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去睡了啊。”展霧霜徑直上樓,終於能睡個踏實覺了。


    陳扶風盤腿坐在地上,翻箱倒櫃,金創藥放在哪兒來著。


    “陳扶風。”阿鸞聽到樓下有聲響,以為店裏招了賊。卻意外的看到把頭埋在手臂裏的陳扶風。


    “姑奶奶,你別嚇人。”陳扶風抬起臉來,他太累了,沒找到藥,就坐在地上睡著了。


    阿鸞湊過去,把他扶起來,不小心碰到了陳扶風的傷口。


    陳扶風不自覺的蹙了下眉頭,阿鸞捕捉到他異樣的表情,“你受傷了。”


    “沒有。”陳扶風耷拉著眼皮,淡淡的說。


    阿鸞真想鑽進他心裏看一看,這人一向喜歡自己扛著所有事,這次發生了什麽,讓他整個人染上難以掩飾的脆弱。


    拿來藥,放在陳扶風麵前。


    陳扶風如一潭死水,阿鸞克製住內心翻湧的巨浪荒流,要不,說出來吧,那件事應該能讓他開心一些。


    “喂,我給你說個事。”阿鸞終於鼓起勇氣開口。


    陳扶風沉默的坐著,阿鸞晃了晃他的胳膊,“哎,你在聽嗎?”


    “明天再說吧。”拿上藥,陳扶風起身上樓。


    獨留阿鸞一人,她緊了緊身上披的外衣,暗罵陳扶風沒良心。


    阿鸞關心則亂,沒有發現陳扶風隻是太困了,腦子斷了片,什麽話也聽不進去。


    陳扶風睡到第二天中午,頂著亂糟糟的頭發從床上爬起來。


    她是被阿鸞吵醒的。


    “陳扶風!”阿鸞在外麵喊他,“陳扶風你沒事吧。”


    死老板從昨天迴來就很反常,阿鸞看他一直不出來,胡思亂想,都快神經衰弱了。


    裏麵沒有迴應,阿鸞抬起手想要砸門,這時房門從裏麵打開,阿鸞的拳頭重重的落在陳扶風的胸口。


    “師出同門。”陳扶風捂著胸口蹲下,開玩笑說,“你再看不慣我,也不用下此狠手吧!”


    “我又不是故意的。”阿鸞強道,“你睡這麽久,喊你又不應,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你看,承認了吧。”陳扶風也知道阿鸞是關心自己,故意逗她,“說,你是不是想謀殺我,然後接手我的產業。”


    “就你這個破店...”阿鸞說不過他,索性閉嘴。


    “誒,去給我弄點飯吃,等我吃飽了,跟我出去一趟。”陳扶風看她氣鼓鼓的樣子,隻覺好笑。


    “奧。”阿鸞撇撇嘴,“傷藥放在賬台下麵第二個屜裏,以後別忘了。”背對著他說完,阿鸞便下樓了。


    陳扶風帶著阿鸞來到夏府的後門。


    “這是哪兒,你帶我來做什麽?”


    “進去找點東西。”陳扶風翻上圍牆。


    “光天化日,私闖府宅,你想讓人家報官抓你吧。”阿鸞掐著腰說,這人想起來一出是一出,還得把自己拉下水,“你不能挑個晚上嗎!”


    “別囉嗦,快點進來。”陳扶風自顧自的跳進去。


    阿鸞費勁的爬上牆,閉上眼,猛地一跳,砸在陳扶風身上。


    陳扶風摔了個狗啃泥,從地上爬起來,“笨死了,翻牆都不會。”


    院落裏雜草叢生,阿鸞才知這是個廢宅。


    “有什麽寶貝?”死老板該不會是缺錢花了,想拿了這家的東西去典當吧。


    “有,多得是呢。”陳扶風帶阿鸞往前走。


    走進夏府的書房,陳扶風把記有五部的書冊全拿出來。


    “咱倆五五開,你仔細找找,有沒有哪本書裏,記載一種能讓人產生幻覺、喪失記憶的法術。”


    “產生幻覺、喪失記憶?”阿鸞第一次聽說,她板起臉問陳扶風,“這是什麽邪術?你找來做什麽。”


    “不做什麽。”陳扶風一頁一頁翻著書,沒工夫分心,給她解釋自己的離奇遭遇。


    阿鸞意識到自己又被當成空氣了。


    落霞向晚,日頭西沉。


    夕陽的餘光爬到陳扶風臉上,他動了動僵直的腰背,一無所獲,什麽都沒發現。


    “找到了沒有?”陳扶風把書冊擺好,寄希望於阿鸞。


    “是不是這個。”摸到身邊放著的那本書,阿鸞頭也不抬的遞給陳扶風。


    “你怎麽不早給我說。”陳扶風不解道。


    “早你也沒問我。”阿鸞賭氣,故意嗆他,“看了一本就發現了。”


    阿鸞身邊的書,果然都沒有動過的痕跡。


    陳扶風翻到折角的那一頁,“記沙水部兩大秘術。控人肢體語言,聽命於施術者,可消人記憶,曰傀儡術;以幻影聽密語,察密事,說密言,稱幻術。不可不防。”


    “咱們來的到底是誰的府邸,為什麽有如此多關於五部的怪談。”阿鸞看這些記載,仿佛都是些鬼神之力。


    “夏府,這些都是府中幾位將軍搜集到的。”擎淵境內,也就隻有夏府,能找到這些記載,“五部是上古時候就有的部落,本來就很神秘。”


    “夏芙蕖的家?”阿鸞唯獨對‘夏’字敏感。


    陳扶風默認,“我們來這裏的事,對外保密啊。”


    ......


    翰林院。


    何秀辦完公務,借機向程邈問了個問題。


    “程大人,有同僚說,我之前進過天牢。”可何秀連天牢長什麽樣都不知道,“大人,你是否知道我犯了什麽錯。”


    “不是你的錯。”大家都以為何秀因為被人誣陷才性情大變,隻有程邈知道,之前那個何秀,本來就是另外一個人。


    因為他給出去的錢,不知何時,又出現在了他處理翰林院事務的桌案上。


    陳扶風派人,弄來一幅沙水部族長和碩華秀的畫像。


    “什麽叫貌若謫仙,這不就是嗎。”阿鸞捧著那幅畫犯花癡,拿過去和陳扶風的麵向比較,故意說,“畫師是被賄賂了嗎,怎麽把你畫這麽美。”


    “本來也不是我。”陳扶風翻了個白眼,奪過她手中的畫像,向外走去,“不用留飯了,我出去一趟。”


    陳扶風去了何府,何秀已經把母親接過來了,那個丫鬟,果然沒在他府上看到。


    “見過王爺。”何秀恭敬道。


    “不必多禮,你有沒有,見過這個人。”陳扶風讓他起來,在何秀麵前把畫像展開。


    “沒,沒見過。”何秀看了一眼,心裏一陣恐慌,本能的縮了縮脖子。


    “看著我。”陳扶風鎖住他的視線,“仔細想想,你應該見過他。”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記憶受到衝擊,何秀頭痛欲裂,。


    “你不是唯一的受害者,這段日子失蹤的人,都可能是因為他,我自認武功不差,也被算計了。如果不把他找出來,以後還會有更多人遭難!”陳扶風想讓他冷靜下來,何秀是唯一見過和碩華秀的人,“拜托你了,仔細想想。”


    “他,他...”何秀漸漸安靜下來,胸口因為緊張一起一伏,錯亂的記憶歸位,“在登科樓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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