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周瑜質問,秦默方才從呆滯中醒悟,他的王道也是涉及仁的,屬於一種中庸的王道,既有對領地子民的愛護,也有對敵人的雷霆之念。


    他的王道是屬於剛初生不久,這種中庸的狀態也是有利於他的,其實在秦默融入神州大勢之後,他的一舉一動也是在踐行自己的王道,將自己王道在踐行中完善。


    而中庸的狀態,能夠使他更快的成長,他能夠同時兼並兩者,哪一方該多點,哪一方該少點也是他需要掌控的,需要他去思考的,這在有些人看來,甚至能夠成為帝王心術。


    秦默並不知道什麽帝王心術,如今秦默便在思襯這對子民的愛護,當周瑜說出需要犧牲二十萬將士後,他便開始思考,在這種思考之下,秦默也是很煎熬的。


    他對於領地百姓的愛護並不是出自偽裝,而是來源於內心深處,在他開啟王道之後,他在這上麵便不會去偽裝了,而在這上麵還能夠偽裝的,很多還沒有踏入王道。


    不過麵對這種掙紮,秦默卻也在成長,這種中庸的狀態雖好,但是在這其中想要取個合適的度,卻需要秦默的智慧,何時需要化身暴烈君王;何時需要化作和煦君王;何時需要化作殘忍君王都需要他去行踐。


    中庸王道最大的優點便是沒有缺點,可是想要在這中庸之間取得優勢,卻需要秦默自己的能力。


    可以說,周瑜在無形中也是在幫助秦默的,麵對周瑜這一聲質問,秦默仿若當頭棒喝,猛地清醒了,他眼中蘊含神華,眉心的花蕊也亮了一下,不過秦默並沒有說出自己的答案,他著看著周瑜,將身體彎做九十度道:


    “先生,還請說出第三策,默定然不會虧待先生大義。”


    聞言,看著秦默周瑜笑了,他的笑很是爽朗,似乎已經獲得自己內心的答案,豁然間開朗了:


    “秦城主仁慈,理應受我一拜,隻是這戰場之間,想要不做犧牲,是不可能的。”


    “先生,如若這第三策不行,我再實施第二策,我並非爛仁之人,隻是若有一絲希望,我希望為領地百姓謀取最大的生存可能。其實先生不知,在淵龍穀內,有‘英雄陵園’,此陵園便代表著我軍隊的意誌,他們永遠都是領地的英雄!”


    聽秦默這般說,周瑜彎了一躬,表示欽佩。在相互見禮之後,周瑜接著道:


    “這第三策,為求援;求援難就難在使者,而如若秦城主不嫌,瑜原為城主的使者,去向周圍各郡求援,去向四方英傑求援。”


    聽周瑜此言,秦默震撼在當場,他自然明白周瑜此言的意義,因此激動的雙手成輯,拜向周瑜:


    “先生,鄙人不才,希望獲得先生作為軍師,太昊領地萬民,望先生相助!”


    之前,隻要秦默向其彎腰作輯,周瑜都會將其抬起,但是這一次周瑜卻沒有動作,他就這樣看著秦默,眼中放出炯炯之光,等秦默說完之後,周瑜方才將其抬起:


    “多謝秦城主厚愛,小生不才,以後就叨嘮了。”


    聽到周瑜竟然同意了,秦默內心的欣喜自然無法抑製,他隻感覺自己內心長久憋著的一口氣,終於出了,他的領地也是有了謀士,而且級有可能是神謀!


    在周瑜選擇秦默作為主公後,跟在他身後的書童,一臉的不可置信,他不明白為何才絕天下的公子,會選擇一個偏僻縣城的縣令作為主公,而且這縣令如今正臨危難,說是朝不保夕都不誇張。


    在周瑜同意之後,秦默便抬起了頭。看著秦默,周瑜道:


    “主公,雖然第二策犧牲很大,但是目前之局依舊需要實施,否則等援兵到來之際,恐怕也無法改變局勢。”


    聽到這裏,秦默點了點頭,他並沒有拒絕,在這大局之下,二十萬將士是避不開的,他隻希望將傷亡減到最小。


    “那好,到時候我便隨軍出發,努力將傷亡減到最小。”


    聽到秦默此語,周瑜並沒有反對,他明白秦默的王道,如若阻止將會使其內心出現漏洞,這並不好,而且隨軍出發,對秦默來說也有好處。


    在確定輔助秦默之後,周瑜便也放開了,在他看來,秦默眼前局勢並不算危機,因此在放到一邊之後,他接著道:


    “主公可知天下人才分類?”


    “何解?”


    說著,周瑜手中羽扇輕扇,徐徐道:


    “天下之才分為三類,為謀天時、謀地利、謀人和。”


    “上者,謀天時;以天下為棋盤,眾生為棋子,眼界之廣能夠囊括天下之勢,查究上下百年之事,動則天下懼,安則天下息。在楚漢爭霸時期,有張良處在此之列,再遠些,則有張儀、範雎、蘇秦。”


    “能夠窮究天時者,必然熟知地利、人和,否則就隻是紙上談兵,不堪大用,對於這等紙上談兵之人,可將其收為幕僚,悉以培養,卻不能委以重任,這便是對君王的要求。”


    “中者,謀地利;以天下山川為棋盤,軍士為棋子,具有攻城伐謀隻能。動則如若雷霆,能席卷宇內,掃蕩蒼穹;靜則仿若玄武,能依一城而拒敵於千裏之外,依一地而抗衡天下諸侯。此為將帥之才,在秦有白起、王翦、蒙恬,再前追則有孫武吳起這等神通天地之人,得知則有爭霸天下之能。”


    “而下者,謀人和;人和說簡單自然簡單,而說複雜則遠超以上兩者。謀人和者,可為販夫走吏,也可為王侯將相,人和大的說為禮儀文化,此乃國邦之基,小的說則為琴棋書畫、君子六藝、民間雜技等等,此為民生之本。”


    “為人君者,需抓此三等人才,方能擴大勢力,應對萬般劫難。眼下主公之危局,雖艱辛,但放眼看來不過寥寥,主公眼下需主抓的便為天時、地利、人和,而我出策之根據,也是自這三者出發。”


    聽周瑜這般說,秦默也有了理解,謀天時者說是縱橫家也算;說是謀臣也算;說是觀星師也算;這些都屬於謀天時者。


    而謀地利則為武將、統帥,乃至最下的士兵,山林間的俠客,都能算在此列,隻要對攻城拔寨有用,能夠橫掃宇內的,都算。


    而謀人和則複雜了,這是一個王朝的根基,其內每一個農夫、走販、商賈、民間藝人、文人……都算,一個王朝氣數的長短,主要便是人和決定的。


    周瑜說這些,也為秦默打開了一個新天地,天下之間,無論勢力更替,無外乎天時、地利、人和罷了。


    在略作思考之後,秦默疑惑道:


    “那不知先生處在何列?”


    “我為一儒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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