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下了這一巴掌,他才明白,原來不痛不癢是這樣的滋味】


    當布鈺和傅歆煙同坐一張桌子時,傅歆煙才真正地明白當年為什麽時孜這麽喜歡布鈺,布鈺身上有一種給人說不出來的氣質,恰恰這種氣質不是什麽人都有的。


    “你喜歡李非墨嗎?”


    布鈺開誠布公地問傅歆煙,這話來的太突然,傅歆煙隻是巍巍地盯著布鈺望著,喝了一口咖啡,又放下了咖啡杯,一臉好奇地看著布鈺


    “布鈺,布鈺,名字聽著就是好聽,恰巧就是能和時孜合在一起的矢誌不渝,諧音”傅歆煙笑著


    的確,布鈺很喜歡傅歆煙這種人,什麽都不會真的放在心上,就算是,也有一天會不在的。


    布鈺說:“我知道你一定會照顧好李非墨的”


    “為什麽這麽肯定?總感覺你很神秘,你和他才是青梅竹馬,他可是很喜歡你的,你這麽說,倒是讓我覺得你有什麽大事要做一樣”


    “有”


    不等傅歆煙收話,布鈺就很幹脆的迴答


    “人,在這個世間上,唯一可以依靠的,隻有自己,但是,一個人要想平安度過這一生,靠的還是心裏那個自己愛的人”布鈺喝著咖啡道


    傅歆煙突然收住了那雙愛笑的雙眸,布鈺依舊麵不改色地望著傅歆煙,一手拿出一個掛墜,又是一番


    “把這個墜子給李非墨,如果他還是要見我,你讓他來老地方等我”


    布鈺說著就轉身邁步,傅歆煙徒然起身,拿著那墜子,趕緊問道


    “他愛你,你知道嗎?”


    布鈺沒有迴答,而是選擇繼續地向前,傅歆煙也是進一步向前,又是一番追問


    “是不是,你不會再為他迴身了?”


    “人都是別人的,你還覺得能迴到過去了?更何況是兩個人從來都不可能的人”


    話落,傅歆煙也沒有再追,布鈺的背影很幹脆,走的很高冷,走出來的人,一臉地傷心地望著那落寞而去的背影,這是,她多少次這樣選擇傷害自己了?


    傅歆煙也心疼地看著李非墨……


    這一次,傅歆煙終於阻止了李非墨,一個男人若是真的要買醉,那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快樂過。


    眼睛怒視著傅歆煙,可是傅歆煙從來都不是被這種眼神所畏懼的女人,相反的,傅歆煙倒是有點看不起李非墨,為了一個女人,竟然忘記了他是個男人,拿不起也放不下,這一點,比起布鈺,李非墨還差很多……


    傅歆煙總有一種預感,要是李非墨真的拿不起放不下的話,注定自己害苦自己一生。


    傅歆煙將墜子放在李非墨的車裏,看著李非墨那暗下的臉,


    “李非墨,布鈺都已經把你們的過去都忘記了,你還要執意嗎?你還有大把的青春,真的要為了別人的女人這樣害苦自己?”


    果然,李非墨還是沒有聽進自己的意見,傅歆煙搖著頭,這晚過去了,他李非墨是死是活,和她沒有關係。


    布鈺躲藏在暗處,看著那裏麵正在翻自己東西的周衍蜜,布鈺心細,要不是自己提早做了準備,還真是一點也不得安寧啊。


    時孜放下文包,換了鞋子,這些日子,他沒有注意到永煜,今天本想去接永煜,這才發現了,永煜已經不見了,一臉怒氣地看著正在坐著看電視的布鈺,一手奪過那遙控器


    “永煜呢?”


    布鈺一笑,看著時孜,眼神中,是時孜看到的陌生和那股淡然的冷漠


    “我的孩子,還輪不到你來管,倒是你該管管你家裏的這位老情人了……”


    “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極限”


    時孜說著就拎起布鈺的衣領上口,時孜才發現自己的爆粗行為,下意識得收迴手,布鈺卻在這時笑了


    “從我迴來,你故意裝出一副很歡迎的樣子,可是,背道裏,還不是那樣?時孜,話說,你總是這麽偽善”


    話落,人走


    樓上那角落,正是周衍蜜聽到兩人的對話,不是說,時孜很愛布鈺的,怎麽反手就是這麽的不待見?


    夜,總是漆黑的很,總是在這寒冷的夜裏,她總是喜歡這樣一個待著,記得那時,他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她的確用了手段,那那就是把自己給了時孜,可是,多年後,布鈺才明白,哪怕是自己這樣做,在時孜的眼裏,她始終是個會耍心機的女人,至於和時孜的那個孩子,也是她故意的。


    一手抹過那一清淚,人有時,真的會身不由己,特別是在你喜歡的人的麵前。


    門被打開,時孜一眼犀利而偶長的眼,正在盯著布鈺望,這一望,真的可以讓人感到窒息的存在。


    “原來你也會哭?”


    時孜話中的諷刺,布鈺卻是始終裝作沒有聽見


    “看來,她的死,還是不能讓你明白,什麽是現實,什麽是虛無的,真可惜,她的死就這樣白…………”


    話還沒有說完,那手就緊緊地掐在布鈺的脖頸處,令布鈺遲遲不能感到唿吸,看著布鈺臉上的鋪紅和那從不會求饒的嘴,她還是這麽的倔強,還是這麽的自信,時孜狠手就是一扔……


    布鈺緊緊地扶著地上,挨著自己那被掐的喉嚨,冷笑間,她好可憐他,也好同情他,這一輩子,就這樣的走不出來,可是……


    一想到自己,布鈺也會傷心到痛心,她愛時孜,哪怕是用手段讓自己生下時孜的孩子,哪怕是一次次連睡在一起都是用手段,她絲毫不在意,在意的是,時孜到底有沒有愛過她?


    “真可笑……”


    吐露出這卑微的三個字,時孜看著地上的布鈺


    “你以為當年你娶我,我就得感謝你?你可以瞞過所有人,但是,你卻瞞不過一個心機極深的我”布鈺那眼神,充滿著諷刺和自我嘲笑的味道


    這股味道足以讓她窒息,隻是,她還要繼續戰鬥,為了那曾經失去的至愛,為了當年自己那顆已經死掉的心。


    “時孜,你接受不了布僑的死,娶我這麽一個心機女人做你的妻子,你是不是覺得有些對自己過於殘忍了?還是你覺得我張臉和布僑相似的臉,能幫你解去你思念的心情?”布鈺越說越控製不住情緒


    “我說過,誰都不可以再提布僑”


    “怎麽?當年和我在一起能背叛我和布僑在一起,現在我一提到她的布僑,你是想到了那淋血的場麵還是你在自責你保護不了自己的心愛的人?嗯?讓我來猜猜,你其實……就是個懦夫,拿得起又放不下的懦夫,我就活生生站在你麵前,你都……”


    啪的一聲,時孜打的聲音宏亮,是錯覺,還是真的很討厭布鈺?布鈺隻是一股死去的冷笑,打的好,她還真怕他下不了手,這不過也是她還他的一個人情罷了!


    時孜望著那始終沒有聲音的布鈺,是錯覺,自己既然伸手打了女人……猛然間,隔壁聲,就是時孜打翻東西的聲音……


    布鈺突然心絞痛,那感覺又來了,靜靜地倒地,眼睛望著那門口,那緊閉黑暗的空間,好淒涼,好淒涼,那眼中,吐露出了那布僑的身影……


    布鈺和時孜在一起,是因為布鈺喜歡了時孜,從小就沒有得到過認可的布鈺,自然就生活的比較艱辛,和時孜很早就認識的布鈺,是在她轉校的哪一天……


    布鈺和時孜再見的時候,已經是初中時期,那是,時孜是個比較活潑的人,總是能帶動周圍的人都和他一起開心快樂,布鈺見到時孜時,少女的心早早的就被時孜給撲獲了。


    但是,時孜和布鈺的相識,卻是因布鈺的妹妹布僑,人,總有天真的一麵,好比那時天真的布鈺。可是,當她看到的是,自己喜歡的人卻和自己妹妹表白的哪一刻,她的心被傷透了,哭泣在每一個夜晚,訴說著,她的這條賤命注定是不會有人在意的……


    時過境遷,布僑因要考去市外的舞蹈學校,而那座學校是女子學校,時孜隻能順勢考進高中,就是這樣的一個高中,時孜和布鈺才逐漸地相識了,從兩人一起上學一起吃飯一起玩一起學習的日子,布鈺才真正地明白,自己對時孜不僅是喜歡,更是深愛。


    有人說,高中的愛都是盲目的,可是,又有誰能明白真正的愛就是在初中和高中的經曆呢?那些放棄過愛的人,去趕赴你理想的人,你是否能記的起?


    偶然的一次,布鈺得到布僑時孜分手了,其理由不知,也就是這個時候,布鈺在一個下雨夜的夜晚,把自己給了時孜了。醒來之後,兩人就這樣不清不楚的在一起,可是,布鈺也漸漸發現,時孜遠離了自己,對自己生疏了很多,兩人就這樣揪著過完了畢業,不知為何,布鈺決定放棄對時孜的愛,可是,當在同一所大學看到時孜時,布鈺的心還是高興的,哪怕,不是同一個班……


    後來,布鈺被分班到了時孜的班級,兩人又見麵了,再後來,相識了吳灝贏、傅歆煙、安笙……和那後來莫名其妙和布鈺睡在一起的李非墨。


    可是,誰能想到呢?就在布鈺和時孜的婚禮上,消失很多年的布僑就出現了,布鈺和時孜看著布僑,時孜沒有追出去,而是結婚後,就和布鈺保持著距離,布僑又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大概,人,總是這麽繁瑣的動物,敏感而睿智,也愚鈍。


    時孜想著剛才那行為,一手抓緊那地上玻璃碎塊,這血就好像他對布鈺那種不明白的情感一樣,時孜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心明明愛著布僑,卻還要在意布鈺那種傷心和鬱鬱寡歡的心靈,似乎,就真的很怕她在某一個時刻,消失一樣這一巴掌,下的讓時孜能感覺到不痛不癢的滋味,是真的很難受,說不出來的滋味。


    可是,時孜也很明白,布鈺說出的話都是他一直都不敢承認的心裏話,也同時明白,布鈺一直都很配合他,更加明白,這次布鈺迴來,是向自己報複的,報複自己曾經那麽傷害她……


    時孜也一直沒有告訴誰,其實,布鈺離開的那時候,他整個人都是傷心的,不是為了布鈺,而是為了那過世的布僑,所謂的,周衍蜜看到時孜心疼那些梨花和牡丹,不過也是布僑生前喜歡的,也變成了時孜喜歡的。


    “如果要是再晚一點,後果真是不敢想象啊”


    醫生和時孜說著


    “那她現在……”


    “已經脫離危險了……”


    說著,時孜就走進病房中,望著那靠著氧氣管的布鈺,他昨晚要不是覺得過意不去,到她房裏,她恐怕就真的會像自己想的那樣……


    周衍蜜看著正在跳動的電率機,再望向著布鈺,這種眼神,是周衍蜜對仇人的眼神,她從未想過,自己會重新和布鈺打交道,可是,布鈺可以將一切都忘了,但是她不能,不能。


    布鈺一早就看著那眼神能殺人的周衍蜜,一個冷笑,然後慢慢起身,靠著那枕頭


    布鈺那股冷笑,對準周衍蜜


    “沒想到,你會來看我,我還以為你巴不得我死呢”


    周衍蜜也毫不退縮,栗色道:“我可不希望你死的這麽沒骨氣”


    “哦,看來,你隱藏的很好,時孜都不會對你有什麽懷疑……”布鈺好澀說著


    “但是,在我看來,時孜也沒有那麽愛你,我這個初中女友怎麽也比不過一個死去的人,你說呢?”周衍蜜賊笑著


    “是啊,一個可以拿別人的命看成是畜生的命的人,又怎麽配說什麽愛?”那股上揚的嘴角,是布鈺給周衍蜜的提示


    “好了,我也該走了,不過……”周衍蜜和布鈺對上眼


    “把孩子送走,是個明智的選擇”


    布鈺怎麽也不會忘記這種屬於周衍蜜的笑,正是這種笑,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她輸了全部了輸了這一生最重要的人。


    布鈺聽不到自己喜歡的那陣和風了,因為在布鈺的心中,再也不會那麽的純潔,失去了一生至愛,她以為時孜會出現,可是,直到最後,時孜都隻是沉溺在和布僑兩人的熱戀中,那時,她忽然聽見了那過世的布母和她說過的話,她就在那個不祥的夜晚,度過了她最後的一次純潔,她要報仇……


    就在她以為要退出的時候,找到了布僑和時孜,就是在這一天,布僑一臉開心地跑著,時孜在後麵追著,突然,一輛闖紅燈的小轎車,就這樣的從布僑的身上踏了過去……


    布鈺和時孜都一樣,時時刻刻都忘不了那殘忍的場麵,布鈺忘不了布僑血肉模糊的場景,忘不了時孜那無助的哭泣和那眼神,也忘不了當時自己咬著手心的痛。


    從這個角度看,李非墨真的很心疼那站在公園遲遲不肯坐下來的布鈺,她站了很久,他也站了很久,聽說她住院了,他還是來了。


    “永煜呢?”李非墨問


    “走了”布鈺看著李非墨


    “你不愛時孜”


    一句很肯定的話


    “不知道”布鈺掩飾了


    “阿墨,如果你還覺得你我能快樂,那就是我看到你真正結婚的時候”


    “可是,我這一生隻要你”


    李非墨迴答的很幹脆,可是,有心人總是不如無心人,無心人早就不相信什麽愛什麽情了,惟有的,隻有兩字----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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