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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冥國位於霧蜀國西北方,隔著一片荒漠,橫過絳朱國大半個北境。之於青冥國的東南邊境,即之於絳朱國的南境,盡是險要山地,資源有限、人煙稀少、不便於開拓沃土,更別提行軍打仗,所以青冥國隻能采取從北邊攻入的方式侵入絳朱國,可是打入國池是那麽容易的事嗎?


    絳朱國守在北境的幾個軍營,少說有二十萬人,輕易就讓青冥國攻破,原因何在,無非是收到誤導的行軍令,還有暴露給敵方的漏洞。一夜之間,這些兵將被繳械的、被殺害、被俘虜,青冥國以驚人的速度闖入霧蜀國主心地帶,沿路官兵臨時迎戰,毫無頭緒,皆成敵軍刀下亡魂。


    青冥國就這麽踏著血路步步逼近皇城,整個國家的百姓一時間活在煉獄中,苦不堪言。而主城內的官兵在這個時候都集中在皇宮,做著最後的殘喘。


    “我的軍隊呢!”趙恆光焦躁地催著兵部,他三天沒睡,整個人都變得邋遢了,沒有帝王的形象。


    “已經送去信了,沒有迴應……大概、大概是被截了。”


    此時又有人來通報:“陛下,前方傳來消息,青冥國道主城門口了。”


    趙恆光大步邁到望台,看到那一片灰黑的跡象,連忙對旁邊宮人道:“把二皇子,三皇子叫過來,他們手上還有些人,集中守在皇宮。”


    “是。”那個宮人和兵部的人連忙離開。


    趙恆光迴過頭對梁公公道:,“通知那些妃子皇女收拾一下。”


    梁公公道:“陛下,是要逃嗎?”


    趙恆光橫了他一眼,“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見梁公公半天沒動,又催了一句:“還不快去!”


    梁公公突然笑了起來,“陛下,您覺得還有機會嗎?”


    “你!”趙恆光警惕地退後一步,這才發現,大殿裏一個人都沒有了。


    “陛下,不要看了。那些人剛才收到我的示意,都走了,沒辦法,誰讓我是您的心腹呢。”所以他們才會那麽聽話。


    趙恆光冷哼一下。輕蔑道:“這麽快就不裝了?”


    “哦?”梁公公挑眉,“原來陛下早就發現我不對勁,卻還留我那麽久,我還真是要感謝陛下的大德了。”


    趙恆光抱起胸,手從袖口中迅速地抽出一塊刀片藏在掌心裏。慢慢走近梁公公,“就是想看看你玩什麽花樣,趙荷嫿……”他見梁公公眼中閃過兇光,笑著繼續道:“我能讓她有現在的身份,亦能讓她一無所有,包括生命。”


    梁公公麵無表情道:“我不會讓你這麽做。”


    趙恆光微低頭,眼簾抬起,直直地看著梁公公,冷冷道:“沒人能阻止我。”


    “嗬……”梁公公再次扯開嘴角。


    這時旁邊傳來腳步聲,伴隨著趙河良的聲音。“父皇!”


    趙恆光剛鬆開的手掌又緊了緊,看向趙河良,“河良,幫父皇把梁公公抓起來!”


    趙河良望了望梁公公,連忙跑到趙恆光身前,用手擋了擋,“父皇後退。”邊說邊從腰間抽出刀刃。


    趙恆光點點頭,見趙河良已經做出要揮刀的手勢,立刻後退,沒想到這頃刻。趙河良劃去的刀痕轉了個弧形往他揮來,他後抬的退來不及反應隻好劃過地麵,整個人倒了下去。


    趙河良緊接著揪住趙恆光衣領,把他按在地上。旁邊的梁公公也過來壓製著,趙恆光想反抗也沒有辦法。


    “好,真是虎父無犬子!”趙恆光咬著牙道。


    “父皇,你放心地去吧,我會把國家打理好的。”趙河良拉起趙恆光的右手,準備將刀柄放在他手心裏。“我對百姓們說,絳文帝不願在敵國麵前受辱,以身殉國。”


    “哼。”趙恆光的手掌緊緊握著,怎麽也不讓趙河良扳開。


    “三殿……皇上,不如將他的手筋割斷。”梁公公這麽對趙河良說道。


    趙河良對梁公公的稱唿很受用,順口就道:“不比,他的屍體還要用,不能留下破綻。”


    他放下刀刃,用兩隻手去板,眼見手掌要打開,突然眼前一花。


    “啊!”趙河良發出慘痛的叫聲,下意識退開了幾步,蜷縮在地上來緩和眼中的疼痛。


    趙恆光將刀片插入趙河良眼睛後,就翻起身和梁公公打起來,可一隻手還被梁公公握著,沒過一會又被製住。梁公公這會再不遲疑,撿起旁邊的刀橫在趙恆光的脖子邊,用力劃了過去,獻血整齊地噴出,漸漸成股往下留,侵染趙恆光前襟,他身抽搐了幾下便再也不動了。


    梁公公走過扶起趙河良,“三殿下。”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趙河良仍然十分痛苦,他扯住梁公公的袖子,“快叫人來……”


    “三殿下,不要亂動,”梁公公一手抓住趙河良的手腕,然後將沾著趙恆光血液的刀刃橫在趙河良脖子邊。


    死亡麵前,趙河良清醒了幾分,“梁公公,你什麽意思?”


    “嗬嗬,”一聲突然的清亮笑聲傳來,卻不是梁公公的。


    趙河良沒受傷的眼睛艱難地看到柱子後走出一個人,然後到了他的麵前。


    “是你……竟然是你……哈哈哈哈!”趙河良流出了眼淚,半邊臉被混著血的淚染出一道道痕跡,他哭不是因為傷心,而是失敗者的自嘲。


    趙河玨的表情平靜,恍如幾日前兄弟間打招唿的語氣道:“三皇兄很意外是我?”


    趙河良哭笑道:“我小心行事那麽久,什麽準備都做好了,可就是錯估了你,你藏得……可真深!”


    趙河玨歎氣道:“我知道你和父皇走得近,他老人家一個人上路太孤單了,你陪著他吧。”


    “你以為你能坐這個位子多久?你聽……”趙河良的話停了下,讓他們清楚地皇宮外的兵馬聲,“還有他們呢!”


    趙河玨聞言不是露出擔心的神情,而是同情地看著趙河良。


    “趙河玨!”


    趙河良怒聲響起時又有另一道聲音。


    那個聲音接著又道:“你怎麽還沒有弄完?”


    趙河良內心一跳,緩慢地轉頭去看那人。


    那人越走越近,高挑的身材還帶著少年人的影子,他將頭上的帽子拿開。露出一張英俊的臉孔,嘴角似有似無地上揚,帶著痞邪的氣息。


    “哲靈帝……”趙河良臉色徹底灰白。


    眼前之人正是青冥國登基不久的少年天子蒼徵籙,年僅十九。卻行事放肆、自私狹隘。為了自己的利益,他什麽都會做。


    “趙河良,你可不能怪我,”蒼徵籙蹲下身,語帶惋惜地說:“他給的比較多。”


    趙河良已經震驚地說不出話。


    蒼徵籙聳聳肩。隨即對趙河玨道:“我的人馬上到了哦。”


    趙河玨點點頭,對梁公公使了個眼神。


    “恩。”


    那邊趙河良下一刻在梁公公在手下斷了氣,和趙恆光一樣死不冪目,受傷的眼睛睜大著還留著熱乎乎的血。


    梁公公將趙河良拖到趙恆光身邊,然後將刀放在他的手裏。做完這一切,等趙河玨和蒼徵籙離開後大吼道:“快來人啊,不好了!”


    門外的侍衛、宮人匆忙入內,看到地上的趙恆光和趙河良,立刻下跪哀唿道:“陛下、殿下……”守在皇宮的大臣將領也隨即趕到,接著哀傷哭叫。最後茫然一片,不知所措。


    “梁公公,這是怎麽了?”一個大臣問道。


    “我也不知道,他們兩個爭執了起來,三殿下突然發狂殺了陛下……大概是愧疚,自己也了斷了。”梁公公低著頭,也是失落傷心的樣子。


    此時青冥國的軍隊衝了進來,眾人立刻緊靠在一起,悲傷的情緒剛過緊接著又是驚恐。


    蒼徵籙站在最前頭,看著趙恆光的屍體輕蔑道:“害怕了所以自盡?”


    一個將領馬上怒道:“休得胡言!”


    “恩?”蒼徵籙眯著眼看著那個人。他身邊的手下也抽出刀刃做弑殺的準備。


    那個將領不是怕硬的,也想動手,突然有人站了出來擋在兩撥人中間。


    “慢!”趙河玨雖然是兩邊抬手的姿勢,但是身體正側對著蒼徵籙他們。有維護身後大臣將領之意,“敢問是哲靈帝?”


    蒼徵籙挑眉,“你是?”


    “他是我們的二皇子!”趙河玨身後一個大臣道。


    蒼徵籙叉起手,“你想說什麽?”


    趙河玨作揖道:“貴國攻打我國寓意何為,怎樣才肯收手?”


    “哦,”蒼徵籙瞥了眼趙河良的屍體道:“是他說隻要幫他奪皇位。就許諾給我國一半城池。”


    趙河玨身後的人聞言抽氣,趙河良為了一己私欲聯合外國殘害自己的國家,何其可惡,他們又望向趙河良的屍體,這次帶著怨恨。


    “他已經死了,”趙河玨平靜道。


    蒼徵籙冷笑道:“那又如何,我們已經到了這,不可能空手而迴。”


    “讓我們把國家交給你,不可能!”


    趙河玨說這話時,身後的人也在附和,他們往前沾了沾,堅定道:“要想奪我們的國家,先從我們的屍體上跨過!”


    蒼徵籙抬起手擺了擺,身後的將領也往前站,壓倒性的氣勢不可小覷,“你們能做什麽,結果改變不了。”


    “哲靈帝!”趙河玨突然跪下,旁邊的大臣想要拉被他製止了。他繼續道:“我能保證,隻要你不奪取我們的國家,我能給你更多。”


    蒼徵籙挑眉道:“你的意思是?”


    “絳朱國糧食豐厚,水源豐富,我國人民自有不輸於他國的技藝,我們可以無條件提供給你。”


    絳朱國一旦這麽做就是歸屬青冥國之意,這是喪失國權,但是國權和國家比起來,孰輕孰重,可想而知。大臣將領們初聽很不能接受,最後也隻能為難點頭。


    “我們怎麽樣無所謂,但是不能讓百姓們失去家園。”趙河玨這句話更進一步說服了他們。


    蒼徵籙眼簾微沉,似在考慮。


    趙河玨又接著道:“青冥國若有任何需求,我絳朱國責無旁貸!”


    “聽上去是不錯……突然讓青冥國打理另一個國家,也是個困難……”蒼徵籙喃喃道。


    趙河玨和大臣將領們聽到這話,臉上露出期待之色。


    “那好,就這麽決定了,”蒼徵籙讓軍事送來一本卷書,翻開在幹淨的紙麵上寫了一些字,然後掏出自己的印鑒在上麵蓋了章,“到你們了。”


    趙河玨接過,和身邊幾個大臣一起看了下,上麵寫的是:“絳朱國至今日起歸屬青冥國,一切資源無條件奉獻……”


    幾個大臣看到“歸屬”二字又糾結了,這麽直接明麵的說法,簡直打擊他們的國家自尊。


    蒼徵籙道:“怎麽,不願意了?”


    趙河玨連忙道:“不是。”他對身邊的大臣小聲道:“暫時的忍耐是為了以後。”言下之意,隻要強大了,總能推翻這條約定。


    那些大臣點點頭。


    趙河玨眼見蒼徵籙有些不耐煩了,立刻道:“不是我們不願意,隻是父皇已死,這印鑒……”


    “你們沒定太子嗎?”


    確實沒定!


    大臣將領們麵麵相覷,隨即道:“皇上沒來得急定就定了,但是我們這最有資格做皇帝當屬二殿下!”


    趙河玨看向他們。


    “二殿下,你當之無愧!”


    梁公公這時拿出印鑒,道:“這是陛下讓我保管的,他老人家英明,也許料到自己會有不測,寓意我交托給他的接替者。”


    趙河玨猶豫著要不要接,“這……”


    梁公公和那些大臣將領不約而同跪下,齊聲道:“皇上!”


    “既然如此……“趙恆光眼中露出堅定,隨即收下印鑒,然後在那份協議上蓋下大印。


    蒼徵籙收了迴來,道:“那便如此吧。”他拍拍趙河軒的肩膀,然後笑著離去。


    趙河軒等人長歎一聲,互相感慨。


    那躲在暗處的人一直就這麽看著,在那些人疏散後,便動身走了。


    剛走進大殿的蘭玉白朝窗戶邊望了望,隨即扯起嘴角。


    “玉白,”趙河軒走過來,“你怎麽來這?”


    “我問道了血的味道,”蘭玉白視線放在趙恆光和趙河良的屍體上。


    蘭玉白喜歡拿屍體做研究,趙河玨是知道的,但是,“他們兩人的身體有沒有特異之處,有什麽好研究的。”


    “錯,”蘭玉白蹲在趙恆光的屍體旁,摸著下巴道:“我隻對他的屍體感興趣。”


    “他有什麽?”趙河玨也來了興趣。


    蘭玉白轉過頭,聳肩道:“就是少見的虛弱病,我以前碰到的皇族少,所以沒什麽經驗。”


    “這樣,想要研究就拿去吧。”趙河玨滿不在乎道。


    “他是父皇啊,你還真舍得。”


    “死了誰都一樣。”


    蘭玉白笑道:“這話說得不錯,那我就收下了。”(未完待續。)


    ps:開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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