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子——你等等!”藍空空悲傷的攔住兩方話頭,另一邊又轉頭對席千歲說,“這些陳年舊事我們過些時間再說,現在還請比賽照常。”


    藍空空伸手一拽就拽走梵音,扯得遠離小蜜蜂,也遠離席千歲的好奇眼神還有那雙順風耳。


    “佛子,你……你怎麽也下來了?不是說情劫已過嗎?”藍空空是真切的疑惑,也是滿然的不解。


    梵音低眉淺笑:“藍和,情劫已過,但祖佛讓我下來,總有些舊事當解則解。”


    “檀念的事你為何不讓我說清楚?”


    藍空空一提到這個就一個腦袋兩個大,也不知道要怎麽解釋:“佛子,你說的輕巧,但席千歲,小饕餮她還沒有蛋裏的記憶,你現在說,你以為她會怎麽想?”


    “尤其——尤其她身邊還有個大boss,是三千界的少行法,這兩小黏糊,還由得你來談舊情?”藍空空忍不住的吐槽,也是忍不住的悲傷。


    淚流滿麵呀。


    “她現在有名有姓,姓席,名千歲,字辭。”藍空空說不清楚那些人情往來,更是說不清他們之間的糾葛。


    “已經不是你在蛋裏就念著的檀念了。”


    那年,是檀香縈繞的佛前——


    一枚死蛋由佛子梵音抱上殿中,對著祖佛念下名諱,取檀香的檀,擇念一字,組名檀念。


    大抵是為了讓檀念足以孵化出來,他在佛前沐浴檀香數日,又讓祖佛看了一眼,連祖佛都說這是一枚死蛋,是不會孵化出來的。


    多年後適逢情劫,便帶著檀念一同入世,由藍和天官相送,誰知這一去,這三位就沒一個迴來。


    藍和天官一失足也入世成了凡人凡間物,佛子成為亂世一皇子,而檀念依舊是枚死蛋。


    隨著輪迴,隨著時間漫長,藍和和梵音沒有一個人想起檀念,就是在這一情況下,檀念誤入三千世界,誤入靈氣大地,輾轉數久,終是成功孵化,而孵化後不久就落到閩如行手裏,也就有了後來的糾纏。


    真正算下來席千歲也不過是個千歲未滿的幼崽,而若是連蛋殼裏的時間一起計算,這就不叫千歲,十個千歲也未必算的清楚。


    隻是那些流失在時光歲月裏的記憶隱約有些影子,但確實是記不得,也記不清的。


    “總而言之,佛子,你來是為了誰?”藍空空多的也沒法說清,隻能曲線打聽。


    梵音的眸子清清冷冷的,藏不住一絲情緒:“不為誰,隻為了檀念還有……吾子。”


    啥?


    就很奇怪!


    就特麽的不知道聽見了什麽!


    吾子?


    五子?


    還是什麽?


    藍空空就覺得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什麽問題,還是發生了別的什麽!!?


    “沃特?”藍空空冒出一股奇怪的腔調。


    梵音沒有再搭理藍和,反倒朝他們走去,光溜溜的腦袋顯眼又很明顯。


    小蜜蜂飛快的對著梵音來了個懟臉拍,膚色極為幹淨,眸光流轉,千般入目。


    “這臉!”羨慕嫉妒恨啊!


    眾多老師是一臉的羨慕嫉妒恨,這皮膚,這情況,著實讓人羨慕。


    “。”佛子……你知不知道你的臉變得很讓人羨慕?


    丹曲的心裏的歎了又歎:這可謂是父子首次麵對麵,隻是有人不識。


    梵音,閩如行。


    佛子,三千界boss。


    丹曲複雜的心理變化且不說,賽場的局勢越發明顯。


    鷺鷥軍校已經出了小路,即將到達終點。


    而帝國軍校和洛尼亞軍校耽擱在路上嘀嘀咕咕,遇見舊人。


    金堆堆軍校的眾多也迴了神,咬牙使勁加速,憋的臉都發紅了。


    哈裏軍校的速度也不緊不慢追上,因為他們之中擁有一個bug一樣的存在,多西知道這是什麽蟲子,也知道這類作用是什麽,既然知道了這些,弱點也很快查出來。


    這些蟲子怕幹,身上缺水,唇角發幹……出現這種狀態,這些蟲子就會從身上爬出來,然後死去。


    知道了弱點,解決它們也很輕易。


    速度再次拉開距離,鷺鷥軍校暫居第一,哈裏軍校第二,帝國軍校第三,洛尼亞軍校第四,金堆堆軍校委屈的居在最後。


    不過他們之間的距離很容易拉開,也是很容易追上。


    “學長。”這人是一臉的羞愧,不知怎般才好,他們居然全軍覆沒,隻靠學長一人,真是羞愧,罪過呀。


    至於明顯的另一隊伍,他們也沒敢開口詢問,隻嚴肅的站在一邊。


    “你們傻愣著幹什麽?還不快些速度?賽程時間已經過去一半,而你們的路程才堪堪三分之一,這是還閑得慌,沒事在這等著?”閩如行不滿的瞥了他們一眼,真是一群電燈泡,言語間冷漠極了。


    “阿辭~”尾音有點波浪號,入了席千歲的耳,也入了眾人的耳。


    驚悚。


    這是他們那冷漠寡言的學長嗎?


    這是三千界那一言定局的大boss嗎?


    這就是我那個兒子……?


    這就是……?


    總而言之,驚訝的不少,沒敢說話的也不少。


    “幹嘛?”席千歲冷漠jpg.


    “阿辭,想不想拿第一?我們一起呀。”閩如行的話格外銷魂,對人對事是不同的音調。


    “麻煩你圓潤的走遠點,謝謝。”席千歲連翻了幾個白眼,扯起那一團傻乎乎又可憐巴巴的同學們,“快點,你們都加快速度,我們該走的就走快些。”


    路程有限,時間有限。


    若是在有限的時間裏沒能走完路程,那麽就很抱歉,全都過不了,寧願一個都沒,也不願將就。


    “是!”喊聲格外嘶啞。


    君懿水摸著自己的喉嚨,“嘶”是挺疼的,也確實是讓人不敢作死。


    司潯想起自己犯傻的那些記憶,突兀退後幾步,很想躲開他們的冷嗖嗖暗箭。


    每一個眼神都像刀一般,這件狀況的罪魁禍首還是來自司潯的那句“我自橫刀向天笑——”想來會有很長一段時間,這些古詩詞都會成為他們的噩耗噩夢。


    躲不開避不開。


    “後麵的都跟上!”藍空空身邊有一個陌生人,陌生的光頭和尚,帝國軍校以為是洛尼亞軍校的學生,隻覺得奇葩的很。


    而洛尼亞軍校也以為是帝國軍校的學生,隻感歎一句:顏值真不錯。


    兩方的誤會如此美妙且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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