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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於淵見梁公公閉目養神,半天沒再開口要求他去做什麽,就想著大概沒什麽事了吧。他斟酌片刻,然後退了幾步,背朝著出門的方向,並小心地對梁公公道:“梁公公,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他見對方沒有反應,心中鬆了口氣,隨即再不敢停留,轉過身就往外走,不料剛走了幾步,腦後突然感到一陣沉重鈍痛。


    衛於淵身體晃了一下,接著就失去意識倒在了地上,他身旁的地麵上不久後落下了一根粗長的棍子,兩頭敲打著哐啷作響,隨後滾到了遠處。


    此時從黑暗中現出一雙白皙纖細的手,正相互輕拍著掌心沾染的灰塵,手腕以上的衣袖陳舊褪色,其餘的大半身隱在黑暗之中,看不真切,隻能通過微弱的燭光可以判斷是個少女。


    梁公公睜開眼,溫柔地望著眼前之人,緩聲道:“嫿兒。”


    被稱為嫿兒的少女走進梁公公,整個人處在了微弱的光亮中,她有著一張清秀的臉孔,隻可惜額頭的胎記分外引人注目。


    她是絳朱國不被承認的四公主,是所有人閉口不提的尷尬之人,醜容的趙荷嫿。


    趙荷嫿的母親當年入宮不到兩年,就被人指證與人苟合,從此帝皇恩寵不再,剛出生就帶著難看胎記的趙荷嫿更落到了不堪的處境,趙恆光一句冷宮打發,她就隨著瘋掉的母親一起到了冷宮,多年來無人問津,幾乎所有人都忘記了這龐大的皇宮裏還有個四公主。


    趙荷嫿若是沒有那道胎記,麵容也是嬌俏可人的,用心之人仔細一看,就會發現,她和趙荷蕎還有幾分相像,偏偏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趙荷蕎雖然父親表麵關懷,卻有疼愛她的哥哥、守護她的沈家、陪伴她的朋友。


    而趙荷嫿呢,除了不被趙恆光喜愛這一點和趙荷蕎相同,其他的都是天壤之別,她從小生活在壓抑艱苦的冷宮裏,冬天衣不暖體,夏天體不抗暑,連吃飯都是也是有一餐沒一餐,時不時還會挨到其他瘋女人的亂打,在這樣的環境下,她長得緩慢,非常瘦小,蒼白的臉上還帶著菜色,頭發因為缺乏營養有些稀。她曾偷跑出冷宮碰到路上的宮女,被當成了打雜的燒火丫頭,各種鄙視和責罵接肘而來,從此她再也沒出過冷宮,如果不是因為梁公公,怕是一輩子都如此了。


    趙荷嫿的母親江曉容出生不高,卻因為麵相不錯被趙恆光看中,不想她早已經有了情深的竹馬,隻能無奈造化弄人。竹馬身份平凡,無權無勢,不能阻止一切,他為了守護心愛之人甘願斷了後生,作了萬人瞧不起的閹人,陪伴在其左右。


    那個時候的他進宮後還是個單純的年輕太監,為了讓江曉容在宮裏過得好些,步步為營,漸漸學會了勾心鬥角,偏偏那時還未站穩腳,江曉容就因為無中生有的事被趙恆光逼瘋了,連帶著剛出生的趙荷嫿過得十分艱辛。


    他那時無能為力,隻能偷偷地接濟困境中的那對母女,從那時起,他就發了狠誓,他要往上爬,護好蔣欣蓉母女。


    多年來的功夫沒有白費,造就了今日的梁公公。他有了能力,雖然不能讓江曉容母女正式離開冷宮,卻可以讓她們的處境變得很好


    他時刻記著自己的“恨”,恨那些造謠之人,恨敷衍了事的趙恆光,恨透了推波助瀾的蔣欣蓉,恨透了沉默旁觀的沈鷺瑤,他最恨的,就是那個和趙荷嫿長相幾分接近的趙荷蕎,憑什麽她能擁有那麽多!


    所以他要做的不僅僅是複仇!看著日益長大的趙荷嫿,他愈發肯定了心裏的想法,他要讓趙荷嫿做最尊貴的公主。


    梁公公對趙荷嫿疼愛有佳,目前能給的,隻要她想要,他就傾盡所有。


    趙荷嫿的從小跟著梁公公,從他的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包括武藝、文賦以及手段,甚至連情緒也被其影響而扭曲了。她瘋狂地偷窺趙荷蕎的生活的一切,樂此不彼,她開始模仿趙荷蕎的一切,卻覺得這才是真正的自己,而那趙荷蕎享有的一切都是從自己身上借的,所以總有一天她會要迴的。


    “義父,”趙荷嫿動作小心地扶起梁公公。


    “乖嫿兒,”梁公公對趙荷嫿笑笑,隨即嚴肅道:“扶我過去。”他指著地上的衛於淵。


    趙荷嫿點頭照做。


    梁公公蹲在衛於淵的身旁,然後伸出手大掌握住對方的脖頸。


    這時趙荷嫿拉住他的手,阻止道:“義父不可。”


    “為何?”


    “如果他出事,義父就有嫌疑。”


    梁公公知道她說的是有人看到他和衛於淵走在一起,隨即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沒事,義父自有辦法撇清。”


    趙荷嫿還是阻止著他的動作,並說道:“義父這次行動被人發現了蛛絲馬跡,就算義父再撇清,還是會被人注意,不如把事嫁禍給眼前這人如何?”


    梁公公挑眉道:“你有什麽想法?”


    “很簡單,讓他受和義父一樣的傷,就放在這,到時義父再導出一場戲。”


    父女倆多年相處,早已有深厚默契。


    梁公公笑笑,讚許道:“就這麽辦。”


    他先前身上的那些絲線,是夜山進貢的金銀蠶絲,人為無法掙斷,韌性可穿透皮膚,梁公公正是被活用這種絲線的人縛住了身體,若不是當時選擇自裹受傷,恐怕難以逃出那幫人的手裏。


    能用到這種蠶絲的人必然是皇宮裏的人,他不防利用這些做個替身的幼兒引出那些人,順便撇清關係。可謂是一舉兩得,為何不做?


    梁公公對趙荷嫿說道:“嫿兒,你在這裏看著人,我去找些東西。”他想著國庫裏應該有那種絲線。


    趙荷嫿從櫃子裏拿出一套和梁公公先前穿的一模一樣的的太監服遞給他,“義父,你的傷……”


    梁公公穿衣服的過程中不時皺下眉頭,好不容易係好最後一根繩帶,他對趙荷嫿說道:“我那有好藥,擦下就好,我走後你把這些血衣處理一下。”


    “恩。”


    趙荷嫿目送梁公公離開後,就開始著手布置這個地方。


    此時被派去衛於淵那拿藥的小宮女已經拿好了藥並小心地收好,然後快步地往西祠宮迴去,她腦子隻想完成任務,沒有在意自己已經到了沒有旁人的路段。


    一雙手突然這個宮女的身後出現,頃刻握住她纖細的脖子,哢擦一聲過後,宮女馬上倒下,她的眼睛還張開著,全然沒有反應過來死亡的恐懼。


    梁公公從宮女身上取下藥瓶,確認附近沒有任何人氣,就放心離開了。


    趙荷蕎醒來後,第一時間就是吩咐身邊的人不要把她被行刺的事宣揚出去,這時正好趙河清迴到西祠宮,看到自己的妹妹變成這般,神情肅殺。xh.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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