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坐在一起補充水和能量的時候,有好幾隻背部帶紅褐色條紋的好奇小狐狸從一座山丘跳出來,那豐富的表情動作仿佛在說:“大夥們快來看啊,那群天殺的又來踢場子了。”


    另一位三十來歲的長命獵手舉起長矛嚇唬它們,還作勢扔了一顆小石子過去,然後那些吃瓜群眾紛紛跑沒影了。


    時下已快五點,有楊清南為他們報時,就不信他們今晚迴不了家。


    五人精神抖擻,謹慎小心地彎腰繼續前行,嘴裏反複模仿著財狼的嗥叫聲。楊清南沒有模仿他們,幸虧他覺得那樣太智障了,一個個在那鬼哭狼嚎,又是屈膝跪地又是減速慢行的,估計能把外地人嚇出屎來。


    可他萬萬想不到的是,他們的引誘法竟然很快就奏效了。


    一頭住在低地的棕熊急速竄上來,三兩下就撲倒了一隻假裝腔作勢、真狐假虎威的成年狐狸,不等其解釋就直接對其施暴。


    場麵一度觸目驚心不忍直視,不過很快又變得和諧起來。


    原本那棕熊可以調頭一走了之的,可好死不死,狩獵大隊中的那位有遠見獵手卻拿彈弓在它的屁股上彈了那麽一下。


    熊哥頓時怒了,如果不做好認栽的準備,誰都別想惹它。


    但當它張開大嘴巴衝鋒之時,所有獵手都十分默契地退散開來,有名望之女獵手轉頭提醒身後的楊清南趕快避開。可在此之前,他就已經逃也似的爬上了最近的一棵老橡樹,畢竟他不像其他人那樣帶了武器,裝死一法更不敢試。


    棕熊有四條腿,人有兩條腿,熊卻跑不過人,可能是因為有樹作為障礙物,使它屢屢碰壁。看樣子五名獸獵士決定好了要狩獵這隻倒黴的熊,但是它卻盯上了手無寸鐵隻會爬樹的楊清南。


    留在樹幹上的三道血痕是崇高力量的象征。


    “求求你們快宰了它好嗎?”不是他怕死,而是這頭熊真的會上樹。


    即使有遠見小朋友過去捅它屁股,它依然無所畏懼。其他人不忍心就這樣用劍矛刺死它,這樣一點都不光榮。


    “嗬,讓我們看看大陸的探險家是如何應對這種突發狀況的。”長命獵手的話引得大夥兒哈哈大笑。


    “你們這樣調戲我真的好嗎?這可是要出人命的啊。”


    “不,它不會吃人的,它大部分時間都在吃素。”棕熊保護協會成員這樣說道。


    楊清南又氣又急,他摘下一根樹枝放進棕熊嘴裏,它立刻將小樹枝咬成稀巴爛。


    “可你們剛才不也看見它是怎麽調戲那隻狐狸的嗎?”


    “對啊,所以它現在在跟你玩兒呢。”


    “玩你妹啊玩!”楊清南欲哭無淚,他不知道這隻笨熊是太熱情還是怎麽著,反正就一直追著他不放。如果放在自己國家,他遇見熊的幾率比踩**還要小。


    突然,一陣獸類的叫聲從下坡處傳來,響徹整個山林。


    五人大為驚異,循聲離開。見他們走後,楊清南臉上掛著落寞的笑容,即刻脫下外套就朝棕熊臉上扔去,自己則躍下大樹,躲進一旁的草垛中。


    那棕熊擺脫皮大衣後撲了個空,然後發現四周已失去了人的蹤影,於是它隻往樹底拉了泡尿就轉身離去了。


    暗中觀察的楊清南旋即跳出來,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嗬,這隻臭熊。”


    接著,他就去追那五名獵士,來到上坡處,利用一根爛木根當做滑板降下去。前期效果不錯,可惜到了中下部卻被一石塊擋住了。


    廣闊的平地上正上演人豬大戰,一隻發了狂的大野豬要同時對付五個裝備精良的獵人。


    可惜這隻野豬永遠不會學乖,它隻知道如何宣泄自己的暴脾氣,用引以為豪的長獠牙去頂麵前的敵人。如果是楊清南這樣的慫蛋,肯定不會去招惹它的。


    可這些常年狩獵的人就不一樣,他們懂得怎樣去迴避野豬的致命攻擊,也就是鑽空子。


    我們都知道,速度一快就很難拐彎,野豬跑得快,人跑得慢,追上是必然的事情。相反,人轉彎就比野豬容易得多,因為野豬慣力的作用往往要停下來,這讓人有了可乘之機。


    第二靠智力,相比於其他動物,人耍起卑鄙手段來要更精明和複雜得多。打群架的時候,往對手的臉上撒點什麽東西,比如說辣椒油啊風油精啊稀硫酸啊,反正手裏有什麽就扔什麽。但是此類方法對野豬都不奏效,因為它的眼睛分散在兩側,朝它的鼻子撒辣椒粉頂多就打個噴嚏。


    第三是人數優勢,用在這兒就是團隊合作。身手敏捷的人負責引開獵物,其他人不用追趕,手裏的長矛化作標槍,往野豬身上刺去。可是野豬皮厚,標槍根本插不進去,更別說把它刺死了。


    為此,有遠見小朋友特意準備了一條膠繩,兩頭拉直,等那隻暈頭轉向的野豬一撞過來,嘿嘿,大功告成。


    這樣的結果無非是野豬的膝蓋破裂,移動不得,這時再朝其喉嚨補上一刀,最終難逃一死。


    剩下的難題就是該怎樣把它運迴家,楊清南心想如果有台平板車就好了。不過這樣的難題是難不倒薩克族人的,他們唯一能利用的就是密林中光禿禿的圓木頭。


    首先將野豬的腿腳綁住,三人在前麵使勁拉,然後剩下兩人就搬來圓木放置在野豬的頭顱下,當它的身體經過木頭時就能減少大部分的摩擦力,讓搬運更快捷。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要隨時清理路上碎石等障礙物,畢竟這兒是樹林,不是平地。


    楊清南也要賣力氣,他隻需在後邊把木頭立起來再交給前麵的家夥。最後在六點之前,六人分工合作將這隻死不瞑目的野豬搬迴了部落。


    當晚,夕陽西斜,族人們點燃了篝火,開始忙亂地置辦野豬大餐,氣氛濃烈。族長還誇楊清南真勇,幫了不少忙,幸好他沒把棕熊追著他嗷嗷亂叫一事說出來。


    在晚餐還沒準備好之前,楊清南、默爾克和林璐璐三人就聚在一起,喝著葡萄汁吃著從海灘上捉來的軟腳蟹。


    “你估計被嚇得不輕吧。”默爾克語氣平靜。


    “瞎說,當時你又不在。”楊清南一副“真勇”的表情刻在臉上,“最後可是我,切斷了那家夥的氣管的。”


    “咦?我怎麽聽他們說你被追了,還爬上了樹?”林璐璐湊過來說。


    “呸,它追你,你還不跑嗎?等著被咬?”他放下手裏的螃蟹,裝出棕熊猙獰的樣子,“嗚哇!”


    林璐璐被他逗得笑了,篝火的火焰照著她紅彤彤的臉。


    “叫你別喝酒了你還喝?別跟小南學。”默爾克冷眼訓斥她。


    “有什麽關係嘛,這是果酒,人家艾露也喝了不少。”


    聞言,默爾克舉起一隻手,楊清南被他們夾在中間,十分尷尬,林璐璐一雙大眼睛看著他。


    “有什麽關係嘛,這是果酒。”他學著林璐璐說話,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兩人靠在一起看向默爾克,露出笑臉。


    “我可以保證,她一點都沒醉。”


    “哎,服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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