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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清癟癟嘴,仔仔細細的檢查衣服的線縫什麽的,嘴裏還自言自語的念叨:“宮裏麵整人的手腕無非就是落落水啊,衣服上動動手腳啊,什麽的的,還真是一點創意都沒有呢。”


    可是穆清真真正正的檢查了好幾遍,發現這衣服居然一丁點被動過手腳的痕跡都沒有。


    “難道是自己猜錯了?”穆清癟癟嘴,再次檢查了一遍……


    門外,二皇子一等再等!


    好幾次,他都想要一腳把門踹開,又怕自己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到時候惹怒了宋世均,自然得不償失。


    算了!二皇子叫身邊的侍衛搬了把椅子過來,坐在上麵,然後開口:“你差人去問一下側妃,這人到底走了沒有!”


    “是!”那侍衛足尖一點,轉身離去。


    二皇子依靠在圈椅上麵,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在穆清無數次的確定之下,終於脫去了自己身上那已經被自己穿的半幹的衣服,然後穿上幹淨的衣裳在房間裏蹦蹦跳跳的做運動,心裏想著:若是一會兒在屋裏繃開了的話,也還是不錯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在穆清蹦躂的滿頭大汗的時候,終於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這衣裳沒有任何問題了。她剛想邁步,忽而門從外麵一腳被人踹開……


    四目相對!


    “原來你還沒走啊?”二皇子一臉古怪的盯著穆清,心裏一個勁的反問:換件衣服用得著這麽久嗎?


    穆清盯著二皇子,心裏一個勁的打嘀咕:這五大三粗的李奎模樣似得二皇子不會是想要非禮自己吧?


    這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天子腳下,怎麽的?老娘還怕了你了?


    半晌,四目依然相對!


    “咳咳……”穆清終於忍不住清了清嗓子,眨了眨瞪的幹澀的眼睛。


    “嗬嗬嗬……”二皇子也終於忍不住尷尬的笑了笑,腳步從被提成碎片的木門上麵退了迴去,眨了眨瞪的生疼的眼睛。


    兩人異口同聲:“真巧啊!”


    “不知王爺找我有何事要說,王爺的上次的救助之恩,我是沒齒難忘,有用得著清兒的地方清兒定會相助,但清兒一介女流,也辦不到什麽事。”穆清很快便冷靜下來,將事情來來迴迴想了一圈,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二皇子其實是故意算計自己……


    若是真的,這個男人該是多麽陰狠毒辣的一個人?居然用自己的女兒做誘餌,難道他就沒有一丁點為人父親的責任和情分麽?


    二皇子這個時候也恢複了正常,笑著擺擺手,朗聲說道:“這麽怕我要求什麽啊,其實也沒什麽事,隻是你如今嫁給了我四弟,宋公子又跟我交好,本皇子看著宋公子如今的處境,心裏著實難受啊!”


    而她現在是四王妃,他又偏偏說這個,到底是什麽意思?穆清心裏升起了一絲警惕。


    “哥哥,他怎麽了?”自從知道“葉庭柯派人跟蹤自己”,穆清便知道這件事沒有那麽快過去,這個時候二皇子突然出現,事情定然早有預謀。


    “更何況有那樣的事情發生,你也是知道我四弟的這個脾氣,宋公子最近可不好過呀!”二皇子一臉擔憂的搖頭對著穆清說道。


    穆清自然自然知道二皇子口中的這件事兒是指的哪件事兒了。她倒是微微好奇:這樣的事情,二皇子是怎麽知道的?


    二皇子憂愁的歎口氣,佯裝很是擔心的模樣。其實,他早就猜出來了穆清心中的疑惑,便無奈的搖搖頭:“昨日夜裏,宋公子與我飲酒,喝多了便將事情說與我了。哎……我四弟是個做什麽事都狠的人,這次宋公子在你三朝迴門的時候鬧出了這樣的事,還被他的人給瞧見了,又怎麽會善罷甘休?”


    穆清心思微微一凜,眼中的表情破碎:“那哥哥他如今……”


    “我聽說宋公子昨夜遭遇刺客,受了大傷在家裏養著呢。”


    “什麽。”穆清心一下就慌了,本來還不確定葉庭柯會因為“親吻”的事情對宋世均怎麽樣,但聽二皇子這麽一說,整個人倒是有些害怕了。


    宋世均那樣溫潤如玉,手無縛雞之力,悲憫天下的偏偏公子,葉庭柯怎麽能夠下得去手?穆清眼中一片冰冷:葉庭柯,你動誰都可以,卻偏偏不準動宋世均。


    因為,他是自己的夢!


    二皇子看穆清已經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忽而後退一步,看了一眼自己衣服上的汙漬,樂嗬嗬的一笑:“瞧瞧,剛才本王被母後灌酒,弄得衣服上灑了些汙漬,故而過來換身衣服,卻沒有想到正巧看著門關著,所以……嘿嘿……所以……所以……”


    這模樣的二皇子,看起來倒是有些呆愣爽快,一點都不像是有心機城府之人。


    二皇子的話偏偏讓陷入慌亂和暗沉情緒之中的穆清冷靜了下來:二皇子說的話固然有些事情是真實的,但是她也不能不全然相信。


    畢竟,穆家如今已經站在葉庭柯這邊,這個二皇子雖說和哥哥交好,但到底是敵是友還不知道呢……


    不過宋世均“遭刺客,受傷了”這件事情,她還是要好好的確定一下。


    “嗬嗬,二皇兄還真是客氣了,大家都是親人,不用這麽拘於禮節。我這就出去,您先換衣服吧。”穆清隨意地跟二皇子行了個禮,就趕著迴去了,她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確認一下宋世均是否平安。


    二皇子看著穆清匆匆離開的背影,臉上明朗爽快的笑意漸漸收斂,眼中勾起一抹冰冷算計的情緒。


    這還隻是第一步呢,如果能將穆清拉到他的船上,倒是對他控製宋世均有很大的用處呢。


    穆清一迴家就寫了封信托人帶給宋世均,一是問他是否平安,二是問宋世均是怎麽知道葉庭柯派人跟蹤他們的。


    想了想,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去跟葉庭柯談一談,於是吩咐下去中午擺好宴,又命人去請了葉庭柯。


    “小姐這是一天不見就想念王爺呀。”小紅在一邊笑道。


    穆清白了一眼小紅,懶得搭理她。穆清這個時候必須好好計較一下該如何問葉庭柯這件事,若是惹惱了他,可不是明智之舉。


    穆清正想著,葉庭柯就來了。


    小紅小綠趕緊迎了上去:“奴婢們給王爺請安。”


    穆清這才猛地迴過神來,錯愕的看了一眼葉庭柯,暗自抱怨:怎麽這麽快,她都還沒有想好怎麽問他呢。


    穆清平息了一下情緒,連忙堆起滿臉笑容,上前對著葉庭柯乖巧不已的心裏道:“妾身見過王爺。”


    “本王來是有事和你說。”葉庭柯在桌邊坐下說道,目光在穆清的臉上隨意地掃過,似乎想要看出她內心真實的想法。


    “恰好妾身也有事問王爺,王爺先說吧。”穆清甜甜一笑,柔聲說道,她現在必須擺好態度。


    “父皇今日下朝的時候忽然興致起了,說想要見你,我明日便會送你去禦書房陪陪父皇。你應該知道自己該怎麽做吧?”葉庭柯端起奉上的茶,飲了一口,冷冷地說道。


    “妾身自然知道。”穆清小心翼翼地夾了一筷子菜放進葉庭柯的碗裏,觀察著他的神色。


    葉庭柯眉頭一皺,看了一眼穆清那“可憐兮兮”的表情,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厭惡,猶豫了好長時間,卻還是吃了下去。


    葉庭柯有潔癖,這是整個安平王府,乃至整個京城都是知道的。以前可沒人敢給葉庭柯這麽親昵的夾菜,就算是穆杉都也沒有過。


    但是葉庭柯心裏並不反感穆清,似乎覺得這個女孩子比他所見到的一切女人都要幹淨,所以沒有排斥她的做法。


    穆清鬆了口氣,卻聽見葉庭柯冷聲說道:“下次別做這樣的事了,你的筷子沾了你的口水,怎麽敢往本王碗裏夾菜。”


    穆清心裏鬱悶,有種你別吃啊!


    丫丫的!


    穆清感覺到葉庭柯的情緒似乎還算不錯,雖然總是拒絕著她的靠近,但是總體來說也沒有對她做過實質性的傷害。


    當然,這潔癖什麽的估計他們這種生在皇家的人,都有點吧!畢竟從小都被捧慣了,又沒有什麽特別親近的人,又或者說,根本不相信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所以,自然而然就養成了唯我獨尊的臭脾氣。


    這樣想想的話,穆清覺得自己嫁給葉庭柯也確實夠悲哀的,簡直就是自己給自己找虐。


    “你不是有事要跟本王說嗎?”葉庭柯見穆清呆愣的看著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眼中散發出淡淡的寒氣,微微不悅的出口道。


    穆清猛然迴了神,看著葉庭柯冷漠的側臉,她努力的吞了吞口水,揚起一個無比討好的笑,然後又殷勤的給葉庭柯添茶倒水,直到看到葉庭柯不耐煩的表情,才有些艱難地問道:“我記得那個昨日……昨日王爺派人在穆家暗中‘保護’妾身,然後一不小心看到了……”


    “說重點!”葉庭柯形狀姣好的唇瓣緩緩吐出三個字,眼角漸漸的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隻是卻更加讓人感到葉庭柯的深不可測。


    他,從來都不溫柔。


    穆清的心倏地發寒,她嘴角的笑容變得有些尷尬,隻能硬著頭皮問道:“那王爺可對這件事情很生氣?”


    呃,說完以後,穆清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這是問的什麽鬼問題?這不明擺著想要問人家葉庭柯是不是在乎你,是不是吃醋的嗎?


    “不生氣……”葉庭柯拉長了聲音說道,眼角的笑容變得更加邪佞,讓人完全看不透。他的嗓音依然溫暖好聽,帶著幾分淡淡的繾綣和蠱惑,像是黑夜的女鬼,美麗動人,卻會讓靠近之人變為枯骨,生機隕落。


    穆清其實知道葉庭柯一丁點都不喜歡自己,當然也並不會因為這件事情生氣,可是對方是堂堂安平王,還是一個堂堂有潔癖的安平王,還是一個堂堂有潔癖的冷漠安平王。就算是他不喜歡自己,恐怕也容不得自己被宋世均麽麽噠吧?


    如今葉庭柯這副模樣瞧著就感覺恐怖,自然說的也不該是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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