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不好了,李夫人早產了!”一丫鬟神色慌張的叫喚道。


    林夏瞪大雙眼,滿臉驚駭,一副驚嚇過度的反應,“翠玉不是才懷了八個多月嗎,怎麽就早產了呢?快,備馬車去李府看看情況。對了,有沒有人去工地通知雲飛?”


    丫鬟連忙答道,“李府已經派人去工地通知李老爺了。”


    林夏連連點頭,“把沉香喚來,讓她跟我一起去李府。”


    聽到外邊一陣吵鬧,雷彪從書房走了出來,眉宇緊鎖,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林夏見是雷彪,連忙給雷彪重複了一邊剛才丫鬟說的話,然後拉著雷彪一同跟沉香雷忠搭乘著馬車去到了李府。


    路途不過五分鍾,待馬車到了李府的時候,街道上傳來一陣規律有序的馬蹄聲,聞聲望去正是李雲飛,見他身上還沾染著沙石,明顯是直接從酒樓工地上趕過來的。


    李雲飛直接飛身下馬,隻望了雷彪和林夏一眼,輕輕點了點頭便急匆匆的衝了進去。


    而此時此刻的李府正忙的人仰馬翻,管事的老婆子使喚著丫鬟燒水的燒水,煲藥的煲藥,忙亂不已,而早早準備好的產房大門緊緊關閉著,裏邊時不時還傳來翠玉痛苦的叫喊,還有丫鬟從裏邊端出來一盆盆的血水,看著觸目驚心。


    這一幕簡直就跟當年林夏生產的畫麵一樣。


    見狀,林夏對著沉香使了個眼神,沉香便直接進了產房之中。


    當年林夏生產的時候沉香也在場,也算是有些經驗,讓她看一下情況林夏也會放心一些。


    聽著翠玉在產房叫的撕心裂肺,李雲飛神色頓時猛沉,一手抓住了管事的老婆子,嗬斥道:“你們是怎麽照顧夫人的,怎麽就好端端的早產了!說!怎麽迴事!”


    老婆子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兇神惡煞的老爺,身子抖的跟篩子似的,結結巴巴的說道,“奴婢知罪奴婢知罪!夫、夫人下午未時的時候本來是要去雷府跟雷夫人小聚閑聊,可出門的時候門前有一群孩童正在打鬧,其中有一男孩直接衝向了夫人,直接就把夫人給撞到在了地上,然後就見到夫人衣裙下流出了鮮血,我們便趕緊把夫人扶到產房之中,把安置在府中的穩婆和大夫請了過來,大夫直說孩子要保不住了,應該盡快生產,所以穩婆便開始給夫人催生了……”


    李雲飛蹙的眉擰成了死結,“那個男孩呢,難道你們沒有把那個男孩給抓起來嗎?”


    聽到這,林夏怎麽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老婆子縮著肩膀驚恐的道,“那男孩我們追了,可、可是跑到了離李府隔著一間的林府之中,那林府老爺的兒子可是太子的侍讀啊,這給我們幾個膽子也不敢進去抓人,更何況那男孩說不定還是……”


    林府?太子侍讀?臥槽?


    李雲飛擰起峰眉,與雷彪和林夏互望了一眼,三人的心目中都知道林府住的是何許人了。


    李雲飛便直接就把老婆子放開了,可老婆子年齡也是大了,重心不穩,直接就一個屁股墩坐倒在地上,然後迅速的爬了起來,低著頭跟在李雲飛麵前,不敢輕舉妄動。


    “下去吧。”李雲飛吩咐道。


    老婆子連忙躬身,繼續開始使喚著丫鬟忙活,一隻手還悄悄的揉著被摔疼的屁股。


    李雲飛深吸了口氣,走到林夏麵前,握緊拳頭憤恨,麵色冷峻道:“嫂子,翠玉怎麽辦。”


    “我知道了。”林夏淡淡的說道,“我和夫君來京城這麽久,也是該迴去探望探望‘娘家’人了。”


    李雲飛雙手抱拳,鄭重的對二人行了一禮,“謝謝大哥、大嫂。”


    林夏擺了擺手,“我們是一家人,無所謂謝不謝的,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說著,林夏挽起了雷彪的手臂,道:“好好看著翠玉,我們會盡快迴來的。”


    “好。”李雲飛點點頭,看著雷彪和林夏二人離開了內院。


    這將要迴娘家,得有點氣勢,盡管這林府離著李府隻有一間府邸的距離,雷彪和林夏還是要坐著馬車過去,還從李府帶出了幾個侍從和丫鬟,這架勢不比王公貴族差到哪裏去。


    林府,林老頭聽到雷彪和林夏來訪,心下訝異,沒想到他們居然來到了京城,難道是把雅霖居開到了京城來了?可又轉念一想,他已經今日不同往日了,兒子林成祖現在可是太子身邊的紅人,多少人要討好他們林家啊,想著便挺直了腰杆,喚著丫鬟把他們給帶進來。


    而杜氏聽到雷彪和林夏來拜訪時,眼眸一亮,沒想到她的機會這麽快就來了。


    他們林家從小小的青西村一舉搬到京城的時候,可是開闊了眼界,有些東西正是因為眼界的開闊帶來了改變。


    比如林老頭,搬到京城後便尋花問柳,整日在青樓裏左擁右抱,甚至娶了好幾個妾室,這日子過的可是有聲有色的。不過作為妾室的蘇小小倒是個手段厲害的,還能魅惑的住林老頭,並未有讓蘇小小的失寵,反而還越發越的寵愛;可杜氏便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模樣不算上層,沒有柔軟的身段,要不是仗著兒子林成祖的原因,不過林老頭知道其中利弊,並未有動她正妻的地位,隻是一個月都不會進杜氏房中一次。


    久而久之,杜氏的心越發越的寒冷,但憑借著林成祖的原因,結識了許多官家的夫人,從閑聊閑談中了解到了後宅的爭鬥。而蘇小小曾懷孕過一次,不過這杜氏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便跟交好的官家夫人學來了幾個法子,暗自買通了蘇小小身邊的丫鬟,為蘇小小戴上容易滑胎的香囊,塗抹對胎兒不利的香脂,穿用藥水泡過的衣服,無所不用其極,最後蘇小小流產了,而且極難懷孕。


    除了蘇小小之外,林府中所有的妾室都很難懷孕,懷了就很容易流產,當然也不是僅僅隻有杜氏動的手。


    這林府便從原來的小宅門升級到大宅門了。


    所以目前為止,林府除了杜氏所生的子嗣以外,隻有蘇小小在青西村所生下的兒子林聰聰,其餘一個子嗣都無。杜氏一直都視林聰聰為眼中釘,可蘇小小對林聰聰管的甚是嚴格,生怕杜氏對他不利,所以杜氏也就一直都沒有尋到下手的機會,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就在剛才不久,她經過蘇小小房中的時候卻聽到了不得了的消息。


    撞倒翠玉的便是林聰聰,而且撞倒之後迅速跑迴家中找到蘇小小,迫不及待的跟蘇小小報告,說是跟他把娘親最討厭的那個女人給撞倒了,衣裙下流了不少的鮮血,說這番話的時候,林聰聰就跟做了什麽好事一樣得意洋洋的,希望能夠得到蘇小小的鼓勵一般。


    沒想到的是,蘇小小還真的鼓勵了林聰聰,一直誇讚林聰聰做的好,還給了他幾枚銅板讓他上街買零食吃。


    杜氏自然知道蘇小小最討厭的女人是誰,也自然知道雷彪和林夏早早就來到了京城,甚至是跟翠玉一起來的,若是翠玉出了事情,林夏必定會要上門討要說法,那她除掉林聰聰也就有了希望。


    ……


    才兩年不見,雷彪還是如印象一般高大威猛,麵色冷峻,林夏倒是變了不少,不是模樣有了變化,而是周身的氣質,要不是林老頭知道林夏是他的女兒,不然可能以為林夏會是個官家之女。


    不過,野雞就是野雞,永遠不會變成鳳凰的。


    林老頭挺直了腰杆,一臉不屑道:“不是和林家斷絕了關係麽,怎麽今日卻是上門拜訪了來?”


    坐在林老頭身旁的杜氏隻端起杯子悠閑地喝一口茶,淡淡地說道,“怎麽來了,可有什麽事情?”


    林夏秀眉輕皺,怎麽覺得杜氏有點不太對勁,跟當日在大街上碰到的杜氏大相庭徑啊。


    林老頭哼了一聲,“怕不是知道了祖兒最近升官做了太子身邊的人,這會兒是來求我們了?”


    林夏對天翻了個白眼,直言道:“求你們?想多了,我是來找個孩子的。”


    杜氏眸光一閃,不動聲色。


    “孩子?怎麽,你生不出孩子嗎,來我們林府找?”林老頭眉毛蹙起,話裏盡是對林夏的詆毀。


    林夏有些許意外,沒想到多年不見,原本沉默少語的林老頭也開始愛逞口舌之快了,想必平日裏肯定經常跟青樓裏的女子說了不少甜言蜜語。


    “嗬嗬,我是來找一個男孩,三歲左右,他今日下午未時的時候衝撞了李家夫人,導致她早產,隨時一屍兩命,所以我是來他算賬的。”林夏三言兩語就把話說了個清楚。


    林老頭聽這描述就知道是林聰聰,隻眉頭緊鎖,察覺這事情有些不簡單,剛想要跟他們打太極的時候,杜氏一臉驚訝的道,“聰聰?不會是聰聰吧?”


    隻見杜氏扭頭看向林老頭緊張道,“老爺,他們說的是不是聰聰啊?”


    “……”林夏默不吭聲,隻緊緊的盯著杜氏,不知道這婦人要耍什麽把戲。


    林老頭也覺得杜氏態度詭異,隻笑著道:“你說什麽呢,怎麽會是聰聰。”


    杜氏連忙道,“把聰聰喚來就知道了。來人呐,把蘇氏和聰聰給喚來。”


    林老頭神色陡然一緊,壓低了聲音湊近杜氏道,“你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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