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失蹤很常見嗎?失蹤了會怎麽樣?”


    “……死了唄。”


    這小子怎麽這麽懂?老金心想。


    “太可怕了…!算了,你迴答得不錯,賞你吃的。”


    既然小鬼迴答了問題,總得表示一下。老金立刻從麵包上撕下一塊哆啦a夢拳頭大小的份量,扔了過去。小鬼一把抓住麵包,撒腿就跑,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我知道!”


    “我朋友失蹤了!”


    “我看到的人不見了!”


    與此同時,其他孤兒像盛夏的蟬群一樣,一窩蜂地湧上來,扯著嗓子喊叫。剛才有人拿到麵包,他們當然也眼紅了。


    老金向孤兒們提出簡單的問題,隻有正確迴答的才能得到麵包。


    拿到麵包的孤兒,要麽立刻塞進嘴裏狼吞虎咽,要麽抱著麵包飛奔逃離。在食不果腹的環境中長大,他們也隻能這樣了。


    “我的,我的!給我,你個混蛋!給我!”


    “啊!別這樣!這是我得到的!”


    然而,有些家夥大概是餓瘋了,竟然當著老金的麵搶奪他給出去的麵包。


    竟然敢搶老金的東西?


    這和搶劫老金有什麽區別?


    就算隻是個小屁孩,也不能原諒!


    “你個小兔崽子!!!! 你過來!!!!!!”


    “你,你叫我?!”


    老金猛地站起來一聲怒吼,搶麵包的孤兒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老金特麽正按順序發呢,你在這兒搞什麽飛機?


    “你小子竟然敢搶老金的東西?你死定了!過來,小王八蛋!!!”


    “嗚,嗚哇哇哇!!!”


    “喂!那邊想偷麵包的家夥也給我滾!”


    “噫!”


    老金一揮拳頭,鬧事的家夥們嚇得屁滾尿流地逃跑了。


    就算他們是孤兒,這種行為也不能容忍。老金對孩子雖然比較寬容,但底線還是要堅守的。他平息了騷亂,繼續分發麵包,同時提問。


    老金就這樣一邊給孤兒們分發廉價麵包,一邊收集信息。


    似乎沒有人知道綁架犯的事。他們好像隻把這當成普通的失蹤案。想想也是,綁架犯本來就行事隱秘,他們不知道也正常。


    而且,老金其實也沒指望從孤兒這裏得到什麽可靠情報。畢竟有些家夥隻是為了混口麵包吃,胡說八道而已。


    但是,希爾德加德也隻是碰巧目擊了綁架現場,稍微調查了一下,對綁架犯的情況也不太了解。


    一開始就把目標鎖定在煽動者身上,所以沒能掌握綁架犯的準確位置。


    “太陽落山之前,叫上你們的朋友到這裏來。我會給你們麵包。要是有人敢搶我給的麵包,我就當場扭斷他的脖子。”


    “好,好的……!”


    老金這麽做,是考慮到如果一直這樣聚集孤兒,綁架犯的“貨源”就會出現問題。


    反複這樣做,遲早會有人忍不住跳出來。


    如果抓不住尾巴,那就逼他露出尾巴。


    老金抱著這樣的想法,在奧德維爾逗留期間,每隔一段時間就召集一次孤兒


    就這樣,老金一邊調查,一邊寫報告,一邊分發麵包,持續了一周。。


    “喂,希爾德加德。”


    “在!”


    “附近有什麽感覺嗎?”


    “嗬嗬嗬,感覺到了。小家夥們聚在一起,他們的‘供貨’肯定出問題了。看那邊,已經露出馬腳了。”


    “嘿嘿嘿,是嗎?就是那家夥?”


    隻見一個黑乎乎的家夥躲在建築物後麵,鬼鬼祟祟地朝這邊張望。


    老金一邊和孤兒們一起啃麵包,一邊觀察著那家夥的舉動。


    “……”


    那男人一看就像個連環殺手,一雙深陷的眼睛不安地掃視著這邊。


    感覺這家夥就像把綁架和殺害孤兒當成人生唯一意義似的。


    他自以為躲在巷子之間就能掩人耳目,殊不知已經進入了希爾德加德的感知範圍,遊戲結束了。


    老金的計劃完美奏效。


    隻要能把綁架犯引到附近,希爾德加德就能用她的“傳感器”找到他。整整一周,他給這幫小鬼發麵包花的錢總算沒白費。


    老金事先放出狠話,說領麵包的時候必須集體過來,不許單獨行動,所以孩子們也自發地聚集起來。這樣一來,綁架犯的目標就不好下手了,所以才派人來偵察。


    “看來他並沒有和什麽強大的惡魔簽訂契約。所以才會把目標放在這些小家夥身上。現在跟上去看看吧?”


    為了找到這家夥,老金的麵包錢都快花掉1個銀幣了。


    這筆錢,無論如何都要討迴來。


    “嘿嘿嘿,必須的。走吧。”


    “我做得好吧!快誇誇我!”


    “呃,行,你做得不錯。”


    “嘻嘻!”


    克勞迪和薇妮婭今天在旅館休息。這一周她們太辛苦了,老金就以幫忙檢查報告為名,讓她們休息一天。


    沒想到,偏偏在她們不在的時候抓到了目標的尾巴。


    不過,老金一個人也足夠應付,所以無所謂。


    於是,老金和希爾德加德兩人站在原地,觀察著綁架犯的動向,同時把剩下的麵包全部發給了孤兒們。


    “派對結束了!現在都迴家去!我明天不來了!”


    “啊!”


    直到老金把麵包全部發完,綁架犯都沒有動靜。最後,領到麵包的孤兒們組成小隊,陸續離開後,那家夥才開始行動。


    “希爾德加德,能追蹤到他吧?”


    “這麽近的距離,而且我已經鎖定了他,小菜一碟。走吧,卡特大人。”


    老金跟著希爾德加德,穿過空蕩蕩的廣場,追蹤綁架犯。


    其實,區區一個借助惡魔力量的家夥,根本不可能逃出老金的手掌心。光是體力就差了一大截。


    ——……


    老金放輕腳步,保持一定距離,以免被對方發現。那家夥似乎毫無察覺,一路急匆匆地朝某個方向走去。


    話說,這速度也太慢了吧。


    就這水平,也配借用惡魔的力量?


    “看來就是那裏了。”


    那家夥的目的地是一棟位於偏僻地段的破舊建築。人跡罕至,一看就是罪犯藏匿的好地方。


    他四處張望了一下,像老鼠一樣溜進了建築物。


    “感覺到了惡魔的氣息。不過很微弱?對付起來應該很容易。”


    ——唰!


    老金立刻拔出了天魔神劍。


    從指尖傳來的感覺,是布伽爾的憤怒。徹底懺悔並蛻變為活人劍的布伽爾,對這起事件表現出了真正的憤怒。


    雖然不太清楚,但肯定就是這樣。


    “這把劍很特別啊?”


    “好劍。”


    “是嗎?總之和你的盔甲顏色很搭,很帥氣。”


    希爾德加德沒有認出布伽爾。她似乎根本沒想過這是把魔劍。想想也是,連聖女都沒認出來,她怎麽可能認出來呢?莉夏的手藝真是完美。


    總之,老金手握寶劍,走到建築物前,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門。


    ——吱呀。


    裏麵沒有人。


    但是,一股極其熟悉的氣味撲麵而來。


    “哎呀,血腥味。是人類的血腥味。”


    刺激著老金鼻腔的是屍體腐爛的臭味和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這氣味足以證明這裏就是兇案現場。而且看樣子時間還不長。


    果然,這家夥把綁架來的孤兒都殺了,用來獻祭。


    “呃…!唿…!咳咳…!”


    這慘無人道的行徑讓老金的儒家之魂熊熊燃燒。


    ——嗡!


    老金全身顫抖,體內的魔力開始暴走。


    然而,即便如此,他的感知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敏銳,他的精神也異常冷靜地注視著眼前的現實。這幫家夥,不搞別的,偏偏要對小孩子下手?這除了用儒家思想好好教育他們一頓,沒有別的辦法了。


    “嗬嗬嗬,惡魔很喜歡人類的鮮血呢。不過魅魔更喜歡精華。”


    這瘋丫頭!


    “真是淫亂的種族!”


    “魅魔都很這樣哦。不過我隻想對卡特大人淫亂呢。”


    “閉嘴!”


    現在隻有老金和希爾德加德兩個人。


    希爾德加德毫不掩飾地撒嬌,用充滿誘惑的語氣說道。


    “卡特大人身上總是散發著好聞的味道。”


    “什麽味道?”


    “就是那種,每天都散發著精華的味道。其實隻要待在您身邊,我就快要……”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胡說八道什麽,你這小浪蹄子!我每天洗得多幹淨!”


    “是,是。就算洗得再幹淨,魅魔也能聞出來。現在老金大人身上精華的味道好濃,感覺好舒服呢。”


    “給我閉嘴!”


    總之,在這個充滿血腥味的建築物裏,有一個通往地下的入口。


    氣味就是從下麵傳來的。


    “下去看看吧?”


    “當然。”


    老金和希爾德加德一起慢慢走下地下室。他決定不脫掉披風。雖然露出盔甲戰鬥比較好,但估計會濺很多血。


    走到地下室的鐵門前,老金聽到裏麵傳來一陣對話聲。


    “咳…咳咳咳…還有沒有柔嫩的血肉…我餓了,履行契約吧…”


    “閉嘴!我也很為難!最近小鬼們都聚在一起,根本沒法綁架!”


    “咳咳…那是你…自己的事。無法履行契約…就要付出代價…”


    “再等等,求你了!”


    “再拖延下去…祭品就是你了…”


    “嗚!”


    不用多說,這肯定是惡魔和人類的對話。他們對話中夾雜的血腥味,讓老金再也無法忍受。最近很少殺人,所以體內的暴力因子似乎有點控製不住了。


    ——顫抖…!


    握著劍的手都開始顫抖起來。


    老金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冷靜下來,輕輕一扭門把手,發現門鎖著。


    “卡特大人,要我開門嗎?”


    “不用。”


    老金自己來。


    ——劈啪!


    他立刻將劍氣附著在劍刃上。強烈的憤怒和血腥味讓他更加興奮。劍氣成型的速度快得驚人。體內奔湧的魔力噴薄而出。


    “斬·——!!!”


    ——唰唰唰唰!


    老金對著地下室的鐵門就是一頓亂砍。雖然是硬砍鐵門,但附著著劍氣的天魔神劍輕鬆地將鐵門切成了碎片。


    “什麽,什麽人!”


    ——哐!


    老金一腳踹開破爛的鐵門,衝了進去。


    “是什麽人!”


    希爾德加德召喚出青藍色的火焰,照亮了屋內。一個手持短斧,神色慌張的男人出現在老金眼前。


    這家夥就是綁架犯吧。


    “咳…!”


    那家夥身後,一個超級肥胖、長得像畸形兒的黑色惡魔正坐在桌子上。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嘿嘿嘿,兩位朋友在聊什麽呢?”


    “你,你是什麽人!不想死就滾!”


    ——骨頭碎片。


    ——血腥味。


    地上散落著大量的骨頭碎片。


    沾滿黑色血液的骨頭碎片,就像是被怪物啃食過一樣,全都碎成了渣。甚至還有小小的頭骨。


    看來這惡魔把那些被當作祭品的孤兒都吃掉了。


    “喲,這些骨頭碎片都是什麽?這家夥都可以開個火鍋店了。”


    “我問你是什麽人!”


    看來不能輕易放過這幫家夥……老金一邊想著怎麽利用他們寫報告,一邊慢慢地走了過去。


    “別,別過來!別過來!”


    綁架犯嚇得連連後退,躲到了坐在桌子上的惡魔身旁。


    “戴達特!看來我們被發現了!幹掉他!”


    “咳…咳咳。這不在契約範圍內。拿出新的代價。”


    “什麽都行!快點!”


    “那麽,祭品的配額將重置。”


    “這怎麽可以!”


    我去,這倆家夥。


    “你們在我麵前演雙簧呢?”


    ——啪!


    老金立刻發動了天魔君臨步。——哢嚓!沉重的腳步踩碎了地上的骨頭碎片,四處飛濺。這幫混蛋竟然敢褻瀆人類的遺骨!


    “突刺——!!!”


    他舉劍刺向惡魔!


    “呃…呃呃…愚蠢…的人類啊啊啊啊啊啊啊!!!!”


    ——噗嗤!!!


    惡魔剛從桌子上站起來,天魔神劍就刺穿了他的腹部,將他釘在了牆上。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種低級惡魔根本不可能是老金的對手。像飛鏢一樣被釘在牆上的惡魔發出淒厲的慘叫。


    這就是真正的活人劍的威力!


    “戴達特!”


    綁架犯見狀,瘋狂地大喊著,揮舞著短斧衝了上來。


    “尼瑪!”


    ——啪!


    老金立刻扔掉劍,一巴掌扇了過去。


    ——砰!


    “哇!”


    綁架犯被一巴掌扇飛,撞在遠處的牆壁上,癱軟在地。


    我去,現在老金一巴掌就能把人扇飛這麽遠了。


    “嘿嘿嘿,現在,來聽聽火鍋店老板的成功秘訣吧?”


    審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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