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當今武林四大劍宗,以青峰劍宗、赤月劍宗相互角逐平分秋色,而殘血、流鈞雖並列四宗,但終究還是沒落了許多。


    在往屆四大劍宗所舉行的武林大會之中,青鋒、赤月曾幾次穩穩壓製住了殘血、流鈞。


    如果說對四大劍宗列出一個排名的話,青鋒第一、赤月第二、流鈞其次,在其後就是殘血劍宗了。


    倒不說四大神劍有高低之別,隻是四大劍宗近來的發展已經出現了巨大的差距。


    血魔教出世,一時之間使得武林震動。


    但對於劍宗來說,除卻流鈞劍宗之外,其餘的三大劍宗倒未曾見到過什麽動靜。


    時至仲夏四月之際,就在血神教出世鬧得沸沸揚揚之時,又一個巨大的消息轟動武林,那就是七年一度的武林大會之期即將到來。


    所謂一波未平一波再起,當白憶入魔之時,仲夏武林正直風雲浩蕩,他在自己命中的這場劫之中也將越陷越深。


    武林大會乃是仲夏武林一大盛事,聲勢浩大,就是仲夏皇宮也會派人參加。


    武林大會的舉辦不為別的,就為在大會之中推選出新一代的武林新人,仲夏武林各門各派都會派人參加。


    其中表現出色的弟子變將會有可能成為各門各派未來的領軍人物,同時武林大會還會選出武林之中的第一人,作為整個武林的至尊。


    談及至尊,仲夏武林以四大劍宗為首,更有青鋒甘宗、赤月冷月之名冠絕當世。


    七年之前,武林之中風頭最盛的冷月甘宗二人合稱劍宗絕代雙驕,又因冷月辦招不敵惜敗甘宗劍下。


    青鋒甘宗之名一時無人爭鋒,世人更冠之乃當世劍道之宗,稱號劍宗。


    “武林大會?”


    斷魂山內,血神教尊主千羽端坐在血魔王座之上,陰神子靜靜地站在她的旁邊。


    其麵前跪在地上的血魔教探子埋著頭,絲毫不敢有其他的動作。


    “我教如今重出武林,這武林大會之中以劍宗為首,恐怕從中也會生出不少波折”


    陰神子開口說道,千道一親自前往斷魂山是他未曾想到的,不過經此一役,他卻是知道,流鈞劍宗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四大劍宗傳承久遠,對付我血神教用不著大費周章,現如今又想搞什麽花樣”千羽麵色依舊冷漠地開口說道。


    話音落下,眉宇之間又出現一絲褶皺,而後開口說道:“那人如何?”


    “此人來曆神秘,現如今已用玄鐵打造的鐵鏈將他鎖於石室之中,就算他魔功蓋世也難以掙脫!可...”


    話到此處,陰神子欲言又止。


    “講!”千羽開口說道;


    “此人即身懷血魔功力,如果他不死,尊主恐怕以後免不了麻煩的!”


    陰神子繼續說道,在談及白憶之時,語氣之中依舊充滿了森森寒意。


    “血魔功...為什麽他的體內會有那股力量?”


    麵對陰神子接下來的話,千羽卻是不予理會,自古低語沉思。


    “這個...”陰神子神色不定,這也是他心中一直所不解的一點,當初他將白憶打下死神窟之時可未見其懂得什麽武功,時隔這短短的一日此人竟有憑空出現,且身上有這般造化。


    如果真的是同一個人,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若我沒有認錯,此人闖入我血神教,恰巧被屬下發現,所以...”陰神子開口,話到一半又覺得荒誕不羈,難以繼續說下去。


    “嗯?”見陰神子猶豫,千羽皺了皺眉頭臉上帶著些疑惑之色迴頭看向了他。


    “屬下將他打下了死神窟”


    “死神窟?”饒是千羽也是渾身一怔,思索了片刻之後接著開口說道:“死神窟深不見底,他竟然活著從裏麵出來,還突然練就了一身魔功?”


    陰神子無奈,卻也隻能點了點頭。


    千羽雙目之中思索之色更濃,陰神子則是站在其身旁靜靜地看著她,眼神漸漸有了變化。


    過了許久之後他才開口說道:“你之前就受了傷?”


    聽到陰神子開口,千羽的目光這才從思索之中迴過神來,又落到陰神子的身上。


    見千羽朝著自己看了過來,陰神子臉上竟罕見地出現了一絲關切,不過千羽的目光僅僅是在他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便再度移開,也沒有迴答他的話。


    不久之後,死神窟旁,千羽、陰神子並排而立,麵對著幽幽的死神窟,二人沒有說話。


    過了少許,當那血神窟之中一股寒氣往上湧來之時,陰神子突然拿過一個火把對著死神窟丟了下去,過了很久直到火光全部消失之後依然不見到底的跡象。


    千羽閉上雙眼,突然之間她縱身一躍,直接躍下了死神窟。


    “尊主不可!”陰神子被千羽這舉動嚇了一跳,當要阻止可還是來不及了。


    “你們守在這裏!”無奈之中陰神子隻對身後的血魔教眾冷冷地吩咐了一句之後,他也迅速隨著千羽躍進了死神窟之中。


    “嘩~”就在之前白憶墜下死神窟的地方,破空聲響起,一道紅衣人影從上翩然而下,正是血魔教尊主千羽。


    當千羽站定之後,她的目光朝著四周掃過,眉頭微微皺起。


    原來這裏並不是死神窟的底部,而是一處從石壁上凸起來的石台,在石台的另一個方向一股陰冷的風刮了過來,隱約間還有水流之聲響起。


    見此景象,千羽卻也不做停留,循著那水聲掠去。


    就在千羽離開這裏之後,陰神子的身影也出現在了這裏,當麵對著眼前的景象之時,他才明白白憶為什麽沒有死,不過很快他也發現了山洞,跟著尋了進去。


    當在陰神子找到千羽之時,千羽麵前卻出現了一道已經幹枯得不成人樣的幹屍,在旁邊的石壁上還有血魔老祖四個大字。


    “沒想到我們在此尋找了這麽多年,血神真經的傳承竟然在這死神窟下,難道真的是天意!”


    千羽看著眼前的幹屍怔怔地說道,自語之中她的雙眼又朝著那屍體前方的另外一處石壁看去,隻見那石壁之上還有一行小字:我十三道人有幸於此,得見真經!


    “師...師傅!”在看到那一行小字的時候,千羽渾身一震,身為血魔教尊主的她卻是雙腿一彎跪在了地上!


    血魔傳承再現,但對於白憶的出現依舊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那枯骨顧天陽也終究從此魂歸世上。


    但過去的總會隨時光淹沒,當新一代的血魔教尊主千羽再一次站在被鐵鏈鎖起來的白憶麵前時,看著這個年僅十八九歲的年輕人,她的臉上依舊如那亙古不化的寒冰一般冷漠。


    “你既害我修煉血魔功走火入魔,不管你如何得此造化,既然身懷血魔功之力,便結下了血神教的因果”


    說著千羽又看了看手中握著的那把銀灰色的古劍。


    “此劍你又是從何處得來?”


    一切的疑問越陷越深,她撫摸著手裏的古劍,突然一道劍芒閃過,古劍卻已經斬在了鐵鏈之上!


    隻聽幾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響起,那鎖住白憶的鐵鏈已經盡數被斬斷,隨後千羽在白憶的身上點了幾下,從懷裏掏出了一顆暗紅色的丹藥喂到了白憶的嘴中,又將古劍插在了白憶的麵前的地上。


    在一連串的變故之中昏迷的白憶緩緩睜開了雙眼,當他能看清周圍的事物的時候,那原本血紅色的瞳孔竟然漸漸褪去了血色,不過又很快變得呆滯了下去。


    “從今日起,你便是血神教魔衛!”


    千羽的聲音在白憶的耳邊響起,而那一刻,白憶的手也握在了古劍之上,他抬頭時,呆滯雙目之中倒映出了千羽一身紅衣...


    “血魔?”鑄劍城外,南山宗大堂之上,沈堂坐在宗主的位子上,其下麵一個南山宗的弟子正在給他匯報著關於血魔教的信息。


    “此次血魔的傳人出現,據說流鈞劍宗的流鈞劍主千道一好像都敗在血魔劍下,不得不退出斷魂山脈,血神教這次發出消息,要重迴武林”那南山宗門人開口說道;


    “血魔教...就算天塌下來了還有四大劍宗頂著,我們操什麽心”沈堂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同一時間,在南山宗後山的一處小院子裏,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女正在院子裏揮舞著手中的長劍,隻見她劍法淩厲,幾個縱躍便圍繞著院子裏的一棵大樹刺出了二十幾劍。


    當她的身子穩穩地落在了大樹之下時,那大樹之上幾片樹葉飄然而下,而每一片樹葉都被從中央削斷,缺口處平滑整齊!


    “靈兒!”就在這時,屋子裏傳出了一聲蒼老的喊聲,那少女聞聲過迴頭,臉上露出一絲喜色,收了劍便朝著那屋子之中走去。


    屋子裏,在蒲團之上盤坐著的南山宗長老聶遠夫看上去更加蒼老,那緩緩睜開的雙目之中也盡顯滄桑之色。


    “師傅”聶清靈從外麵跑了進來站在聶遠夫麵前。


    “沈宗主最近跟我說這一次的武林大會將要開啟,就在三個月之後,這一次你就和沈宗主一起去參加這次的武林大會,見識見識外麵的世界,總不能一輩子呆在這裏。”


    見青靈來到自己的麵前,聶遠夫開口說道;


    聽完聶遠夫開口,青靈微微蹙眉,開口說道:“師傅!靈兒不走,靈兒就要在這裏陪著您!”


    “這武林太大,南山宗卻是太小了,去吧...”


    麵對青靈,聶遠夫卻隻是淡淡地開口說道,又緩緩閉上了雙眼,唯有留下青靈呆呆地看著他。


    六年了已過,往事如風,關於當年聶無名之事或許已經歸於塵土,聶遠夫累了,幸得大弟子不負其望,可三年前赤月劍宗的少宗主冷子君曾到鑄劍城一行,與青靈一見鍾情,二人早已私定終身。


    但冷子君乃赤月劍宗少宗主,最後迴了赤月劍宗,青靈不願意離開聶遠夫,所以就留在了這裏,這次聶遠夫就是要青靈參加武林大會,可謂用意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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