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說說,你想要什麽?你想和我達成什麽合作?”諸葛瑾語從林遠身上聽出一點可疑的味道。


    她偷偷開啟了她身後的一個監控攝像頭,平時沒事的時候,攝像頭一直都是關閉的,遇到必要的情況,諸葛瑾語能通過桌子底下的秘密按鈕啟動這個攝像頭,將她,還有電腦屏幕上的,一切聲音,畫麵錄製下來,保存在另一台,隻有她才能看到的電腦當中。


    “我想先讓你看看一些資料。”


    林遠敲擊了一下筆記本的幾個按鈕,一些女孩子的照片,出現在諸葛瑾語的屏幕上。


    照片裏,有的是單獨的女性,還有女性和他的老公勾肩搭背,甚至是在床上的裸露的照片。


    隨後,一段一段錄音內容被自動播放出來。


    一些是胡思宇在床上和這些女孩的談話,裏麵有提到胡思宇對諸葛瑾語本人的汙蔑,還有嫌棄。


    稱唿她是一個不懂情趣的工作機器,發火的時候像母老虎一樣,他一分鍾都不想待在這個人身邊,感覺喘不過氣來。


    還提到了他私自挪用公款,用拿來的錢拿去投資,還和財務秘書聯係一起做假賬騙她等等。


    諸葛瑾語咬著牙看完,她的手不斷地上下摩擦,對這些前前後後的內容,基本了知了大半。


    “說吧,你要多少?”她很自然地認為對方是來敲詐她的,說出這句話時,臉色竟然沒有絲毫的變化,一副處變不驚的樣子。


    隔著屏幕,林遠也很佩服這個聰明又堅強的女強人。


    老公在外麵各種亂搞,而且做傷害公司利益的事情,她居然還能坐得住,還平心靜氣地和對方談條件,這是個神人啊。


    “放心,我不會把這些資料公布出去的,我今天來,也不會為了從您手中獲得什麽錢財。老實說,我也不缺錢。”


    林遠很直接地說出這段話,同時將文件夾裏,刪除這些照片和錄音的畫麵一一展現在諸葛瑾語麵前,仿佛在用行動像她展示,自己並不是為了金錢而來的,也不打算用這些資料來威脅她。


    諸葛瑾語看完他的動作,她的身子向後一仰,雙手扶住座椅。


    到她這個年紀,幾乎已經是身經百戰,她可不會因為對方在她麵前把資料銷毀,就相信這個人完全刪除了這些資料,完全有可能把資料保存在其他文件夾裏。


    這個黑客的動作,沒有一點說服力,但他願意這樣做,至少表明,這個黑客短時間內不會對思語集團造成威脅。


    今天的這次談判變得異常的重要,因為諸葛瑾語的態度,也決定了,這個黑客會不會在將來的某一天,做出傷害思語集團的事情。


    “你說吧,既然你的誠意已經擺在這裏,你想和我談什麽條件,就直說吧?”諸葛瑾語將手交叉支在書桌上,她的表情開始變得認真起來,真真正正願意和林遠談判。


    “很好,果然是我欣賞的聰明人。我先說說這個資料的來源。這個資料,是我偶然一次,黑進星星娛樂公司的張源記者的電腦時,保存的一部分資料。你也知道,張源已經死了,包括他的資料u盤在內,一起被大火焚燒,這些信息,依靠您的能力,也都能了解到。告訴你這些,隻是想說明一個事實,我目前,是唯一擁有這些資料的人,其他給張源提供資料的線人,都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林遠說了很多,甚至不惜暴露出張源的信息出來。


    諸葛瑾語皺著眉頭,弄不清楚,對方黑客說上麵這段話的意思,但她覺得,他的話漏洞百出,禁不起仔細推敲。


    “你的意思就是想告訴我,你目前是唯一擁有這些資料的人,對嗎?那些線人就不會想那這些資料來報複我思語集團?麵對巨大的利益,哪裏有誰,能克製得住?”諸葛瑾語反駁迴去。


    林遠笑了,果然是聰明人,就是這個處境之下,還能不慌不忙地思考信息前後邏輯。


    給他挑出毛病來。


    “放心吧,這些線人多多少少都是當初被思語集團開除的一部分女性,隻要你想找,很輕易就能找到她們的資料。但據我所知,她們在給張源提供完信息之後不久,不約而同,都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林遠拋出了一個問題。


    諸葛瑾語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什麽意思?她們是被張源清除了,還是被?被誰給?”一個名字停留在她的嘴邊,但她停頓了很久,卻又不敢說出話來。


    “你不敢說,那我替你說出他的名字。沒錯,就是胡思宇。每一個帶著錢離開他的女人,基本最後都會銷聲匿跡,因為胡思宇禁不起背叛,所以都會在背叛之前將那些人一一除掉。聽到這樣的消息,你應該一點都不驚訝吧?”林遠觀察著諸葛瑾語臉上的表情,很清楚她反倒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諸葛瑾語聽到最後的問話,很快微微一笑,說道,“那些人死了,一點都不奇怪。我倒是怪他為什麽不早點派人清除了她們,居然還讓她們得空去張源那販賣信息。”


    “嗬,果然是思語集團的實際掌權者,少不了一份果斷和陰狠啊。在權衡利弊上,沒有半點柔軟的婦人之仁?”林遠隔著手套鼓了鼓掌。


    諸葛瑾語發現這個人的心思很難猜忌,她禁不住開始摩挲自己的指尖,心裏莫名的慌張。


    “不用緊張,諸葛女士,我說過,我是來幫助你的。”


    林遠再度重複了這樣一句話,似乎不斷地重複,就能讓諸葛瑾語相信,他說的是一句事實一般。


    “你到底有什麽目的?”諸葛瑾語慌張了,因為從來沒有人不是懷抱著對金錢的欲望接近她。


    之前與張源接觸,也是為了從他身上買到不利於思語集團的信息,卻沒想到,他居然還私自隱瞞了那麽多信息沒有暴露出來。


    看來商人的話。


    從來都不可信。


    “不要那麽著急嘛。讓我們一起迴想,你第一次見到胡思宇的樣子,那時是你父親強行要求你去相親,說給你安排了一門親事,並且不容許你做任何反駁。當時,你才二十歲出頭,已經開始初步管理家族的公司,並且在單位上,有一個心儀的男性,和你一樣是工作狂的一名任職副總經理的男子。”


    林遠說起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諸葛瑾語的嘴唇抿得更薄了,她的胸口上下起伏,從方才到現在,她第一次暴露出情緒化的一麵。


    “你到底想怎樣,為什麽要提起他!”諸葛瑾語捏緊了拳頭,一下子捶打在書桌上,發出非常劇烈的哐當一聲。


    隨後。


    書房外有人敲門,是候在外頭的用人。


    “夫人,您沒事吧?有什麽事需要吩咐?”用人親切的問候傳來。


    諸葛瑾語平息了一下怒火,很快調整語氣向外說道,“沒事,我需要安靜一下,你讓候在外麵的人都散去吧,不管聽到什麽聲音都不要進來,知道嗎?”


    “明白了,夫人。”用人沒有多問,做事風格和諸葛瑾語一樣,幹脆利落。


    很快,一陣腳步聲漸漸遠去,候在外頭的人很快離開了,諸葛瑾語趴在桌上微微喘了一口氣。


    “你為什麽要提起他,告訴我,你為什麽要提起他!”諸葛瑾語低著頭,悶著聲音連連發問。


    林遠不慌不忙地笑道,“既然您不願意提起這個人,那我幫您迴憶,豈不是更好?他的名字,叫做蘇傑,哈佛畢業,學曆高,一表人才,剛進你們公司那會,迷得公司上下的小年輕們眼花繚亂,而你,對他也芳心暗許。是啊,沒想到我們一向女強人的諸葛女士,還有對某些男人一見傾心的時候。後來,你們兩人締結了關係,本來打算選好時間告訴你的父母親。結果,卻突然殺出來個胡思宇,破壞了你們的姻緣,甚至是,讓一個好好的大活人,平白無故地喪命。”


    他放緩了語速,卻在說出最後一個字那一刹那,諸葛瑾語大喊了一聲,“別說了!”


    仿佛一頭困獸從這個囚籠當中交出的撕心裂肺的一聲怒吼。


    看來,林遠這下,真的踩中了對方的痛腳,而這個點,就是諸葛瑾語堅強的外表之下,極力要去隱藏得,一處軟肋。


    “你很清楚,蘇傑當年是被誰殺死的,胡思宇發現了你和蘇傑之間的秘密,私自解雇了他,並且叫讓把他約出來,把他打了個半死,但他還不知足,他還去欺負蘇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他的朋友,他的兄弟姐妹,都不堪其擾,最後都被迫和蘇傑劃清界限,選擇自保。你知道,你很清楚,他最後是為何而死的。”


    林遠繼續說下去,諸葛瑾語眼中飽含著淚水,這份痛苦在她心中壓抑了太久太久,以致於對方說出“蘇傑”這個名字的那一瞬間,她就開始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別說了……別說了……”


    諸葛瑾語隻能無力地重複這三個字,害怕對方揭露出她內心的疼痛,害怕再也控製不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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