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那人影眨眼消逝,常飛和段玉明都感到側麵襲來了一陣狂烈的風潮。


    天地安靜後,嚴利已站在三人身旁。


    嚴利的表情裏沒有半分驚訝,道。


    “你們好。”


    然而常飛和段玉明的眼底卻分明寫盡了“不好”,甚至是很不好。隻有大剛的肚子又“咕嚕”一聲翻騰了一下。


    這時候的段玉明已再無力氣去堵住大剛的嘴了。


    “那個……”


    大剛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一臉認真憨厚的模樣,對嚴利道。


    “我肚子餓了,你有沒有吃的?”


    誰都要為其老實的樣子感到可愛好笑,常飛和段玉明卻委實笑不出來,兩雙目光如利箭一樣死死盯住嚴利,仿佛要把一舉一動都看到。


    嚴利卻隻是探手入懷,不過一會兒,摸出一塊餅來。


    那餅上風中飛舞的花,被嚴利甩了出來。


    這時候當真再不會有人比大剛更靈巧。那具癱在地上的身子魚躍般一番,一個臃腫的胖子竟似飛在空中打了幾轉,張著嘴把餅子叼進口中,隨後整個人像是山崩一樣砸在地麵上。


    大地的確為之稍略在顫。


    而疼痛大剛自是一點都不管,細細地品味起那張餅子來。


    嚴利問道。


    “能不能把旗子交出來?”


    常飛和段玉明都是下意識地搖頭,但“不能”二字卻如鯁在喉,怎麽也說不出來。旋即,二人立刻對望一眼,心思所致,不必言明簡直都可明白。


    常飛硬著頭皮頂了出來;段玉明則是什麽也不管,一股腦隻顧著跑開。


    嚴利身材高挑,一雙眼輕輕地俯視下來,正見常飛的手邊是把木劍。


    劍與劍之間,豈非總是要演繹些傳奇出來。


    難得的,有一抹笑從嚴利的嘴角勾開,不為別的,隻為一探常飛的劍道手段。


    常飛把持著窄劍,眸光也開始冷冽起來,哪怕心頭有再多的惶恐,也要把麵前的敵人擋下來。


    沒有什麽比一場劍中的對弈廝殺更能讓嚴利痛快。


    嚴利劍起,風霜繞著劍尖遊漾起來。


    常飛不敢讓起蓄力太久,必須搶攻襲來。


    一劍直指嚴利的氣海,誌在讓嚴利的大無上絕功無法徹底凝聚得形。


    嚴利劍花一抖,已把直刺的劍逼開,劍尖上的風還在纏繞,將常飛的長發都卷開,緊接著使出“長虹貫日”,向常飛的眉心點來。


    常飛見招拆招,“空穀鶯啼”輕巧地以劍麵頂開劍尖,整個人也貼近來,要同嚴利展開近身廝戰。


    連甲對著身邊的唐義笑歎。


    “這個武癡,遇上用劍之人,就隻想著在劍招上高低立判,也不嫌累得慌。”


    連甲卻沒有等來迴答,這才不經要挪動起腦袋,往唐義的方向看過去。


    唐義當然不在。


    唐義豈非已飛身而出,腳下淩波,在枯木瘦枝上連踩幾步,由段玉明的頭頂側旋空翻,霍然在其身前落下來。


    段玉明的速度從來不算慢,唐義後發仍能先至,足見差距。


    段玉明戰戰兢兢地叫了一聲。


    “義哥。”


    唐義很簡潔地道。


    “不要說話,我攻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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