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穀城,仲夏皇朝南邊的一座城池,青陽鎮便是陽穀城所管轄的重要城鎮之一。


    自古以來陽穀城號稱仲夏十大最富饒的城池之一,地域遼闊,物產豐富,更是人傑地靈,同時也是臨州州府所在之地。


    七絕門,身在江湖,卻隱於市井之中,在這陽穀城之中,也算得上是武林中一個武林大派,雖依附於南流鈞,但在武林之中卻無人敢於小覷。


    再有七絕門的掌門七絕子武功高強,七絕劍法練得出神入化,那一日在圍攻斷魂山時,即便是血蝠王那樣的高手,仗著輕功高強,在麵對七絕子時一樣討不到什麽便宜。


    倒不能小覷血蝠王隻是血神教的一個堂主,在血魔教十三大堂主之中,血蝠王足足可以排進前三,其兇名赫赫,倒也稱得上是武林之中的一流高手。


    七絕門不似尋常的武林門派,向來都很低調,但卻廣收門徒,因此反而在陽穀城中倒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自當日葛春陽含恨大罵走出七絕門之後,七絕門一反常態,門口的守衛也多了不少。


    有傳聞是因為七絕門參與了斷魂山一役,可卻絲毫沒有討到任何好處,反而得罪了這個魔教之首,怕得魔教滋擾,故而門戶緊閉。


    不過血魔教遠在斷魂山之中,雖其兇威正盛,此謠言倒或許有些出入。


    再說七絕門依附於流鈞劍宗,雖說這些年仰仗著流鈞劍宗的威名七絕門在武林之中也很少有人敢於招惹,許許多多的人都願意拜入七絕門門下,就像葛春陽那樣的世家子弟都以拜入七絕門在武林之中給自己尋一些身份為目的,七絕門也得到了極大的發展。


    可在麵對著重出武林的血魔教,世人卻隻顧忌著那妖人的恐怖。


    當然在得知了血魔教的情況之後,七絕子這些天倒是愁眉不展。


    當日斷魂山上,千道一甚至是流鈞劍宗的出現倒是他沒有想到的。


    但在麵對那恐怖至極的血魔之時,就連千道一都隻能選擇退走,雖說七絕門在陽穀城之中,血神教明麵上也不敢亂來,畢竟血神教隻是一個魔道教派,還不敢藐視仲夏皇朝的威嚴。


    一個以武力而建立的皇朝自然是可怕至極的,可就怕血神教來陰的,如果被一個邪教給盯上,那可不是鬧著玩的,況且這還是魔教之首的血魔教。


    七絕門之中,七絕子站在窗邊背負雙手,一臉愁容,在其身後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眉清目秀,沒有半點武林中人的氣息,卻是一副文弱的書生模樣。


    “父親是不是還在為血魔教的事所煩惱?”


    那少年開口,見其模樣倒於那七絕子相似甚多,原來這少年姓卓名子文,乃是七絕子唯一的兒子。


    卓子文從小就不愛習武,卻鍾愛舞文弄墨,對此七絕子曾想盡辦法讓卓子文習武,可卓子文實在是沒有習武的天賦,如今也就武功平平,連七絕門中的許多師兄弟都比不上。


    “唉!魔教終究還是魔教,這次倒是我們太大意了!”


    聽卓子文開口,七絕子在歎息之中迴過頭,又看向那文弱獨子,臉上愁容更甚之前,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子文啊子文,難道你就真的對練武沒有興趣麽?”


    “是孩兒讓爹爹失望了,可我實在不喜歡武林之中的打打殺殺,若有一天能夠在仲夏皇朝在朝為官,也算不辱我卓家的門楣了”


    卓子文開口說道,說到這裏他又想了想繼續開口說道:“況且大師兄...”


    “可你大師兄畢竟是外人!”


    卓子文話還沒有說完,七絕子卻已經打斷了他,這父子二人也對視在了一起。


    卓子文一怔,看著其父的眼神沒有再說下去,過了許久七絕子唯有再度歎了一口氣說道:“血魔教重出武林,我倒是鬼迷了心竅,隻希望這一次我卓家不要斷送在我的手上”


    “這個...爹爹倒是不必擔憂”聽七絕子感歎,卓子文突然在這氣氛迴轉之時開口說道。


    “雖說血魔教重出江湖,使得武林之中各派都人心惶惶,但血魔教畢竟不再是當年的血魔教了,幾百年前的血魔教在血神顧天陽的帶領下使得整個武林聞風喪膽,但武林人士怕的卻隻有顧天陽一人,如今顧天陽早已死去,即便魔功逆天依舊不過是一捧黃土,如今的血魔教不過是仗著當年的威名罷了”


    “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可你卻不曾親眼見過,那斷魂山中魔頭的可怕之處,當日流鈞劍宗劍主千道一宗主也不能奈何,再說那魔頭本身魔功厲害的緊,又有天下邪道聚首,即便是千道一也隻能選擇退卻,恐怕很快就會有下一個血魔老祖了”七絕子說道;


    聽到這裏卓子文眉宇微皺,不過很快嘴角又露出了一絲微笑說道:“當年血魔老祖的時代早已經歸於塵土,如今的武林雖說依舊以四大劍宗為首,但暗地裏各門各派的高手誰也不敢說能有多少,當年的血魔教為何被滅,還不是因為血魔老祖荼毒武林,引起武林公憤,才會落得如此下場,如今血魔教如果敢貿然對付任何一個武林正道門派,不就正是走了當年的老路了麽。”


    “這個倒也是,不愧是我七絕子的兒子,隻可惜你不願隨我習武,七絕劍法也隻練得馬馬虎虎,要是你能像你大師兄馮平一樣,何愁我七絕門不能發揚光大!”


    聽了卓子文的話後,七絕子臉上也露出一絲釋然,不過眉頭依舊微皺,一方麵為兒子得心思縝密感到欣慰,又為自己兒子不願學習武功的性格有所不滿。


    夜幕漸漸籠罩了陽穀城,七絕門維持著以往的寧靜,血魔教重出武林的消息困擾了七絕子如此之久,在與自己的兒子卓子文的一番話之後,七絕子也終於有所釋然。


    不錯,正如卓子文所說,即便是血魔教重出武林,也不敢貿然對付某一個武林正道門派,不然無異於在招惹整個武林的怒火,那樣隻會加快血魔教的滅亡!


    可一切真的會像七絕子想象的那樣麽?


    夜幕降臨,在陽穀城的另一邊卻集聚了大批神秘的黑衣人...


    當陽穀城再度沉浸在一種祥和繁榮的景象中時,即便是如今的仲夏武林風起雲湧也無法影響到所有平凡人家的生活。


    但此時在七絕門所在的地方,幾個七絕門的弟子正在七絕門的大院內來迴走動,這是七絕門巡夜的弟子,每晚的巡夜是必不可少的慣例。


    七絕門作為武林中的門派,自然也難免是非,門中不少的家眷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平常人而已。


    但見這一行巡夜的弟子有五人,個個都是七絕門中的好手,可即便在這牆內院中已經算得上是戒備森嚴,依舊有幾個身穿夜行服的黑衣人突然從牆的外側躍了進來。


    無聲無息,能夠做到這一步而不被巡夜的弟子發現的,無一不是身負所學之輩,他們在潛入七絕門的大院之後,左右環顧,神色極為謹慎。


    “走!”在其中一個帶頭的人低聲說了一句之後,幾人迅速朝著一個方向小心地竄了過去。


    不多時,許許多多的黑影再次從牆外翻了進來,可七絕門的人卻一點察覺都沒有。


    在那一行巡夜的弟子毫無防備之時,突然五個人一怔,齊齊低頭,隻見每人的胸口都都出現了一抹殷紅。


    五人同時臉色大變,剛要張開嘴喊出聲來的時候,突然刀光一閃,五人的喉嚨處都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血痕,五人身子一軟便倒了下去,同時幾道黑影也從他們的麵前一閃而過。


    在七絕門弟子休息的地方,弟子宿舍的門被無聲無息地打開,黑影從外麵竄了進來,來到七絕門弟子的床前,同時舉起了手裏的鋼刀。


    在一個抹脖的手勢之後,數把鋼刀同時落下,皆是一刀斃命!


    七絕子的大弟子馮平,算得上是七絕門中年輕一輩最為出色之人,但在這一夜,馮平所住的房門也被人無聲無息地打開。


    隻見馮平的耳朵一動,黑夜之中的他睜開了雙眼,幾個黑影卻已經悄悄地來到了他的床前舉起了手中的鋼刀,猛地一刀劈了下來。


    說時遲那時快,馮平一下子拔出床頭的一把長劍,幾道劍光之後,床前的幾個黑衣人同時倒了下去。


    “不好!有人偷襲!”


    突然外麵響起了大喊之聲,馮平大驚,一手抓起床頭的衣服,從房間裏衝了出來。


    此時七絕門中更多的人也驚醒了過來,陸續有人驚恐之中從房中衝出。


    “大師兄!”


    幾人在看到馮平之後都連忙喊道,臉上都流露出極為難看的神色,顯然幾人都遭遇到了刺殺。


    但能夠依舊毫發無損之人必定都是七絕門之中的好手,顯然前來刺殺之人都死在了他們的反殺之下。


    “走!去找師傅!”馮平說了一句,師兄弟眾人同時對著院外掠去。


    當黑衣人的刺殺到底還是暴露了出來的時候,七絕門也內亮起了無數火把,頓時殺喊聲起。


    可正當七絕子也從房門之中掠出之時,在他所在的院中一道黑影卻已經等了他多時。


    七絕子雙眼一眯,此人並沒有帶任何的武器,隻是背負著雙手,但從此人身上他感覺到了一股十分危險的味道。


    “閣下是誰,為何夜闖我七絕門!”七絕子沉聲道。


    “你便是七絕子?”黑衣人開口說道。


    “不錯!”七絕子答道。


    “好!”隻是這一個字落下,那黑衣人突然出手,對著七絕子掠了過來。


    七絕子畢竟是武林之中的高手之流,見黑衣人突然出手也並不慌張,他手持長劍,麵對黑衣人也是迅速出手。


    黑衣人以掌出擊,掌風之間竟然透露出陰寒之氣,在和黑衣人交手不到十招,七絕子隻覺得自己周身的溫度竟然不斷下降,一股陰寒之氣已經浸入到了他的身體之中。


    七絕子臉色微變,此人武功詭異高絕,竟是將他緩緩壓製了下去。


    慌亂之中七絕子處處受製,七絕劍法雖是淩厲,可黑衣人卻隻是冷冷一笑,依然從容應付,威勢不減。


    當七絕子大喝之聲響起之時,在七絕子所住的院子之外,七絕門弟子正在朝著這邊殺過來,黑衣人的人數之多,卻是罕見,而且個個都不是簡單的人物。


    如果說正麵與七絕門一戰的話,勝負卻還是五五之數,但是之前被刺殺的七絕門弟子就有數十人,可以說在撕破麵紗之前就已經給了七絕們狠狠一擊。


    聽到自己師父的大喝,七絕門一眾弟子個個渾身一震!


    “快!”以馮平為首的四個身形敏捷的師兄弟很快就殺到了自己師父所住的院子。


    在他們推開院門的一刹那,見到的卻是七絕子從空中倒飛過來的身影,四人臉色一變,馮平眼疾手快,迅速出手接住了七絕子。


    其餘三人紛紛出手,從其身旁掠過,對著黑衣人衝了過去。


    “師傅!”馮平扶住了七絕子,隻見七絕子的胸前衣服破裂,臉色發紫,已經身受重傷!


    “平兒!快走...去帶上文兒走!”七絕子喘著粗氣說道;


    “師傅!”馮平語氣有些淩亂,顯然還未曾在這劇變之中迴過神來。


    “爹!”就在這時,院子的另一邊,卓子文急忙跑了出來,看到眼前的一切,他臉色大變,又見那躺在馮平懷裏的七絕子,他的臉色卻已經蒼白到了極點。


    “噗!”就在這時,拖住黑衣人的七絕門三大弟子此時同時向著七絕子的方向倒飛了過來,摔倒在了地上,他們每人都中了黑衣人一掌,再也爬不起來了。


    “走啊!”七絕子再次說道;


    “想走?”黑衣人在解決掉了七絕子的三大弟子之後,朝著七絕子走了過來。


    馮平放下自己的師傅,握住手中的劍站了起來,震怒中的他用身子擋在了七絕子還有自己的三個師弟前麵。


    “你是誰?”黑衣人見馮平擋在了自己麵前,有些玩味地說道;


    “今日之仇,若我馮平不死,勢必與你們不共戴天!”馮平沉聲說道。


    “哦?那你恐怕沒有這個機會了!”


    黑衣人冷笑,再次出手,馮平也立刻出劍相抗衡!


    不得不說馮平的七絕劍法倒是出乎了那黑衣人的意料,在他身上竟出現了七絕子的影子,那黑衣人竟也被阻了片刻,恐怕要不了多久,又會是一個七絕子。


    “不錯!”黑衣人一邊出手一邊說道,似在讚賞,可始終帶著冷意。


    “不...”站在一旁的卓子文一聲大喝。


    俗話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可在卓子文見到這一幕時,他的雙眼在七絕門無數聲慘叫之中卻是漸漸有血絲開始出現。


    當他的目光最後落在那罪魁禍首的黑衣高手身上的時候,他竟然一下子撿起了七絕子掉落在地上的長劍對著黑衣人衝了過去。


    “文兒!”重傷之中的七絕子臉色大變,可他所受的實在太重,卻絲毫也阻止不了。


    “懶得陪你們玩兒了”黑衣人突然說道,他的雙眼中突然殺氣一閃,掌法更甚,剛上前卓子文與馮平竟同時被一掌逼退,同樣身受重傷!


    這一晚,七絕門喊殺聲無數,驚醒了陽穀城的許多熟睡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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