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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按住胸口,安撫心中莫名的激蕩,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期待問道:“荷彩,有辦法見到他嗎?”


    趙菏彩搖搖頭,“影衛都是暗中行動,特殊情況才會現身,能叫動他們的隻有蒼徵籙,不過聽說這次行軍,這些影衛都要跟著,或許可以問問上官掩……我去想想辦法!”隻要是六姐想要的,她都會想辦法!


    “別……”趙荷蕎抬手想要拉住她。


    趙荷彩連忙接住她的手,“六姐,你不要亂動。”


    “上官掩既是這麽言行律己的人,就不要在他身上費心神了,”趙荷蕎輕輕一帶,讓趙荷彩坐在榻邊,“我隻是想見救我的人而已,並沒有什麽特殊意義。”


    趙荷彩見她神色坦然,便鬆了口氣,“影衛形式都是聽指令的,我們和蒼徵籙有交換條件在先,六姐不必介懷。”


    “是啦,我果然年長了,倒有些婆婆媽媽了。”趙荷蕎笑著打趣。


    “哪有!”趙荷彩用力搖頭,“六姐不過二十,正是好年華……對了,六姐,怎麽不見則信哥哥,你們倆應該成親了吧?”


    趙荷蕎突然臉上一變。


    “六姐……”趙荷彩這些年在蒼徵籙身邊也懂得些察言觀色,特別是現在趙荷蕎的情緒外泄尤為明顯,她不由心慌,是不是哪裏說錯話了。


    是啊,荷彩她還不知道則信的事。


    趙荷蕎調整了自己,笑了笑,苦澀之味壓在心中,“小孩子別好奇大人事。”


    “六姐,我不小了……我都嫁過人了……”趙荷彩嘀咕著,後麵一句話不情不願。


    “可是你在我眼裏還是幾年前的小姑娘啊。”趙荷蕎刻意比了比身長,語氣儼然長者。


    被她這麽一轉移話題,趙荷彩就忘記方才一絲怪異。兩姐妹又談趣聊天好一會,趙荷彩見趙荷蕎有疲憊之色,便道:“六姐,你先眯會,進食時間就快到了,我去拿過來。”


    趙荷蕎眼皮微沉,淺淺地應了一聲。


    過了許一會,聽到有帳篷布簾掀起的聲音,她以為是趙荷彩迴來了。


    走在帳內的腳步聲很輕,仿佛是刻意為之,人的氣息越來越近,她突然覺得,這個人不是趙荷彩,想要張開眼,無奈疲困的身子不受控製。


    那人的氣息已經到了榻邊,有溫熱粗糙的東西在她臉上碰了碰。


    很奇怪,這種感覺令她安心、熟悉。


    趙荷蕎好不容易睜開眼,掙紮著支起身子,目光在帳篷裏搜索,可是除了麵露驚訝的趙荷彩,並沒有其他人。


    “六姐,你做噩夢了?”趙荷彩將幾個軟墊放在趙荷蕎的身後,替她擦了擦額上的冷汗。


    趙荷蕎緩慢地轉過頭,最終將視線鎖定眼前唯一的少女,心緒通過墨黑的瞳孔折射出來,“剛才是你?”


    趙荷彩臉上閃過疑惑,料想是她還未從夢魘中迴神,便柔聲道:“六姐,是我,荷彩,我拿飯迴來了。”


    荷彩,剛才可有人來過這?


    趙荷蕎搖頭,隨即將準備出口的話埋在了心裏,剛才趙荷彩也不在這裏,有人來了她也不知道的,況且,這麽大的一個軍營,誰會和她們有聯係,除了許若婉。


    但是那個人不可能是許若婉,因為許若婉有敵意,而方才那人沒有。


    她瞧見趙荷彩小心翼翼的樣子,不想徒增擔心,便順著她的意思說自己是噩夢了。


    躲在帳外一處的鄭則信愣愣的望著自己的手,無法理解自己最近的行為。


    五十五拍了拍他的肩,調侃道:“瞧你一臉魂不守舍的樣子,還說自己不喜歡趙荷蕎?”


    鄭則信這次沒有反駁,自己的迷茫情緒都忘了掩飾,“因為她是我喜歡的人嗎?”


    明顯是情懷初動的樣子。


    五十五肯定地點點頭,略微感慨道:“誰心中沒有一道明月光呢,想當年我對隔壁家的小花……不過啊七十,你再怎麽喜歡人家,我勸你還是找點放棄好。”說著,五十五神色嚴肅起來。


    鄭則信呆愣道:“為何?”


    “你難道忘了,趙荷蕎的身份,如今可是尷尬的狠,本來就不和我們處在同一個世界,現在還要送到絳爵帝趙河玨那,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未知數。”


    “他們畢竟是兄妹,雖不同母,但絳爵帝也要顧著名聲的,他應該不會對她下狠手吧,況且她也沒做什麽過分的事……”鄭則信有些口不擇言,就如此刻的心境十分混亂,自他離開絳朱國後,所獲知的信息和他從前知道的相差實在太多,特別是在他趙荷蕎後,那份強烈的熟悉感讓他措手不及,更讓他害怕,顛覆了他原本相信的一切,讓他如何麵對!


    五十五見他臉色好幾番變幻莫測,由那緊湊的劍眉就能看出心情不好。他以為他為這個事實憂鬱,便安慰道:“影衛的差事雖說是暗無天日甚至隨時可能沒命,但隻要撐到退休,哪能沒有好日子過,找個合適的女人過好餘生不是難事!”頓了頓,繼續說道:“現在的你無論有什麽想法都扼在心裏,切記自己的身份。”


    鄭則信隔著這層假冒的身份,並未對五十五指出錯誤的理解,所有愁緒化為一聲長歎。


    “我知道的。”至少他不會再讓趙荷蕎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再受到任何傷害,無論於先前的承諾還是對自己的心。


    “今天是最後一次了,四十九和五十三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唿了,他們可以當沒看見。”五十五前麵所指是鄭則信去偷看趙荷蕎,後麵所指是鄭則信救趙荷蕎撞見四十九和五十三那次。


    影衛行事,不能擅自行動,好在他們這些下層影衛,都不是鐵石心腸的,隻要不引起上麵人的注意便是。


    “恩。”鄭則信麵上答應,心裏所想未必。


    約定啟程的時間很快就到了,上官掩仍然讓趙荷蕎她們坐在原來的馬車上,前行的部分軍隊已經帶著許若婉很快走遠。


    不過兩日,軍隊分成了兩部分,前部分的人遠遠甩開後部分的。


    雖然答應說放慢行車速度,可那些將士並沒有放在心上,開始的時候還好,還能克製著速度,眼見前方的人馬越來越遠,便急起了性子,帶頭幾個將領優先快了起來,後麵的將士和馬車拖拖拉拉也跟了上去。


    緩慢清晰的行走印跡愈發模糊,沉重的步伐輕快了起來,連駕車之人都有了怠慢之心,碰到陡坡敲石索性也不躲了,就這麽讓馬車壓過去。


    趙荷蕎捂著傷口處,臉上不動神色,可也止不住冷汗冒出。


    傷口沒有裂開,那牽扯之疼也是實實在在的。


    趙荷彩扶著她的肩膀,緊緊咬住的嘴唇都要出血了。她恨自己沒用,恨自己無能為力,她無法讓那些人顧慮到她們。


    她知道自己若是又哭了,六姐就會分心來安慰她。


    所以趙荷蕎忍,她也忍。


    每當到了傍晚,軍隊停下休息,她心中提起的大石才能放下。


    行軍路線逐漸到了荒漠之洲,不但夥食變差了很多,連水的供給都變少了。領著他們這批人的將領說是前麵可能會有沙城暴,食物和水格外重要,所以能控製的都要控製。


    趙荷彩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假的,但是看到她們的夥食還不如二等兵騎,她以往的堅持都要崩潰了。


    趙荷蕎一如既往在她麵前保持著淡淡的笑容,偶爾還說些愉悅的事,似乎不把這些放在心上。


    可是她看到她逐漸消瘦的臉龐,知道還能依著她的意不用擔心。


    又有一些將將士去追前方的大隊人馬了,留下他們一行一百多號人,緩慢在荒漠中逐漸追趕。所剩的糧食又少了很多,她們兩個的日子更苦了。


    即使趙荷彩把自己那份讓給趙荷蕎,也無法支撐她虛弱的身體。


    在一個晚上,趁著趙荷蕎閉上眼休息,趙荷彩做了個決定。


    這會在他們這一行人中階級最大的將軍是個粗獷大漢,名叫朱昌,年約四十,虎背熊腰,圓鼻鼠眼,在每次見到趙荷彩的時候,眼中都有猥瑣之色。


    他幾次那麽明顯的暗示,趙荷彩怎麽可能不明白。


    她環抱住自己,眼前晃過蒼徵籙的臉,她能做出的這樣的決定,也是他教會的,用自己最有價值的東西去交換想要的。現在她為了她重要的人,隻能用方法了。


    此刻她能用上的,也隻有這幅身體,不是嗎?


    擦掉眼淚,她走向朱昌的帳篷。


    荒漠夜晚,風沙狂亂肆意,吹在身上猶如魔手,推動她進入深淵。


    趙荷蕎突然心跳很快,睜眼不見趙荷彩,不安越來越強烈。她便撐著身體去尋找,詢問了附近的士兵,要麽無視她,要麽說不知道。


    瞥見一個眼神閃爍的小士兵,趙荷蕎走進他,看他尤為稚嫩,不過十四五的年紀,想來剛入伍不久,心思還很單純。


    趙荷蕎認真地注視他,語氣溫和道:“這位小哥,我不見我妹妹身影,有些擔心,請問你看到過她嗎?”


    小士兵因為她的眼神和語氣,心中恍恍惚惚的,忘記了其他士兵的警告,下意識就開口道:“她去了朱將軍的帳篷。”


    趙荷蕎點點頭,走前問了一句,“你叫什麽名字。”


    小士兵聽她問自己的名字,微愣,猶豫道:“張、張乞……乞求的乞。”說完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


    趙荷蕎並沒有對這樣的名字有任何情緒,她隻是鄭重說了一句:“張乞,謝謝你。”


    張乞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用手指撓撓自己的臉,他的名字由來是因為他本就是張手乞討的乞丐兒,所以一直很自備在他人麵前提起,聽到有人這樣念起他的名字,他第一次覺得這個名字不可笑。


    趙荷蕎找到朱昌的帳篷,守在外麵的士兵攬住了她。


    “讓開!”她神色冷厲地大唿一聲,在士兵推她之前,拿出木釵橫在自己的脖子上,“你們應該知道自己的使命還包括什麽吧?若是我就這麽死在這,你們誰負責!”


    威嚴氣勢一觸即發,那些士兵萬萬沒想到這麽個柔弱的女子既然可以行事雷厲。他們突然意識到,趙荷蕎的身份,不隻是曾經的白鷺公主,還是現在名聲大噪的寰渚王趙河清的妹妹,這樣的女子,豈會簡單。


    先前還硬氣的幾個士兵不由後退。


    趙荷蕎幾步跨到帳篷內,一眼看到躺在地上眼神空洞的女子,她將帳簾用力一放將帳外的視線擋住,然後盯著剛脫完上半身衣服的朱昌,冷聲道:“朱將軍,您這是何意?”


    朱昌興致被打擾,有些不悅,見到是趙荷蕎,臉上揶揄,“怎麽,白鷺公主也想加入?”


    他喚趙荷蕎白鷺公主,尤為諷刺之意,都知道趙荷蕎的身份兩年多以前就名存實亡了,就算她哥哥現下猖獗又如何,她現在可是在他們手上。隻要交了差,趙河玨也不會在意她們受到了什麽遭遇的,更何況,他能做這些事,可是有上頭人示意的。


    朱昌不由得意,兩個貌美如花的女子,身份都是不錯,如今就要被他這個二等將軍肆意玩弄,可真是……


    “收起來你那齷蹉的心思。”趙荷蕎冷冷地打斷朱昌的臆想,“你以為出了事,你上頭的人會安然無恙……哦,的確會安然無恙,有你這個替罪羔羊也夠了。”


    朱昌收起笑容,“你什麽意思?”他聽到她說到上頭之人時便覺得不對勁了。


    “我和你們的皇帝蒼徵籙有過什麽協定,沒人任何知道,你以為,我和我妹妹兩個弱女子為何在這樣的環境之下這麽有恃無恐。”


    她是在暗示他,蒼徵籙有把柄在她手裏,若是她們有什麽不妥,涉嫌之人一定逃不了。


    朱昌突然想到趙荷蕎不動聲色就落入到青冥國手裏,而且臨行前皇上並沒有什麽特別指示,如果他們做出格的事未必是好的……


    但是,他可是接到授意的,讓他盡管做,不用擔心。


    她說這話應該隻是嚇他!


    對,比起自己人,為什麽要相信一個身處弱勢的女子呢!


    朱昌猶豫的神色又變得猖狂,“你說這些沒有用,這會有誰能幫你們!”他一把將趙荷蕎扯過來扔在趙荷彩旁邊,“也罷,先把烈性的姐姐先解決了。”


    趙荷蕎抵著朱昌,激動道:“若是你不相信,先讓我證明給你看,如果我證明不了,由你處置。”


    朱昌冷哼一聲,“你能怎麽證明?”


    “讓我去見上官掩。”見到他就能聯係到蒼徵籙,她會讓蒼徵籙對這事重視起來的!


    朱昌聽到上官掩的名字更加不再理會她話了,他的頭低了下去。


    那段灰暗的記憶突然被喚醒,趙荷蕎失去了冷靜,慌亂之餘更多的是反抗,她手指一轉,握在手裏的木釵換了個位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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