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煙熱情的招唿著林天歌兩人吃喝,小臉兒上滿是喜悅,尤其是聽林天歌說起山下的事兒時,小姑娘托著腮幫子別提聽的有多認真了!


    左明遠暗地裏朝著林天歌豎了個大拇指,有戲!再接再厲!


    “山下好玩的事兒那是數也數不過來的,不如青煙姑娘隨我們一起下山,看看山下人的生活,如何?”眼見著小姑娘聽的興起,林天歌趁機試探道。


    “好啊,好啊!”小姑娘拍了拍小手,滿臉喜悅。


    “山下是不是有很多糖葫蘆?是不是夜晚會放漂亮的煙火?是不是有多的吃也吃不完的點心?還有很多好吃的糖果?”青煙捧著小臉兒興奮的問道,話本裏都是這麽說的!


    “有啊!話本裏說的山下都有!”林天歌一臉溫柔。


    “你也看話本?”小姑娘很是驚訝,一副沒想到他也會看話本的震驚模樣兒,林天歌見狀忍不住笑了笑。


    “看的,話本很有意思!”他可從來不看那些姑娘家看的玩意,隻不過是聽呂修言說過青煙喜歡看話本,為了取得小姑娘的信任,這才信口胡謅的。


    “嘿嘿,我也這麽覺得,話本裏說的都特別有意思!”青煙嬌憨的撓了撓小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她是喜歡山下的生活的,不,不是喜歡,是向往!


    林天歌了解到這一點後,一方麵覺得很高興,因為這樣他就更容易將她誘下山了;而另一方麵又覺得心裏酸澀得難受,若是沒有發生當初那件事情,她現在會是魔教最尊貴的小公主,有大把的人寵著疼著,她可以任性妄為,也可以嬌蠻不講理,有人會為她收拾爛攤子,她的生活一定會是無憂無慮的。


    而不會像現在這樣,連說起山下不值錢的糖葫蘆都會露出向往的神情,她就好似能得到一根糖葫蘆就是件極幸福的事情!


    想到這裏,林天歌的心裏劃過一抹堅定,他一定要帶她走,就算那個人想阻攔也不可以!


    無論如何,他都要帶她下山!


    這一天,青煙和林天歌聊的可謂是相談甚歡,一個興高采烈的說著,一個托腮溫柔的聽著,直說到夜色漸暗,月亮漸漸的升起。


    左明遠對兩人的聊天內容可沒什麽興趣,吃過飯就早早的出去了,至於去幹嘛了,恐怕隻有呂修言知道了。


    這倆人此時正鬼鬼祟祟的窩在門口的大樹上望著遠方,要說這倆守在這裏幹嘛呢?!不得不說,左明遠不僅是個急性子還是個小心眼,鑒於今天長青對他的態度,左明遠決定對他進行個小小的報複!


    在這一方麵,左明遠遠沒有外人眼中看到的那樣成熟穩重,恐怕江湖上也沒人相信眼前這個孩子氣的男人,會是江湖上那個赫赫有名的嗜血魔教右護法!


    ……


    長青在離屋不遠的一個小山丘的坐了許久,遠處的殘陽籠罩在男子落寞的背影上,更添了一絲清冷孤寂。


    眼睜睜的看著夕陽西下,而自家徒弟卻沒有來找過自己,在這一刻,長青不得不承認,他在青煙的心中沒有絲毫的分量。


    以往每次他外出迴來的稍晚些時,遠遠就能看到青煙站在山腳處等著自己,他嘴上雖說著那丫頭瞎操心,心裏卻是極高興的。


    可現在……長青隻覺得內心一陣悲哀,或許人都是這樣,擁有的時候不知道珍惜,直到失去了才開始後悔,他之於青煙大抵就是這樣。


    左明遠和呂修言窩在門口的大樹上等了許久,仍然不見長青迴來,就在倆人等的都快睡著之際,這才看到長青邁著慢悠悠的步子從遠處走來。


    兩人渾身一淩,暗中交換了個眼神,屏氣凝神,就在長青走到樹下的那一刻,兩人快速拉起手裏的繩子。


    左明遠衝著呂修言的眨了眨眼,倆人低頭正準備好好嘲笑一番長青,可樹下哪裏還有男子的身影,隻留下一張空空的織網靜靜地躺在地上,好似在嘲笑倆人的幼稚。


    左明遠見狀有些泄氣的扔了手裏的繩子,獨自坐在樹杈上生著悶氣,呂修言隻是暗自聳了聳肩,他本就不願意捉弄長青,若不是左明遠威脅他,他可不會傻傻的等在這裏,既然人家都走了,自己還待在這裏幹嘛,想著扭頭從樹上跳了下去,邁著閑散的步子往院子裏走去。


    “喂!你進去幹嘛,那丫頭可不知道你來,若是看見你,不就知道咱們騙她了嘛!”


    呂修言已經一腳伸進了院子裏,這會兒聽到左明遠這麽一說,伸出來的那隻腳急忙撤了迴來,他怎麽就忘了這一茬了呢,若是自己被青煙姑娘看見,大長老還不得剝了自己的皮啊!


    一想到大長老那皮笑肉不笑的臉,呂修言忍不住在心裏打了個寒戰,往往看起來最是無害的人,其實才是真正吃人不吐骨頭的大灰狼!


    青煙姑娘,你自求多福吧!


    長青的武功本就是極好的,再加上這麽些年的勤學苦練,在離院子還有五百公裏時,就已是察覺到了有些不太對勁了。


    這一路謹慎的走來,果不其然,剛走到樹底下時,頭頂一張大大的織網便落了下來,來不及多想便施展著輕功躲了過去,等定下身形時,一扭頭就看到左明遠和呂修言倆人窩在樹上。


    他雖是覺得二人莫名其妙,但既然兩人並未傷害他之意,他也懶得與那兩人計較,更何況,他現在的心情並不是很好,沒工夫與這兩人計較。


    林天歌眼見著天色暗了下來,麵前的小姑娘臉上也有了一絲疲倦,急忙終止了話題,“青煙姑娘,天色已晚,姑娘還是早些睡吧,在下也有些困乏了。若是青煙姑娘還有興致,明兒個,在下再給姑娘講講山下的趣事!”


    青煙每到夜色微暗時就會犯困,但因為林天歌講的極是有趣,這才不舍得打斷他,這會兒見林天歌麵色上露出了倦意,這才拍了拍小臉兒,有些不好意思的站起來對著林天歌說道,“嘿嘿,我聽得太入迷了,都忘了時間了。你快去休息吧,我的房間就在隔壁,床鋪都換了新的了,很幹淨的!”


    “真是太麻煩青煙姑娘了,今天和姑娘聊得很是開心!”林天歌一向知道如何抓住一個姑娘的心,這種時候適當的表示一下對姑娘家的好感,一定會在她心裏留下更深刻的印象。


    若是青煙喜歡和他聊天,明天他就可以趁機邀請她下山,想必她也不會拒絕!


    “哦,對了,我們住了你的房間,你今晚住在哪裏?”林天歌抬腳正準備走,忽然想起這個問題,他總不能為了留在這裏,反而讓青煙住在屋外,那可就不太好了。


    “我睡在師父的房間啊!”青煙理所當然道。


    林天歌聽到這裏忍不住蹙了蹙眉,她一個姑娘家睡在一個男人的房間成何體統,“這個,恐怕不太合適吧,姑娘還是住在自己房間吧,我和我的朋友在屋外湊合一晚便可!”


    “沒關係,你們住吧,我一向也不怎麽在那裏住,我一直都是和師父住在一起的!”小姑娘可沒覺得這有什麽不對,隻以為林天歌有些不好意思占了自己的房間,畢竟他是那麽溫柔的一個人。


    “你們……住在一起?”林天歌這下是徹底的愣住了,他怎麽也沒想到他們是住在一起的,一直以為她對待長青隻是單純的依賴,可現在……


    難道他們已經……


    一想到這裏,林天歌便覺得心裏一陣憤怒,青煙一個姑娘家不懂也就罷了,那個人難道會不知道,他們這樣住在一起,會毀了青煙的清白?!


    怪不得那人一直不願意讓他們將青煙帶走,原來竟是起了這樣齷齪的心思!他是青煙的師父,竟然完全不顧及自己徒弟的名節,做出這般……這般不知羞恥之事!


    長青踏進院子裏時,便看到倆人靜默的站著,青煙麵上還有著明顯的疑惑。


    “煙兒,你……”話未說完,迎麵一陣勁風襲來,長青急忙出手擋住,麵前是林天歌憤怒的眼神。


    長青有些不明所以,他雖是不想讓青煙下山,但他也不必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襲擊自己吧!


    “不知公子是何意?在下自問未曾得罪過公子!”


    “哼!”


    兩人的動作太快,等到青煙驚醒時,這才看到兩人動了手,一臉焦急的跑到長青身邊,拽著長青的袖口,擔心的問道,“師父,你怎麽樣了?”


    “我沒事兒!”長青將女子拽到自己身側,目光沉沉的盯著林天歌。


    青煙見長青並無大礙,這才放了心。隨即,有些疑惑的扭頭看著林天歌,“林大哥,你怎麽了?”


    看著女子不明所以的小臉兒,林天歌強壓下心裏的憤怒,溫和的衝著青煙笑道,“沒事兒,隻是忽然想和你師父切磋一下武藝,嚇著青煙姑娘了!”


    “哦,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們有什麽過節呢。林大哥,你快去睡吧,都這麽晚了!”小姑娘說著興衝衝的對著林天歌擺了擺小手。


    林天歌見狀,隻能強壓下心裏的怒氣,邁著步子迴了房間。


    這事兒,自己明日得親自找長青談談!青煙不能再留在山上了!


    眼見著林天歌慢慢走遠,青煙這才扭頭,“師父,你今天……”


    人呢!!!


    進了屋,小姑娘邊脫外衣便不高興道,“師父,你怎麽都不等我,一個人就走了。還有,你今天去哪裏了?怎麽現在才迴來?”


    長青扭頭並未理會青煙,從衣櫃裏翻出一套幹淨的衣服,扭頭便出了門。


    青煙,“……”


    ……


    待長青洗漱完後,掀了被子上了床,背對著青煙閉上了眼,任青煙怎麽說,就是不說話。


    小姑娘躺在被子裏,伸手戳了戳長青的後背,“師父,你生氣了嗎?”


    見長青還是不說話,青煙探著身子湊到長青麵前,軟濡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撒嬌,“師父~”


    眼見著長青還是不理他,這下小姑娘的脾氣也上來了,惡聲惡氣道,“師父,你是不是吃醋啦!”


    話本裏就是這麽說的,一個男人若是因為一個姑娘和另一個男人太過親近,就會吃醋不理人的。師父肯定是因為自己和林大哥說話,所以才吃醋了!


    小姑娘皺著眉頭想了想,越想越覺得自己猜的極對,忍不住笑眯眯再次戳了戳長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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