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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湘君雙臂環抱著雙腿,靜靜地坐在床榻,她的神色頗為平靜,看不出悲傷,也看不出喜悅,可是紀卿年還是知道她有著心事。手機端


    “失憶這種症狀雖然較少見,可是想要康複卻並不算困難,眼下至關重要的一環是敞開心扉,你得讓我知道你心所想,這樣我才能想辦法幫助你恢複,知道嗎。”


    紀卿年凝視著楊湘君的眸子,一字一頓地開口說道。


    楊湘君聞言無所謂的攤了攤手,好整以暇地說道:“沒有記憶雖然不是什麽好事兒,可也不見得是壞事,我覺得現在挺好的。”


    紀卿年聞言一愣,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她知道事情變得有些麻煩了,楊家大小姐的性子出人意料的固執,根本不願意敞開心扉,接受她的治療和幫助。


    綠柔擔心紀卿年渴了,於是端起托盤朝著她走了過去,然而在這時候,房間之外忽然傳來了一陣清脆的敲門聲,綠柔短暫的愣神後,果斷將手的托盤放在了桌子,而後轉身朝著房門走去。


    房門打開之後露出秦南嶺壯碩魁梧的身軀,他低頭衝著綠柔笑了笑,緊接著輕聲問道:“楊府小姐現在怎麽樣了,還處在昏迷之嗎。”


    綠柔搖了搖頭,伸手指了指房間之內,輕聲迴答道:“楊小姐已經醒來一會兒了,南嶺大哥你也別在外邊兒站著了,趕緊進來吧。”


    秦南嶺點了點頭,隻是壯碩的身軀依舊佇立在原地,並沒有行動。


    綠柔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秦南嶺不等對方開口,便率先開口解釋道:“等她穿好衣服我再進去吧。”


    綠柔聽到這話不由得一愣,接著莞爾笑道:“人家早穿好衣衫了,南嶺大哥你快點進來吧。”


    秦南嶺這下不再推辭,抬腳朝著房間之走去,一眼看到了坐在床榻的楊湘君和紀卿年。


    見到房間裏多出來了一個陌生人,楊湘君裹著被子不安的挪動了一下身子,狹長的鳳眼一眨不眨地盯著秦南嶺,像是在打量,又像是在審視。


    紀卿年見到秦南嶺進來,臉露出一抹笑意,她指了指對麵擱置著的一張椅子,輕聲說道:“南嶺大哥,過來坐吧,我讓綠柔給你倒杯熱茶暖暖身子。”


    秦南嶺擺了擺手,婉言拒絕道:“不用了,我身暖和得很,我是想進來看看情況,既然楊家小姐已經清醒過來,我準備向她詢問一下具體情況。“


    紀卿年聞言一愣,緊接著忍不住苦笑著搖了搖頭。


    秦南嶺見到後者神態不對勁,當下連忙開口問道:“有什麽問題嗎,若是楊小姐現在不方便的話,我可以明日再來。”


    紀卿年端起桌的熱茶輕抿了一口,輕聲解釋道:“你今天來明天來結果都是一樣的,楊小姐現在已經失憶了,什麽都記不得了,所以你也問不出什麽來。”


    秦南嶺聞言先是一愣,隨後是一驚,失聲驚唿道:“怎麽會失憶,之


    前在鎮發現她的時候她分明還認得我的。”


    說罷,秦南嶺大步走到床榻邊,衝著楊湘君揮了揮手,輕聲說道:“楊小姐,我是秦南嶺,以前還在你們楊府之當過雜役的,你還認得我嗎。”


    楊湘君微眯著眼睛打量著麵前的英俊男子,許久之後她緩緩搖頭,淡淡的迴答道:“抱歉,讓你失望了,我並不認識你。”


    “是嗎,你真的失憶了嗎。”


    秦南嶺無奈的歎了口氣,有些苦澀地說道。


    一旁的紀卿年點了點頭,頗為確定地說道:“她的確是失憶了,這一點並不假。”


    秦南嶺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輕聲說道:“這可如何是好,眼下楊家小姐是此次事件唯一的線索,她若是失憶了,那這線索不相當於斷掉了嗎,那行兇的惡人今後便可逍遙法外,繼續為惡世間。”


    對於這種事情紀卿年也頗為無奈,她費盡力氣將楊湘君喚醒,可是後者卻在這種關鍵時刻好巧不巧的失去了記憶,這讓她有種一拳頭打在棉花的無力之感。


    “算了,眼下糾結這事兒也不會有任何結果的,眼下時候也不早了,大家都迴去洗洗睡了吧。”


    紀卿年不想繼續在這裏耗著了,於是她站起身來看了眾人一眼,輕聲開口說道。


    秦南嶺點了點頭,他今天在外執行了一天的任務,本來身心俱疲了,眼下又得知楊家小姐失憶,他的心情更是雪加霜,此刻若是給他一張床,他真想躺去直接睡到天亮。


    “那阿年我先迴去了,明天一早我還要外出尋找線索,爭取早日將那傷了楊小姐的惡人給揪出來。”


    秦南嶺站起身來衝著輕聲說道,之後也不等後者迴答,他便抬腳朝著房門走去,壯碩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


    紀卿年打了一個嗬欠,睡眼惺忪地衝綠柔說道:“你快些去歇息吧,既然成為了我的弟子,那以後可有的苦頭吃了,明天早起來我先教你辨識各種藥材,之後再教你醫術。”


    綠柔聞言乖巧的點了點頭,沉默一瞬後她望著紀卿年關切地說道:“老師您也早點休息吧,綠柔這去給你打熱水過來,服侍您梳洗。”


    紀卿年笑著揉了揉綠柔的腦袋,柔聲說道:“這些事情又不麻煩,我待會兒自己來可以了,你快些去隔間休息,明早要是起不來,我可是會懲罰你的。”


    綠柔聞言吐了吐粉紅的舌頭,隨後邁著歡快的腳步朝著一旁的隔間走去。


    綠柔離開之後,房間之隻剩下紀卿年和楊湘君兩個人了,紀卿年轉頭望著楊湘君,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床榻的楊湘君用手指玩弄著自己的發梢,察覺到紀卿年的目光後,她迴過頭來微微一笑,輕聲說道:“你的弟子和屬下都離開了,你也快些迴房休息吧,沒必要跟我這樣的廢人待在一起耗時間。”


    紀卿年撇了撇嘴,淡


    淡的開口說道:“這裏不是我的房間嗎,唯一一張大床也讓給你了。”


    楊湘君聞言一愣,忽然笑著問道:“那要不要我挪挪地方,我去別處睡吧。”


    紀卿年擺了擺手,平靜的說道:“不必麻煩了,府房間多的是,我換個地兒睡一宿好了。”


    說罷,紀卿年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彈,似乎並沒有離去的意思。


    楊湘君見狀,忍不住問道:“你還有什麽話要問我嗎,我真的什麽都記不得了,你又何必費口舌。”


    紀卿年這時候忽然前一步,雙眼一眨不眨地凝視著眼前的楊府小姐,她一字一頓的開口問道:“楊湘君,你究竟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我怎麽覺得你是裝出來。”


    楊湘君聞言一愣,臉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她平靜的迴答道:“隨你怎麽說都行,反正我什麽都不知道。”


    紀卿年微微一笑,視線忽然落在了楊湘君脖頸的那道傷痕,她眯著眼睛想了想,忽然若有所思地開口道:“脖子的那道傷口,應該是你自己弄出來的吧。”


    紀卿年的話音落下後,楊湘君一直古井無波的臉終於發生了一些變化,隻是那變化隻出現了一瞬,而後被她很好的掩飾住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想應該沒有哪個正常人會對自己下這麽狠的手吧。”


    楊湘君攤了攤手,漫不經心地開口說道。


    對於楊湘君的冷嘲,紀卿年全然不放在心,她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後者脖頸的傷口,短暫的思索之後,她輕聲說道:“之前看到你脖子的那道傷口我便有些疑惑,這道傷口很深很長,可卻偏偏無法致命,兇徒既然鐵了心要殺你,又怎麽會在關鍵的一刀犯錯誤呢。”


    楊湘君聽到紀卿年質疑的話語,她的神色也驟然轉冷,語氣漠然地問道:“你究竟想要說什麽,若是不想我在這裏,我可以馬動身離開。”


    紀卿年搖了搖頭,輕聲笑道:“楊小姐你別激動,你身的傷口我剛替你縫合好,若是情緒激動,很可能讓那些傷口撕裂,到時候不好處理了。”


    楊湘君冷哼一聲,偏過頭去看向一旁,不願再理會紀卿年。


    紀卿年見狀,也知曉自己多半問不出什麽東西來,於是她站起身來將桌的馬燈舉起,隨後緩步朝著隔間走去。


    “楊小姐若是累了,早一點兒休息吧,充足的睡眠能夠讓你身的傷口更快痊愈,有什麽事情等到明早咱們再談吧。”


    紀卿年頭也不迴地叮囑了一句,緊接著身子迅速沒入了黑暗之。


    此刻,空曠的房間之隻剩下楊湘君一個人了,她望著漆黑的房間,臉的表情說不出是喜還是悲,許久之後,她驀然一歎,蜷縮著身子躺在了床山。


    紀卿年迴房後並沒有立刻睡去,而是找到了白天那本還未讀完的古籍,點起燈燭之後,繼續鑽研了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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