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晌午,太陽高照,濃烈的陽光撒下,使得椒鹽山彌漫著燥熱的氣息!


    椒鹽山本是一座資源極少無名的山峰,附近也隻有一些村子靠著進山砍柴打打野味維持生活,偶爾也能福從天降,僥幸采到些珍貴藥材,改善生活。


    自從兩年前青狼幫幫眾發現此地竟有一座小型鹽礦後,青狼幫便派人占了此地,大肆開采,這兩年來提供近千兩銀子的收益,也是一處不可多得的資源點。


    此時椒鹽山下的開采據點前,三四十號身著黑衣勁裝的打手散漫的站在原地。


    黑色的眼圈,發腫的眼袋露出深深的疲憊,即使身上大汗淋漓也沒有人哀聲怨道,大部分人甚至心中一片冰冷。


    這群打手身前,站著一個身杆挺得筆直的男子,一襲青衣在眾多打手中顯得極為耀眼,濃烈的陽光似乎對其沒有絲毫影響,身上沒有半滴汗漬流出。


    旁邊一青年男子不停的在走來走去,疲憊的麵容也擋不住焦急之色,這時,終於忍不住出口問道:


    “張哥,這往來城堂口派來的柳執事何時能到,他到底能不能解決這件事情?”


    男子聽聞後,轉頭看了一眼青年男子,露出無奈之色,緩緩開口道:“能不能解決我也不清楚,據說這柳執事年紀輕輕,身手不凡,已經達到武煉中期,而且出手狠辣,在往來城有著不小的名聲!”


    “武煉中期,那豈不是已經煉出大量精氣,可以用精氣淬煉拳腳,可為百人敵!”青年驚訝的說道。


    “是啊,想我張讓十七歲加入青狼幫,蹉跎五載,才被賜下功法,但早已錯過練武的最佳年齡,然後苦練四年,才精血澎湃初生氣感,如今如今三十有三,也不過剛剛觸摸到武煉中期的門檻”


    張讓麵露惆悵之色說道。


    “張哥不必如此,你發現這椒鹽山鹽礦,便是天大的貢獻,又大肆開采,為幫派立下汗馬功勞,隻要這件事情緩過去,以後幫主必然賜下靈丹妙藥,讓張哥突破到武煉中期,反倒是我們不知何時才能真正加入青狼幫,攢夠貢獻,換取真正的功法。“青年一臉向往的說道。


    張讓聽到突破武煉中期,眼中異色一閃而過,隨後轉身麵向眾多黑衣打手說道:


    “大家不必害怕,如今堂口已派柳護法前來處理此事,隻要這個事情緩過去,守護好鹽礦,必然能夠得到功法,成為青狼幫幫眾,庇護一家老小,不在受苦受累!”


    眾多打手聽到後,精神一振,似乎連疲勞都褪去一些。


    這時,遠處小路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隻見一青衣少年騎馬奔騰而來,


    待稍近時看去,隻見其臉龐棱角分明,濃密的眉毛微微上揚,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他人心事,嘴唇微抿,麵無表情,一襲青衣一塵不染,左胸位置繡著一個仰天長嘯的狼頭輪廓,讓眾人心中一凜。


    “你就是張管事?我是柳一,奉命前來處理椒鹽山一事”柳一下馬後對著張讓說道。


    張讓聽後,抱拳說道:“在下便是張讓,是椒鹽山管事,柳執事連夜敢來,身心疲憊,在下早以命人備好飯菜,就等執事到來了。”


    “也好,那就勞煩張管事把事情從頭到尾跟我說一下,讓我也好有些了解。”


    柳一眼神厲色一閃而過。


    “那就邊走邊說了,請”張讓抬手道。


    “事情還要從三天前說起,為了防止有人來鬧事,眾多外圍弟子在這山中巡邏,三人一組,本來都還好,但三天前突然失蹤了一組弟子,於是我派人上山搜尋,卻不見絲毫人影,以為可能是他們因為什麽原因離開此地,便沒多想,但是,第二天巡邏的弟子又失蹤了一組,於是我下令大肆搜山,但還是毫無蹤影”


    柳一明顯看到張讓說道這裏時,喉嚨吞咽一下,眼神露出恐懼之色,於是柳一眼睛不自覺的眯起,像是想到些什麽。


    “當夜淩晨,我因為弟子失蹤一事,所以當時還沒有休息,突然聽到村外傳來唿喊聲,急忙叫人點燃火把前往,到到現場時,卻之看見三個鮮血淋淋的人頭,麵目猙獰,眼珠凸起,七竅流血,四處尋找卻找不到兇手和軀體,直到有弟子挖開頭下土地才發現,他們是被埋在土裏擠壓致死,渾身血肉五髒六腑爆裂而開,侵濕土壤,隻留下骨頭,”


    “我以前聽聞這世上有著鬼怪之說,便想到這事定不是人力所為,所以才上報堂口,請人來處理此事,到了,執事請看,就是此地”


    張讓指著一個大坑說道,坑中全是些混合著血肉的泥土,還有四個人頭混在其中,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此地早已圍繞些青狼幫外圍弟子和附近村民,一個個交頭接耳,麵露恐懼,生怕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人心散亂。


    柳一見此,臉色陰沉,當即冷哼一聲,一擺衣袖冷聲道:


    “世上哪有鬼怪之說,不過是些異獸所為,有何恐懼,我等武者便是要披荊斬折,逆流而上,處處畏懼隻能一事無成,此事不可在提,否則別怪我不留情麵”


    柳一冷眼看向眾人,見眾人無一與其對視,皆低下頭顱不敢再言。


    “人既已死,當要入土為安,還不快去將屍體處理掉,難道想引出什麽疫病嗎?”


    圍觀的打手聽聞後,皆畏畏縮縮麵露難色,有些猶豫,直到看到張讓的眼色後,才咬牙上前開始動手處理。


    而柳一此時神色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些什麽,邁步朝著村子裏走去。


    此時,在村子裏的一所院子裏,院子中有一座亭台,亭台邊上圍著一圈清澈見底的小池塘,明顯可見一群金魚在池中遊來遊去。


    亭台中有一石桌,桌上擺滿了飯菜,雖不是山珍海味,但雞鴨魚肉樣樣俱全,別有一番風味。


    “來,柳執事,我敬你一杯“張讓舉起酒杯說道。


    柳一也舉起酒杯喝了起來,酒過三巡,柳一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後似有所指的說道


    “張管事挺會享受的,我看幫裏的長老堂主也不如管事舒服啊,”


    張讓麵色一僵,連忙開口“不敢不敢,在下怎能比得上長老和堂主,長老和堂主們勞苦功高,一心處理幫中事物,時時考慮著如何把青狼幫發揚光大,沒有時間享受,而我托幫裏的福,添為此地管事,是一心為了青狼幫啊”


    “一心為了青狼幫?你散布謠言,使的據點裏人心惶惶卻不知安撫,該當何罪?”


    柳一輕笑聲,手指咚咚咚的敲著石桌。


    “這,柳執事,我不是被這事搞怕了嗎,能毫無聲息的殺死這麽多人,恐怕我也不是對手,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張讓說完看了柳一一眼,低聲問道:“不知這事是否是鬼怪所為?”


    柳一似笑非笑的看向張讓“是否是鬼怪所為,張管事不比我清楚嗎?是看我年幼無知,還是欺負我見聞不足啊”


    張讓頓時臉色大變“柳執事,你這是何意”


    “哼,張管事,怪異一事你騙騙別人也就算了,但是想騙我給你當苦力那簡直是笑話。”柳一譏笑的說道。


    張讓聽完緊皺眉頭,“柳執事,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麽,你來此地是為了解決怪異之事的,要是完不成任務,堂主怪罪下來,你我可都承受不起”


    “哦,那我當要看看,堂主要是知道此事,是會怪罪我還是怪罪於你,畢竟你能當上此地管事,還是他的功勞啊,要是被他知道養了個白眼狼,嘖嘖,想想就是一出好戲”


    張讓臉色變換不定“你,你到底要如何”


    “如何?怪異誕生之地都會衍生出伴生的天材地寶,若不是你將寶物取走,怪異怎會寧可慢慢消散,也要脫離地域束縛,下山殺人,要想清除此地怪異,我可是要付出不小的代價,你把那得來的天材地寶交出來,我還此地一個清淨,你還可以繼續當你管事。”


    “不可能,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才將東西偷出來,最多五五分成,”


    張讓看柳一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急忙再度開口


    “你也別想著殺我滅口,獨吞寶物,寶物在一處隱秘之地,除了我誰也不知道在哪”


    柳一聽聞後稍作收斂,再度開口道:


    “你先告訴我是什麽寶物在談分成”


    “是….…,是一株血藤蔓,結了七顆血精果,你四我三,不可能再多了,我就指望它來突破武煉中期,”


    張讓狠聲說道:


    “如果不能突破武煉中期,我什麽事都能做的出來,大不了魚死網破”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如今離武煉中期隻差一線,最多兩顆便可以突破,你要知道,魚會死,網卻不會破,大不了我派人掘地三尺,就不信找不到寶物藏何地”柳一冷聲說道。


    “你,好,就如你所說,你五我二,我可以帶你去拿血精果,但還不是時候,還需要幾人的血液才能徹底成熟,否則我早就自己吃了,還能等到現在?”


    張讓癱在座位上,一臉的不甘之色。


    “免得夜長夢多,現在就出發,精血的事你自己想辦法。”


    “哼,”


    張讓似乎想到什麽,冷哼一聲,站起身俯視著柳一。


    “柳執事為了不讓異獸繼續危害生命,隨即與我帶人進山鏟除異獸,但是沒想到那異獸十分兇殘,在廝殺中他們不幸死亡。”


    張讓麵無表情的看著柳一,說完便走了出去。


    柳一詫異的看了張讓一眼,隨即笑了笑“這樣也好,省的麻煩”


    等到柳一出門時,張讓身前已經站了十名強作精神的打手,手持刀劍,整裝待發。


    而張讓則是在安撫人心:


    “近日不幸死傷的兄弟,據柳執事所說,乃是一異獸所為,現在,我們便隨柳執事進山鏟除妖獸,為死去的兄弟報仇,還椒鹽山一個清淨。”


    看到柳一出來,張讓麵帶喜色的迎了上來“柳執事,這次椒鹽山死去的兄弟,,就靠大人報仇了”


    “無妨,都是青狼幫兄弟,何當如此,無論是人還是異獸,敢動我青狼幫,就要做好死亡的準備!”


    柳一看著張讓那虛假的笑容,對著眾人鄭重的說道,話中有話,似有所指。


    隨即大步朝著山上走去,在眾人看不見的角度,嘴角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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