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陽躬身道:“閣主誤會了,弟子想要五雷正法訣不是為自己要的。風神洞的胡眉兒胡姑娘,和弟子是半師半友,弟子偶然聽說,她現在正在修煉一件雷屬性法器靈寶,正需要雷係功法輔佐,所以弟子才冒昧提出這個要求。”


    原來,自從譚陽將雷擊木送給胡眉兒後,由於她對雷係法術所知甚少,修煉起來一直不得要領。後來,譚陽托餘小魚花重金代為尋找購買,卻因為雷係功法極其稀少一直未能成功。


    淩海閣的五雷正法訣,可以說是雷係功法的鼻祖,自古以來都是淩海閣的鎮閣秘笈之一,除了極少一些本閣的親傳核心弟子,從不輕易外傳,所以譚陽才借此機會試探著提了出來,這也是他要力爭奪冠的原因之一。


    鍾孝陵和五峰掌教麵麵相覷,誰都沒想到,譚陽竟然會提出如此要求。


    觀海峰掌教趙真人道:“閣主,此舉恐怕不妥,五雷正法訣一向都是本閣不傳之秘,譚陽自己修習還勉強罷了,胡眉兒畢竟是閣外之人,將功法傳她於理不合。”


    其他掌教真人也紛紛發表意見,有的堅決反對,有的模棱兩可,但沒有一個讚同的。


    鍾孝陵思忖片刻,道:“眉兒姑娘是風老前輩的貴客,也就是我淩海閣的貴賓,看在風老前輩的麵子上,我可以答應你。不過,在傳功之前,還需眉兒姑娘發一個不得外傳的心魔血誓。”


    閣主親自發話。其他掌教真人即使不同意也無可奈何,鎮海峰掌教葛真人道:“五雷正法訣非同小可,不管譚師侄自己修習與否。這就算傳給你們兩人了,也就是說,譚師侄隻能再選取一樣獎勵了。”


    譚陽大喜,抱拳施禮謝道:“多謝閣主,多謝各位真人。家父是行醫郎中,弟子從小對煉丹製藥感興趣,所以弟子還想要本閣的《太清丹要》。還望閣主成全。”


    以後,早晚要將鴻蒙微千界裏那塊鴻蒙根種植成後天靈源。而這一切都不可能假手他人,隻有自己來修習煉丹術了。


    “嗯,這個倒是小事一樁。”鍾孝陵點頭答應道,“不過。修真界的煉丹術和凡間不同,要想有成,可是一件相當耗費人力物力的事情,師侄自己一定要想好。”


    在修真界,絕大多數人寧肯花重金購買丹藥,也不願意自己煉丹製藥,一是因為煉丹需要一定天分,二是學習煉丹過程中,需要無數藥材用來練手。一般人根本沒有這個財力。


    所以,除了一些大的門派家族會培養自己的煉丹師,普通修真者極少有自己修習煉丹術的。


    譚陽、袁天罡、趙小雷等三人告辭後。方菲笑道:“這位譚師侄處處讓人捉摸不透,不光學了一身奇特玄功,現在居然想當起煉丹師來了,這孩子還真是有點特立獨行。”


    趙真人道:“這還不明白嗎?譚陽這身本事,恐怕與那位胡姑娘不無關係,他自己都說了。兩人是半師半友嘛!”


    “俗話說,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袁嘯旗道,“胡姑娘肯定教了譚陽一些東西,但譚陽是個奇才這一點不容否認,如果他沒有一定的天分和自己的努力,再好的師傅也教不出他這種水平來。”


    葛真人點頭讚同,道:“袁真人言之有理,這孩子的確是個可造之才。不過可惜的是他隻是單靈源資質,頂破大天也就修煉到禦靈境界,否則,這孩子倒真是前途無量。”


    在座諸人都明白,要想晉階證罡境界,先天五行靈源必須俱全,缺一不可,這也就注定了譚陽絕無可能晉階證罡。


    一向少言寡語的望海峰掌教聶真人道:“譚陽剛剛踏入聚氣境界,就力壓群雄橫掃高階弟子,真可謂奇跡中的奇跡。這孩子這麽大本事,倒讓貧道想起那個鬧出問仙樓風波的神秘少年來,聽說那個少年不也是煉體境界修為嗎?”


    “聶真人,這個玩笑可開不得。”方菲正色道,“我家顏兒和譚陽私交不錯,隔三差五都會去潮音洞探望他,譚陽自從入閣以來,幾乎足不出戶,他怎麽可能會去萬獸妖林?”


    鍾孝陵點頭道:“方真人說的不錯,這期間小影也去過幾次潮音洞,譚陽的確從沒離開過。”


    “貧道隻是玩笑話而已。”聶真人笑道,“說起來,除了閣主慧眼識人,挖到了譚陽這種寶貝人才,令孤雁眼光也不錯,在譚陽還未異軍突起時就開始結交了。貧道著實有點納悶,閣主,你當初怎麽就會斷定這孩子是個人才呢?”


    鍾孝陵微笑道:“各位,大家還記得譚陽剛來時曾經說過的話嗎?”


    方菲半開玩笑道:“記得,但當時他也沒說自己是個天才啊。”


    鍾孝陵意味深長地道:“譚陽說,當初玉虛宮的人曾經找過他,雖然他說是找錯了人,但你們想一想,玉虛宮執掌天下修真界,他們會找錯了人嗎?”


    ……


    ****


    嵐州郡。靖海城清怡內境。


    太平山,就如其名字一樣,不高不險,占地也不大,但整座山卻隻屬於問仙樓嵐州郡分盟獨家所有。


    今天,太平山的山頂上,問仙樓花巨資籌建的七星法壇終於竣工落成。


    整座祭壇皆用漢白玉石雕琢而成,方圓七七四十九丈,壇高五丈,共分七層,每層高九尺,遍插七色星宿大旗。


    七星壇頂,是白玉欄杆圍成的祭壇,中央有一個七尺見方的祭台,周圍則按方位分別插著旌旗、寶蓋、大戟、長戈、黃鉞、白旄、朱幡和皂纛。看上去莊嚴肅穆,還帶著幾分神秘色彩。


    日照中天,問仙樓嵐州郡巡查使朱武。帶著十幾位各色服飾的修士,群星拱月般簇擁著一位獐眉鼠目的道士,拾階而上,緩步登上了七星壇頂。


    “大師,按您的吩咐,七星法壇已竣工建成,一應所需物品也全部準備停當。”朱武恭謹道。“不知大師今日可以行法嗎?”


    那位獐眉鼠目的道士形貌醜陋,而且隻剩下了一隻眼睛。另一隻眼睛則戴著一個黑布罩,遮擋得嚴嚴實實,他四下仔細打量了一圈,微微頷首道:“嗯。不錯,問仙樓的確能人輩出,居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完工。今日是甲子日,水濟火旺,正可池淺望魚,洞若觀火,貧道可以行法。”


    說到這裏,他毫不客氣地指了指七星法壇下方,道:“貧道行法偷窺天機。最忌旁人打擾,朱巡查,你可以單獨留下。其他人都去壇下等候吧。千萬記住,貧道行法期間,無論是誰,不許踏入此壇一步,否則恐有不測之險。”


    朱武答應一聲,連忙吩咐所有隨從一個不落地都走下了七星壇。


    眾人離開後。獨眼老道摸出一張黃色的空白符紙,用朱砂筆在上麵畫了一個古樸玄奧的怪符。又寫上了一連串的年月日,然後將紙符遞給朱武,道:“朱巡查,你再確認一遍,這是不是霍桐和李天賜的生辰八字?”


    朱武接過紙符掃了一眼,點頭道:“不錯,如果他們的家人沒有記錯,應該就沒錯了。”


    獨眼老道又拿出一張早已畫好無數繁雜符文的血紅色紙符,在上麵又寫了一行字,再次遞給朱武,道:“這是不是你們在萬獸妖林出事的大概日期?”


    朱武接過紙符看了一下,道:“不錯,但這個日期隻是我們推理估算出來的,具體出事日期誰也不敢確定,但估計前後差不了幾日。”


    “這個沒關係。”獨眼老道拿迴紙符,傲然道,“此事牽涉人命,有幹天和,憑著這些,貧道就自信能推演出霍桐和李天賜的死因,甚至能推算出殺人兇手來。”


    朱武連忙恭維道:“大師不愧是東土界第一天語者,一切全拜托大師了。”


    獨眼老道點了點頭,叮囑道:“待會兒貧道行法時,無論出現什麽異象,朱巡查千萬牢記隻看不說,不許隨意走動,更不許出聲發問。”


    朱武連連答應道:“一切謹遵大師所命。”


    獨眼老道不再說話,整理了一下衣冠,在祭台的香爐中點上了三支線香,又在紫金盂中注滿了清水。


    然後,獨眼老道仰天默禱了一會兒,拿出一個拳頭大小、刻滿符文的透明水晶球,擺在了祭台上,接著左手拿著黃色紙符,右手拿著紅色紙符,同時一晃,隻見兩張紙符驀然冒出了火光,並瞬間化為一黃一紅兩個光團!


    “急急如律令,敕!”


    獨眼老道一聲低喝,雙手一揚,兩個光團脫手而出,徑直射進了祭台上的水晶球中!


    “啵!”


    光團射進去之後,水晶球慢慢自行漂浮了起來,在升到祭台上方三尺多高時,隻聽啵地一聲輕響,水晶球仿佛肥皂泡般碎裂了,破碎成無數細小的水晶碎屑。


    獨眼老道扯出一把暗紅色木劍,一邊圍著祭台踏罡步鬥,一邊嘴裏低低吟誦著艱澀繁雜的咒語。


    艱澀難懂的咒語聲中,空中的水晶細屑慢慢攤開,光影流轉間,形成了一麵三尺見方的透明鏡麵。


    隨著獨眼老道口中的誦咒聲越來越急越來越響,整個七星法壇上下所插的七色星宿旗無風自動,開始獵獵作響。


    祭台周圍,旌旗、寶蓋、大戟、長戈、黃鉞、白旄、朱幡和皂纛等諸般法器,也開始晃動作響,仿佛有鬼神役使。


    諸般神秘異象,讓站在一旁的朱武看得目瞪口呆,甚至連唿吸都屏住了!


    下一刻,令朱武更為驚異的一幕出現了。


    隻見那麵水晶細屑化成的鏡麵上,恍恍惚惚現出了一些影像,隨著獨眼老道莊嚴肅穆的誦咒聲,圖像越來越清晰,朱武隱約看到,上麵似乎有山,有水,有樹林,有……甚至有活動的人影!


    “萬獸妖林!這是出事時候的萬獸妖林!”


    朱武禁不住血脈賁張,心幾乎要跳出嗓子眼,真相,已經是一步之遙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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