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以北帶著季青淺走過教學樓。


    裏麵的學生正在上課,兩人沒有靠近打擾。


    望著走廊,季青淺仿若能看到小男生正在上麵喧鬧。


    兩人又路過樓與樓之間的過道。


    冬日下稀疏的樹蔭,在太陽下顯得斑駁。


    季青淺想象出當初的男孩兒扛著笤帚,拿著簸箕在這裏清掃。


    隨後又迴到之前的塑膠跑道,其實與江大的一樣,毫無浪漫情調。


    但是,


    “阿北,跑。”


    季青淺這麽說了句,陸以北不解其意。


    卻還是隨即奔跑。


    季青淺望著陸以北穿著校服的身影,露出了淺淺微笑。


    當年就應該如今日一般無二。


    這個少年,依舊是少年。


    “慢點兒——”季青淺喊了聲。


    奔跑著的陸以北緩下來了步伐。


    季青淺剛想說“等等我”。


    但還沒說出口,卻看見陸以北又開始加速。


    不過,這次是朝著她這邊跑過來。


    季青淺眉眼更加舒展。


    校服與高馬尾相當搭調,陽光下的季青淺整個人都好似攏著一層淡淡的光暈,金黃金黃的。


    卻又顯得潔白而又清爽。


    陸以北一怔後,又輕笑。


    “你笑什麽?”季青淺問。


    “這是誰家的校花呀,這麽好看。”陸以北故意問。


    季青淺身子向前略微傾斜,雙手背在身後,清冷眼眉間又生出許多俏皮:


    “你家的~~”


    輕巧的言語湧入陸以北的耳朵。


    隨後腦袋嗡了一聲。


    等再反應過來。


    “…你幹嘛。”


    陸以北聽見季青淺這麽問。


    而他已經懷著少女的大腿將她抱得高高的,轉著圈似的像是在炫耀這件全天下最好、最漂亮的寶貝。


    “我家的。”陸以北重複說。


    “胡鬧~”


    季青淺嗬斥,可明顯帶著笑意:“再胡鬧就不是你家的了~”


    “不管怎樣,都是我家的。”陸以北無比篤定。


    他繼續將少女舉高,轉完一圈、又一圈。


    季青淺想笑,很大聲的笑。


    但校園實在是太過於安靜。


    笑聲絕對會打破這份靜謐,她對於信誠而言,是來做客的客人。


    不能這麽不懂規矩,沒禮貌。


    所以她忍著笑聲,隻發出僅有陸以北才能聽見的吃吃聲。


    阿北聽見就夠了。


    隻有她跟阿北就夠了。


    不必讓其他人發覺。


    有他們就好。


    ——季青淺是這麽想的。


    ——但實際上並不是。


    塑膠跑道前邊兒的教學樓的第四層,就是張奇文的辦公室。


    所以,除了他們還有人看到這一幕。


    “呃呃。”


    許澈反坐在椅子上,將自個兒的下巴擱在椅背上,然後望著窗外少年少女發瘋的光景。


    ——真神經啊。


    ——他們不會覺得很浪漫吧??


    張奇文跟呂老師也注意到這幕。


    許澈發現這倆老師的眼神也充斥著溫和與欣慰、好像還有幾分懷戀他們那別說逝去,就連墳地都快拆遷了的青春。


    許澈:“…呃呃。”


    ——你們不會也覺得很浪漫吧??


    “我不知道,鬼知道發生了什麽。”


    許澈迴答了老呂之前的提問:“我跟以北的向來是中了彩票不會通知對方,但要是破產了那肯定得跟你借個十萬八萬…別說周舟了,我都不知道他跟阿季是怎麽認識的…”


    而對於陸以北來說。


    季青淺顯然是彩票。


    “青淺”這個詞總覺得在哪兒聽過。


    可許澈早已經記不起來,究竟被他遺忘在了哪一個角落裏。


    老呂嗯了聲。


    她也就八卦著隨口問一問。


    當初的孩子已經長大成人,她不想、也不願意去倚老賣老的在對方畢業後還說叨人家的感情生活。


    人會變的。


    長大便是改變的一部分。


    以前認為美好的一部分,在時間的洪流下,會改變的與以前完全不相同。


    甚至不敢與之相認。


    呂老師又和藹的看了眼許澈:


    “就比如說你。”


    許澈:…


    “以前我就絕對不會想到你會把頭發染成這個樣子。”


    典型的例子就擺在呂老師的麵前,讓她不會過於糾結。


    許澈:……


    “把頭發染成這樣,找不到女朋友的。”張奇文語重心長的說。


    許澈颯然一笑:


    “頭發是我一個禮拜前染得,但我已經單身了二十年了。我寡的這麽努力,不要把功勞單單算在發型上好吧?”


    張奇文一噎:“阿澈,我很擔心你的精神狀態啊。”


    “得了,擔心我又不給我介紹,隻會提出問題,卻不找解決問題的辦法,你們老師都是這麽教書的嗎?我現在很擔心祖國花朵的未來啊。”許澈淡淡說。


    他繼續將下巴擱在椅背上,望著窗外的藍天白雲。


    老張又噎。


    他看看呂老師,呂老師也頗為無語。


    後者看看表:


    “時間差不多了,我有事,阿澈你再好好跟老張說說話啊。”


    然後潤了。


    嘿呂頌!你這家夥!


    老張試探性的說:


    “我小女兒還沒對象,現在正好也在上大學,要不介紹給你們認識認識?”


    雖說張奇文麵對許澈經常頭疼,但也真是喜歡這小子,甚至已經不惜大出血。


    “不過你之後得迴國發展才行…”老張又補充了一句。


    許澈頗感驚訝的迴頭看看張奇文。


    隨後一臉鄙夷:


    “我把你當老師,你卻想當我爸爸?”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沒有區別吧?”


    “封建,什麽年代了還三綱五常呢,新文化運動看來沒運動到你腐朽的腦子裏去。”


    聞言,老張垂眸,像是在書桌上尋找著什麽東西。


    最後終於卷起一本書,朝著許澈的腦袋上抽過去。


    “混小子!你怎麽跟老師說話的!?”


    啪!


    還是熟悉的配方,一如當年的模樣。


    可這次打完後,張奇文卻是撐著自己的腰,一臉痛苦。


    “老張喲,你還是小心你的老腰吧!”


    許澈趕緊去扶他,“我沒女朋友還能靠手解決,你的腰要是出問題了,我師娘的性福就交代在這兒了。”


    “你小子!”


    張奇文氣樂了。


    果然孽徒與愛徒之間的是有區別的。


    “你但凡向以北一樣讓我省心,也不至於這麽不讓人省心!”


    許澈扶他坐下,剛欲說什麽,視線又恰好看向窗外。


    “…老張啊。”


    “啊?”


    “陸以北畢業了還能給你整一出違紀你信嗎?”


    “什麽玩意兒?”


    “他好像因為早戀讓人給逮了。”


    老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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