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娘又有什麽錯!他們為何會遭此毒手!”


    應樾以為路遙遠不會迴來的,邊境戰亂,隨時都有可能丟掉性命,所以他殺害趁一障功力薄弱的時候殺害了並且拿走了全部的秘籍。


    師兄弟們都沒有起疑,對他的話唯命是從,但是自從他掌管寺廟以來就越來越暴戾,嚴懲那些對他有微詞的人。


    路遙遠恨不得一劍殺了他為一障報仇。但是他是應家唯一的血脈,不忍斷了應家的後。


    想到這裏,路遙遠動了惻隱之心,不能再虧欠他們了。


    噬魂的劍尖揮動,在應樾的腳筋和手筋上麵劃了幾道口子。


    “我廢了你的武功,立刻滾!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楚辭從匈奴的迴楚國後,立刻就想到渝州去找路遙遠,但是楚辭不放心他帶著傷長途跋涉。便再三規勸他將傷養好了再去。


    楚辭心急,不願意再等。既然能活著去見她,就不想她對他的恨一直埋在心裏。


    趙子亦本來是想讓楚辭先迴京,那些支持他的臣子沒了主心骨都有向楚歌倒的趨勢,他要迴去主持大局安定人心。


    但是他也強不過楚辭,在楚辭心裏路遙遠有多重要他明白,可畢竟傷還沒好,趙子亦隻好一路跟著,以防楚歌知道楚辭沒死,做出什麽對楚辭不利的事。


    好不容易一路到了渝州,發現已經沒有了當年蕭條的影子,當初他就是在這跟路遙遠道別遠赴邊疆,迴首又是一個春秋。


    隻是,那個說等他的人,現在恨死他了。


    路遙遠是渝州人心裏的活菩薩,加上路秀秀為了抓她鬧得滿城風雨,楚辭很容易就打聽到了路遙遠的去處。


    鍾靈山山路縱橫交錯,楚辭跟趙子亦兜兜轉轉很久才找到了路遙遠所在的寺廟。


    確定是這裏後,楚辭上前交涉。


    “請問這裏是否有個姑娘名叫路遙遠?”


    楚辭心裏有點不安,因為他還沒有想好該跟路遙遠怎麽解釋。


    “你找小師妹啊。”


    值班的弟子抬頭看了眼楚辭,發現跟路遙遠的孩子小路安模樣像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你是小師妹的夫君!小師妹可把你盼迴來了!”弟子不知其中緣由,隻知道路遙遠一直要等的人終於迴來了,心裏不禁替她高興。


    “你等等,我這就去找小師妹。”還沒有等楚辭迴話,弟子就一溜煙地跑了,等不及要把這個消息告訴路遙遠。


    楚辭心裏暗喜,原來她在這裏一直把他作夫君相稱。


    隻是一想到阿灼被拓拔穆殺害時她眼裏的仇恨,隻怕她不會原諒自己了。


    但這一次哪怕路遙遠殺了他,他也不會再離開她半步。


    “小師妹,你夫君來找你了!”


    路遙遠聽聞瞬間變了臉色,眼裏的戾氣和仇恨吞噬了理智,手中的被子被捏得粉碎。


    值班的弟子以為是一場感人的夫妻相逢,沒想到路遙遠拿著起噬魂就怒氣衝衝地出去了。


    他居然還敢來!


    路遙遠走到門口一眼就看見了楚辭,抵製不住心中的悲痛和怒火,直接飛上前去,劍尖直抵楚辭心髒。


    楚辭本想著好好跟路遙遠解釋,沒想到她對他的恨意濃到了連解釋的機會都不願意給他。


    “阿遠,你聽我說……”


    楚辭在路遙遠的劍下來迴躲避,並不曾對她出手,怕傷到她。


    “我說過再見就是敵人,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路遙遠一想到在匈奴時他的冷血無情,和阿灼死時對她說的那些話,心裏所以的痛苦和仇恨集聚在劍尖,招招都想要了楚辭的命。


    楚辭的武功並不在路遙遠之下,但是這個時候他不忍向出手。的確是他有錯在先,那些傷人的話也是他親口說的,他無法推脫自己的過錯。


    楚辭雖躲閃,但是路遙遠的劍太快,仍然被劃傷了。


    趙子亦以為兩人鬧了些小矛盾,畢竟兩人的感情一直是他所羨慕的,但是看見路遙遠的招招致命,便上前攔了下來。


    “他跑了這麽遠的路,有什麽深仇大恨非要這樣。”


    路遙遠陰沉著臉,依舊沒有放下手中的劍,臉上的苦笑一點點放大,變成大笑。


    “我路遙遠何德何能?能夠讓楚國皇子大駕?”


    路遙遠劍指著趙子亦身後的楚辭,沒有什麽能阻止她報仇。


    為了防止楚辭受到傷害,趙子亦隻能一直接路遙遠的招。


    “不關你的事,滾開!”


    這麽一直躲著也沒用,楚辭推開趙子亦上前從背後將路遙遠保住,希望能讓她冷靜下來。


    路遙遠奮力掙紮,她現在滿心都是為阿灼報仇,對楚辭隻有滿滿的憎恨。


    “阿遠,你聽我解釋……”


    路遙遠無心聽楚辭的任何言語,楚辭的行為更加激得她瘋狂,她覺得這是楚辭對她的一種侮辱。


    “解釋!?解釋了阿灼就會活過來嗎!?”


    路遙遠的眼眶已經紅了,奮力地掙脫楚辭,將噬魂搭在了楚辭的脖子旁。


    趙子亦正要上去解救,被楚辭的眼神攔了下來。


    他知道她有很多委屈,他知道她有多難過就有多恨他。


    路遙遠的眼睛紅著,眼淚無聲地滴落下來。


    “我以為我是最幸運的人,我能夠找到一生的摯愛,有完全信任的朋友,有耐心培育我的師父。可是,那就是一場夢。”


    路遙遠眼裏的悲傷淹沒了所有的光芒,如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讓人心疼。


    楚辭心裏頭也如針紮一般地疼,他的身不由己,言不由衷,都無法改變阿灼已經死去的事實。


    “師父沒了,阿灼沒了,都是因為你!”


    路遙遠的眼光猛然變得鋒利,正要下手,小路安不知從何處跑來,抱住了楚辭的腿。


    “爹爹,爹爹。”


    看著還不知世事,在楚辭腿邊撒嬌的小路安,路遙遠的心突然軟了下來。


    無論他們之間有什麽深仇大恨,但是孩子是無辜的,她從小就失去了雙親,可是她不願意讓小路安受同樣的罪。


    她就隻剩下小路安了。


    楚辭摸了摸小路安的頭,果真長大了不少,長得劍眉星目,越來越像他了。


    路遙遠一直看著楚辭,一遍遍地告誡自己這個人不配做她孩子的父親,但無論她用多大的力氣,依然無法下手。


    特別是看到小路安看見楚辭後的欣喜,她無法剝奪一個孩子擁有父親的權力。


    “你走吧,再也不要出現在我們麵前。”路遙遠把劍一扔,抱起小路安就進門去,卻被楚辭叫住了。


    “就算死,我也不會離開了。”


    抱著孩子的路遙遠一愣,停下了腳步。


    “隨你。”


    隨即頭也不迴地離開了。


    若是以前聽見楚辭說這種話她會很暖,可是現在,她再也不要相信任何人。


    楚辭看著她倔強的背影,心裏無盡的失落。


    阿遠,就算要用一輩子的時間,我都要把你找迴來。


    接下來的幾天,楚辭在寺廟的外麵做了個簡易的木屋,就一直守著路遙遠。


    路遙遠也沒有再去為阿灼報仇,當作不知道楚辭不在一樣,照樣過自己的生活,隻是偶爾會不自覺地愣神。


    小路安不知道大人之間的恩怨情仇,總是趁路遙遠不注意偷偷跑出去找楚辭。


    楚辭每次見到小路安撒歡兒地來找自己陰雲密布的心都會獲得一點點的快樂,隻是從來沒有看見路遙遠走出過寺門。


    楚歌被封為太子的消息傳遍楚國上下,路秀秀自然也聽到了風聲。


    她雖然有過很多個男人,但是女人的心是水做的,不知為何聽到楚歌她的心開始異常跳動。


    她還是個山匪時沒有對楚歌沒什麽用處,但是現在不一樣,她的勢力足以幫楚歌控製皇城,她自認為楚歌的目標絕對不是屈居太子之位,他要的是九五之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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