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迴到酒吧後,沈度已經醒了,他中午有案子要辦,把溫婉送迴家,囑咐過幾句後,便匆忙出了門。


    溫婉拿著睡衣到浴室洗完澡,吃過藥後便躺在床上睡下了。


    這一睡就是一個下午,醒來時剛好是晚上,她收到沈度的信息說很晚才迴來。


    她換好衣服,給穆鬱修打過電話後,溫婉把手機關機充電,落下手機不想讓沈度找到她,她隻留了一張紙條,“你不在,我一個人不習慣住這麽大的別墅。今晚我去袁淺那裏了,明天一大早就迴來。”


    溫婉確定沈度不會懷疑什麽,她拿起包便出了門。


    而這邊穆鬱修嫌向銳太慢,自己一個人從停車場取了車,在迴去的路上把車子開得飛快。


    直到站在門口,穆鬱修不想讓溫婉覺得他有多迫不及待,便慢慢推門進去。


    她就背對著門筆直地坐在沙發上,長發披散在肩上,更突出了她脊背線條的瘦削,光是那樣一個背影,就讓他移不開視線。


    大概是聽到了他的腳步聲,她猛地迴頭,那眼中的情緒在最初的驚顫後,並不像那晚第一眼重逢後的喜悅和癡迷,反而是他所陌生的涼薄和平靜。


    穆鬱修的心頭一震,竟是有些恍惚,放在門把上的五指用力收緊,手背上的青筋爆出來。


    片刻後,他麵無表情地邁著兩條修長的腿走過去,在溫婉對麵坐下,慵懶地靠在沙發背上,用狹長邪魅的眼眸瞟她一眼,“想通了?”


    溫婉越發地挺直脊背,心裏全是恨意和屈辱,麵上卻沒有什麽表情,冷若冰霜地說:“請穆先生不要再為難沈度。”


    穆鬱修聞言勾起唇角,漫不經心的姿態,譏誚反問:“你還沒有讓我滿意,有什麽立場跟我談條件?”


    溫婉烏黑的瞳孔劇烈收縮了下,握拳用指甲掐著自己的掌心,對上他深不可測的眼眸,“那麽我究竟怎麽做才能達到穆先生的要求?”


    “叮”地一聲響,幽藍色的火焰騰地一下子躍出來,穆鬱修雪白的手指把玩著精致的黑色打火機。


    他點燃煙後抽了一口,精雕玉琢的五官在淡青色的煙霧後更顯邪魅,看也不看溫婉,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薄唇間輕悠悠地吐出一個字,“脫!”


    溫婉豁地站起身,整張臉都白了,“你……!”


    “怎麽?都決定做我的玩物了,還不好意思脫光站在我麵前嗎?”穆鬱修狹長而凜冽的眼眸慢慢眯了起來,裏頭凝起濃重的陰鷙,“我也不逼你,門就在你身後,你隨時可以走。”


    “穆鬱修,你怎麽能如此絕情?就算你和袁淺分手了,至少你們曾經做過男女朋友,有必要對袁淺趕盡殺絕嗎?”溫婉纖細的肩膀顫抖著,死死咬緊唇,屈辱地盯著穆鬱修。


    麵前的這個男人褪去了七年前的清貴無暇,眉眼間透出一種壓迫人的強勢和沉鬱,渾身的氣質陰冷凜然。


    那張臉分明還是絕美無雙的,卻再不能讓她感到賞心悅目,心底除了恐懼外,她厭惡極了如今的他。


    提起袁淺母子時穆鬱修的目光裏閃過一枚複雜,他抿了抿唇,“你說得沒錯,袁淺和沈度跟我無怨無仇,我確實不會拿他們怎麽樣。溫婉,如果你連沈度和袁淺都不在乎的話,為了得到你,我會做出更多你想也想不到的事。”


    溫婉攥緊拳頭,袁淺於她有多次的救命之恩,她不能因為自己而連累了袁淺。


    想到昨晚沈度那雙通紅的眼,董唯妝心疼的叮囑和袁淺溫柔的笑,溫婉的腳就像被粘在地上一樣,怎麽也邁不出轉身的那一步。


    半晌後,溫婉鬆開手指,無力地閉上眼睛,麻木到沒有了悲喜,既然已經決定獻出身體了,她還要什麽尊嚴?


    他要踐踏,那便隨他吧!


    溫婉隻覺得比第一次還要痛,眼淚基本就是一種本能了,根本不受控製地往外湧,這種情況下,什麽硬氣和驕傲都被打敗了。


    “學長……”她哭著伸出細瘦的兩條手臂圈住穆鬱修的脖子,弓起上半身把臉貼向他的臉,哽咽地哀求他,“輕點……”


    她是真的痛苦,眼淚早已濕了整張臉,這樣輕輕地蹭著他,他的臉上也是一片濕熱。


    有多少年沒聽見她叫他學長了?穆鬱修他驀地停下動作,大手握住她的臉,把她拉出來。


    燈光下她漂亮的眉眼緋紅,黑色的眼睛像是裝著一汪溫泉,裏頭霧氣蒙蒙的,一眨也不眨地、直直地盯著他。


    穆鬱修眸光暗沉地盯著看似一臉沉迷的溫婉,他長而入鬢的眉毛攢在一起。


    分明是想羞辱她,讓她哭,讓她屈服,更讓她求饒,但此刻她這樣了,他卻生出煩躁無趣來,他所獲得的不是報複懲罰的快感,反倒心痛得跟刀絞似的。


    大概是他有著比常人更強烈的征服欲,所以溫婉這個獵物放棄了掙紮,他才覺得沒意思了吧?


    穆鬱修冷蔑地笑了一聲,俊臉逼近她,在她耳邊霸道低語,“記住了溫婉,無論是你的快樂,還是你的痛苦,都隻能由我一個人給。”


    溫婉緊閉上雙眼,心底卻是如寒冰一樣冷,身體可以沉淪,但她不允許心也背叛自己。


    這是一場博弈,未分出勝負,她不會認輸。


    事後溫婉看著穆鬱修走去浴室的冷漠背影,自嘲地笑,這就是做他寵物的待遇,用完後被他直接丟棄。


    當然,溫婉也不想和他摟在一起耳鬢廝磨,那是戀人之間才會有的溫情,她巴不得穆鬱修不理她呢。


    溫婉渾身酸疼,動一下都能要了她的命似的,卻還是不得不爬起來,穿好衣服躺迴沙發上,疲倦地閉上眼睛,聽著浴室的水聲就睡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隻覺得有灼熱的唿吸拂在她的臉上,又癢又熱的。


    溫婉條件反射地睜開眼睛,入眼就是穆鬱修那張放大的俊顏,停在她嘴唇幾厘米的地方,一雙墨色眼眸裏的光芒明滅不定。


    “你做什麽?”溫婉不敢動,一臉警惕地盯著穆鬱修。


    穆鬱修見她突然醒來,似乎也驚了一下,瞬間就把臉移開,麵無表情地說:“你流口水。”


    溫婉看到穆鬱修的下巴緊繃成一條筆直的弧度,她蹙起了眉。


    剛剛他該不會是要親她吧?


    溫婉覺得可笑,歡愉的時候連碰都不碰一下她的唇,趁著她睡著的時候偷親嗎?怪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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