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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辭別了楊家大小姐,秦南嶺迴到自己房間之後麻溜兒的了床,沒過多久期待已久的困意終於襲來,他躺在床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不見亮,紀卿年便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她朝著窗外看了一眼,發現月亮還沒有徹底落下去。


    迅速的穿好衣裳,紀卿年便下了床,她輕手輕腳的走到隔間那裏,伸手將虛掩著的雕花木門緩緩推開。


    紀卿年眯縫兒著眼睛朝內望去,隻見到丫鬟綠柔依舊蜷縮著身子躺在床,臉帶著甜甜的笑容,嘴角還掛著一串兒晶瑩的哈喇子,顯然正做著什麽好夢,紀卿年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墊著腳尖退了出來,將木門輕柔的合。


    “這小妮子白天也夠累的,讓她多睡會兒吧,不然說我這人虐待她可不好聽了。”


    紀卿年輕聲自語了一句,邁步迴到了自己的房間之。


    她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屋子,這樣一來,綠柔醒來之後不用忙活了,可以靜下心來跟著她學習醫術。


    紀卿年為了這個記名弟子,可謂是煞費苦心,她自己都起床了,卻還讓綠柔繼續睡著,隻為了能讓後者醒來的時候精神飽滿,更好的理解她所講授的一些醫道知識。


    收拾完了屋子之後,紀卿年便拿著鹽罐子朝著院子裏的古井走去,她麻溜兒的用井繩打了一通冰涼的井水來,之後便著陶罐的鹽粒漱了漱口,冰涼的井水令得她打了個寒顫,下牙床都在不斷的哆嗦著,這真的好刺激啊。


    “還是以前那個世界好,科技發達,漱口也有電動牙刷可以用,哪裏像現在,還得效仿古人用鹽粒漱口,真是苦了我了。”


    紀卿年搖了搖頭,忍不住長籲短歎起來。


    簡單的梳洗了一番之後,她抬腳朝著秦南嶺的院子走去,一邊兒走一邊兒輕聲自語道:“南嶺大哥這時候應該已經外出巡邏了吧,我現在過去多半見不著他人了。”


    來到秦南嶺的房間之外,紀卿年抬頭看了一眼,當見到後者的房門依舊關的死死的,連窗戶也未曾打開時,她臉頓時露出了驚之色,嘴裏輕聲嘀咕道:“這家夥該不會還在睡覺吧,這可真是稀事兒,認識這麽多年,我還從沒見他賴床過,一向都是聞雞起舞的。”


    話音落下,她躡手躡腳地走到房門之前,將耳朵輕輕貼到了門縫兒,仔仔細細地聆聽起了屋子裏的聲音。


    當聽到屋子裏傳出來的輕微鼾聲,紀卿年便知道自己猜的不錯,一向起早貪黑的秦南嶺今早竟然在睡懶覺。


    察覺到了這個事實,她不由得暗自竊喜,心想等秦南嶺醒來之後,自己一定要好好兒的笑話他一番,一想到秦南嶺到時候的窘迫模樣,紀卿年的臉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壞壞的笑容。


    她沒有在秦南嶺的房間之外逗留多久,確認了對方還在睡覺之後,她便轉身離去了,徑自朝著書房的位置走去。


    衙門的書房修建在東南角的一座庭院之,整座書房修建的並不大,所用的木材也相當普通,隻是白星國邊疆地帶隨處可見的紅杉木,然而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這座書房裏的藏書相當豐碩,隻因為一任縣令慕容卓是個有收藏癖的老家夥。


    據衙門裏的護衛所言,每個月朝廷的俸祿剛發到老縣令的手裏,他便會拿著那些資金私下裏四處搜集古董和書籍,其不乏一些碩果僅存的孤本和古籍,每每收獲到好東西,老縣令那一整天都會開懷不已。


    這樣一來二去,老縣令總是窮的叮當響,有些時候甚至連衙門裏雜役的工錢都發不起,可他仍舊願意如此,並且也樂在其。


    紀卿年伸手撫摸著書房大門的粗陋雕花,微眯著雙眼打量著其鐫刻著的細小字。


    “仁者樂山,智者樂水。”


    紀卿年微微張嘴,輕聲將木門的幾個古子念誦了出來。


    話音落下,她驀地想起自己前世生活的那個世界之也有著類似的古話,一時間她隻覺得那幾個蚊子般大小的字眼充滿了親切之感。


    紀卿年沒有在門外多做停留,她迅速抬腳走進了書房之,接著抬眼朝著四周打量了起來。


    在她的視線所及之處,一排排古籍整整齊齊的排列在紅杉木製成的書架,並且每一處書架都用墨筆寫的紅箋標注著每一本古籍的名字以及來曆,細致到令紀卿年咂舌。


    “慕容老爺子平日裏看著大大咧咧的,沒想到做起事情來卻這般細致專注,迴頭我得跟明隱那家夥說道說道,讓他多少跟著老爺子學著點兒。”


    紀卿年想到自己丈夫那丟三落四的毛病,忍不住輕聲自語道。


    “這裏的藏書如此豐富,應該也有著一些醫術典籍吧,找找看,若真能找到,我也好讓綠柔那妮子下功夫研讀一二,再加我的教導,她的醫術很快能步正軌了。”


    紀卿年一邊兒喃喃自語著,一邊兒抬腳朝著距離自己最近的書架走去。


    到了近前,她抬眼朝著書架排列的古籍掃了一眼,發現並沒有跟醫道有關的書籍,她不由得搖了搖頭,抬腳朝著另一處書架走去。


    約莫花了半個時辰的功夫,紀卿年總算在房間最角落的書架之尋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


    那是一本灰撲撲的厚實古書,被慕容卓擱置在書架的最層,紀卿年原地跳了起來,接連幾次都夠不著那本書,她無奈的歎了口氣,第一次希望自己能夠再長高一些。


    她在房間之尋覓了半晌,最後找到了一根高凳子,她將凳子搬來放在書架之下,自己則費力地爬凳子,晃晃悠悠地將書架頂層的那本古籍給取到了手。


    “竟然是百草綱論,這玩意兒不是都失傳了好幾百年了嗎,沒想到慕容老爺子竟然連這東西都能搞到手裏來,不愧是慕容將軍的親哥哥,能耐是大。”


    紀


    卿年低頭凝視著古籍封麵的那四個古字,嘴裏忍不住驚唿著說道。


    驚唿聲剛一出口,紀卿年站在凳子的雙腳忽然一軟,整個人搖搖晃晃的跌了下去,摔了個底兒朝天。


    紀卿年四仰八叉地倒在地,關節處疼痛不已,她死死地咬住嘴唇,硬是沒讓自己發出半點兒聲音。


    “我這是做了什麽孽啊,怎麽最近幹什麽都要倒黴,找一本書我都能從凳子摔下來,真是豈有此理!”


    紀卿年掄起拳頭捶了一下堅硬的地麵,嘴裏氣唿唿的開口抱怨了一聲。


    她顫顫巍巍地從地爬起來,抱著那本灰撲撲的古籍一瘸一拐地朝著房間之外走去。


    正所謂福無雙至,而禍不單行,紀卿年前腳剛走出房門,立刻便跟迎麵走來的一個侍女撞了個滿懷,手抱著的古籍也甩飛了出去,掉在了雪堆裏邊兒。


    “啊,大人恕罪,奴婢不是故意撞您的。”


    那侍女見到被自己撞到的人正是衙門裏新來的縣令,她頓時嚇得花容失色,連連低頭道歉,一張俏臉變得蒼白無。


    紀卿年揉了揉疼痛的額頭,望著跟前站著的侍女問道:“我沒事兒,你不必緊張,剛才也不能全怪你,我自己也沒有好好兒看路。”


    侍女聞言一愣,抬起頭怯怯地打量了紀卿年一眼,她沒想到這個眼前這個新任縣令大人會這般好說話,本來還以為自己會被對方劈頭蓋臉地痛罵一頓。


    短暫的沉默後,侍女衝著紀卿年感激地拱了拱手,輕聲說道:“多謝大人饒恕奴婢衝撞之罪。”


    紀卿年擺了擺手,走前去將那本古籍從地拾了起來,用手掌仔細的將其的雪漬給清理幹淨。


    “你叫什麽名字,為何大清早的跑到書房這裏來,你有什麽事兒嗎。”


    紀卿年將灰撲撲的古籍夾在纖腰的一側,轉頭望著那侍女輕聲發問道。


    侍女聞言指了指自己的臉頰,弱弱的介紹道:“啟稟大人,奴婢名喚紙鳶,是專門負責打掃和整理書房的侍女。”


    紀卿年聽到對方的迴答,瞬間了然了,她走前去拍了拍侍女的肩膀,輕笑著說道:“你既然是負責整理書房的侍女,想必對書房裏邊兒的藏書相當清楚吧,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紙鳶聞言一愣,下意識地說道:“大人這是說的哪裏話,如今您是這衙門的主人,但有所需,盡管吩咐奴婢便是,奴婢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紀卿年見到後者那一副嚴肅的模樣不由得一愣,她搖了搖頭,莞爾一笑道:“你不用這麽緊張,我要你做的不是什麽大事兒,隻是需要你幫我找一些古籍出來而已。”


    紙鳶聞言,俏臉頓時浮現出了一抹緋紅之色,她點了點頭,認真說道:“奴婢在書房幹了好幾年了,對裏邊兒的藏書很是了解,大人您需要奴婢替您找一些什麽樣的古籍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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