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很好。”李元,端坐在了院子之中,身邊沒有人,隻有坐在了對麵的皇兄,也就是大唐皇帝李敖,此時他們是兄弟,親兄弟,李敖的眼眸之中有著些許愧疚,望著李元,似乎是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


    “這件事是皇兄錯了,本以為可以化解一下你們的宿怨,想不到卻是這樣的情況,看來邀請他來帝都是一個錯誤。”李敖望著他歎息說道。


    “這本就是我的錯,自己種下的因,隻有自己來承受,隻要不延及輕塵跟輕鳳就可以了。”李元似乎是看透了一切,眼眸之中非常的平靜,隻是在等待著一般,飲著身前的清茶,他已經沒有去過軍營了,軍營是事情已經完全交給了李輕塵,下一個南平郡王也是李輕塵,這是毋庸置疑的,他的宿命是什麽,死,是最好的結果,可是他擔憂的不僅僅是死,因為那一個孩子,他會做出什麽事來,無人知道,因為他是宗師,很有可能連皇室都會受到牽連。


    “他去過了風月樓,隻是還沒有知道當年的事情。”李敖淡淡的說道。


    “謝謝皇兄為我做的一切,我知道當年是你替我清除掉了那些人,否則那一件事不會隱瞞到如今,當時我的敵人不少,揪住這件事來打擊我的肯定不在少數。”李元感激的看了一眼李敖說道。


    “身在皇室,本就無可奈何,這些陰謀詭計我們不得不麵對,像我們這樣能夠有著兄弟情誼的人,恐怕百年也不會出現一次。”李敖道。


    “所以說皇兄是千古聖君啊,大唐帝國現如今威服四海,曠古絕今,就算是太祖在世,也不過如今之盛況罷了。”李元很傾佩的說道,身為皇帝,李敖是一個非常聖明的君主,這一點他知道,否則也不會容忍自己能夠坐擁半壁江山的兵力,如果自己一旦反叛,整個大唐一般將會落入自己的手中,可是李敖卻對著他極其信任,因為他們是兄弟,在人前他們是君臣,在人後他們便是兄弟,是血濃於水的親兄弟。


    “唉,都是一些虛偽之詞罷了,你也學著那些酸文窮儒了嗎?”李敖皺了一下眉頭說道。


    “這可是我的心裏話,皇兄可不要當作是那些奉承之詞來聽。”李元笑著說道。


    “這個時候,你還笑的出來,這件事現在隻能讓姬家來背這個黑鍋了,而且也不算冤枉他們。”李敖訓斥了一下李元說道。


    “可是當年追殺他母親的人,也有我不是嗎?”李元道。


    “就說你是去救他的,隻是來晚了一步,那一個勾魂使者已經消失了,已經死無對證,他會相信的。”李敖說道。


    “算了,我不願意騙他了,這些年我始終能夠夢見鳳舞,似乎他在煉獄之中等著我一般,隻要閉上了眼睛,就能看到她那一雙充滿了怒火的雙眸,緊緊的盯著你,盯得你不敢入睡,隻要你看到她的眼睛,心中的那一種愧疚,就能纏繞在心間,久久不能驅散,這一種折磨我已經承受太久了,久到連我自己都已經麻木了,是時候麵對了。”李元歎息了一下說道。


    “你很有可能會死,他是宗師,已經不是你的那一個孩子,他要殺人,沒有人能夠擋得住。”李敖著急的說道。


    “人生自古誰無死,隻要死的心安理得,就行了。”李元說道。


    “你決定了?”李敖盯著他說道。


    “決定了,這件事情皇兄不要參與了,這幾天把輕塵跟輕鳳留在宮中,不要讓他們迴到王府就可以了。”李元道。


    “放心吧,我不會讓他們迴來的。”李敖也無奈的說道。


    “王兄,為何父王讓我們留在皇宮之中,不讓我們迴府。”李輕鳳一臉不解的說道,李輕鳳剛從鳳陽閣迴來,他們已經有幾天沒有迴家了,李敖讓他們一直待在皇宮之中,隻有李敖要他們出去的時候才能出去,這些天一直有太子跟李新月陪著,李輕鳳倒是不覺得無聊,可是這裏畢竟不是自己的家,自己還是希望迴到家裏的。


    “他要來了吧。”李輕塵眼眸之中五味雜陳的說道。


    “誰?”李輕塵蹙眉說道。


    “那一個孩子,你難道還不知道嗎?”李輕塵反問道。


    “我...我也是新月公主告訴我的,那一個李輕狂就是父王跟當年的一個舞女生的。”李輕鳳支支吾吾的說出了李新月跟她說的話,這話李新月交代她不能輕易說出。


    “他,就是李輕狂,難怪,看來李輕狂要來王府了,所以皇伯才將我們留在了皇宮之中。”李輕塵心中一動。


    “為什麽?”李輕鳳不解的說道。


    “舞女之子,是不能活在世上的,這是玷汙皇室血統的汙點,當年他出生父王跟母親都派人殺過他,所以父王從來不提有關他的一切,隻是沒有想到他進了天離劍宗,如今成為了宗師,宗師的力量有多恐怖,你是郡主,自然不知道江湖的事情,江湖之上,宗師就是皇帝,甚至比皇帝還要恐怖,他們就像是神仙,高高在上,連皇伯都不願意得罪一個宗師,當年那一個宗師走入王府,一句話就讓母親死了,你還不明白嗎,宗師我們得罪不起。”李輕塵無奈的說道。


    “你是說,他是來殺父王的,父王可是他的親生父親。”李輕鳳一臉駭然的說道。


    “他們的父子情誼,在當年父王追殺他跟他母親的時候,已經斷絕了,現在隻是仇人罷了,沒有聽到當日堂弟說的話嗎,宗師的仇人,沒有人可以活著,宗師的劍就是用來殺人的,否則為什麽持劍。”李輕塵道。


    “一定有辦法的,我們已經失去了母親,不能再失去父王了,我們去求一求他,我們畢竟都是血脈相同,他會放過父王的。”李輕鳳焦急的站了起來,來過踱步,不停的說道。


    “算了吧,宗師的心境,達到了古井無波的境界,就算是你我前去,有可能被他殺掉,這也是為什麽皇伯不讓我們出去的原因。”李輕塵道,聽到了自己的哥哥分析,李輕鳳也冷靜了下來,李輕狂可是一代高手,如今成為了絕世高手,當年自己的母親還曾經暗殺過他,如果出現在他麵前,恐怕直接就會拔劍相向,其母之過,其子償還,這是簡單的道理。


    今天的陽光非常明媚,是一個殺人的好日子,李輕狂在帝都之中掀起來的腥風血雨沒有人知道,隻知道帝都之中很多人都隱秘的死去了,那些人就是當年執行清除計劃的死衛,雖然不知道李輕狂是如何查到的,但是李敖看到了桌子之上遞上來的密奏,裏麵的那些死亡名單讓他心駭不已,如此年久都能知道這些人的下落,李輕狂的不僅僅是實力厲害,還非常的聰明,李輕狂走在了街道之上,腰間的飄雪靜靜的掛著,似乎很安靜,連劍鋒之中傳出的那一種寒芒都變得隱晦了起來,他看到了墓碑,自己母親的墓碑,就是京城郊外的懸崖之下,蘇婉茹說過,那是他在這裏被她撿到的地方,可是那裏多了一個墓碑,墓碑上麵是鳳舞的名字,他知道那是自己的母親,所以他在那裏待了一天,隨後開始殺人,那些執行清除計劃的,沒有一個人活著,隻是他們也沒有說出任何的線索,因為他們都是死衛,所以李輕狂知道,所有的答案都在這一座王府之中,南平郡王府,這一座宏偉的王府,他的腳步已經停在了這裏,他緩緩走了大門前,緩緩伸出手想要敲門,可是碰到了大門,咯吱一聲,大門開了,他緩緩推開了大門,走了進去,偌大的王府之中已經沒有一個人,是的,連一個下人都沒有,李輕狂皺了一下眉頭,他緩緩朝著裏麵走去,路過了所有的庭院,依舊沒有人影,隻是下一刻,他感覺到了人,因為他已經看見了,庭院之中,李元一臉威容的端坐在了那裏,此時李輕狂的身上有一種奇異的感覺,仿佛是自己的血脈感覺到了這種親切,李輕狂的心中有些躊躇,難道這個人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他姓李,他以為自己的姓跟皇室從來沒有任何個瓜葛,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姓跟皇室有瓜葛,因為他希望做一個江湖人,一個瀟灑的江湖人。


    “你來了。”李元開口第一句話,讓李輕狂有些訝異,他似乎知道自己迴來,而且似乎就是等著自己來。


    “你知道我會來?”李輕狂皺眉說道。


    “知道,因為所有的故事都是從這裏開始的,所以你會來這裏,而且在外麵你已經聽不到你想要知道的答案,所以你隻能來這裏。”李元平靜的說道。


    “看來我來對了,鳳舞是我的母親嗎?”李輕狂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是的。”李元點了點頭,沒有任何的猶豫,因為這就是事實,也是他想要知道的。


    “她是誰殺的?”李輕狂的眼眸一抽,他問出了自己關心的第二個問題,也是自己最後的一個問題,這個答案他隻需要一個名字,不管是誰,他隻需要一個名字,然後他怎麽做,他要殺光這個人所有的親人,讓他孤零零而絕望的活著,他要讓這個人生不如死,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母親是怎樣死的,一個普通的舞女,想要活著而已,一個簡單的想法,她不會威脅任何一個人的存在,她想要活著,帶著自己的兒子活著,這是一個母親的心願,非常簡單的心願,可是卻沒有完成,所以那些人要付出代價,讓他生不如死的代價,李輕狂腰間的長劍已經散發出了寒芒,此時李輕狂的氣息,李元感覺到了,猶如是一柄利器出鞘,鋒芒壓抑了王府之中的所有空氣。


    “我。”李元緩緩的舉起身前的一杯茶,飲了下去,說出了答案,是的,就是他跟自己王妃的追捕,鳳舞才會摔崖而死,所以他也是兇手之一。


    “我很詫異,你是哪裏來的勇氣敢承認。”李輕狂皺了一下眉頭。


    “我以為你知道的。”李元凝視著他的眼睛,李輕狂望著他的眼眸,握劍的手已經顫抖了起來,他出劍從來沒有猶豫過,他殺人也從來沒有猶豫過,可是現在他猶豫了,因為他已經知道,這個人就是自己的父親,從他的眼眸之中,他已經猜到了一切,也是他的仇人,姬家跟他有關係,可是自己的宗主隻逼死了姬家,他不殺李元,不是不能殺,而是知道李元是李輕狂的父親,他不想殺自己宗門弟子的父親,所以蘇小小放過了李元,隻殺了其中一個,而他必須要由李輕狂來選擇,無論他如何選擇,天離劍宗永遠是他的後盾,這是蘇小小說的,就在他下山的那一刻。


    “那個原因不重要,不過你想知道我要怎麽做嗎?”李輕狂盡力掩飾著自己語氣之中的顫抖,寒冷的望著他說道。


    “隻要你能夠解恨,你要怎樣都可以。”李元緩緩說道。


    “很好,竟然你有這個態度就交出你的女兒跟兒子,不要讓我親自去找他們,我想後果不是你能夠承受的。”李輕狂語氣寒冷的說道。


    “他們與此時無關。”李元眼眸之中一驚說道。


    “哼,跟你有關係,就與他們有關,如果我親自去皇宮,我不介意殺掉皇宮之中所有姓李的人。”李輕狂的身上的寒氣猶如是化作了實質的劍鋒,逼向了李元,李元隻覺得一股鋒芒刺入了自己的胸口,胸口劇痛而起,噗,一口濃烈的鮮血從他空中吐了出來,李輕狂的劍沒有出鞘,隻是動用氣勢,就傷了李元,李元的眼眸之中非常的驚駭,就算是宗師也不該這樣恐怖,他似乎是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武道通神。”李元眼眸之中是懷疑,可是他不得不猜測,如果說宗師是鳳毛麟角的人物,那麽武道通神,可就是獨一無二的人,已經是與神站在了一起的人物,他是在不願意相信李輕狂已經如此恐怖,皇室不願意得罪一個宗師,可是不願意得罪跟不敢得罪是兩迴事,畢竟逼急了皇室還是有辦法對付宗師的,但是武道通神皇室不敢得罪,武道通神的厲害無人知道,因為那是與神媲美的人物,此時他的眼眸之中是驚恐,深深的驚恐。


    “他們能夠死在武道通神的手中,想來也是一種榮幸。”李輕狂承認了,說的非常肯定,李元眼眸之中是深深的驚駭,二十三歲的武道通神,這是劍祖級別的人物,天啊,他是將怎樣的一個怪物推出了皇室,原本以為是推出去一個宗師,可是現在,他心中的懊悔不停的踴躍而出,一個武道通神,就是這個時代最矚目的人物,他竟然推出了,如果皇室有一個這樣的人物,七宗就是玩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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