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席千歲覺得有點好笑,堂堂的少行法,怎麽還要去軍校裏當學生?


    “是啊,為了阿辭呀。”閩如行的話語越發直白淺顯,麵具下藏著的麵容透出紅,隻是嚴實的沒人察覺。


    席千歲白了他一眼:“你身後這一堆又是怎麽了?也是水裏出現了碧水蜉蝣是嗎?”


    閩如行不解:“那種蟲子叫做碧水蜉蝣嗎?你身後這一群也是倒了黴的?”


    兩人忽而對視笑著,惹得身後兩團一個比一個鬱悶。


    “對啊,這一招真是出其不意,其餘幾所軍校應當也是受到這一突襲。”席千歲扯了扯繩子,這些口幹舌燥的同學們不敢有半分怨言。


    麵上的表情心酸至極,眼巴巴的又沒敢開口。


    於是就有了以下場麵——


    重複上一番操作,隻是這時拉人的是閩如行,席千歲落得一身無事輕鬆。


    就這樣又過了大半個小時,先迴過神的是藍空空,袖子裏裝著的貔貅也被鬧得是暈頭轉向,藍空空迴過神後捏了捏袖子裏的軟綿小東西,心下“咯噔”一聲,感到指尖的暖意,他又鬆了一口氣。


    “剛剛發生了什麽?”開口的聲音很是嘶啞,喉嚨又癢又疼,單是這幾個字就忍不住咳嗽兩聲。


    席千歲倒著走,麵向藍空空,笑著:“沒什麽事,就是碧水蜉蝣的作用極大,你們一個個鬧騰的實在沒辦法,我隻好捆住你們,不過幸好,你醒過來了。”


    “……不過,你剛剛有別的動作行為嗎?怎麽著碧水蜉蝣的作用就失去效力了?”席千歲眼裏有過三分好奇,碧水蜉蝣,單知道一個名字,一個作用,怎麽解除也沒人說,就很突然。


    突然就有人迴神過來,兩個小時左右就清醒過來了。


    “小千歲,你別急著問,先放我出來。”藍空空也注意到領著自己的不是席千歲,而是另外一個戴麵具的人,那一身……有錢!


    著實有錢。


    藍空空腦海中劃過這一絲想法,忽而袖子裏迷你版的貔貅似乎聞到錢財的味道,撲騰一對小翅膀就“biubiu”飛了出來,一雙豆眼都還沒有睜開,就衝著閩如行飛去,路線都是彎彎繞繞的曲線,好在終點是準確無誤的撞到閩如行身上。


    “吧唧——”撞的腦袋發暈。


    貔貅迷糊的抬起腦袋,隻能看到冷硬的下巴,隨即對上的臉有半麵麵具,頓時滿腦子的暈乎就醒神了。


    “少……少行法?”貔貅磕磕巴巴的聲音響起,“你怎麽在這裏?!”


    席千歲已經能夠想象出貔貅那一臉的驚恐模樣,貔貅愛財,貔貅貪財,貔貅最怕少行法了從許久前在往生界開始,他就怕少行法。


    笑眯眯的少行法,看上去很是駭人,尤其是往生界的獸們就沒兩隻不怕少行法的,說來皆是如此,最溫柔之人,狠起來也是最兇的。


    “貔貅,你沒認出來我嗎?”閩如行的聲音很是耳熟,貔貅的記憶瞬間迴籠,整身的毛絨都炸了起來,企圖妄想遮住自己的膽怯。


    嚶,有眼不識大boss。


    藍空空鬆了鬆自己的腰,語氣又是不滿又是嫌棄:“你們用的什麽繩子?”


    “材質垃圾,還磨手,我這一身細皮嫩肉可是遭了大罪。”藍空空的每一個字都在透露著自己的嫌棄和抱怨。


    席千歲解開捆住藍空空的繩,冷不防一聲“嗬”。


    “哎呦!堂堂的天官大人,賜福的事您最是擅長,早知如此,在我們出門前就該由您賜福一番,而不是一路上狀況百出,各種事情都鬧個不停。”席千歲說的嘲諷,笑的也是百般反話。


    藍空空無語凝噎。


    隻能梗著脖子反噎迴去:“你這話說的是嫌棄我?別的不說,我到這裏來,這個世界排斥我所使用的一切法術,更別說賜福一事了,賜福所需的法力,沐浴焚香,齋戒三日……這哪裏給我時間了?”


    越說越是氣憤,越說也越是悲傷,如果不是當初一失足,怎會落得這般地步?


    佛子呀佛子,您老可是害慘我了。


    藍空空徒生幾分怨氣,下一秒就噎著,狼狽的咳嗽不停。


    “……你——佛子!”藍空空再一次驗證了不要背後說人,因為說曹操到曹操就到,由不得你反駁。


    佛子眉心丹砂映的出塵,光溜溜的腦袋格外顯眼。


    ——就離譜!


    丹曲透過投影,看見佛子陡然出現的那一瞬間,忍不住幹咳,咳的臉紅眼紅的。


    眾軍校老師也覺得就很……對不住自己的眼!


    這麽好看的人都去修佛去了,那他們這些長的不怎麽樣的還要怎麽辦?是連當和尚都不配嗎?


    “等等,現在的重點是,這個人怎麽來的?他難不成還是你們某個軍校的學生嗎?”這最後一句反問簡直是問到所有人心底去了,這怎麽看也不像吧。


    “不是——”


    “根本不可能好嗎?”


    “這腦袋就不像哈!”


    接二連三的反駁,眾人逐漸泛起疑惑。


    古爾·北玨也是真的不認識他,丹曲知道,但是他不能說呀。


    “佛子。”藍空空的暴躁全部變得平緩,眉眼鬆開下也有了幾分佛家的安寧,雙手合十,對佛子點頭,聲音溫和清亮,不複剛剛那番暴躁。


    “藍和。”梵音也點頭迴應,也不是先與這位天界舊友敘舊幾句,而是看向席千歲,輕聲道,“許久不見,檀念。”他尾音落下的最後二字是席千歲,也是大家都沒聽過的名字。


    席千歲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記起來,她曾經在班級的窗口處見過這一個腦袋,畢竟在這個時代,光腦袋的和尚少的出奇。


    而身為她在星際時代唯一見過的一個,自然是映像深刻。


    “你個光頭好生無禮,不知道名字就不要亂喊,你喊這話,讓老師誤以為我們認識怎麽辦?”席千歲眼尾掃到小蜜蜂的影子,才驚覺自己還在二賽賽場裏,正經比賽不幹,就這麽一直吧啦吧啦幹嘛?是想墊底嗎?


    梵音一怔,眸光深處是不解,也是不明白:“檀念。”


    藍空空有點抓狂,他自然是知道這一切的,隻是這饕餮是一點都不知道,也沒半分過去的記憶,自是覺得佛子逾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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