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魔教大長老林天歌。林妖孽這幾日經常半夜裏,偷偷的與麵前這個黃衫女子私會。


    黃衫女子是武林盟主褚嘯天的小女兒褚良月,也是褚嘯天最寵愛的女兒。


    江湖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褚良月要什麽,褚嘯天便給什麽。那真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整天當成個小祖宗似得供著,逢人邊誇自家閨女多麽賢良淑德。


    至於褚良月的生母,卻是沒人知道了。褚良月是褚嘯天十八年前抱迴來的。褚嘯天的原配妻子對這個從外麵抱迴來的孩子,很是不喜。自然對她不上心,褚嘯天後來便將這原配妻子休了。這事兒曾經在江湖上也算的上是一大奇聞了。


    對於褚嘯天休妻一事,大部分人是不解的,這原配妻子也沒犯什麽大錯,還不至於到了休妻的程度,但無奈褚嘯天態度堅決,眾人勸說無阻,便也作罷。


    隻是自此以後,便也知道褚良月在褚嘯天心中有著極重的分量了。輕易也沒人敢去得罪這個小姑奶奶。


    林天歌隻覺的,這次魔教被偷襲的事情太過詭異,而且他來這江陵也是有人故意為之。


    魔教出事的前幾天,他收到消息,有人在江陵看見了小主子。這麽些年,尋找小主子已經成為魔教人的頭等大事,他聽後二話不說便來了江陵,這才發現根本沒找到小主子的身影,而且幾天之後,魔教就被各門各派圍攻了。


    魔教被江湖各大門派圍攻,領頭的人便是這楚嘯天!林天歌以為,楚嘯天是不可能自己起了殲滅魔教的心思的,定是有人授意的。


    一是,褚嘯天已經是武林盟主了,江湖上大半的門派都為他馬首是瞻,他沒必要為了出風頭再來滅他們魔教;二是,若要殲滅魔教,褚嘯天作為武林盟主首當其衝,在前麵衝鋒陷陣的必定會是他,以林天歌這麽些年對他的了解,他不是那種會為了武林正義而犧牲自己的人。


    但這事兒肯定是與褚嘯天脫不了幹係的,從他身上下手也許能順藤摸瓜抓到幕後主使者。現在,他們還不知道這個人是想對魔教做什麽,若是要將魔教完全鏟除,也沒有必要差人將他騙到這江陵。看來,這人定是對魔教另有所圖。


    林天歌這些天便是想從褚嘯天身上入手,看看能不能查出些什麽。然而,這個人做事幾乎是滴水不露,出行必定要帶幾個隨從,而且個個都是高手,甚至暗地裏還有人在保護著他。


    但經過這麽幾日的觀察,林天歌發現暗地裏那些人似乎並不是褚嘯天的人,而是有人派來專門監視他的,林天歌更覺得可疑了。


    但他跟了這麽些天,一直沒有機會近的褚嘯天的身,也隻能先放棄在褚嘯天身上入手了。


    那天他在一條偏僻的巷子裏走著,旁邊出來幾個不長眼的男人擋了他的路,幾人手裏還抓著一個姑娘。那姑娘見了他便跟見到救命稻草似得向他唿救。


    林天歌可不是那種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人,隻是裝作沒看見,仍是繼續走自己的路,然而,那幾個男人愣是不長眼,見了他便將他擋了,態度極是囂張。


    這麽些年,還從來沒有人敢在林天歌麵前張揚跋扈的,而且這幾人還囂張的讓他將錢袋交出來,不然就要他的命。


    嗬,還真是好笑,從來都是他林天歌要別人的命,何時敢有人不長眼的想要他的命,他二話不說便將那幾個不長眼的收拾了。


    正要準備走,那個被抓了的女子急急忙忙的攔在他麵前,硬是要請他去她家做客,說是要答謝他的救命之恩。


    林天歌此時正因為魔教被圍攻的事情苦惱著,可沒興趣跟著一個姑娘迴家吃飯,可無奈這姑娘纏人的緊,他一向是個憐香惜玉的人,饒是這時也是有些煩了,正準備動手將這聒噪的女子敲暈,卻聽這女人說,她是褚嘯天的女兒。


    林天歌正愁找不到機會接近褚嘯天,這白白送上門的好時機自然是要抓緊了,這才出現了開頭那一幕。


    女子的小臉兒微紅著,卻仍是巴巴的看著麵前的紅衣男子,眼裏滿是愛慕和羞赧。林天歌一向都知道這些女人想要什麽,正要對著麵前的女子俯下身子時,窗外響起一聲鳥鳴聲。


    林天歌臉色頓變,急忙推開麵前的女子,一個轉身便從開著的窗戶上跳了下去。褚良月迴過神來,急忙跑到窗戶前往下看,哪裏還有男子的身影,隻氣的一張小臉兒更是紅了。


    林天歌緊緊捏著手裏的信箋,眸子裏盡是喜悅,這麽多年,終於找到了!教主泉下有知也能安息了。


    青煙今日特別高興,因為明天就是她十五歲的生日了。青煙的生日是長青替她決定成明日,也就是四月初八這一天的。


    為什麽說是決定,青煙自小便是在乞丐堆長大的,沒人告訴她自己是哪一天出生的,她自己也不曉得,長青便將撿來她的那一日當做了青煙的生日。


    長青今日起床時告訴她,明天生日會送給她一個禮物作為她的成人禮。這會兒小姑娘巴巴的坐在門檻上,瞅著屋外明亮的天色,心裏忍不住吐槽,為毛還不天黑,這樣睡一覺起來她就可以看到師父送給她的禮物了。


    長青今早起床後便不見了人,他一向無事時,不是在屋子裏看書,就是在藥房裏配藥,幾乎是不出門的。今日,也不是長青下山出診的日子,這麽一早也不知去了哪裏。青煙皺著眉頭很是苦惱,她還想問問師父會送給她什麽禮物呢!


    長青一大早起來就去山裏挖野菜了。明日是自家徒弟的成年日,他這個做師父的總得為自己徒弟做些什麽。左思右想後,決定為青煙做一頓飯。這麽些年,都是青煙在吃住上照顧他,他總不能在小丫頭成年那日還要她下廚做飯。


    但是做什麽菜就成了問題了,長青的廚藝一直都不好,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一個連麵條都做不好的人,更別說做別的有技術難度的菜了。


    山裏除了野生的藥材比較多,野生的蘿卜更是一大堆。長青便是準備去摘些蘿卜迴來的。一是,蘿卜生的就可以吃,沒什麽技術含量,不用炒;二是,蘿卜多麽有營養啊,小丫頭吃了會更水嫩的。


    而且,蘿卜可以涼拌著吃,也可以蒸著吃,更可以煮著吃,一下子就有三道菜了,長青覺得自己終於可以擺脫不會下廚的困擾了,這麽一想覺的做飯也是很簡單的。


    夜色微暗,月亮快要升起來的時候,青煙才看到長青從門外灰頭土臉的進來了。男子一向潔白的月白色長袍上滿是泥土,鞋子也髒了,手上還抓著一大把野草。


    長青到底是高估了自己,他以為此番去摘蘿卜會很順利,哪能想到他跑遍了山裏的每一處,愣是連一根蘿卜的影子都沒看見。


    找到太陽都快要下山了,他正準備懊惱的往迴走時,忽然看到旁邊一隻小兔子抱著一根蘿卜啃。長青二話不說就追著兔子去了,這才發現蘿卜都是在地裏長著的,怪不得他找了這麽久都沒找到。


    “師父,你幹嘛去了?這麽晚才迴來,你身上這是……掉坑裏了?”青煙見狀呆了呆,這才去端了盆清水迴來,擰幹了帕子遞給長青。


    被青煙這麽一問,長青立馬尷尬了,這事兒說出來都嫌丟人,更可況是在他這個徒弟麵前,那是更不能說了,幹咳了兩聲,一邊擦著臉,一邊心虛道,“為師去林子裏散散步,散散步,哈哈……”


    “是嗎?散步散成了這幅模樣兒?”青煙明顯是不信的,不過也沒得去揭穿自家師父。隻是將長青脫了的外衣鞋子撿起來,放在一堆,打算明兒個和自己的髒衣服一起洗。


    “你將為師的衣服放下吧,明日為師自己洗。”長青眼見著青煙就要拿著自己衣服出去了,急忙攔下。明日可不能再讓自家徒弟幹活了,難得小姑娘成年,不能在成年的那一天還奴役人家。


    “師父的衣服不是一向都是我洗嗎?”青煙倒是有些不明白了,師父今日真奇怪,而且還撒謊,哼!


    “咳,總之,你先放下吧,時候不早了,早些睡!”長青也不知該如何向小姑娘解釋,總不能說你明日生日,為師放你一天假吧,這更是顯得自己往日裏奴役小丫頭了。


    “哦!對了,師父明日會送什麽禮物給我?”說起禮物青煙又開始有點兒小期待了。師父一向小氣的很,也不知道這次會送什麽禮物給自己。青煙這麽些年也沒收過什麽禮物,對於收禮物這件事情一直都滿懷期待。


    “也沒什麽,快睡吧,明日起來就能看到了!”長青將盆裏的水倒在院子裏,避開青煙的話,徑直上了床,也不理身後小姑娘巴巴期待的眼神。


    “嘿,還搞得這麽神秘!不會是師父根本就沒準備禮物,騙我的吧!”青煙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她和長青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除了吃喝用的,長青從來不在山下買什麽迴來,連根簪子都不舍得給她買,這些天他也沒出去過,肯定是沒有給自己準備禮物。


    “哼!我還不稀罕呢!”小姑娘撅了撅嘴,脫了外衣,直直的從長青身上跨了過去,哧溜一下鑽在了自己的被子裏。長青搖了搖頭,並未理會她。


    若是現在告訴了這丫頭,估計今晚自己也別睡了。青煙一向興奮的時候,喜歡拽著他閑聊。他今日累了一天了,也沒精力聽她掰扯她這些年受的“苦”。


    青煙自小便有個壞習慣,那就是興奮地時候,喜歡拉著長青訴說自己這些年在山下受的苦,上了山又過的如何如何不好,這些話長青聽的耳朵都起繭了,小姑娘還是樂此不彼。


    青煙見長青不理她,也自覺無趣,抱著被子滾到了牆角。片刻後,將腦袋自被子裏伸了出來,在長青背後幽幽的說道,“師父,我明日便成年了。成年後就可以嫁人了,我就可以嫁給師父了。”


    長青就快要睡著了,忽然聽這丫頭說了這麽一句,直驚得一陣咳嗽,咳得是滿臉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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