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鹽山畢竟不是大山,並不陡峭,並不茂盛的樹叢使的陽光照射下來,形成斑斑點點。


    隨風而動的樹葉,若有若無的花香,略顯些詩情畫意,當然,要是沒有向眾人襲來的毒蟲毒蛇就好了。


    一路走走停停,翻過兩座小山,張讓假裝不經意間發現一處隱秘的山洞,洞口有著大量的藤蔓草叢阻擋,他人若不仔細搜索還真無法發現。


    柳一看著這離鹽礦不近的洞口有些疑惑,但也沒多問,隨著張讓走了進去。


    忽然柳一麵色微動,不動聲色的將胸口發熱的紅色珠子拿出握在左手中,臉色有些陰沉,右手握住腰間長刀的刀柄,警惕的看向四周。


    山洞約有一人多高,可供四五人並排行走,眾人點燃的火把照亮四周,周圍牆壁明顯有著人工開鑿的痕跡,但從現狀來看,已經十分久遠。


    “據柳執事所說,這異獸會散發出一種有毒的氣息,導致吸入的人會產生幻覺,所以才有著鬼怪的說法,這是幫裏發下來的解毒藥,大家都吃上一顆。”


    張讓讓眾人停下,從懷中拿出一小瓶,從瓶中倒出黃豆大小的褐色藥丸,分給眾人吃下,看著都服下藥丸,張讓臉上露出絲絲笑容,


    “我與柳執事皆以達到武煉期,不怕這些毒氣,大家提起精神警戒,隨我進去斬殺異獸,放心,這次無論是否成功,每人二兩銀子,絕不食言!”


    張讓說完後便抽出隨身攜帶的長刀,帶頭走了進去。


    “手裏的珠子還在繼續散發著熱量,此地明顯有著怪異停留,不知張讓耍些什麽手段,”柳一在心中細細思索,腳步也漸漸的慢了下來,走在了隊伍最後。


    沒走幾步,一股淡淡屍臭與糞便的味道傳來,地上散落著野獸與人類的屍骨,黯淡無光不見絲毫血肉,顯然以死去多時。


    眾人繼續行走著,張讓一馬當先走在前方,此時地勢向下,洞中空氣有些潮濕,還混雜著一絲清香和血腥味。


    感受手中的珠子越來越熱,柳一越發警惕,又走了數十步,前方沒有了路,已然走到了山洞底端,洞中空間明顯大了很多,借著火把的光亮,可以看出約有兩個房屋的大小。


    洞中牆壁上爬著一株青色藤蔓,藤蔓上掛著七顆晶瑩剔透的紅色果實,每一顆約有拇指般大小,程橢圓形。


    絲絲清香從果實上傳來,沁人心扉,竄入鼻孔後,渾身氣血快速流動,如同練了一遍拳腳功夫,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果實。


    這是眾人皆知的事實,但是卻沒人敢前去采摘,是因為藤蔓下散落著數十具血液流幹的人類屍體,密密麻麻的傷痕密布全身,但唯一致命的傷口,卻是那被利器割破的喉嚨。


    從身上的衣物來看,都是椒鹽山失蹤的打手和附近的村名,此情此景讓眾多打手有些慌亂,張讓在一旁抱刀而立,詭異的看著眾人。


    這時,一名打手朝著張讓和柳一依次抱拳道:


    “張管事,柳執事,你們見多識廣,能否看出此地發生何事,難道是那異獸所為,中了幻像才互相殺戮?”


    柳一聽後沒有開口,而是若有所思的看向張讓,而張讓則是嘴角一扯笑道:“算算時間,也該差不多了,至於發生了何事,等會你們就會知曉了!”


    眾多打手聽後愣在原地,其中一人正想說些什麽,突然一陣騷亂,隻見一名打手癱倒在另一人身上,驚唿道:“不好,那果實香氣有毒,我現在渾身無力,站都站不起來。”


    話音落下,其他打手也紛紛癱倒在地,掙紮起身卻又倒下,一片慌亂。


    而此時張讓則是抽出長刀揮刀一閃斬向其身旁的一名打手,打手雙手捂著脖子,眼中露出難以置信之色,然後不甘的倒在了地上,鮮血緩緩流出,浸濕了土地。


    “張管事,你,你在做什麽?”


    “這都是你搞的鬼是吧,我說這幾天怎麽有些不對勁,原來都是你害死了這些兄弟”


    “柳執事,趕緊殺了這個賊人,他已經走火入魔了”


    眾多打手驚慌不已,想要起身卻無能為力,張讓對他們說的話不管不問,依舊提刀走向眾人,而且還笑嗬嗬的朝著柳一說道:


    “柳執事,有了這些人的血液,想必血精果不久便會成熟,隻需耐心等待就行了,你可別想著殺我滅口,我為了以防萬一,前些日子就讓我弟弟去了往來城藏著,若是我有個三長兩短,他就會把這裏的所有事情告訴堂主,到時候你也會遭到堂主的追殺,青狼幫眾多弟子的圍剿下,你可是插翅難逃啊”


    “嗬嗬,我怎麽會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堂主武力高強,我可不敢拔老虎的胡須”柳一看著張讓的所作所為,笑嗬嗬的說道,暗暗戒備著張讓的所作所為。


    這時,有一名本以倒在地上的打手迅速起身,朝著洞口快速逃去,本就留意眾人的柳一身形一轉,一掌拍出打在這名打手身上,後者倒飛出去撞到牆壁,一口鮮血噴吐而出,胸口也陷下去一塊,身體微微顫抖,顯然已經活不長久。


    “哼,原來是你小子,你這家夥本就極為機靈,看來是沒有咽下我給的軟骨藥吧,若我猜的不錯,就是你覺得事情不對,然後偷偷找人去通知堂口,派人來調查,若不是你我怎麽落得這種地步,嗯?”


    張讓一邊雙眼有些發紅的說道,一邊走進其身旁,一腳一腳的踩到其頭顱,


    “據說你還有一個妹妹吧,放心,我會好好的照顧她的,讓她衣食無憂的,哈哈哈哈”


    張讓殘忍的笑道,直到其腦漿迸裂,徹底身死才停下,像是泄憤一樣,繼續屠殺其他人!


    片刻後,張讓已經將毫無反抗之力的打手全部殺死,又把屍體都挪到藤蔓旁邊,便走向一邊牆角坐下,麵帶希翼之色看向血精果,毫不掩飾的露出渴望之色。


    一直冷眼旁觀的柳一走向另一邊的牆角站著,看著張讓的一舉一動,感受到手心裏越來越熱,熱的燙手的珠子,警惕的看向四周,忽然開口道:


    “若我所料不錯的話,你偶然發現此地有血精果,但是還沒有成熟,於是便設計將打手引來殺掉,以此來催熟血精果,但不想被此人識破,才故意將怪異引到村子製造殺戮來製造紛亂,還可以用來恐嚇前來處理此事的人吧,但我有一點想不通,你是怎麽躲過怪異的追殺的?”


    “哈哈,柳執事果然聰慧,這麽快就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猜的八九不離十,至於我怎麽躲得過怪異的追殺,柳執事馬上就能知道了。”


    張讓大笑的說道,說到最後語氣低沉,有著說不出的得意。


    地上的火把此時無風而動,暗淡了不少,火光閃閃使的張讓的臉色有些詭異!


    柳一聽後心中一沉,握緊了手中的珠子,周圍的溫度極速下降,本來燥熱的空氣此時竟有些涼意。


    這時,昏暗的洞中的地上忽然閃過一道黑影,朝著張讓撲去,而張讓似乎早有準備,絲毫不懼,抬手露出一塊青色玉佩向前舉起,


    就當影子快要碰到張讓時,青色玉佩竟發出微弱的光芒,光芒一閃而過,隨著一聲刺耳的聲音傳來,影子又飛速的後退,沒入土中,


    刺耳的聲音使的柳一腦袋混混僵僵,一陣天旋地轉,迷失了方向感,感受到手中熱的燙手的珠子,柳一左手緊握,指甲深深的刺入肉中,鮮血流了出來浸濕珠子,手中一陣陣刺痛感,讓柳一如混亂的意識稍微恢複了點。


    “該死,這次的怪異竟然會攻擊靈魂”柳一腦中念頭極速閃過,警惕的看向四周,免得被怪異偷襲。


    忽然感到左臂一陣冷意,渾身一麻,雞皮疙瘩起了一身,身上仿佛被束縛一般,難以動彈。


    柳一緊咬牙關,左手中的珠子隨著吸收了不少血液,也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在光芒的覆蓋下,左臂橫掃而出,左手好像打到什麽東西一樣,力道微微受阻,便一穿而過打在身旁的牆壁上,形成一個深深的拳印。


    此時又是一聲刺耳的聲音傳來,近在耳邊,柳一再一次愣在原地,手腳好像套上枷鎖般無法使喚,身上仿佛披上重甲般沉重無比。


    一向怕痛的柳一此時也顧不了什麽了,想起他人的告誡,直接咬破舌尖,隨後一股血腥味布滿口腔,劇烈的疼痛充斥著腦海,身體隨著劇痛的刺激,漸漸恢複些知覺。


    突然一陣破空聲傳來,柳一來不及思考,直接向右撲去,但還是躲閃不急,被一把長刀劃過左臂,留下了不淺的傷口。


    此時此刻根本來不及處理傷口,柳一直接向張讓看去,隻見張讓還擺出露投擲的姿勢,臉上殘留著陰狠之色,看見柳一看過來,還擺出挑釁的笑容。


    身旁有欺軟怕硬的怪異虎視眈眈,身前還有想獨吞寶物的張讓落井下石,在此危急時刻柳一並沒有慌亂。


    反而是以其人之道,將右手中的長刀也向著張讓投擲而去,隨後撲向張讓,隨著氣血的運轉,右臂青筋暴起,右手通紅,明顯腫大一圈。


    張讓看著柳一也朝著自己投擲長刀,然後撲身而來,大驚失色,直接朝著旁邊倒地翻過躲過長刀,隨後又撿起地上散落的長刀,起身朝著撲來的柳一全力一刀斬下。


    柳一看著斬來的長刀,也不躲閃,左臂豎起向前衝撞,右手朝著張讓唿嘯而出。


    長刀砍在柳一的左手手腕處,


    嘣~


    一聲響起,


    柳一左手手腕處的衣衫破碎,露出一個精鐵圓環擋住了長刀,張讓砍來的一刀,不僅未見成效,反而自身被震的向後退了一步,隨後被柳一唿嘯而來的一掌拍在胸口,倒飛而去,摔在牆壁上才得以停下。


    張讓胸口處衣衫破碎,露出一個發黑的掌印,道道黑線在其身上隨著經脈四散而去。


    也因這退後的一步,使的柳一拍出的一掌卸了幾分力道,沒有當場將其拍死,但也是身受重傷,有劇毒在其身上擴散,命不久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血衍道途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起名真的好煩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起名真的好煩並收藏血衍道途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