不是大的戰爭,這裏一直都有政權在這裏維持著次序,所以這裏反而成了一處理想的據點。


    而且這裏的糧食產量足以可以支撐他們打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奪取黎州之後,他們可以掌控上遊水路,這對於他們很重要。


    而且他們還可以進擊成都,穩定這裏之後,他們可以進攻關中,也能和涇州這處飛地連成一片,所以說當初馬從將這個想法私下說給馬殷的時候,得到了馬殷絕對的支持。


    馬殷一隻想擴張自己的地盤,可是往南發展卻是進入了一個死循環,他走難免一隻都是山民的傳統地盤,他們一直在互相碾壓。


    山民為了保護自己的領地一直在爭鬥,因此楚人打不進南方,而山民也不進攻楚人,雙方已經進入了僵持階段,並且短時間之內不會有什麽好的轉變。


    既然和山民僵持不下,那麽戰爭解決不了的問題隻能用別的方法解決了,戰爭和互助隻是爭奪一個人或是地區的兩個選項而已!


    馬殷因此將視野放到了江的上遊,而自己的兄弟馬存則是已經開始和山民接觸,他們會提供很多的資源,包括糧食以及生活技能的支持,他們提供了一係列的方案,而且都是很讓山民眼紅的條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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