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山那邊有荒溝村的人燒水泥,榕縣太窮,沒有單獨建水泥窯,修路的水泥由青石山供應。


    工房曹吏安排人去青石山,找他們配置砌牆用的水泥粘合劑。


    都是熟人,大咧咧在蘇家客房住下,與宋玄羽、劉師爺商討女子官學的布局。


    “先生,真的建一所女子官學?”謝清韻、蘇綠、裴玉真、王弗如、裴玉瑤得知消息,找蘇櫻證實。


    “是啊!”蘇櫻笑吟吟看著這些女孩,“開不開心?”


    “開心!”女孩們點頭,又很是失落,“可惜我們沒機會!”


    “誰說的?”蘇櫻問。


    “不是說隻招十一歲以下的女娘?我們都過了!”謝清韻道。


    “先生又沒限年齡,你不想做女先生?”


    “女、先生?先生,這是官學,不是村學,我們能行嗎?”女孩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女子官學耶,做女學子都很了不起,從未想過自己做女先生。


    “這梧縣、梧州還有比你們更有學問的女先生嗎?”蘇櫻笑道。


    “有啊!先生,你比我們更有學問!”謝清韻俏皮道。


    “可我遲早要離開嶺南。”蘇櫻放下手中的筆。


    重新編寫教材,匯總整理,編纂適合女學用的。


    珠算、新式算學、白疊子甘蔗種植、蠶桑養殖、繅絲、紡織等,還有簡單的企業管理構架及企業管理等。


    一旦紡織廠麵世,就意味著資本主義萌芽,脫離手工作坊,集中大量人力生產。


    “先生,做了官學女先生,是不是不能隨你遊學?那我不做女先生。”


    謝清韻一心向往去看外麵的精彩世界。


    “就是,先生,我也不做女先生!我要去看大海、坐大船,去看長安!”裴玉瑤嘟著嘴。


    如今她可隨心所欲雙手打算盤,梧縣沒誰能跟她匹敵。


    聽聞金風寨的阿黑在長安靠雙打算盤得了聖上獎勵一把金算盤,賜號‘嶺南金算子’!


    她還想著到了長安,跟阿黑比試比試,到底誰是嶺南金算子!


    “沒說做女先生就不能遊學啊!”蘇櫻扶額,這些女孩天真浪漫,心心念念遊學。


    “真的?”女孩們歡喜,隨後又泄氣,“我們都去遊學,誰來授課?”


    “村裏不是還有你們阿娘?養蠶、繅絲、紡織這些實作課就由她們來授課,就是識字課,她們亦擔得起。”


    鄭娘子她們當年都是豪門貴女,請的先生是長安名家大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就連謝清韻她們的學識、禮儀皆傳承自母親,蘇櫻不過教了些珠算、現代常識。


    “對啊!太好了!”女孩們歡唿。


    既得了女先生的差事,又不耽誤遊學,兩全其美。


    杜氏、楊春華一人抱個孩子,韋氏拿著撥浪鼓咚咚搖,三妯娌坐院子裏曬太陽,逗孩子玩。


    “哦哦!”龍鳳胎聽到嘰嘰喳喳的笑聲,尋著聲音望去,咿咿呀呀叫著。


    “快瞧,這兩個小家夥喜歡熱鬧!”韋氏好笑,伸手扒拉小家夥的臉蛋。


    “嗯嗯!”大寶擰著小眉頭,不喜歡被人逗。


    “哎喲,生氣啦!嗬嗬!”韋氏把大寶弄生氣了,又去弄小寶,小寶也不高興。


    難得惡趣味弄哭孩子。“哇哇!”兄妹倆哭得震天響。


    “你這當三嬸的,沒個正行,就欺負人家小,不會說話!”杜氏拍打著韋氏,笑罵。


    “嘿嘿,好玩!”韋氏像個小女孩般,露出嬌憨之態。


    現在不用勞作、不愁吃穿,整日悠閑,人跟著年輕許多,三妯娌時常玩笑。


    蘇老二給大寶取名蘇庾彥,小寶蘇楊,孩子已兩個多月,正月初四離家後再未迴來。


    帶著管事們逐一拜訪五府都督,繞一圈還要巡迴檢查、督導工作進度,這工部員外郎是個苦差事兒。


    “可是餓啦?”莫三娘聽到哭聲,從廚房急急忙忙跑出來。


    沒了黑心婆家,孩子葬在村外的風水地,心無牽掛,肉眼可見的長圓潤了,胸口糧袋充裕。


    孩子一哭,胸前就打濕。


    抱起大寶,大寶聞到莫三娘氣味兒,哼哼唧唧往懷裏拱,像隻小豬。


    黃四娘慢兩步,抱起小寶,小寶斯文許多,細細小小的哼唧聲,更像是撒嬌。


    兩孩子都養的白白胖胖,得虧兩個乳娘每日吃的好,奶水足,不然供應不上了。


    楊春華奶水不多,滿月後就沒再哺乳,慢慢迴了。


    “怎麽突然辦女子官學?”韋氏聽著蘇櫻和謝清韻幾人聊女子官學的事兒。


    “支教令下來,來了不少學子辦學,竟無一所女子官學,也就咱們荒溝村的女娘能斷文識字。


    女子官學挺好的!我猜是阿櫻倡議的!”楊春華輕輕柔柔道。


    出了月子,整個人麵色白皙紅潤,肌膚吹彈可破,頭發烏黑油亮,真真的水潤嬌嫩,恍若二十出頭的美嬌娘。


    “可不,除了阿櫻,誰會想到這些?也就她敢想敢幹!換個人早被唾沫星子給淹死。”


    韋氏看著窗裏的蘇櫻,羨慕又欣賞,要是自家閨女也這麽能幹該多好?


    宋玄羽、劉師爺在畫繅絲車、紡織機,量尺寸。


    “難怪人家的絲線又長又韌性!都知曉與繅絲水溫有關,卻想不出辦法。


    這小蘇大人真是鬼才,冷繅法就輕鬆解決!”宋玄羽邊畫邊感歎。


    每一個設計沒有多餘的,自有它的用處,包括炭火盆。


    畫完繅絲車、紡織機,宋玄羽感覺自己已成繅絲、紡織專家。


    “跑一趟驛站,盡快寄迴去!”宋玄羽交給皂吏,閑著無事兒,轉到蘇櫻窗前。


    “畫好啦?”蘇櫻抬頭。


    “嗯!”宋玄羽背著手,看著蘇櫻。


    實在想不通這女娘腦瓜子怎麽長的,能想出這麽精妙的設計。


    “大人,畫好了,你看看,可有不妥處?”工房曹吏在對麵喊,揉著發酸的手腕。


    “嗯,你這宿舍與茅房是不是相隔太遠?”宋玄羽隨手拿起圖紙看。


    “大人,這是參照縣學布局設計。”工房曹吏迴道。


    “我省的,但這是女子官學,白天無妨,夜裏女娘們不方便,且這是村尾,膽小兒的人隻怕不敢起夜。”宋玄羽提醒道。


    蘇櫻雙手托著下巴聽著,這位宋大人還真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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