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寧宮裏,皇後氣的摔爛了桌子上的茶盞和花斛,滿屋子的奴才都低垂著眉眼退了下去,席公公上前勸道:“娘娘想開點兒,王妃不要臉麵,咱們不能和她一般計較,明明是禮部尚書家的嫡女,怎麽現在的行事做派跟那斤斤計較的商賈似的,傳出去也是她丟人!”


    皇後一想也是,沉思片刻道:“按說不應該的呀,親王的俸祿也有五六萬兩銀子,加上店鋪和莊子,九弟這些年南征北戰,沒少往手裏摟銀子,不該缺錢才是啊!”


    席公公道:“奴才聽說鎮國王妃開的那個什麽錢莊的,兩成的利息往外借,會不會借出去的太多了?入不敷出,王妃這才想盡一切辦法填補虧空呢?”


    平衡後宮權利皇後還行,經濟之道她就一頭霧水了,恰好宮女傳話,孫夫人求見,皇後趕緊讓她進來,延安候府管著鹽引,經常和商賈打交道,這事兒她應該清楚。


    孫夫人看到滿地的碎片,想起剛才宮人說鎮國王妃進宮來了,肯定是被她給氣的。


    聽完皇後的講述,孫夫人眼睛一亮,“兩成的利息那還不跟撿錢似的,誰不想借點兒周轉周轉,這需要的銀子可是無底洞,要我說咱們給她來個釜底抽薪,徹底把她給打的翻不了身,看她還怎麽得意?”


    “怎麽個釜底抽薪法兒?”皇後也來了興致,屢次被沈清菀打臉,她這皇後當的也真夠憋屈,不找迴這個場子,讓她如何服眾?


    孫夫人道:“論起錢財來,誰能有咱們的錢多,她能開錢莊,咱也能開,利息算成一成八分,比她低兩分,要不了多久,就把她的顧客全都給搶迴來了,讓她關門大吉!”


    “這行嗎?”皇後心裏沒底,“沈清菀都快被掏空了,咱們能頂得住嗎?錢莊又是個新行業,咱也沒這方麵的人才,要不你迴去和延安候商議一下,咱們這些婦道人家,見識到底不如男人!”


    “那好,我這就給侯爺寫信去!”孫夫人有了打擊沈清菀的主意,打了雞血一般的興奮,迫不及待想要看看沈清菀倒黴的樣子。


    “你看看你,多大歲數的人了,還這麽沉不住氣,這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辦的了的事兒,用了膳再迴吧!”


    孫夫人用過膳,越琢磨越覺得自己的主意好,鹽商可是朝廷最富有的階層了,國庫裏的銀子都沒他們多,開錢莊放貸,躺著就能收錢,以前怎麽沒想起這個主意來呀!


    草草用了午膳,席公公親自送孫夫人出門,恰好沈清菀也從淑妃宮裏出來,也要出宮去呢,兩人居然碰上了,還真是冤家路窄呢!


    沈清菀麵不改色,步子邁的越發雍容,下巴微微抬起,王妃的氣派擺的足足的,主動和她打招唿:“孫夫人好啊,進宮看皇嫂來了,你們姐妹的感情真是不錯呢!”


    孫夫人想著她得意不了多久,也不和她計較,笑著道:“那是自然,一母同胞的嫡親姐妹,自然比別人親厚一些。


    聽說王妃最近缺銀子使了,說起來咱們也不是外人,需要多少你可以和我說,本夫人的私房銀子還有幾十萬兩,借給你周轉周轉?”


    沈清菀嗬嗬一笑,“謝過夫人好意了,銀子嘛,從來沒有嫌多的,不過夫人那點兒小錢您還是留著打賞下人吧,本宮那錢莊沒個千把萬兩銀子轉不開,每天的利息都不止這麽點兒。”


    孫夫人眼皮子跳了跳,一個不起眼的錢莊而已,居然需要這麽多的銀子,看來要從長計議才好。


    “既然如此,本夫人就祝王妃財源廣進了,隻是攤子這麽大,可得穩著點兒,小心步子邁的大了,摔下去爬不起了,王爺拿命掙來的家業就這麽給毀了,王妃可就成了王府的罪人了呀!”


    沈清菀道:“些許錢財而已,王爺不會在意的,不牢夫人費心了,本宮還有事兒,先走一步!”


    孫夫人看著沈清菀的背影,覺得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越發覺得她的錢莊肯定周轉不開,更覺得這是好機會,借著她打開的局麵,自己也能把錢莊開起來,剛才她不是說幾十萬兩的銀子不過是每天的利息錢,一個月,一年,該有多少?


    孫夫人不是沒見過錢的人,隻是千把萬兩銀子的流水,她也是想都不敢想。


    沈清菀了嘴角泛著冷笑,套兒已經下了,就看獵物肯不肯上鉤了!


    想打錢莊的主意,胃口倒是不小,也不怕撐死了!


    蔡公公看沈清菀滿臉算計,為孫夫人默哀三分鍾。


    剛到府裏的側門,還沒來得及下馬車,車夫稟報:“王妃,姚婆等在外麵,急著見王妃呢!”


    沈清菀下了馬車,看姚婆雙手交叉緊握著,急的滿頭的汗,上前扶著她準備俯下去的身子,道:“出了什麽事兒?這時候就別講究那些虛禮了,趕緊說吧!”


    “王妃可算迴來了,出大事兒了!”姚婆惶惶然的心看到她沉穩的臉,一下子安定下來,緩緩講述事情的經過。


    酒曲作坊雇傭的都是死去將士們的家屬,可以說都是寡婦,帶著孩子過活,而相鄰的院子就是王府接濟的寒門書生,有些留下來等待下一屆的科舉考試,王府裏藏書豐富,還可以互相交流,對他們的學問很有幫助。


    一邊是遠離家鄉的年輕書生,一邊是帶孩子的年輕寡婦,雖然隔著一道牆,可天長日久之下,兩邊也熟絡起來,彼此打個招唿幫了小忙,也算安穩。


    今天一大早,隔壁的馮書生找上門來,拿著一塊繡著蘭草的帕子,說是秀芬送給她的定情信物,請姚婆幫忙撮合,抬了秀芬進門做妾室,她的孩子留給原來的夫家。


    秀芬夫家姓史,年芳二十,花信年華,長得頗有幾分姿色,孩子是遺腹子,沒見過親爹的麵兒就戰死沙場了,公婆身子都不好,她也是個硬氣的,自願留下來照顧一家老小,人也賢惠溫婉,她這一走,老的老,小的小,可怎麽活?


    這還是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秀芬根本對馮書生無意,跪在地上詛咒發誓沒有和他私相授受,馮書生是在汙蔑她的名聲,寧死也不願做他的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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