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老陰比!”


    站在地下室門口,老金忍不住咆哮道。


    “他們把門鎖上了!!”


    這群陰險的家夥居然把門鎖上了。


    一個鐵鎖牢牢地封住了地下室的入口。用劍氣劈開倒是容易,但那樣就會暴露。


    這群該死的混蛋!必須把他們全都抓起來!


    “別,別著急,卡特大人。這種小事,根本不算事。”


    希爾德加德用手指輕輕敲了敲鎖,——哢嚓!鎖應聲而開,掉在了地上。


    “好家夥!你還會這招!”


    不愧是魔法高超的魅魔,各種方便的小技能是真不少。看來她還挺有用的。


    要是敵人,肯定很難對付,但要是成了自己人,那可就太方便了。


    簡直就是惡魔小助手。


    “嗬嗬嗬!我厲害吧!”


    “厲害!”


    老金一行人立刻進了地下室。


    ——唰。


    薇妮婭立刻施放了光照魔法。


    寂靜的地下室,仿佛剛才的集會隻是一場夢。


    “希爾德加德,出動。”


    “好!”


    老金立刻派希爾德加德去尋找帶有惡魔氣息的物品。


    “啊,卡特大人!好像就是這個!”


    希爾德加德走到講台附近,指著某個痕跡說道。老金他們湊過去看了看。


    “這是什麽?”


    “是惡魔用的魔法陣之類的玩意兒。應該是能影響人類精神的低等惡魔幹的。”


    “哦?是嗎?”


    魔法陣已經殘缺不全了。


    估計是畫完之後,看到效果了,走的時候隨便抹掉的?


    這群該死的惡魔!


    “可惜,已經擦掉一半了。”


    “還有別的證據嗎?”


    “嗯……不好說。好像沒有其他東西了。”


    “這下麻煩了。”


    這樣就沒法收集證據了。


    他們總不能帶著喇叭和投影儀來吧。就算帶了,估計也都被他們帶走了。集會地點也一直在變。


    老金他們又在地下室翻找了一遍,然後抹掉所有入侵痕跡,離開了地下室。


    什麽都沒找到。


    “喂,希爾德加德。”


    “在。”


    “你不是說借用惡魔力量的人不止一個嗎?”


    聖女卡迪婭明確說過,這城裏聚集了一批可疑分子。


    她在指令書裏寫道,這是根據伊斯萬特附近傳來的報告和情報,以及發現惡魔的地點、抓捕借用惡魔力量的人的地點和證詞,綜合判斷得出的結論。


    她的判斷很準確。


    不愧是身居高位的聖女,分析能力就是強。這裏除了“惡魔無產階級”團體,肯定還有其他惡魔。


    “是,是的。好像確實有不少。這裏規模最大,所以我先告訴您了。這樣對您最有幫助。”


    希爾德加德迴答說,她告訴老金的是規模最大的惡魔團夥,這樣對老金最有幫助。


    這麽說來,其他惡魔的勢力都不大?


    “那其他的惡魔都是些什麽人?”


    “嗯……有些惡魔沒什麽動靜,有些在綁架人類小孩,還有些在協助這個集會。各種各樣,惡魔的欲望和人類一樣,各有不同。”


    什麽?


    “這座城市雖然發展得不錯,但沒有教會,所以很容易被惡魔滲透。各種各樣的惡魔都聚集在這裏,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等等。你剛剛說什麽?”


    “人類的欲望?”


    “在那之前。你說綁架人類小孩?”


    “啊,是的。小孩是最常見的祭品。”


    希爾德加德的犬齒似乎露了出來。她的豎瞳像捕食者一樣,變得銳利起來。


    ——人類小孩,指的是孩子。


    “我靠!”


    哪個神經病會綁架小孩!


    “這才是重點!出什麽事了!”


    借用惡魔力量的家夥居然綁架小孩?


    稍微想想就知道他們想幹什麽了。老金瞬間感覺一股怒火中燒,仿佛儒家正道之火熊熊燃燒。


    “啊?重點?這件事的規模最小啊。他們專挑被遺棄的孩子下手,所以其他人好像都沒注意到。”


    “我的天!”


    希爾德加德畢竟是惡魔,好像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果然,人類和惡魔的價值觀差異很大……不對。


    綁架小孩的也是人類。


    我靠。


    果然,最惡心的還是人類。


    “詳細說說。現在這件事對我來說最重要。”


    “是嗎?既然卡特大人說最重要,那就是最重要的事!我這就告訴您!”


    希爾德加德好像完全不在意小孩被綁架的事,隻是因為老金說重要,她就覺得重要。


    “惡魔的喜好多種多樣,但最典型的,就是把人類的血液、靈魂和肉體作為祭品。”


    希爾德加德說的話,聽得老金直犯惡心。


    “沒有比被遺棄的孩子更容易到手的祭品了。人類的城市裏,到處都是被遺棄的孩子,所以他們是最容易獲得的祭品。”


    這種城市裏,孤兒遍地都是。


    生孩子的人多,但沒有足夠的資源撫養他們。


    男人不負責任,女人沒有養活孩子的能力,這種殘酷的組合導致了大量孩子被遺棄。


    每個城市都會救濟一些孤兒,但根本救濟不過來。伊斯萬特的貧民窟裏也到處都是這樣的孩子。莉娜也算是個孤兒。


    這些被社會拋棄的孩子,得不到任何保護,艱難地活著。


    能活下來的孩子很少,就算長大了,估計也長不成什麽好樣。然後,他們又會製造新的孤兒。可怕的現實就這樣不斷循環。


    而且,沒有教會的城市,更容易滋生犯罪。


    希爾德加德說的就是這種事。


    “為了獲得惡魔的力量,他們把孩子當作祭品?”


    “是的。就是這樣。說實話,這種事很難被人注意到,所以好像沒人知道。”


    “我靠。”


    這種可怕的事情居然就這麽發生了,果然,惡魔都該死。


    老金也得調查一下這件事。


    他無法容忍這種傷害孩子的事情。


    這麽嚴重的事情,聖女卡迪婭肯定也會重視。畢竟,傷害孩子的罪行,肯定會引起公憤。


    就算平時不關心孤兒的人,聽到這種事,也會怒火中燒,恨不得立刻抓住兇手。


    報告的內容越來越豐富了。


    “首先……今天先休息,明天再調查這件事吧。”


    迴去寫完報告之後,再去調查小孩被綁架的事。


    聖女,你個臭丫頭,居然讓我一個人處理這麽棘手的事。


    這筆賬,我一定要跟你好好算算。


    “那麽,晚安!”


    老金和希爾德加德告別後,迴到了旅店。


    “卡特,那魅魔還挺有用的,對吧?”


    “是挺有用,不過……克勞迪,你又在打什麽主意?”


    “嗬嗬嗬,想知道媽媽的想法嗎?”


    “你肯定沒想好事!”


    克勞迪貼到老金身上,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不愧是半精靈,對其他種族還挺寬容的?


    精靈和矮人雖然也算是人,但怪物就算會說話,也不是人。


    老金的手開始不老實了。這時,薇妮婭說道:


    “黑炭,想玩也得先寫完報告。”


    “啊,是得先寫報告。”


    隻穿著貼身衣物的薇妮婭走到老金身邊。她剛洗完澡,身上散發著香噴噴的味道。畢竟,他們把肥皂之類的都帶過來了。


    老金立刻放開克勞迪,拿起筆。


    “黑炭,寫報告的時候,關於魅魔的事,一定要保密,知道嗎?”


    “放心吧,我知道。”


    這種事必須保密,這是行走江湖的基本常識。


    任何可能給自己帶來麻煩的事情,都必須隱藏起來。


    “不過,開頭該怎麽寫呢?怎麽解釋我們發現他們的?”


    “就參考你上次和那個修女去貧民窟調查的事。就說給了貧民錢,讓他們幫忙打聽消息,或者說從看起來可疑的地方開始調查。”


    “嗯……也隻能這樣了。”


    老金和薇妮婭一起寫起了報告。他們反複斟酌,終於完成了今天的任務。沒問題了。


    * * *


    他們在奧德維爾待了幾天,在希爾德加德的幫助下,詳細調查了各種事件。


    大部分事情都很隱秘。


    如果沒有希爾德加德的惡魔探測器,肯定要花很長時間。她這麽積極配合,老金還真有點感激她。


    總之,城裏發生的惡魔相關事件,大致可以分為三類。


    一類是現在正在煽動勞工的家夥。


    他是鬧得最大的一個。


    目的不明,但每次集會都座無虛席,每次批判資產階級都能引起一片叫好。除此之外,他平時都宅在家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他好像沒幹什麽違法的事。


    不過,他似乎和惡魔有聯係。


    另一類是在秘密綁架城市貧民窟孤兒的家夥。


    這家夥估計是和很弱的惡魔勾結,氣息很微弱,所以希爾德加德也無法精確定位。


    最後一類是那些沒什麽動靜的家夥。


    他們雖然散發著惡魔氣息,但一直沒動靜,所以老金找不到什麽把柄。


    抓捕沒有活動的惡魔,這理由太牽強了。老金想不出什麽借口寫在報告裏,所以決定先放著他們。


    總之,隻要抓住前麵那兩夥人,就能結案迴去了。


    老金決定先處理緊急事件,於是找到了聚集孤兒的地方。


    “孩子們,想吃這個嗎?”


    老金晃了晃事先買好的廉價麵包,問道。


    “……!”


    看到突然出現的陌生人,孤兒們一哄而散,但因為肚子餓,還是遠遠地觀望著。


    對付這些餓肚子的孩子,麵包就是最好的武器。


    “迴答我幾個問題,就把這個給你們。”


    老金繼續晃著黑麵包。他買了很多,很便宜。


    為了工作,花幾個銅幣不算什麽。


    就當是做慈善了。


    “什麽問題……?”


    一個餓得麵黃肌瘦的小男孩走了過來。


    上鉤了。


    “沒什麽。就是問問,有沒有小夥伴突然失蹤了,或者有沒有看到可疑的大人帶走了小夥伴?”


    “……不知道。”


    “這樣啊?那這麵包我就自己吃啦。”


    老金也餓了,於是拿起麵包,塞進嘴裏大口嚼了起來。廉價麵包又硬又難吃。


    “……!”


    看到老金吃麵包,小男孩一臉委屈,呆若木雞。


    放心吧,小家夥們,麵包多的是。


    老金沒理他,繼續吃著麵包。


    “那,那個……”


    大概過了一分鍾,一個髒兮兮的小孩慢慢走了過來,說道:


    “我,我的一個朋友突然不見了。”


    成了。


    “他怎麽突然不見了?”


    “我,我不知道……朋友失蹤是常有的事……他以前經常和我一起玩,但前幾天開始,我就沒見過他了……”


    那孩子估計早就被綁架了,成了惡魔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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