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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櫟和父親先使人備了車,遣人迴家拉了一車的人參、燕窩、三七、虎骨等等跌打藥材之類的,送孫玄沛迴了家,表明後日再上門道謝後,才護著黎夫人的車往家裏來。


    一行人才拐過街角,就見一群丫頭婆子簇擁著黎氏和沾衣等在大門口。待到黎夫人的車停下,絳紗趕忙上前去打開車簾,孫張仰將黎夫人扶下車。黎海珠見到母親蒼老的身影,蹌踉著奔過來,一把抱住母親痛哭起來。


    看著她們母女抱頭痛哭的一幕,滿場的人都幾乎跟著落淚了。還是寒櫟上前去勸住:“母親,外婆的身子弱,您也不舒服,就別在這風口裏站著了。快些進去,讓外婆好好躺下休息。我已使人去請葉先生了,讓他給外婆好好診診脈。”


    不說黎海珠母女如何暢敘離情。卻道龔洌迴到後堂,夫人尚氏伺候著換了便服。他坐在圈椅上,接過丫頭珍珠奉上的茶碗飲了一口,猶自嘖嘖稱奇。


    尚氏就問道:“老爺今兒可是又遇到什麽稀奇事,倒是說給我們聽聽?還有剛才有一個商家遣管家單單送了來兩瓶虎骨酒,還包著一張方子,我拿來給老爺瞧一瞧。”


    龔洌就道:“我今天要說的就是這個酒。”就把寒櫟如何年幼,又如何慧黠,一一說了。又道:“這個酒聽說是極有效的,你趕快使人快馬送進京去,讓嶽父照著方子服用,若是有效,也是你我的一番孝心。”


    夫人就笑著應了,道:“你說這個孩子伶俐,我看還是年齡不到,思慮不周。豈有送禮單單隻送兩瓶酒的?”


    龔洌笑道:“這才是那孩子思慮縝密之處!當時我在堂上問案,他單送兩瓶酒來,一是向我示好,二是表示並無賄賂之意。他若是當時就送了重禮來,隻會讓我看輕了他。你且等著,他父子都是明白人,明後日必要親來的。況且他家和顧兄是通家之好,你先吩咐下去,若是他家來人,莫要怠慢了。”


    龔夫人出身尚書府,見丈夫對孫家一介商家如此看重,頗有些不以為然,但仍是笑著答應了。


    龔洌兀自歎息著:“這個孩子若是長成了,卻是了不得,不知道他家裏給他定了親沒有。夫人,我記得你家二哥的小女兒倒是和他年齡對得上,不若……”


    龔夫人不等他說完就臉色一變,怒道:“老爺你糊塗了不成!這孫家小子即便再好,也不過是個商賈之流!我家的女兒雖說比不得金枝玉葉,卻也不是區區商販可以匹配的!我那小侄女兒聰慧伶俐,自小便是我娘的心頭寶,老太太看待她比長孫子還多疼了三分。將來可不是哪個尋常人家可以消受得了的!再說了,人都說‘小時了了,大未必佳。’你看他幼時聰慧伶俐,卻不知等長到大時又是什麽模樣?若是個不成材的豈不是耽誤了女孩兒的一輩子?”


    龔洌見夫人發怒,早已經嚇得從椅子上站起來,戰戰兢兢地垂手立在夫人跟前,老老實實地受教。聽夫人一席話,登時茅塞頓開,趕忙給夫人遞上茶盞潤喉,奉承道:“夫人畢竟是大家出身,見識不凡,原是為夫眼界淺薄,見得個好孩子就覺得他了不起了。倒是莽撞了。”


    一邊小意兒陪不是,一邊在肚裏盤算,既然夫人看不上孫寒櫟做她的侄女婿,那把他配給他在鄉下的女兒可好?雖說大女兒要比寒櫟大上幾歲,但這門戶想必也說得過去。


    再想想夫人說的話也未必沒有道理,這孩子現下看著好,可是待到大了卻不知又是何等模樣?還是再看幾年再說吧。


    龔洌想到這裏,也就把這個念頭輕輕地放在一邊了。卻是讓孫家少受了許多驚嚇。


    不用說,孫府自是上上下下都度過了興奮忙亂的一天。請醫、煮


    裁衣、安排人手,直到深夜,黎氏才戀戀不舍地在沾衣和寒櫟的勸說下從黎夫人的房中出來迴上房安歇。


    寒櫟送走黎氏,長長地伸個懶腰,想起今日黎璋那張青紫交加茄子般的老臉,呲著牙笑了。將這種人道貌岸然的臉皮狠狠地揭下來再踩上兩腳,真真是件痛快的事兒。


    他眼珠轉了轉,還是有些不甘心,若是讓那個老王八就這麽懷抱美妾安享晚年,豈不是沒有天理了。


    寒櫟是帶著前世的記憶過來這個世界的,對這裏的認同感本就不高。除了家裏的親人以外,對別人都很難生出親近之意來。更何況黎璋如此對待他的母親和外婆,在寒櫟的心中,早已經將他列上了黑名單,幾乎就如寇仇一般,根本就不當他是親長對待,如何還能有身為子孫的自覺?


    葉方士給黎夫人診過脈後,隻說黎夫人是失於調養,血脈虛弱,當即開了方子。背後卻對孫氏父子隱晦道,黎夫人多年來辛勞成疾,致使心陽衰微、血脈瘀滯,已近油盡燈枯之像。如今若能放開心懷,再加上仔細調養,可能能有數年之壽,隻是萬萬不可再有什麽刺激。隻是事無定論,若是有什麽不好,以黎夫人的情形,說去也就去了……家裏人對黎夫人的後事也要有個準備才好。


    寒櫟聽了葉方士


    的話後,恨不得立時就去將黎璋給活殺了,但若是再修理他,隻怕父親母親那裏過不去,畢竟,母親和他是血緣至親。至於寒櫟自己,卻全無一絲為人晚輩的自覺。


    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才是,怎麽著也不能讓黎家那一幫子人渣好過了。


    寒櫟暗暗打定主意,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臉來,方才在秋明和秋宜的服伺下洗漱睡下了。


    次日清晨,寒櫟早早就起來了,雷打不動的晨練過後,洗浴後換身衣物,就直奔黎夫人的院子而去。昨天黎氏已經將寒櫟的身份說給黎夫人知道,當黎夫人知道寒櫟是自己嫡親的外孫女後,更是將她痛成了心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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