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的這些日,安瓏公主雖說沒有求得皇帝的恩典,把她的命直接送給安瓏公主。


    但這並不妨礙,安瓏公主天天去折磨她。


    地牢大門推開,篩入細碎的刺目白光,於寂靜中生出喧鬧,兩列宮女太監開道,伴在安瓏公主身側。


    安瓏公主行至她的牢門外,便有人替她打開了牢門。


    太監宮女給她搬了軟凳,她便坐在軟凳上,冷冷地看著十禾,廣袖微微一揚,身側的藍衣宮女立即心領神會。


    朝外宣布道:“扛上來吧。”


    鐵鑄的大箱子,從外頭被兩個太監扛進來,“咣”的砸下,揚起一地飛塵。


    那鐵箱被滿滿翻開來,一個個皮毛做製作為外鋪,卷成很大的團,被太監從箱內抱出,放下瞬間伴隨著鐵器碰撞聲,自動滾開。


    在十禾眼前的,是幾十種刑具,璀璨寒光一字排開。


    她的後背都有些發僵。


    不知是誰,在她後膝彎處狠狠一踹,她便雙膝狠狠跪地,麵頰幾乎貼到了地麵上,她想爬起來,卻已經被人死死按在了地上。


    安瓏公主起身,從刑具中抽出一根細長的針來,在十禾眼前把玩。


    咯咯陰笑道:“你欠本公主的,本公主都要討迴來!”


    十禾被按倒在地,陡然氣急反駁:“我欠你什麽了?若不是我,你早死在宴山了!那夜,若不是你自己非……”


    提及宴山,和那個夜晚,安瓏公主立即勃然大怒,麵目立時便扭曲起來,眼眸中泛著淬綠的毒光:“壓住她!”


    宛如一隻被踩了尾巴的惡犬,忍不住地想要舞動爪牙。


    安瓏公主語音一落,一眾太監便上前死死鉗住十禾的四肢,將她的手指掰開來,拽到安瓏公主眼前。


    那根尖細的針,被撚到了十禾的指尖上,幽幽寒光劃過,長針立刻沒入了十禾的指縫間。


    尖利的針透過指肉刺入骨間,叫人身上的每一根寒毛都在戰栗。


    她整個人都痛的開始顫抖起來,連她的唇都顫抖著幾度開合。


    若非如今她沒有半點妖力,怎麽也得和這個安瓏公主來個魚死網破。


    小蘿卜道士跟著師兄來取血,被這架勢嚇傻了,眼見安瓏公主又抽出一根細長的針,紮入了十禾的指縫間。


    一連三根針,明晃晃地紮在十禾指尖,其中一根還刺穿了手指,從指背戳出,順著針尖滲出血珠來。


    十禾痛的撕心裂肺,下唇被不自覺咬破,於唇齒間彌漫開一股血腥之氣,整張臉已經煞白煞白,幾乎扭曲。


    小蘿卜頭道士的眼眶紅了,小短腿向她奔跑而來,喊道:“壞女人!你放……”


    十禾顫抖著,慌忙轉過臉,衝他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出聲。


    那聲音還沒傳到安瓏公主耳中,小蘿卜頭道士就被他師兄拽住,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他被師兄拽著,雙腿還在不斷亂蹬,溢出細碎的哭泣聲。


    那位師兄的目光略帶感激,朝十禾微微一點,似有同情憐憫。


    她來不及迴應,那十根針便一一全部紮入了她的十指指縫中。


    安瓏公主嗤笑下令:“上夾棍。”


    太監奉命取了夾棍,將十禾的手指一根根塞了進去,因著劇痛,十禾掙紮不得,隻能仍由他塞進去,抽動拉繩。


    在木棍夾的最緊時,安瓏公主便笑著,將那十根針,一一緩慢抽出,十禾疼的幾乎要暈死過去。


    不得不說,安瓏公主是真的很會折磨人。


    骨節錚響,十指盡斷的粉碎,鑽心的疼痛,霎時浸透四肢百骸,一陣接著一陣的抽搐,旋繞於每條經絡中,不斷迴蕩再迴蕩。


    十禾痛的幾度暈過去,又被安瓏公主用辣椒水澆醒,她的雙目被焦灼的睜不開。


    安瓏公主極盡嘲諷輕蔑之意:“你若向本公主求饒,今日便到此為止。”


    ……


    雖然十禾特別擅長於認慫,但是她對,向安瓏公主裝孫子這件事,從頭到腳都表示了大大拒絕。


    甚至不知道那裏來的膽氣,在這種情況下,還很找死的,向安瓏公主吐了口唾沫。


    “呸!”


    安瓏公主麵色發青,幽幽的咬牙切齒,抬手下令:“你既然想死,那本公主就成全你!給我拔!”


    安瓏公主走下軟凳,撿起鉗子,“按住了。”


    “是!”太監按住十禾,將那雙鮮血淋漓的手,送到安瓏公主眼前。


    安瓏公主將袖袍慢慢卷好後,拿起了鉗子,抬手將十禾十隻手指甲,一一拔去,浸入了備好的鹽水中。


    這時,十禾已痛的幾乎沒有知覺了。


    這一雙手血肉模糊,每個指節都在抽搐顫抖,連牙齒都是酸軟的。


    安瓏公主愈發瘋狂地折磨著十禾,臉上是扭曲的快感。


    可這一刻,在這劇痛之中,不知道為什麽,十禾想的卻是。


    鄢墨呢?他在混元境裏,是不是也是這樣?整整萬年時光,他是怎麽過來的呢?


    耳邊,是安瓏公主的磨牙聲,將她思緒拉迴:“若天天都是如此,有什麽好玩呢?”


    藍衣宮女跪倒在安瓏公主腳下,迴答道:“迴公主殿下,詔獄有十八酷刑……”


    還真是什麽樣的主子,什麽樣的仆人,蛇鼠一窩,果真毒辣無比。


    安瓏公主聞言撫掌連說了三個:“好的很!”拍了拍藍衣宮女的肩膀,表示讚許。


    臨走前,安瓏公主留給她一個背影,眸光流轉,似笑非笑道:“你一定,要活的久一些,這樣,才好玩……”


    十禾倏然明了,這許會是她這一世的噩夢了。


    那個噩夢,持續了整整六十八日。


    安瓏公主以實際行動,告訴了十禾,究竟何謂詔獄十八酷刑?


    熱水澆透肌膚,以鐵釘為梳,剝皮搓肉,謂之梳洗……


    鐵棍猛抽腳底,刑後拖拽前行,血印狀似紅蓮綻放,謂之步步生蓮……


    這種疼痛,卻也不是,骨頭硬一些,嘴巴硬一些,便可以扛得住的。


    “啊——”


    哭音,自幽暗中透出,無比淒厲地盤旋繞梁,悚然驚魂。


    其間伴隨的,是血液灑落冰涼地板的滴噠聲。


    在其間交織,譜就催魂玉奪命……


    “師兄,你也去求求師父,和皇上說說……”


    “你,自裁罷……”


    不……我還沒等到他……我不能死……我要活著……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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