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是自覺用劍無敵嗎,可曾想過,今日會命喪此處?”蕭玄空一臉不屑的望著倒在了地上狼狽的六道人影,此時他們眼中充斥著怒火,但是已經無可奈何,畢竟蕭玄空已經勝了,而且是一人擊敗了他們六人聯手,蕭玄空無疑是天下第一,蕭玄空緩緩逼近,死亡也是僅僅來臨,所有人的心頭都懸了起來,畢竟麵臨死亡,就算是宗師,也不可能不為所動,他們何曾想過,也許有一天,死亡也是離他們這般近,的確很近,因為蕭玄空掌中已經彌漫著勁氣,隻要他的這一掌拍下,他們就會死,他們已經受了重傷,根本不可能抵擋蕭玄空的這一掌,可是就在蕭玄空將要出掌的時候,頓住了,所有也詫異了,隻見湖邊緩緩走來一個人,青色的長衣已經遍布鮮血,手中的長劍也是沾染的鮮血,但是彌漫在風中的那些銳氣,仿佛是在宣示著他的狂傲,他的傲氣猶如滔天湧流,彌漫在了整個山穀之中,腳下生風,轉瞬即至,冰冷的站在了六個人的麵前。


    “你是蕭玄空?”這一刻,他的話說的的很輕,非常的輕,似乎眼前的蕭玄空不是敵人,而是一個朋友一般,空氣之中的狂風嘶吼不已,天空之中的陰雲始終遍布,似乎不覺得現在是一個非常適合談話的過程,但是空氣就是這樣變得詭異了下來,誰也想不到李輕狂第一句話,就是如此。


    “是的,我就是蕭玄空。”迴答的話也是非常的讓人想不到,蕭玄空笑了,笑的非常爽朗,笑得有些異樣,看著天空之中的陰雲密布,似乎覺得上天給他開了一口玩笑,一個非常大的玩笑,天地陰雲密布,似乎已經看不到了希望一般,此時的蕭玄空雖然在笑著,可是眼眸之中已經變得死寂了起來,心中的波瀾是五味雜陳。


    “魔宗敗了。”李輕狂很認真的說道,魔宗敗了,所有長老幾乎死在了他的劍下,隻有一個鐵戈,不過鐵戈也被自己廢了鐵拳,他相信隱劍樓的宗師再怎麽廢物,也能殺掉了鐵戈,沒有了魔宗長老,魔宗的那些弟子隻能成為俘虜,的確,戰場已經被清掃,所有的魔宗弟子都被壓了起來,公子月臉色蒼白的走在了這裏的土地,她想找著一個幹淨沒有鮮血沾染的地方下腳,可是已經找不到了,隻有將自己白淨而幹淨的靴子,踩在了鮮血之上,來到了魔宗總壇,所有人的俘虜都被壓在了這裏,其中還有蕭嫣紅的身影,隻是蕭嫣紅的眼眸死寂,殷紅的嘴唇變得更加透紅,鳶尾花印記之上滴落著血漬遮擋,已經看不清鳶尾花的樣貌,這一戰魔宗弟子被俘虜了四百餘人,魔宗弟子加起來足有七萬多人,可是魔宗總壇之中隻有三萬人,這些人都是從荒漠之中走出來的人,外圍的中原魔宗弟子,有四萬人,可是那四萬人就是前來屠殺他們的隱劍樓弟子,誰能想到這一場大戰,竟然是魔宗之間的相互廝殺,隱劍樓也派了三萬人,足足七萬人,進攻魔宗總壇,已經死的隻剩下幾千人,很慘烈,將近十萬人死了,屍體堆滿了寒山,魔宗的人隻剩下這麽多人,所有人的眼眸之中已經空洞無神,他們已經沒有生機。


    “敗了,魔宗敗了,可是我還沒有死。”蕭玄空淡淡的說道。


    “是的,不過你我之間總要分出個生死。”李輕狂說道。


    “是的,你我隻能活一個。”蕭玄空的臉上似乎有些無奈。


    “出手吧。”李輕狂說道。


    “你也出手吧。”蕭玄空笑著說道,隻是笑得有些悲涼,二人同時動手,本以為他們能夠看到一場空前浩大的決戰,可是沒有,他們的出手很快,快到連這些宗師都已經看不見,看見的時候,蕭玄空的胸膛之上,一柄劍刺胸而出,鮮血湧流,李輕狂的臉色極其的蒼白,蕭玄空的手掌印在了李輕狂的胸膛之上,噗,李輕狂吐出了鮮血,拔出了長劍,噗,蕭玄空也吐出了一口鮮血。


    “可悲,可歎,你的劍隻是殺人之器而已,可惜他們都不知道,可惜他們都不知道。”蕭玄空有些嘲笑的看著那些宗師,隨後倒了下去,李輕狂也倒了下去,蘇小小掙紮著身體,托住了他,掐了一下李輕狂的脈搏,李輕狂的脈搏躁動不已,最後漸漸的消失,若隱若現,蘇小小皺了一下眉頭,蕭玄空的臨死出招,必定是全力出手,看似簡單的這一招,二人都是起了必取對方性命的招式,兩敗俱傷是最好的結局,可是蕭玄空死了,那麽李輕狂也會死,不過李輕狂沒有死,第七天他活了過來,躺在了自己的院子之中,依舊躺在了床榻之上,李輕狂的嘴角破裂,隱約之中似乎有一個人拿著水擦拭著自己的嘴唇,身邊是一股暗香傳來,是一個女人,可是身上的香味不是師姐身上的,李輕狂很敏感,可是他的眼睛睜不開,直到第七天,睜開了,坐在床榻之上看著他醒來的是自己的師姐,沒有錯,是自己的師姐。


    “小李子,你醒了。”蘇婉茹笑了出來,而且眼眸之中流出了淚水,還有鍾離,也是一臉激動的站在了蘇婉茹的後麵,李輕狂想要動一下,可是一動身體之上傳來了劇烈的疼痛,似乎全身的骨頭已經散架,他痛哼了一聲,蘇婉茹連忙著急的壓住了他。


    “你現在可不能動,你的肋骨全斷了,雖然已經接上了,可是你可要在床榻之上足足躺三個月才行。”蘇婉茹說道,這是那一個郎中說的,應該說是神醫,醫仙白鶴子,他不是武林中人,但是他的名氣卻是非常的響亮,就算是皇帝要他出麵治病,他都不曾出山,因為他已經九十高齡了,普天之下沒有人能夠請的動這位醫仙治病,可是李輕狂卻被這位醫仙救起,並不是李輕狂的麵子很大,而是所有的宗師出麵,動用了一些人脈,才將這位醫仙請了出來,當時李輕狂已經算是奄奄一息了,誰能想到被白鶴子硬生生從鬼門關拉了迴來,不愧為醫仙的名號。


    “渴。”李輕狂喉嚨幹澀,心中卻是溫暖不已,嘴中艱難的吐出了一個字。


    “拿水來。”鍾離大喝道,此時李輕狂心中一驚,小院子之中還有別人?可是這裏平時弟子是不能隨意來的,就連自己的弟子秋雨,都不能隨意來,隻有蘇婉茹跟鍾離可以隨意出入,隻見玎玎鐺啷的聲音響起,一個紅色倩影出現,是蕭嫣紅,李輕狂沒有看錯,這個人是蕭嫣紅,魔宗蕭玄空的女兒,他怎麽會在這裏,隻見她的眼眸已經空洞無神,手中鎖鏈鎖住,尤其是肩膀之上,被人用鐵鉤鎖住了琵琶骨,此等陰險的手段,可謂是陰險無比,而她艱難的拿著一碗水來了,鍾離眼眸之中有些厭惡的看了她一眼,隨後一把奪過了她手中的水,鍾離稍微用力,她的琵琶骨之上痛感傳來,瞬間冷汗直流,可是嘴唇狠狠的被她咬住,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在這裏了她隻是一個下人,一個非常卑微的下人,而蘇婉茹也沒有看她一眼,緩緩的將水喂給了李輕狂。


    “她。”李輕狂說話非常艱難,因為他的胸膛非常的痛,每說一個字都是那般的艱難。


    “她?”蘇婉茹皺眉,顯然知道李輕狂問的就是蕭嫣紅,愣了一下。


    “她是被隱劍樓的公子月送來的,魔宗被俘虜了四百多人,她也在其中,公子月說你在此戰之中功勞最大,連蕭玄空都死在了你的手中,世間儼然稱你為天下第一,所以將她當作是戰利品送給你當奴隸,這個公子月也是一個心思險惡之人,現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殺了蕭玄空,還將他的女兒送個你,不就是把一個想殺你的人,放在了你的身邊,可是公子月卻鎖住了她的琵琶骨,說這樣的話她連提劍的力氣都沒有,這樣就不能殺人了。”鍾離言語之中對公子月那是厭惡頗多,雖然他對魔宗之人沒有任何的好感,但是如今魔宗戰敗,所謂殺人不過頭點地,這個隱劍樓樓主,卻要將所有魔宗弟子用在了開礦工地之上,他們隱劍樓有一個金礦,本就缺少人手的他們,將這些魔宗之人派到了那裏,諸位宗師知道的時候,已經有幾個魔宗之人死了,而且是被生生折磨而死,想來那些魔宗弟子,在裏麵承受著非人的待遇,公子月承諾,如果金礦開完,這些人還不死絕,他們隱劍樓就會殺光這些人。


    “好了,現在父親在隱劍樓,善後之事由他們解決,你隻需要安心養傷就可以了,現在天離劍宗之中,你的傷才是頭等大事。”蘇婉茹有些不悅的說道,似乎覺得李輕狂心中不該操勞那麽多一般,李輕狂看著蘇婉茹不高興,也沒有再說話了,就這樣,蘇婉茹陪著他直到黃昏才離去,鍾離也走了,狠狠的瞪了一眼蕭嫣紅,蕭嫣紅眼眸迴避鍾離的目光,顯然是非常懼怕鍾離,身體也是蜷縮了一下,顫抖了起來,似乎有扯動了琵琶骨的痛楚,身體劇烈的顫抖,額頭之上冷汗直流,嘴角被她咬破,可是也止不住肩膀之上琵琶骨被刺穿的疼痛,李輕狂眼眸緩緩閉上,似乎是有些不忍心蕭嫣紅的遭遇,可是一想這不都是自己造成的嗎,魔宗的所有人高手,幾乎都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中,連魔宗宗主也是如此,自己當時根本不管那麽多,隻有殺心,為自己的師弟師妹們報仇,所以看到魔宗弟子就是殺,根本不管不顧,隻是看到了現在蕭嫣紅,他心中有些異樣的感覺,他自己問自己,自己殺人是對的嗎,蕭嫣紅沒有看他,隻是卑微的低著頭顱站在了那裏,似乎不覺得累一般,她的臉很瘦,瘦的連顴骨都突出,眼眸空洞無神,似乎就是一具行屍走肉一般,隻有瞥見牆上的那一柄白色劍鞘的時候,眼眸之中才會浮現一絲若隱若現的寒光,她想死,可是她不能死,因為魔宗已經沒有人了,魔宗隻有她了,她要死,也要迴家,雖然那裏天氣很惡劣,可是那裏是她的家,那裏是她們魔宗的家,所有的子弟都迴不去了,她一定要帶著所有家人的靈魂迴到家鄉,她沒有想過報仇,不是不想,而是自己做不到,仇人不僅僅是一個李輕狂,還有整個中原武林,魔宗如日中天都沒能占據一片天地,自己一個人又能如何,中原沒有魔宗的地方,也許他們就適合荒漠,適合天地可以吞沒的地方,在那裏與天地爭鬥,在這裏與這群人爭鬥,她忽然發現,其實荒漠也沒有什麽不好,至少那裏沒有這些陰謀詭計,沒有這樣的血腥,他們在蕭嫣紅的眼中,已經不是人,而是一群魔鬼,一群從地獄爬出的魔鬼,屋裏的寒夜是那麽寒冷,李輕狂在床榻之上睡覺,半夜醒來,屋裏依舊燈火通明,蕭嫣紅趴在了屋中的圓桌之上睡著,隻有一個嬌弱的背影對著李輕狂,看著蕭嫣紅嬌弱的背影,李輕狂有些失神,蕭嫣紅是魔宗的小姐,可是沒有聽說她做過什麽壞事,如今落到這麽田地,自己真的對嗎,這是今天自己第二次問自己,自己真的殺對人了嗎,魔宗就真的舉世不容嗎,可是心中想到了那琳琅滿目的天離劍宗弟子屍體的場景,覺得魔宗手中的血流的很多,魔宗的死,本就是對七宗最好的選擇,那些死去的弟子已經死了,他們已經不能看到魔宗覆滅的一天,現在自己同情魔宗,對得起曾經的師兄師弟們嗎,李輕狂心中自顧自的想道,而黑夜之中,一股寒風吹醒了蕭嫣紅,叮啷一聲,鎖鏈抖動,啊,一聲輕喝響起,顯然是琵琶骨又痛了,現在這樣輕微的抖動,就如此疼痛,白天她走動是怎樣忍受這樣的劇痛的。


    “左邊第二個有金瘡藥,可以讓你好受一些。”李輕狂說話雖然很痛,可是覺得一個女子都能夠承受琵琶骨之痛,自己這點算的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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