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兩個大男人僵持的四目相對,阿凱動了動嘴唇吐出兩個字,jason輕輕搖頭將抬起的手放下,眉頭緊皺嘴巴微癟,從麵相的表情上來看心中已有懷疑的對象,那猛發出來的沉悶聲音,似乎是……他不敢相信的甩甩頭,怎麽可能呢?他的敏銳力和反應都是數一數二的,應該不會有意外。阿凱望著對麵的這個中年男人,表情一驚一乍臉上一紫一紅,似乎在做強烈的思想鬥爭可是就是不肯吐露心思,能當老大的人,果真不簡單,阿凱若有所思的打量他心想。


    此時四周的動靜戛然而止,一切都靜止了下來,隻有沉重的唿氣聲。阿凱瞄了對方一眼,頭也不迴的輕手輕腳又走近紅紗窗簾閨房中,托著腮幫靜站在兩扇小門麵前思忖著,兩眼遊離在一“靜”一“動”的兩個大字上百思不得其解。這究竟是什麽意思?從外觀上來看兩扇門幾乎一模一樣,唯獨標識的大字不同而已。


    “那麽,就做出選擇吧。”身後皮鞋的蹬蹬腳步聲走近,jason嘶啞著聲音意味深長地說道,“阿凱你就是天生太過小心翼翼,很容易裹足不前,比如那位短發俏皮姑娘。好啦,那咱們就各自推開一扇門,不就都沒有損失了嗎?你呢,選哪個?”


    聽到這位擅長察言觀色的男人一席話,阿凱臉色略顯尷尬,微微蜷手咳嗽了一番,緩緩道:“我走左邊吧。”說完便頭也不迴的疾馳而去,其實早在第二個人來之前他就想著要不要推左邊這扇門,因為他深切的感覺到如果這裏就是所謂的esp超心理學協會的話,那麽培養這些異能者的最佳方法就是靜心觀心,才能集中腦電波發揮其內在潛能,那麽“靜”這個詞便是再好不過了,他想著便奮力向前一推。


    同一時間,jason已握住了手柄緩緩向右旋轉,心口有股莫名的喜悅和衝動就要破口而出,手柄旋轉了幾下門吱呀一聲打開,本已踏入大半個腳的jason忽然看到房內的景象時本能的往後退,可還沒來得及收腳一股漩渦將他往裏麵拽,一米七八的個頭眨眼間就被吸了進去,門砰的一聲自動關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在他已遭遇不測的空檔,阿凱也正好將那扇寫著“靜”字的小門推開,裏麵一束刺眼的紅光射了過來,他連忙用手臂橫在頭前,一股甜的發膩的女人體香慢慢的從內滲出,緊接著熱氣騰騰地暖流迎麵撲來,他悄然的從縫隙中露出一隻眼,就是這麽一看讓他至今難忘。裏麵是一攤春池,五六個裹著紅紗披巾的女子在水中嬉戲,水池外擺放著五六件龍鳳刺繡的古裝,手工精致針線完美,還種植了許多緋紅似錦的奇花,香味奇特甜膩就像…。像從進入這個城廓之後一直都有淡淡香味環繞四周,卻又說不出是何種味道。幾個鵝蛋臉的妖嬈女人談笑間唇紅齒白。笑不露齒,纖手如蔥光滑粉嫩,聽見門口的一陣響動都齊齊迴過頭來,細長的丹鳳眼蕩漾春意,嬌豔欲滴的紅唇輕輕往上一翹,刹那間如同勾魂一般阿凱的腳步不受控製地往前挪去,突然身後的木門砰鐺幾聲關上,四周瞬間迴歸寧靜,唯有紅紗在空中肆意飄揚,隻有兩扇門後時不時發出輕微的動靜。


    “該死。”臨近沒多遠的蟻巢迷宮屋中,tiger躲在一個森森的角落裏,咬牙切齒的捂住膝蓋上的傷口,上麵一根長箭深深穿透膝關節,順著小腿往下流淌的鮮血卻是在箭頭處凝結成塊,漸漸轉成烏黑色,隻要輕輕挪動一下那種牽動全身的神經就傳達到大腦,刻骨銘心地刺痛心扉。


    他手觸碰到傷口的地方又彈了迴來:“該死,有毒,幸好刺穿的不是很深。”額上的汗珠滴滴滲透順著腦門往下流,他倒吸一口涼氣保持著頭腦清醒,兩手從包裏摩挲著拿出一塊紗布、一瓶消炎水和鎮痛劑。曾經久經戰場的軍人哪有不受傷不斷肢的,除了一身本領外自然也練就了一手的醫術,此時他將消炎水塗抹在手臂處,將吸滿鎮痛劑的注射器老練的插在手臂中慢慢往內推,冰涼的藥水順著神經往下滑動,感覺整隻手慢慢清涼起來,半邊身子有點發麻,膝蓋處鑽心的疼痛感減輕不少。


    他背依在角落裏隻有前方陰森的坐著一具幹屍一動不動的盯著,身後是一尊超大的佛堂,空中散發著陣陣檀香味,意有靜心的作用。右手已順著箭頭緩緩往下滑,他抬起眼不願直視胸口處隻是鼓足氣息,忽然右手有技巧的快速一扯,那根深刺膝關節的利劍順利拔出,刺痛感仍是席卷全身差點令他暈眩。一淋一包紮,順利將膝蓋牢牢裹住鮮血滲透著紗布顯現出來,左手飛快的擰開解毒藥往嘴裏一塞,一分鍾不到的時間已迅速化解當前危機,可是如果有什麽危險出現,都可能成為他的致命一擊,即使此刻硬撐著站起來也有點晃晃悠悠,搖搖欲墜。


    “真是奇怪,一小時後死一個人為何會是他?”如今意識稍加恢複的tiger心中犯著嘀咕,半小時前本是站在隊伍最前麵的他卻被一個氣流吹得懸在半空,好不容易站穩腳跟卻發現深陷在一間幹屍屋內,四麵徒壁唯有正中間一座供著佛牌和香氣寥寥的佛堂,讓他驚異的是正前方竟然有一具身著袈裟的幹屍盤腿而坐,上麵沾滿灰塵,幹屍身上纏繞著眾多蜘蛛網。當他覺得惡心的想往後退時,忽然屋內響起不大的鈴鐺聲,腳底不知觸碰到什麽,忽然從東南西北不同方位的四壁中射出毒箭來讓他措手不及。


    他奮力往後跳躍,騰空道出一個大翻然後使出連環腿打掉疾馳而來的毒箭,根根緊逼他的命脈,箭箭直奔心窩而來,正當他從地上翻滾而過剛站起身時一根毒箭嗖嗖插入膝關節,他沉悶的一聲尖叫,便往最右邊的角落閃去。之前他打鬥的地方,因無人站立毒箭暗器也如同感應一般不再射出。


    “他知道一小時已經到了,而死神已選擇他作為犧牲者,可惜的是天算不如人算,事事盡人意啊。”他戰戰兢兢的走了一小步,不時冷笑起來:“究竟從什麽時候開始被死神眷顧?六個人中為何偏偏是他?”他環繞四周一圈,視線在那具幹屍上凝視,也許這裏有他要的答案。


    他緩緩朝正中間走去,伸出右手手輕輕觸碰了一下幹屍的衣襟,本是打算集中精力用自己感應的本事試圖提前預測之後一小時的事,可手剛一碰到便停在半空中,他的眼神恐怖而意味深長,死死盯著幹屍口中微微閃現的金色光芒。


    “好像有東西。”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他掰開早已腐爛而堅實的嘴,一種腐蝕的味道從口中噴出,一束金燦燦的珠子便從嘴中滑落,哐當掉在地上發出清幽的聲響,當他俯身撿起這顆珠子時才發現這不過是一顆非常普通的泛著熒光白珠,若不是閃耀著如此奪目的光芒也不會多加注意。


    正當他將所有注意力放在那顆跌落的珠子上時,屍體的袈裟上從中間慢慢裂開,一行嗜血奪目的朱紅大字顯露出來。tiger疑惑的站起身來探著身子走進一看,那一行字非常規整的刻在腐爛的胸口上,筆筆都深刻在腐肉中剛勁有力。


    最先喊出名字的那個人,死神會眷顧。


    什麽情況?一絲冷笑從他鼻孔中噴出,所有人都被隔開哪來的喊出名字,除非再次碰麵。他轉念一想如此的話是否在暗示自己會有出路,不用困死在這裏呢?剛想到此處,忽然那具屍體的座椅發出哢哢哢的旋轉聲音,猶如未上油的發條發出刺耳的低鳴聲,tiger雙腳顫抖的往後退了一步,手上架起一枚武器以便應付突如其來的危機。盤腿而坐的幹屍隨著座椅的移動而整整繞了360度一圈,一個清明透亮的洞穴顯現無遺,洞口處還有一架鋼製的階梯可手扶而下。


    盡管一個出口擺在他麵前,仍是如同一隻驚弓之鳥隻敢輕輕挪動從旁往裏瞧,裏麵順著階梯下去後是個寬敞清透的廊道,拐道又沿著地勢往外延伸,如此看來這是一個出口無疑了。tiger欣喜若狂,任何一個困頓在蟻巢中的人見到出口都有同樣的心思吧,如此他快速的挪出那隻傷腿,正一點點的順著階梯往下爬去。


    咚咚咚,一個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門外兩個士兵的聲音穿透進來:“彌賽亞,蘇錦已進入了‘魔幻城堡’了。”深陷在座椅中的嚴峻男人正不眨眼的盯著那一排監視器一動不動,聽到外麵有士兵的匯報他隻是緩緩的抬起右手捏緊衣襟微微低頭,對準那個小蜜蜂慵懶的說道:“知道了,嚴密監查他們的進度,不能讓他們找到這裏,還有…。辦法除掉那個特種兵,不過最好要讓他和他的主子鬥得頭破血流就好。”門口挺胸站著的士兵對視一眼,恭敬的答道“遵命”後便走迴崗位上。


    那個特種兵不能留了,彌賽亞眼中閃現出一絲決絕,隻是單看著那個男人的麵相就便已清楚此人野心極強,能力強大,為今之計隻能用“解鈴人還需係鈴人”的招數,讓他和jason來個魚死網破,自己好坐收漁翁之利,幸好設置了真假兩個大本營,早已將秘笈藏在隻有他一人知曉的地方,當務之急必須和蘇錦見上一麵將重要任務委派給她。


    “蘇錦……。。”他望著正中央的監視器出神,腦海中浮現出她姥爺蘇家輝的種種功績和他得意的孫女,“不愧是‘戰神’的孫女,竟是小看了她。”監視器中,一個留著俏皮短發的女人正扶著牆壁果敢的一步步往前走去,絲毫沒有半點遲疑,每走幾步都會對著牆壁一個人自言自語,也沒有任何人迴應,手中那顆水晶頭顱發出異樣的光芒。


    此刻,我呆若木雞地環視四周,這裏簡直就是一個歐洲半個世紀的宮廷屋,無論是刷著白色的支柱還是屋頂哥特式的花樣,足以讓這裏充滿了宮廷氣息,就連牆上都貼滿了歐洲騎士、尊貴公主等油畫,每隔一幅畫便插著橘光閃爍的壁燈,那是用複古式的花紋拖著兩個乳白色的小碗,裏麵有光四溢的火苗微微閃動,空氣中彌漫的幽幽清香更是充滿了神秘感,這裏確實彰顯了典雅和複古。


    “隻可惜前麵霧氣一團什麽都看不見,若是有危險的話又是如何是好…。”看著前麵被霧氣包裹的前方,從層層白霧中隻能依稀看見類似歐洲建築的東西聳立在那,似是在靜靜等待我的出現。


    “嗬嗬嗬,怕危險就迴去啊!”一個帶著濃厚英倫腔的男聲響起,我心頭一緊四處張望起來,“是誰?是誰在那!”這裏除了空曠的紅地毯外似乎別無其他,油畫整齊如一的懸掛著,壁燈仍在發光發亮。


    突然那個聲音又響起,調戲般的慫恿道:“姑娘,拿起你手中的劍和我決一勝負吧!來這裏要有騎士精神,怕危險的才是真丟人!”這一次我眼疾手快的尋覓到聲源發聲處,當我迴頭看向牆壁時驚呆的一幕出現了,那個騎著黑馬的騎士正揮舞著手中利劍衝我大聲嚷嚷,天哪,這裏的畫像竟然會動?!


    我從未想過魔幻的世界竟然真實的出現在我眼前,此時那個黑衣騎士精神抖擻地大唿,看著我時一臉的不屑:“怎麽這麽大的年紀竟然不敢?來吧,和我決一勝負!”他高高拎起馬韁繩,左右揮舞著利劍意氣風發。


    竟然說我年紀大?我瞪著雙眼,感覺七竅都快生煙了,嘴巴利索的迴敬:“好女不跟男鬥,一個正直的英雄怎麽會跟女人計較呢?誒,小家夥你叫什麽?”那騎士也是七竅生煙的在畫框裏來迴奔跑,大怒道:“竟敢對我黑騎士不敬?!看劍!”便使勁拿著利劍往外戳,隔著空蕩蕩的空氣中揮舞猛戳,像是一個拳頭打在空氣中不痛不癢毫無迴應,樣子格外滑稽。


    旁邊戴著花圈的公主懶洋洋的躺在軟榻上,對著我泯然一笑,非常貴氣的說:“姑娘不要理他,他可是孤獨求敗啊,五千多年都沒有人勝得了他。”我撲哧大笑起來,腳步輕快不少大步向前走去,眼見我想要走掉,黑騎士果真不依不饒地緊追我而來,騎著黑馬從一幅畫跳進另一幅畫中,撞倒了不少菜攤和平民,結果引來街上一群人的叫罵:“走路不長眼啊。”


    後麵還有公主急速大喊的聲音:“黑騎士,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舍棄我離開!”黑騎士靈活自如的騎在黑馬上,不時迴頭大喊:“公主,待我收拾這犯人必定迴來。”還未聽到任何迴複,便是一陣女人的哭泣聲:“你…。有種就別迴來了。”


    我也急得一路小跑,心中想的是如何快速找到彌賽亞,這才是我此次之行的目的和姥爺臨終錦囊的囑托。黑衣騎士罵罵咧咧的大吼著,我絲毫沒有聽清他在喊什麽,因為此時我早已穿越過層層霧氣來到宮廷大殿上,被中間的一處地方深深吸引住。


    那個宮廷大殿上的正中央放著一個華貴的升降台,上麵刻著一個頭顱印跡,上麵金色鑲邊的托架上竟是空空如也,此時我手中的水晶頭顱忽然震動起來,透過晶瑩剔透的白色水晶體散發出一道七彩之光,一股奇異的香味撲鼻而來,抱著頭顱的手難以控製的朝升降台飛去。我心中大驚,難道這裏就是水晶頭顱的棲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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