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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將她抱躺下,讓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說起自己的事。


    “當時的我渾渾噩噩生了一場病,等身體恢複後就被告知我父親他們辭官歸隱了,我的記憶停在父親將我帶進皇宮謀職的時間,所有人都告訴我已經在九公主旁做了貼身侍衛差不多三年的時間,我不斷迴憶,想起的事情就如他們所說,於是將那些虛構的記憶當成了真實的存在,並‘繼續’在九公主旁當著貼身侍衛。”鄭則信沒有告訴她,他當時失去不僅是幾年的記憶,還有上輩子那段,無論是心性還是慧識,都差了許多,不怪被人輕易掌控住了。


    本來他可以寫信去找父親他們求證,可處於少年性的他並沒有想太多。陰差陽錯的,拖到了現在。


    趙荷蕎皺眉,“九公主?”


    “她不是荷彩,相貌也和你們有幾分相似,現在想來應該是流落在外的皇女吧,趁著時機頂替了上去。”鄭則信想到真正的趙荷彩代替了趙荷秀嫁給了蒼徵籙,感慨道:“怎麽荷彩又來到了青冥國呢?”


    “還不是趙荷秀,”說起這個人,趙荷蕎心裏也不舒服,“她自己不願意嫁給蒼徵籙,邊設計趙荷彩替她出嫁,說起來……荷彩當時也失憶了,”她望著鄭則信,似笑非笑,“和你情況有點像,應該不會是巧合吧?”


    “皇宮那個假的應該是和趙荷秀合作的吧,”鄭則信歎氣,客觀地說出這個猜測,並沒有包庇的意味。


    他想起他當時記憶錯亂,堅決相信那些假的,鬧出不少笑話,暗自搖頭。


    “荷彩的情況比我好些,我潛伏到這裏的時候還未迴複記憶,腦子裏記得的都是被皇宮裏那些人灌輸的。”和洗腦的人沒有區別,若不是心底對她的感情清醒了過來,他就真的睜一隻閉一隻眼了。現在突然覺得,就那麽放過曾經輕視她們人,真是便宜了。


    趙荷蕎按在他的胸口,“那你是怎麽想起的?”


    “這裏,”鄭則信將她的手移到心髒的位置,“會痛,特別是看到你受到欺負的時候。”


    “於是,幾番刺激之下就想起了?”趙荷蕎挑眉,這和趙荷彩恢複記憶的情景很像,“當時荷彩收到趙荷秀挑唆……”她話語卡住,不想告訴她自己腹上的傷口是趙荷彩造成的。


    “怎麽?”鄭則信見她眼神閃爍,便急忙問道。


    “沒事,都過去了。”


    她不願意繼續說這個,他也不勉強,轉而問道:“你怎麽會到蒼徵籙手裏,這兩年又發生了什麽事?”


    失去記憶時的他所知道的,就是所謂的六公主趙荷蕎已斃,五皇子趙河清叛亂逃到編外營地,趙河玨兩年內大肆肅清,在和青冥國合作進攻霧蜀國幾次失敗後,好不容易有了一段時間平靜,趙河清率領新的軍隊炎陽開始了行動。


    趙荷蕎歎息,一一說起那些他不知道的事。


    當年他們出逃到編外營定,靠著險要山勢和重重陷阱震懾了追趕的官兵,樊景天整合了他的編外營軍、倉木營新舊軍以及他們在路上收服的流民,開出一片新的天地,趙河玨見他們沒有新的動向又不敢貿然進攻,便放鬆了警惕。而這段時間,趙河清在養傷恢複,她也在堅持鍛煉。所有人都變了,變得更加成熟,更加厲害,特別是謝小帥,儼然一個小頭目,得到很多人的重視,當初的頑孩樣少了很多。


    鄭則信聽到謝小帥的名字,仍不在輕笑,這個如親弟弟般的活寶真是沒讓他失望。


    “荷蕎,你的姥姥和姥爺呢?”


    那是除了趙河清,她最致近的親人。


    趙荷蕎目光渙散,因那些迴憶而傷心,“姥姥在三年前,為了讓我們能安全離開主城而以身做餌,然後仙逝了……”她語氣微頓,並不想再次提起這個,那個導致這樣結果的人還是她的生父,即使他後來也去世了,也隻感仿徨。


    “那段時間大家都過得很渾噩很難受,本想去北城的時候去找姥爺的,可他在我們到達的時候就不見了蹤影,雖然沒見到人,也是抱著他活著的念想……可是到後來,還是得迴了他也去世的消息了……”說完,她悵然長歎。


    “沈太傅已有七十多的高齡,也是享過清福的人,”鄭則信安慰道:“你姥姥也是看透生死的人,料到總會有這麽一天,做出那樣的選擇都是為了你們,在她看來是心甘情願,我想,她去得沒有遺憾。”


    “我知道的,所以我一直很堅強,不讓自己哭泣,即使在知道你死了的消息後,心裏再怎麽奔潰,我也沒有哭……可是,”她眼角有了濕潤,晶瑩的水珠岌岌可危,“都是你的錯,害我破格了……”


    鄭則信撫過她的眼角,讓眼淚如願地掉落了下來,“這是因為你看到活著的我,喜悅的淚水,值得的。”


    趙荷蕎就著他的指腹將自己的淚水擦掉,“有人做出你死亡的假象將所有人都騙過了,我們經過了一夜的難過和糾結,隔日整裝齊發,找趙河玨他們討債。”


    她將分成幾批的炎煬軍各自的行動說了個大概,說起現在最大的威脅並不是趙河玨,而是蒼徵籙,那紅胎花的要害之處非同一般。


    “我之所以主動自投羅網,一是為了救荷彩,二來轉移蒼徵籙的視線好讓哥哥他們暗中行動。”


    她還以一份參假的行軍路線圖向蒼徵籙換得一時安全,偏偏趙河玨派來押送人質的是許若婉,她怎麽可能讓她們好過。


    這段時間遭遇的事多半是她做的手腳。


    鄭則信聽完,首先是對蒼徵籙的事十分重視,再來對許若婉又升起幾分厭惡。


    “真應該早早地解決了她這個禍害。”


    “有的的人,報應隻是來得晚,”趙荷蕎意有所指,“我們這次若逃成功了,上官掩如何交代,而且這會,蒼徵籙應該已經發現到行軍路線圖的不對勁,正巧派人來找我們吧。”


    到時人不在,上官掩甚至許若婉的行徑都會曝光,以蒼徵籙的性格,怎麽會放過他們。


    鄭則信會意,點點頭。


    “你既然失去了記憶,如何過來找我?”趙荷蕎想到了這個問題。


    “恩……”鄭則信麵露尷尬,還是實話實說了,“當時我陪假冒的九公主到北城找東西,樊將軍就突然領軍進城了,我們還來不及離開,就碰到了他,他把我們捉了迴去,以假冒的九公主安全威脅我,讓我過來保護你,然後來到這裏,假冒影衛身份,都是他們事先做好的安排。”


    趙荷蕎似笑非笑,“你和那個假冒的九公主……感情很好?”


    “不是!”鄭則信馬上否認,“她對我很好,也有過表示,但是我因著自己的身份沒敢有非分之想……”他看了看趙荷蕎的眼睛,連忙補充道:“當然也從來沒有任何旖旎的感覺!”


    “真的?”趙荷蕎湊近他的臉,讓他的眼睛直視自己的。


    這還能騙人?


    “自然是真的,”鄭則信眼睛清澈,沒有任何猶豫和閃爍,他鄭重地又說了一句:“我隻對你有感覺。”


    趙荷蕎臉微熱,然後抬頭,嘴唇輕碰一下他的,語氣歡快,“我知道了。”


    接下來,她偎依在他懷裏,享受了一個安然綿長的好覺。


    而在他們放鬆身心的時候,正有人一籌莫展。


    十四在沙塵暴發生後就帶著人去查看拖後的隊伍,雖是一片狼藉,倒也不算損失慘重,見幾個管事的將軍眼神閃躲,他便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幾個將軍連連跪下,不敢有隱瞞,“趙荷蕎和趙荷彩不見了……”


    “不見了!”十四揪起一人的衣領,狠聲質問:“怎麽不見,如何不見?”


    他們支支吾吾,最後說是沙塵暴來了大家都在忙碌,無暇照看,等發現的時候,就不見人了。


    十四冷笑,讓身邊的影衛放出信號,不一會就有幾個身著相似的人出現在他們眼前,一樣的黑衣,以布紋和材質就知道是下等影衛,是十四安排跟著這對人馬的。


    裏麵包括先前和鄭則信有接觸的五十五、五十三、四十九。


    十四最先問到五十五,“七十呢?”


    五十五低頭,“沙塵暴之後就不見人了。”這話他說得不假,也不會主動說出其他的事。


    五十三和四十九收迴偷偷觀察的眼神,正斟酌要不要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十四就將視線對準他們,簡單一個字,“說!”


    他們連忙作揖,先將落水那次鄭則信和趙荷蕎的曖昧舉動說了一遍,再把後來朱昌強迫趙氏姐妹,七十去救她們還將人殺了的事,一字不漏地都說出來了。


    十四凝神,“然後呢?”


    “後來我們幾個包括五十五就去組織躲避沙城暴的事了,七十……沒有跟上。”


    這下,全明白了,肯定是七十將人帶走了。


    “五十五,你有什麽想說的?”十四望向五十五。


    “都是屬下沒有看好七十,屬下……將人找迴後請罪。”五十五沉聲應道,心裏叫苦不已,被那七十給坑慘了。


    “你們都馬上去找!”十四對身邊幾個影衛也示意了一下,“找不到人,我們都難辭其咎。”


    “是!”眾人應完紛紛行動。


    十四準備迴去找上官掩時就收到皇城那邊的來信,看完內容,心中氣氛,隨即對傳信的影衛交代了幾件事。


    先是最近許若婉和上官掩曖昧,暗中安排欺負趙氏姐妹,不但導致了行軍分成了兩波隊伍,後來還讓朱昌做出強迫之事,有年輕的影衛想阻止,剛好碰到沙塵暴,打鬥中走散,趙氏姐妹也沒了蹤影,現在他們正抓緊尋找。


    他交代的,重點在上官掩和許若婉的行為導致了這樣的後果。


    特意將重點描述上官掩和許若婉的行為,指向地說明其中關連。


    意義明確,導致了這樣後果的人是誰。


    這也不是誇張,開端確實是由他們引起的,蒼徵籙追究起他們的責任,不能怪他,他不過是實話實說。


    掀開上官掩的帳篷,不意外地看到一男一女調情的場麵。男的自然是上官掩,女的自然是許若婉。


    上官掩不知道禍事臨頭,比平日的態度多了幾分厭煩,對十四說話毫不客氣,“十四,雖說你我的身份都不差,但軍隊畢竟是我的地盤,你這般,可不好。”


    坐在他腿上的許若婉麵露不忍,輕扯他的衣袖,好似有勸和之意,卻不能讓十四忽略她眼眉間表現的幸災樂禍。


    說起來上次趙荷蕎生病耽誤行程的事,還是十四出來調解的。


    十四自然明白許若婉對自己沒有什麽好感,但他也對這種愛挑事的女人做不到禮貌相待,劍鞘分離,一下就甩了過去。


    上官掩握住就要打在許若婉腿上的劍鞘,更為不悅,“十四,你什麽意思!”


    十四打了個手響,隨著幾個影衛進了帳篷,一聲令下,“將這兩個人綁起來!”


    帳篷內除了他們影衛,就隻有那兩人。


    上官掩始料未及,再加上毫無防抗能力的許若婉,很快就綁起來了。


    “十四,你想造反嗎!我是前鋒軍令帥!”他口有一張嘴,放開喉嚨大喊著,“來人!快將這些造反之人拿下!”


    十四輕蔑一笑,任上官掩又喊又罵,這個平日驍勇善戰的將軍跟許若婉親近後哪裏還有原來的樣子,連軍隊內的眼色都沒注意到。


    正所謂色輕頭上一把刀。


    他毫不猶豫將這句話安到上官掩身上,“你幫助許若婉做的那些蠢事,現在導致趙氏姐妹不見了!正巧陛下現在要找她們,你說如何?”


    在上官掩麵露掙紮時,他又說道:“發生這樣的事,責任在誰,不用我說了吧,在你的心被這個女人弄得心飄然的時候,下頭人又是怎麽想你的?”


    失去軍心的人不會得到包庇,到時所有矛頭必將指向上官掩。


    “可是你身為影衛的指揮,沒有將壞事發生前遏製住,你就能逃過了嗎?”上官掩抓住這點狠咬一口,他不信十四能逃得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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