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你?”鍾素說。


    她靜靜地蹲下身,全神貫注地打量著這個低級僵屍。


    醜、臭、僵。


    “那當然。”察察一臉驕傲,這次可終於輪到他揚眉吐氣了,他看著動作大膽神色無異的鍾素,狐疑道:“你為什麽不怕?”


    “為什麽要怕?”鍾素反問。


    察察無話可說,煩躁地踹了那低階僵屍一腳。


    低階僵屍身子被踹的後仰,倒了。他直起來之後隻得從喉嚨中發出低低的沒有絲毫殺傷力的輕吼。


    “吼什麽吼?”察察一臉冷漠,“你不會說話嗎?滾!”


    低階僵屍顫巍巍地起身了,動作慢吞吞地往反方向去了,那速度就像是在街上遊行一般。


    鍾素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察察一眼。


    哪家的低級僵屍會說話?


    察察厚著臉皮眼也不眨道:“就是笨的都不會說話!哎呀,一天天的,這群僵屍們隻會給我添麻煩!”


    大半夜的,也沒有女主奇跡。


    馬車始終都沒有過街一輛。


    鍾素在冷風中吹了好幾個小時,直到天蒙蒙亮,才舒展了下快凍僵了的筋骨四肢,到大街中央攔了一輛悠悠行駛著的馬車。


    “到內城。”她道。


    車夫本來還是笑容藹藹的一張臉,此刻卻僵硬住了:“你……你說到哪兒?”


    “內城。”


    “開玩笑吧?內城不拉!”車夫雖然肉痛,但很快就做了取舍,畢竟比起身外之物錢,他還是更珍惜他的命。


    拉車這麽多年以來,還是第一次見要去內城的!


    “不進去,隻到城門。”鍾素輕緩地道,“不會有危險。”


    車夫斟酌了一會兒,還是搖搖頭,道:“姑娘,盡管是城門,那也是極為危險的啊!”


    “加錢。”一道稚嫩的嗓音忽而冷漠地響起,察察小小的身影站了出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車夫。


    車夫:“……”雖然是這麽個意思,可委婉點兒不成嗎?這個小孩兒哪裏蹦出來的?


    “蘇泠泠,你不吃飯?”他正要開口,就看到小孩兒轉向那個剛剛同他對話的女孩那裏,“早飯不吃,可別餓暈了。”


    鍾素說:“箱子裏有壓縮餅幹。”


    察察幾不可察地哼了一聲:“你要是能吃飽,隨意。”反正他吃不吃都行。


    鍾素卻道:“你想吃點什麽?那邊的包子店糕點店都開門了,可以去買點兒。”


    “啊?”察察懷疑他聽錯了,這個現在的蘇泠泠會這麽好心?若是以前吧,還有可能,當然,前提是有錢的情況下。


    “不吃。”察察板著臉道。


    看在你這麽好心的份上,就將就下給你省點錢好了。


    “那說好了,至少——”車夫不得不打斷他們的交談,伸出一根指頭,意有所指:“這個價。”


    察察嗤笑一聲:“一塊錢?”


    車夫的臉都漲紅了:“一百!”


    “你看我們這麽寒酸,像是有錢人?坑小孩兒都坑到我這種有經驗的人手裏了?”


    察察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叔叔,做人要厚道。就算有危險,可路程值不值這個價,可要仔細琢磨下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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