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成為宗師,記憶總不會差的,否則怎麽記得自己仇人。”這一句話說的不鹹不淡,但是他的語氣很冷,宗師高高在上,而宗師的敵人跟仇人,隻有一種結果,那就是死,徹底的消失在世間,這就是宗師的威嚴。


    “仇人?”李新月不解。


    “仇人,宗師的劍,就是用來殺人的不是嗎,否則怎麽會執劍,此次來帝都並不是我的意願,我是不願意來的,可是宗主說過,帝都有我的仇人。”李輕狂說的很輕,雖然身上沒有任何的氣勢溢出,但是他的話很冷,非常是森冷,也許是他們自己的錯覺,李輕狂本就不願意來到帝都,他就是為了自己的事情,否則怎麽會這個地方,七歲那一年,他記得,那些人要自己的命,那些人來自帝都,宗主告訴他,他的母親來自帝都,所以他來找自己的母親的線索,他的母親是死在了帝都郊外,用自己的身體救活了他,所以他不僅要替自己報仇,更是要替自己的母親報仇。


    “怎會,帝都誰會是你的仇人。”李輕雲的語氣有些顫抖,本來以為李輕狂是為了遊覽帝都而來,現在他居然是為了自己的目的而來,而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殺人,宗師一怒,血染千裏,很有可能整個帝都都會卷起腥風血雨,所以李輕雲有些慌了,他覺得李輕狂來到帝都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至少現在看來不是,因為李輕狂的來意很清楚了,就是來殺人,殺他的仇人,而他的仇人是誰?南平郡王李元,甚至是皇室成員,他會不會一怒之下殺掉皇帝。


    “中秋之夜,很快就要來臨,我要去做一件大事,很有可能迴不來,所以我不想我的仇人還活在世上,乘著來帝都的時機一並解決不是很好嗎?”李輕狂的臉上笑了,他說的很簡單,隨後來到了蘇婉茹的身邊,提著蘇婉茹的肩膀,淩空一躍,風來水榭的園子很大,園子之中有一個碧湖,湖中還有一個小島,可是李輕狂的身影猶如大鵬展翅一般,蘇婉茹在他的手中輕如無物,隻見他的身體飛入了湖麵之上,腳尖劃過了水麵,在湖麵之上濺起了一絲水花,然而有如是被巨力彈射而出一般,直射天空刹那間已經遠去了,此等身手可謂是驚為天人,場中的三人都被他的身手震撼,可是有一個人沒有,李輕雲,他沒有震撼,而是擔憂,深深的擔憂,雖然他不知道李輕狂的事情,但是他知道一定和南平郡王脫不了關係,可是南平郡王是他的親生父親,他不至於下殺手吧,南平郡王如此勢力定然知道李輕狂是自己的兒子,這麽多年不敢認自己的兒子,很有可能當年殺他的人之中,有著南平郡王一份。


    帝都的風月樓,依舊很繁華,裏麵客人來來往往,風月樓之中依舊有著鳳舞九天的表演,可是沒有一個人的鳳舞九天能夠表演的跟二十年多年前的那一個鳳舞一樣,那樣的傾國傾城,那樣的絕世容姿,可惜那一個鳳舞的下場不怎麽好,怎樣死都沒有人知道,蘇婉茹已經被李輕狂送到了客棧之中,接下來是自己的事情,李輕狂不喜歡被人參加,而且以蘇婉茹的武功,也幫不了自己,所以隻能是自己出麵,他的母親,雖然他把天離劍宗當作了家,可是誰不願意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他的父親無跡可尋,可是他的母親,他知道留下了一個銅鎖,那一個銅鎖記著自己的名字,背麵還有一個名字,鳳舞,一個舞女的名字,此時的李輕狂,手中拿著那一個小小的銅鎖,緩緩撫摸著銅鎖之上的名字,一麵是自己的名字,一麵是鳳舞,鳳舞兩個字被他撫摸著,他知道這是自己母親的名字,所以他來了這裏,風月樓之中,很少有持劍者走進來,而且是如此威嚴的一個人,風月樓越發的豪華了許多,中間的一個高台很高,隻有幾丈之高,上麵有著幾個豔麗女子在翩翩起舞,而地上的排排座位之上已經坐滿了人,喧鬧的大殿之中,顯得有些庸俗,至少李輕狂不喜歡這樣的氣氛,隻是他想不到自己的母親也出自這樣的樓中,他的眼眸很低沉,氣息很冷,他踏入了這裏的時候,凝望著那一座高台,心中隱隱的蘊含著怒火。


    “這位公子,來找哪位姑娘。”一個豔麗的女子走了過來,伸手想要挽住李輕狂的胳膊,隻是李輕狂側身一躲,已經躲過了女子的手,女子有些尷尬的站在了原地。


    “你們這裏有一個腳鳳舞的,誰知道。”李輕狂的聲音很冷,仿佛是質問一般,眼眸之中平靜無波,但是讓那一個姑娘心中一緊。


    “這個隻有東家知道,但是東家不是誰都能夠見到的。”女子的眼眸之中也是有些寒冷,這裏的東家可是手眼通天,絕不是常人能夠得罪的,所以心中也是膽子大了起來。


    “所有人都滾出去。”李輕狂的話傳遍了這裏,所有人都詫異的迴頭一看,連高台之上的跳舞女子都一臉詫異的盯著李輕狂,青色的長衣微微飛揚,雖然是天離劍宗的服飾,但是在這裏,隻有一些尋歡作樂的人,根本無人能夠認得出這是天離劍宗的服飾,所有人都看著傻子一般看著李輕狂,以為李輕狂帶著一柄劍,就能夠在這裏神氣,曾經帶著寶劍來砸場的很多,但是他們都倒著走出去了,一會兒,樓上走出了很多兇神惡煞的人,手中也是持著漆黑的鐵劍,一臉冷意的盯著李輕狂,那一個豔麗姑娘,遠遠躲開了李輕狂,此時的李輕狂似乎就是一個稀奇的事物,被場中的所有人盯著看,而那些人根本不曾移動一分,李輕狂眼眸沒有任何的變化,可是他很生氣,因為這些人無視他的話,所以他很生氣,劍已經出鞘,依舊是冰冷如雪的寒氣彌漫而出,刹那之間,仿佛是一道寒光閃過了所有人的眼中,讓所有人的眼睛一閃,再次睜眼之時,李輕狂已經平靜的站在了那裏,沒有絲毫的動作,哢嚓一聲,仿佛有什麽東西斷裂了一般,轟隆隆,整個高台轟然倒塌,所有人的嚇傻了,連高台之上的那些姑娘都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場中的那些椅子,坐在上麵的那些富人,瞬間狼狽的湧出了大門,現在所有人都知道,這個人是一個硬茬子,至少這一手劍法,可以看出他的厲害。


    “你要見我。”片刻之間,所有人都走的幹幹淨淨,遠遠的在外麵看著,似乎想知道李輕狂的下場,二樓之上走出了一個翩翩公子,一身白色長衣,手中拿著一把折扇,緩緩從樓梯之上走下,望著李輕狂說道,很多人都持劍對著李輕狂,但是手中的劍有些抖動,看到了李輕狂的出手,他們有些害怕,連怎樣出劍都不知道,就斬落了高台,那一劍斬向自己,自己能夠看得見嗎,這是每一個人的想法,可是那一個翩翩公子似乎毫不在乎一般,平靜的站在了樓梯之上看著李輕狂,而二樓的走廊之上,很多人姑娘都圍在了那裏看戲,有些人是想看一看這一個敢來風月樓挑事的人,有些人是想看看他們東家的風采,畢竟東家很難看到他的身影。


    “我要知道鳳舞是怎麽死的。”李輕狂的話很堅定,仿佛就是命令一般,不容任何人質疑。


    “這裏是風月樓,我很想知道你憑什麽?”公子眼眸之中有些不屑的說道。


    “憑我的劍。”李輕狂右手緩緩摸上了手中的劍柄,凝視著眼前的樓梯之上的公子說道。


    “你的劍,你以為你是誰?”公主的眼眸之中不屑的說道,仿佛世間沒有任何人能夠在這裏放肆一般,可是他錯了,隻見一道寒風吹過,站在了樓下的李輕狂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的麵前,而且劍尖已經抵住了他的喉嚨,速度之快猶如鬼魅一般,場中的所有人都沒有看清他的身影,臉上都是恐懼之色,白衣公子折扇還在胸前,可是卻停頓了,眼眸之中浮現出了一絲驚恐,如果剛才這個人要殺自己,自己就死了,自己的武功也是不錯,在京城之中有些名氣,什麽時候京城出現了這樣的高手,他不知道,難道是天下有名的那些青年才俊來了帝都,浮雲劍宗的浮雲公子,他的姑姑是皇妃,難道他來了,白衣公子心中思索著。


    “我叫李輕狂,現在看看你有什麽本事能夠在我的劍下活著離開。”李輕狂的眼眸之中也是浮現出了輕蔑但是神色,隻是他的話一出,所有人都驚唿了一聲,瞬間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聲音大了,引動的場中男子不悅,而白衣男子眼眸是深深懼怕,原本以為是一個武林之中傑出人物,沒有想到來的是一尊大佛,自己還在他麵前耀武揚威,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轟隆一聲,白衣男子跪在了那裏。


    “李宗師,在下不知道是您,請您高抬貴手。”白衣男子一臉悔恨跟畏懼的說道。


    “我說過,我隻想知道鳳舞是怎麽死的,如果你不願意告訴我,我想我殺光這裏的所有人,皇帝也不敢拿我怎麽樣。”李輕狂語氣說的很平常,仿佛隻是一句玩笑話一般,但是這個他知道,李輕狂的話絕對不是玩笑,因為他說的是實話,就算他殺光了風月樓的所有人,皇帝也不會過問,也不敢過問。


    “宗師,二十多年前鳳舞是這裏的舞女,不過她卻被人追殺死了,後來知道鳳舞一切的人都被清除了,沒有人知道是怎麽迴事。”公子有些顫抖的說道。


    “這麽說你是不知道了。”李輕狂皺了一下眉頭,長劍微微抖動,離著自己的喉嚨更近了一步。


    “宗師,當年在下還不是東家,掀起的老鴇被殺了,在下才盤下了風月樓,聽聞鳳舞喜歡了一個非常具有身份的人,而且生下了一個兒子,那一個具有身份的人想要殺了那一個孩子,所以追殺鳳舞,在下知道的就這麽多了,其他的事情在下真的不知道了,知道當年鳳舞事跡的所有人都死了,一看就是那一個人物出手滅口了。”公子有些顫抖且焦急的說道。


    “殺人滅口,好大的手筆,你知道十六年前天離劍宗宗主蘇小小進帝都做了什麽嗎?”李輕狂再次問道。


    “這在下不知道。”公子緩緩搖頭。


    “不過我知道,當時帝都有一個世家大族一夜之間徹底消失了。”公子似乎想起了什麽說道。


    “哪一個家族?”李輕狂說道。


    “姬家,姬家不僅僅坐擁宰輔,而且南平郡王府的王妃也是姬家的人,當時聖上沒有兒子,姬家是最相讓南平郡王的兒子李輕塵過繼為太子的人,世人都說是觸怒了逆鱗被聖上清除了。”公子說道。


    “功高蓋主,所謂伴君如伴虎,殺掉一個能夠威脅到皇家地位的家族,應該很正常,這有什麽可疑的。”李輕狂淡淡的說道。


    “宗師有所不知,當時姬家權勢滔天,在朝中雖做不到一唿百應,但是也有很多的黨羽,如果皇室動手清除,那些黨羽豈能無所作為,可是姬家被清除,那些黨羽沒有絲毫的動作,仿佛是事不關己一般,如此詭異隻有一種解釋,就是姬家得罪了朝廷以外的勢力,而朝廷以外能夠讓皇室除掉姬家,而且讓那些黨羽心甘情願的拋棄這一棵大樹的庇蔭,隻有一種可能,就是得罪了宗師。”公子分析道。


    “聽你這麽一說,似乎有點道理。”李輕狂點了點頭,緩緩收迴了劍,將長劍收迴了劍鞘,這個時候那一個白衣公子才鬆了一口氣,他知道今天他的命已經保住了,至少李輕狂不會殺了這裏的人,雖然他知道的不多,但是接下來的事情與風月樓無關了,李輕狂不會再找風月樓的麻煩,因為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些知情的人都死了,而且是死絕了,能夠做到這些的肯定是手眼通天的人物,白衣公子得罪不起,他知道自己說出這些很有可能得罪那一個人,但是他更得罪不起一個宗師,同樣那一個人也得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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