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雪的劍招非常的淩厲,絲毫沒有任何的留手,在她眼中沒有什麽東西能夠阻擋自己拿走彼岸花,任何想要擋住她的人都要死,所有她的劍很快,而且殺意十足,這一下輪到燕曉鶯害怕了,她見過南宮雪想劍法,南宮雪的劍法在年輕一輩之中屬於頂尖行列,至少七宗年輕一輩之中無人可及,自己更加不是對手,她隻是一個偷奸耍滑之輩,如果不是自己的輕功絕頂,連南宮雪一招都接不住,這就是差別,此刻她為這個大傻子擔心,南宮雪的三劍可謂是要置人於死地的,可惜這三劍或許對別人來說已經很強了,但是唐炎麵前不算強,因為他接住了,而且唐炎隻用了一劍,是的,隻是一劍,接住了她的三劍,沒有任何華麗的招式,隻是一拖一拉,劍勢便被唐炎破去了,如此簡單,如此輕鬆,燕曉鶯已經驚訝的張開了嘴巴,心中大驚,這個大傻子的劍法竟然這樣厲害,南宮雪的眼眸之中也是不可思議,她自認自己為年輕一輩的第一人,可是這時,她知道自己不是,眼前的男子隻有二十歲,雖然比她大,但是劍法如此厲害,恐怕自己二十歲不見得有這樣的本事。


    “你到底是誰?”此時南宮雪一臉戒備的看著唐炎。


    “我叫唐炎,我要去江湖,你知道怎麽走嗎?”唐炎笑了,那笑臉非常的純真,的確非常的純真,沒有參雜任何的東西,仿佛就是憨笑一般。


    “唐炎,你是誰的弟子?”南宮雪皺眉,這樣的劍法,一定是師出名門,南宮雪不會敗給一個無名之輩的弟子。


    “自然是師父的弟子。”唐炎一臉疑惑的說道,眼眸好像就是訴說,這麽簡單的問題你問我幹嘛,燕曉鶯笑了,笑的那麽開心,仿佛是在笑南宮雪的窘迫,仿佛也是被眼前的唐炎傻態逗笑了。


    “你耍我。”南宮雪的眼眸非常的冰冷,身邊的四個女子已經持劍盯上了唐炎,手中舉劍,盯住了唐炎,唐炎劍法厲害,但是她們聯手不見得輸給唐炎,所有她們的劍都指著唐炎,唐炎隻是隨意的站著,可是燕曉鶯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這裏的任何一個人她都不是對手,動手最吃虧的是她,所以她緊緊地藏在了唐炎的身後,南宮雪也一臉凝重的望著唐炎,手中的長劍被她緊緊地握著,隨後都會出劍,而身後的四道身影都在等著自家的小姐出劍,一旦出劍,她們就會毫不猶豫的拿下這兩個人,可是就在氣氛達到了頂點的時候,腳步聲響起,所有人都皺眉,腳步聲很輕,但是他們都是練武之人,耳朵何等的靈敏,怎麽會聽不到腳步聲,他們聽到了,而且已經看到了人,她們持劍相向,準備出手,可是他隨意的走了過來,粗布麻衣顯得非常的落魄,他的皮膚很黑,縱然麵容有些俊朗,但是黑已經讓他失去了七分俊俏,尤其是在荒漠之中,每一天的風吹日曬,他的臉不像中原人一般滑嫩,十八歲的臉,顯得有些皮實,他變得普通,非常的普通,最顯眼的就是背後背負的劍,漆黑色的鐵劍,劍寬三寸,劍長三尺九,沒有劍鞘,就這麽用布條捆住背在了後背,顯得窮酸,他的腳步很輕,可是很快,來到了眾人的麵前,他的眼眸隻是朝著眾人瞟了一眼,沒有關心她們,隻是看著眼前的路,他停頓了,站在了那裏,他長舒了一口氣,天地茫茫他該去哪裏,難道去寒山,去看看那萬千屍骨,可是寒山在哪裏,他不知道,所以他找不到,他願意跟中原人接觸,所以看見什麽都不關心,非常的不關心,中原人在他眼中就是一群跟自己格格不入的人,所以他漠不關心,他隻有自己的事情,活著,似乎隻有活著才是自己最大的事情,本想找找自己的父親母親的事跡,卻找不到,原來自己來到這裏,是那麽的難,躊躇在了那裏。


    “兄弟,遇見小路分叉選左邊,遇見大路分叉選右邊。”聲音非常的純真,說了出來,唐炎淡淡的說道,他看著蕭貫虹站在了那裏躊躇不定,就知道他肯定不知道該選擇走哪條路,所以告訴了他自己師父說的辦法,聽說這樣走能夠走到江湖,江湖在哪裏他不知道,難道是一個有著大江還有大湖的地方嗎,他不知道,他隻知道走著就會走到。


    “你叫我什麽的?”蕭貫虹的聲音很平靜的說道,迴頭看了一眼唐炎,眼眸之中很傻,這個人是個傻子,不能說是傻子,隻能說他的智商不是很高,蕭貫虹一眼就看出來了,隻是這個人是第一個跟自己說話的中原人,而且他叫了一句兄弟。


    “兄弟啊,四海之內皆兄弟,這是師父說的。”唐炎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頭說道。


    “哈哈,好一個四海之內皆兄弟,很好,很好,非常的好,你叫什麽?”蕭貫虹的眼眸之中來了一絲興趣,嘴角之中浮現出了一絲笑容,隻是那一股笑容非常的酸楚。


    “唐炎,兄弟你呢?”唐炎一臉爽朗的說道。


    “蕭貫虹。”蕭貫虹平靜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這是他的名字第一次在中原之中出現,也是第一次告訴一個中原人。


    “你選左邊吧,這樣你就可以找到江湖了,你是去江湖嗎?”唐炎問道。


    “江湖,不是我是去寒山,你知道在哪裏嗎?”蕭貫虹說道,蕭貫虹說出寒山兩個字的時候,燕曉鶯跟南宮辰同時一震,寒山,那是埋骨之地,那裏陰森不已,那裏絕不是人該去的地方,寒風吹遍寒山青鬆,連從寒山流出的水流,都是陰森不已,寒山就是一個禁地,那裏死了太多的人,多到人不能想像的地步,沒有人願意去那一個寒山,寒山方圓五百裏都沒有人煙,可想而知寒山的恐怖,隻不過迴應蕭貫虹的隻是唐炎的搖頭,因為唐炎自己就是一個路癡,他連江湖在哪裏都不知道,就算是在這個地方,都會迷路,所以他不知道,這裏還是昆侖,還是昆侖的腳下,所以一切都在一個人的眼中,他就像是一個幽靈一般,一直悄無聲息的跟在後麵,可是這一刻藏不住了,因為有人感覺到了他的存在,蕭貫虹的手,很粗糙,手上的老繭非常的重,這樣的手,不該出現在一個十八歲的他手上,可是現在他像是一個十八歲的人嗎,答案是不像,現在的他就算是說二十幾歲可能有人都相信,可是他隻有十八歲,十八歲,正值青春的年齡,可是他的心已經越過了青春這個階段,在他的眼中所有都不重要,活著最重要,在荒漠之中感知危險很重要,因為這能夠讓你活下去,荒漠之中不僅僅是天災,還有野獸,如果你想要活下去,就要變成野獸,野獸的感覺是敏銳的,蕭貫虹承襲了這一點,所以他感覺到了危險,這樣的感覺不能用語言來描述。


    “出來吧,不要鬼鬼祟祟。”他的話不是對著這裏的說,而是對著遠處,樹林非常的安靜,輕風吹過樹林,搖曳的樹葉還是那般,可是蕭貫虹的眼眸就像是一隻野獸一般,凝視那裏,危險,很不好的感覺,他不喜歡這種感覺,所以他也要吧自己變得的危險,而且變得比那個人更加的危險,所以他的氣勢變了,所有人都皺眉,這一刻蕭貫虹就像是一頭野獸,盯住了樹林,隨時能夠衝入樹林一般,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尤其是南宮雪,她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氣息,可是這個人為何如此戒備的望著樹林,那裏很遼闊,根本沒有人,南宮雪的眼睛凝視著那裏,那裏的確沒有人,可是她錯了,那裏有人,隻是站在了死角,根本沒有讓他們發現,此時那個人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這個人是怎麽發現他的,他堅信自己的隱匿氣息算是天下的佼佼者了,能夠發現自己的人物不會超過一手之數,這一手之數之中,絕對沒有眼前的這個小子,而且他非常的危險,猶如野獸一般危險,冷冷的凝視著樹林,他的眼眸之中有這一絲興趣,所以走了出來,白色的長衣,白色的道袍,白色的長發,赫然就是白長生,身影劃過,已經落在了眼前,這一下南宮雪的臉色難看了,這個人的身法非常的恐怖,從樹林之中出來,隻用了一唿吸,這樣的速度堪稱鬼魅,燕曉鶯的臉上也是非常的駭然,這個人的身法竟然恐怖如斯,連自己的母親都達不到,恐怕隻有自己的外公才能與這個人一較高下。


    “師父你怎麽來了?”唐炎詫異的說道。


    “怎麽來了,還不是要送你小子出昆侖,想不到你小子連昆侖都走了兩天。”白長生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尊駕駛天下四宗之一的棋仙白長生。”南宮雪一臉恭敬的拱手說道,禮數十足,白長生名動天下,南宮辰自然認得出來。


    “你便是龍泉劍宗的南宮雪吧,你的父母可是厲害人物啊。”白長生由衷的讚歎道,他是發自內心的讚歎,如果是隻有一個南宮辰跟獨孤婉兒,他不怕,可是兩人聯手,他怕,不僅僅是他怕,恐怕天下間所有的宗師都怕,仙侶南宮辰,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神仙眷侶的聯手,神仙眷侶劍法,那是一套不可思議的劍法,周天繁衍,天地萬物似乎融入到了他們的劍法之中,劍鋒所指,睥睨天下,猶如天地樊籠,壓製的人們不能喘息,所有宗師都是驕傲的,可是在這一套劍法麵前驕傲不起來,十八年,整整十八年,神仙眷侶不停的完善著,如今世間已無劍法能夠破之,就連號稱天下第一劍法的飄雪劍法,也破不掉,所有人認為,如果李輕狂活到了現在,也會敗給南宮辰夫婦,因為神仙眷侶劍法,已經是劍法之中的巔峰劍術,已臻巔峰,無可逾越,這是天下所有宗師的評價,尤其是武癡狂辰,自己可是深有體會這神仙眷侶劍法的厲害,畢竟自己就是敗在了他們的手中。


    “尊駕過譽了,家父家母也是非常敬佩尊駕的。”雖然自己的父母名動天下,但是她也不曾因為自己的父母名動天下而驕傲,而是顯得有些謙卑,因為那是自己父母的光環不是自己的,而且眼前的這個人,是誰,那可是棋仙,二十年前就已經是宗師,雖然當時有其他宗師壓著,但是如今已經無人可壓製他,可謂是當世頂尖人物,二十年前,自己的父母還不是宗師,若論單打獨鬥,或許這個人遠勝自己的父母,他可以說是一個武林前輩,隻是那一個破爛的人,是怎麽發現他躲在樹林之中的,南宮雪的眼眸之中,偷偷的瞥了一下蕭貫虹,此時的蕭貫虹依舊手持劍柄,隨時想要將背後的鐵劍取下來,雖然這個人沒有任何的殺意,但是他不會有一絲懈怠,這就是叢林的生存法則,活著很難,警覺是每一個生存野獸的特點,他不會相信任何人,是任何人,包括自己,所以他的野獸一般的氣息依舊彌漫著,參雜在後麵的是隱隱的劍勢,身上的氣息變得詭異了起來,白長生盯著眼前的黑小子,眼眸之中是深深的駭然,這個小子不簡單,這是他的第一感覺,但是又看不出哪裏不簡單,此時的蕭貫虹,身上的野獸爪牙暴露,可是又將自己所有的實力,可以致命的實力深深的掩藏,他隻會在拚命的時候撕咬對方,這才是野獸,這才是生存,隻有狠,才能生存下去。


    “你的戒備心很重。”白長生望著蕭貫虹道。


    “如果你一直跟野獸為伍,戒備心不重都不行。”蕭貫虹緩緩開口,語氣非常的低沉,說話之中凝視著白長生,似乎是跟白長生交流,實則暗中觀察白長生的破綻,隻是這樣的舉動讓白長生一愣,他是在是想不到,天下怎麽會有這樣的人。


    “你的劍很特別,叫做什麽?”白長生問道。


    “外公。”蕭貫虹冷冷的說道。


    “我問你劍叫什麽,不是讓你叫外公。”白長生一愣說道。


    “我說我的劍叫做外公。”蕭貫虹無比認真的說道,這一下所有人都詫異了,一柄劍,居然叫做外公,什麽人會取這樣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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