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成為什麽要給我寄塊手表?”


    這個疑問困擾著林以安,使得他整個晚上輾轉反側,直到早上五點多鍾,才迷迷糊糊地進入夢鄉。


    沒過多久,春夢悄無聲息地來臨。


    他夢見了魂牽夢繞的女神,女神穿著一襲白色的長裙,如同電影中華貴莊嚴的公主一樣,迴眸笑時讓世間的萬物拜倒,她美得不可方物。


    但很可惜,這終究隻是夢而已,夢的畫麵是殘缺的,是斷斷續續的,林以安可以感受到她的美,卻無法看清她真實的模樣……


    “咚咚~”


    “以安,快起床了,你同學來找你了。”


    就在春夢即將進入最精彩的部分時,忽然一陣敲門聲響起,接著就是外婆那硬朗的聲音。


    ……擾人清夢,是件很不禮貌的事!林以安翻了個身,迷糊中應答道:“外婆,我不見,我想多睡會。”


    “你昨晚是不是又玩遊戲到很晚了?你再這樣,我跟你爸媽告狀的。”


    外婆顯然很惱火。


    她的性格是,如果不將林以安喊起來,她絕對不會罷手,她又道:“快起來,你的女同學來找你啦!”


    “女同學?”


    像是條件反射一樣,林以安猛然驚醒,然後直勾勾地坐起來,當朦朧的眼簾逐漸清晰後,他朝著門外的外婆喊道:“是哪個女同學啊?”


    “哪個女同學?不知道,反正不是沁檸那丫頭,也沒沁檸好看,但相貌還說得過去!”


    外婆對童沁檸的印象很好,是孫媳婦的不二選擇。


    “嗯哼?”


    林以安對找來外婆家的女同學很好奇,拿起枕頭邊上的手機看了眼時間,才早上九點多鍾,這大周末的早上很適合睡懶覺。


    狗子和表哥依舊沒有迴消息。


    “我知道了我知道,我馬上起來!”林以安對著門外的外婆喊道。


    “你趕緊的,讓女同學等太久,是件很不禮貌的事情。”外婆義正言辭地說道,她對這個外孫的終身大事很是擔憂。


    林以安起床的動作很快,如彈簧般跳下床穿上拖鞋,將身上的睡衣脫下後,急急忙忙地衝進衛生間。


    僅僅五分鍾的時間,他就已經洗漱完畢,迴到房間找了件白色短袖,再搭配一條卷起褲腳的小西褲,成熟的氣息瞬間撲麵而來。


    接著,林以安飛奔下樓。


    當他抵達一樓的樓道時,立馬就被客廳角落的白月光吸引,如同耀眼的星辰綻放無限的魅力,她依舊美得不可方物。


    “徐……你好呀!”


    林以安略微出神,口齒有些不清晰。


    徐樂鑫嫣然一笑,款款起身說道:“林同學,你好啊,應該說早上好,你終於舍得下來了。”


    她是林以安心中的女神,就如夢中的場景一樣,她穿著華貴的白色長裙,如青蓮般出淤泥而不染。


    女神是標準的網紅臉,瓜子臉,高鼻梁,柳葉眉,一言一行都透著萬種嫵媚,而她最吸引人的地方,還數那高挑的身姿,如同模特一樣前凸後翹,沒人擋得住她的無限魅力。


    站在樓道處的林以安,被她的美麗徹底吸引,不免呆呆地站在原地,忘了迴話。


    而這一幕,正好被屋外的外婆瞧見,外婆不禁搖頭歎氣道:“唉,瓜慫,姑娘都送來嘴裏了,還傻站著無動於衷,你真應該一直單著。”


    外婆感歎完以後,便不再偷看門縫裏的兩人,雙手背後默默地離開,她想給年輕人留點獨處的空間。


    徐樂鑫看著發呆的林以安,不免覺得眼前這個男孩頗為有趣,笑道:“林同學,我臉上有花嗎?你這麽盯著人家看,會讓我很不好意思的。”


    林以安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連忙道歉:“啊、啊?不好意思,是我失態了,因為太久沒見到你了,所以難免有些激動。”


    “真有這麽激動嗎?”


    徐樂鑫很優雅,施施然走來,她身上的香水味很淡,像是玫瑰花香一樣。


    “呃……確實有點激動,你是怎麽知道我外婆家的?”


    林以安問道。


    他被女神刪除好友已經一個多月,期間沒有收到她的任何消息,如同徹底決裂一樣讓人看不到希望,明明他們會上同一節選修課,但彼此也是視而不見……


    林以安也沒料想到,拒絕自己的女神,會在今天突然找上門來,似乎用盡全力喜歡一個人後,再次相見時沒了當初的激動,他此刻的情緒逐漸趨於平靜。


    “怎麽?還不許讓我知道你外婆家嗎?”


    徐樂鑫道,她依舊笑容滿麵的模樣。“我可是問了好多人,才打聽到你的住處,然後迫不及待地過來和你見麵。”


    “其實你沒必要特意過來一趟的,你有我手機號,隨時都可以跟我打電話。”林以安道。


    徐樂鑫卻說:“但有些事情,是電話裏說不清的,隻有見了麵,才好把話說清楚。”


    林以安問道:“到底什麽事呢?”


    ……肯定不會和好如初,他們連朋友都沒談過。


    徐樂鑫微微低下頭,表現出難為情的樣子,欲言又止道:“那、要不、到你房間聊聊?”


    “在這裏說不行嗎?”


    林以安微微皺眉,總覺得她有什麽企圖。


    徐樂鑫猶豫道:“這裏嗎?會不會不太好?我想和你說些心裏話!”


    “好吧,那跟我來。”


    見她模樣楚楚可憐,林以安無奈地歎了口氣,便轉身帶她上樓迴房間。


    說實話,再見到心動的姑娘時,那些被封住的情愫悄然湧現,悸動的心髒逐漸撲通亂跳,無論是過了多久,魂牽夢繞的她,依舊讓人癡迷與陶醉。


    隻是,一切都不似當初了。


    林以安的心情很沉重,每踏上一層台階,就會想起曾經的過往,說不喜歡那都是假的,畢竟數個月的付出,連麵都沒見上三次,就被無情地拒絕,難免讓人心有不甘。


    “你找我是想跟我說什麽話?”林以安出聲問道。


    跟他身後的徐樂鑫,看著他瘦弱的背影,輕聲笑了一下,說:“想說的話很多,但也要一點點說起,你不希望我跟你聊天嗎?”


    “沒有沒有,以前跟你聊天,我會很開心,但現在……”


    話到嘴邊,林以安有些開不了口。


    徐樂鑫道:“現在跟我聊天,會不開心對吧?是因為我拒絕了你的表白?”


    林以安停在房間門口,微微點了點頭,才推門而入。


    見狀,徐樂鑫苦笑一聲,跟著走進房間,道:“其實我也是為了這個事來的。”


    林以安的房間很幹淨,不像其他男生的窩雜亂無章,電腦桌上的擺件整潔有序,整個房間的裝飾也是極其簡約,但該有的家具一應俱全。


    “先坐吧,你想和什麽水?”


    林以安將電腦桌前的椅子轉了個方向,示意徐樂鑫就先坐在椅子上,而他自己則準備去客廳拿點水。


    “不喝,我們聊聊我們的事。”


    徐樂鑫來到椅子前,優雅地坐下。


    林以安隻好坐到床沿上,說:“我們也沒什麽好聊的。”


    “你難道還不明白我的心意,這次我是鼓起了好大的勇氣,才來你家找你的,你這樣會讓我很傷心的。”


    徐樂鑫微微皺眉。


    而毫無征兆的話語,讓林以安猝不及防,他有想過徐樂鑫的意圖,但麵對如此這般的自己,還真沒什麽好圖的。


    林以安道:“我們當時聊得很好,我以為我們情投意合,但後來你拒絕了我,我才認清了自己。”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但我也想好好認清自己呀,而且我這段時間也認真想過,是我當時的行為太草率,所以無意中傷害了你,我跟你道歉,對不起!”


    徐樂鑫的態度相當誠懇,她說這段話的時候,眼眶中飽含著淚花。


    但少年不似當年少年,對於曾經的喜歡,沒了那般執著,心裏的芥蒂也悄然釋懷,沒什麽不甘心的或者傷心的,現在的自己不配擁有那些玩意!


    林以安沉默片刻,便下定了決定,道:“徐樂鑫,你別這樣,我們曾經是朋友,現在也是朋友,沒有誰對誰錯的。”


    ……這小子怎麽跟調查的不一樣?


    徐樂鑫略感詫異,但從這小子的言行舉止中,可以感受出他確實喜歡我,難道是我的魅力不夠?


    “你難道不喜歡我了嗎?”她改變策略,以試圖為主。


    此時,林以安的表情很痛苦,麵對喜歡的人,他再一次退縮,道:“說不喜歡都是假的,但我不想再重蹈覆轍了。”


    “害怕我拒絕你嗎?你知道我當時為什麽要拒絕你嗎?是因為你的表白太突然了,我覺得我們還沒有到那一步,把你的好友刪除也是為了你好,我需要我們能有足夠的時間冷靜想想,我們兩個人的關係!”


    徐樂鑫望著林以安,以傷心欲絕的情緒,說完這一段話,她認為兩個人關係還有救,至少要將這個癡情的小子騙到。


    “我們兩個人的關係就是朋友!”林以安很堅定地迴答道。


    這時,徐樂鑫才發現,這小子不太好騙,大概是心裏有什麽顧慮,才不敢正視兩個人的關係。


    她想了會,道:“你什麽都不明白,真正喜歡一個人,不在乎什麽天長地久,而是兩個人相互的理解。我這一次過來,就是想和你修複關係,讓我們彼此重新認識自己……”


    “以前,確實是我不對,沒有重視你的情緒,但你離開以後,我才發現你對我是如此的重要,所以我希望你能給我一次機會,同樣也是給你自己一次機會,好不好?”


    她像個孩子,一邊說著,一邊流淚,時不時擦拭著眼角,讓悲傷的情緒慢慢流淌。


    林以安就坐在床邊,低著頭默默地聆聽。


    如果徐樂鑫沒有找上門的話,那些所有的迴憶都很美好,但在她找上門的那刻起,一切的迴憶如煙花般消散,他也沒了任何留戀。


    見林以安不說話,徐樂鑫又情緒激動道:“我知道你很介意,介意我對你做的事情,但你有沒有想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考驗你,隻有當兩個人經曆了磨難,在一起的時候才會珍惜呀!”


    “對不起,我們隻是朋友,但還是要謝謝你,特意跑過來說這些,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們迴不到過去了。”


    林以安深吸一口氣,眼神越發的堅定。


    這是他經過日日夜夜思緒後做下的決定,雖然此刻的他如此絕情與決絕,但誰又能體會他終日消沉時,無數自我感動的話在心裏反複念叨,念叨到最後也隻能默默地說句算了吧,然後在調整心態的過程中失敗,又失敗中重新調整心態。


    那段讓人沉淪的時光無人感同身受。


    此時,坐在椅子上的徐樂鑫,卻是略微低著眼簾,目光中透著冷漠和陰沉,她冷冷地說道:“你還真是個麻煩的人啊!”


    “啊?”


    聞言,林以安很驚訝,連忙抬頭看向徐樂鑫,隻見她目光陰森冰冷,藏不住想要殺人的心情。


    “你、你要幹嘛?”林以安感到有點害怕。


    徐樂鑫冷漠地說道:“你知不知你有多絕情?我跟你說了那麽多,你卻處處地拒絕我,難道羞辱我一個小姑娘,你就覺得很有成就感?”


    “我、我沒有羞辱……”


    林以安趕忙解釋:“我隻是想說,我們現在隻適合做朋友……”


    “不需要!”


    徐樂鑫打斷道:“我現在很生氣,如果你不給我個滿意的答複,我可能會做些喪失理智的事情!”


    林以安微微一怔,他想應該不是自殘的喪失理智,而是傷害他人的喪失理智,這個他人的目標對象就很明顯了。


    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說道:“那……我們談朋友?”


    “嗬嗬!”


    徐樂鑫冷笑:“你覺得老娘是缺男人的人嗎?既然你不願意要我,那老娘也不稀罕你,但你今天必須給我個滿意的答複。”


    “我、我沒錢!”


    “我不要你的錢。”


    “那你想要什麽?”


    “手表,黑色的手表!”她兇相畢露道。


    忽然間,仿佛死神降臨般,房間內的空氣驟降,接著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林以安頓覺自己被黑暗包圍,來自原始的恐懼從心底噴湧而出。


    “你、你到底是誰?”


    “我是徐樂鑫呢!”


    徐樂鑫笑盈盈道,但笑容中透著無盡的詭異。


    林以安驚恐道:“你不是徐樂鑫,你絕對不是,你到底是誰?為什麽會知道我有黑色的手表?”


    “隻是知道你有黑色手表而已,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徐樂鑫冷眼相看,如果不是預估錯誤,這小子不上當,她也不想這麽快暴露身份。


    她繼續說道:“昨晚我就來過你房間,可惜沒找到那塊手表,不然也不會有今天的這一出戲。”


    ……難怪昨天晚上迴來的時候,房間的門和燈都是開的,果然是進了賊!


    林以安又想起和童沁檸別分時的話,他懷疑眼前的人和狗子是一夥的,問:“你和童沁檸是什麽關係?”


    “不認識,我覺得你現在有點分不清形勢,該讓你清晰地認識一下,你現在的處境。”


    話音剛落,徐樂鑫雙眸一凝,便有無盡的殺意綻放,原本坐在床邊的林以安,心裏多少有點恐慌和害怕,但此殺意一出,他的身軀頓時失去力量,癱軟在床上。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隻是靈壓罷了,像你這樣的普通人,根本無法抵抗。好了,老實點,告訴我,那塊黑色手表藏在了哪?”


    徐樂鑫輕描淡寫地說道,而她同樣也沒有閑著,開始在電腦桌的抽屜裏翻找。


    “靈壓是什麽?我隻是普通人?那塊黑色手表又是什麽?”


    林以安驚恐萬分,似乎是常識無法解釋的東西,而且現在正給自己帶來無窮的危險,眼前這個徐樂鑫,絕對會殺了我的。


    徐樂鑫笑道:“不要嚐試著用你那普通的思維來思考這些東西,你隻需要記住,你是個普通人,那東西放在你手上,隻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


    “我將黑色手表給你,你會放我一條生路嗎?”林以安嚐試著與對方交易。


    此時,徐樂鑫正好搜完兩個抽屜,但沒有找到想要東西,而聽見林以安想要交易的話,她不免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我說林同學啊,你已經是成年人了,你覺得你現在還有活路嗎?”


    ……你的死因,是因為你知道的太多了。


    無論林以安交不交出手表,徐樂鑫都會殺了他,因為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她又補充道:“如果你一開始,配合我演感情戲,讓我默默地拿走手表,或許你還有生的可能性。”


    “那塊黑色手表到底是什麽東西?”林以安問道。


    這時,徐樂鑫緩緩地起身,優雅地整理了下裙擺,然後款款走向床沿,說道:“你不需要知道是什麽,這塊手表不是給你這樣的人佩戴的。”


    林以安又問:“如果我戴上手表,會發生什麽?”


    徐樂鑫來到林以安的麵前,低頭俯視著這個渺小的人類,不禁為他短暫的生命感到惋惜。


    “我知道你想幹什麽,但我還是勸你收手,這塊手表隻會給你帶來麻煩,而我就不同了,我不僅能幫你解決麻煩,還能送你一程。”


    “那你就直接殺了我,我不會把手表給你的。”


    林以安很硬氣地迴絕道。


    他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徐樂鑫,也知道她不是普通人,或許是隱藏在世間的殺手,也或許是真如想象中的修道者,但更知道隻有一時不交出手表,就能多活一會。


    “還挺聰明的,知道我在沒拿到手表前,不會把你怎麽樣,可你也別把我想得太仁慈,因為像我這樣的人,從不會給對手機會!”


    徐樂鑫又轉身走向衣櫃,在衣櫃中繼續翻找。


    林以安幾次想要起身逃跑,但雙腿就像施了妖術一樣,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他隻好用盡全部力氣,努力地翻了個身,然後趁著徐樂鑫在衣櫃裏尋找之際,雙手摸向枕頭底下。


    “你是異能者嗎?”林以安試圖混淆她的注意力。


    徐樂鑫道:“我像異能者嗎?我隻能說你根本不了解這個世界,這個世界比你想象得複雜很多,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存在著另一個世界,而黑色的手表就是通往那邊的鑰匙。”


    林以安像是抓住生機一樣,忙問:“隻要戴上手表,我就能通往另一個世界?”


    聽著有點像科幻世界。


    而徐樂鑫聞言,立馬意識到不對勁,她連忙迴身吼道:“你把手表藏在哪裏了?”


    當她的目光落在林以安身上時,才明白手表被藏在枕頭底下。


    “我逃到另一個世界,你就無法追到了我吧?”


    林以安抬起脖子,迴頭看向滿臉陰沉的徐樂鑫,不免有些心情舒暢,大概是因為她的目的落了空。


    “我勸你趕緊放下手表,那邊不是你能去的,你會死的!”


    徐樂鑫想阻止,但已為時晚矣,當她準備釋放靈壓鎮壓林以安時,卻見林以安已經高高舉起左手,而手腕上赫然是那塊黑色手表。


    林以安顧不上那麽多,這是他唯一能活的機會。


    然而,事情也沒林以安想得那麽簡單,當他高高舉起左手之際,一股無形的力量從天而降,他頓時感覺到頭暈目眩、四肢無力,眼前的景物重影疊疊,接著昏昏沉沉地暈了過去。


    “該死的,真是不聽話,非要作死進去,那我也隻能給你備好棺材了。”


    看著床單上的人影瞬間消失,徐樂鑫一陣痛罵,而罵完以後,她又得意地勾起嘴角,低聲嘀咕道:“總算是替她做好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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