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姿態,不得不說,足夠囂張,也足夠拉仇恨值。


    眾人看著雲疏像是沒聽到自動屏蔽了她們話的模樣,隻覺得自己太陽穴都在突突的疼。


    有人費盡全部力氣用手在桌麵上狠狠一打,怒聲道:“你聽到了沒有,你到底是誰?暗害我們有什麽目的?!”


    看,不管說不說話,這罪名都被她們按在她身上了。


    所以,為什麽要白費口舌解釋?


    反正罪魁禍首很快就到了。


    至於罪魁禍首不來,那自然不可能。


    這個念頭剛落,便有一陣笑聲從遠處傳來。


    “哈哈哈哈……”


    那聲音隔著很遠,但頃刻之間便近了。


    是因為發笑的人來了。


    那人步履輕鬆,輕功卓絕,並不在地上走,而是幾乎在飛,但仔細看去,卻能發現她腳尖偶爾會借力,並不是真的在飛。


    看著一身紅衣頭戴金冠整個人的氣勢都是霸道張揚的不得了的女人,雲疏眼眸淡定,罪魁禍首不是出來了嗎?


    她平靜的很,但在場的正道人士就平靜不了了。


    她們臉上的臉色變得比剛才看到雲疏沒事的時候還誇張劇烈。


    若是非要對比,那就是“哇,你是不是魔教中人?”和“艸,竟然是魔教中人!”之間的差別了。


    “伏靈柳!”房傲覓幾乎是用盡全力克製了自己不咬牙切齒的喊出這人的名字。


    但就算這樣,那略微猙獰的臉色還是輕易就能看出來。


    至少那被房傲覓稱做伏靈柳的女人輕易看出了,當下便是一陣狂肆不羈的笑聲。


    房傲覓臉色更差,這笑聲無疑不是在嘲笑她的無能。


    作為武林盟主,竟然在武林大會這麽重要的日子被魔教給算計了,而且還是一網打盡的這種算計。


    如今正道眾人全都中招,便是傳個消息派人來營救都沒有絲毫可能。


    更甚至,要是伏靈柳打定主意要殺了她們所有人,那……


    想到這裏,房傲覓眼中就不是全然的怒氣,而夾雜了類似恐懼驚慌的神色。


    在場的眾人也都不是傻子,當下便全都變了臉色,比剛才那兩重更深一重的變色。


    若是害人的是雲疏這個不認識不熟悉的人,那恐怕還有商議的可能,生還的幾率也更大一些,而現在變成了伏靈柳這個以鏟除正道稱霸武林為目的魔教教主,她們的下場很簡單就能想出來。


    崇晸派掌門平靜的神色此時不複存在,她對著狂笑的伏靈柳開口道:“伏教主用計讓我等失去武力,豈是君子所為?”


    伏靈柳停下笑聲,嘴角掛著張狂冷意,“這話就可笑了,一直自詡正道君子不是你們這些冠冕堂皇的小人嗎?”


    她微抬下頜,“本座可沒有說本座是君子,不管是什麽計謀,能被本座算計到,除了證明你們是一群蠢貨廢物,什麽都證明不了。”


    這話的殺傷力顯然無比驚人,頓時,眾人臉色鐵青青筋暴起,麵色已經變到了終極不能再變了。


    而其中,房傲覓的臉色最為精彩。


    她身為這場大會的主辦人,這場大會還是在她安遠山莊舉辦,用的喝的全都是她安遠山莊的東西。


    這不是明晃晃的告訴所有人,是她這個武林盟主廢物到連一場大會都辦不好嗎?


    就算這次僥幸保下了性命,她這個武林盟主也是當不了了。


    房傲覓放在椅子上的手指攥得死緊。


    說話的崇晸派掌門也怔了下,眼底的殺意一閃而過,便又努力克製了下來,頗為冷靜的道:“伏教主此言差矣,若是光明正大的比拚,我正道不一定會輸與魔教。”


    伏靈柳嗤笑一聲,“那又如何?”


    她用仿佛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崇晸派掌門,冷笑道:“你以為本座是你這樣的蠢貨?放著更省力不折弟子的方法不用,要和你兩敗俱傷的比拚?”


    她那眼神毫不遮掩對崇晸派掌門的鄙夷不屑,真就像是在看一個智障一樣。


    【你怕不是腦子有病?】這個意思在那眼睛裏明晃晃的透露出來。


    崇晸派掌門:“……媽的!”


    崇晸派掌門自然不可能這麽蠢,她隻是和正道溝通慣了,一口出就是天下大義就是正氣凜然,說話不免有點……


    所以一對上不按常理出牌的魔教教主自然占不了上風,還被懟的不輕。


    而且她一方麵也是為了拖延時間。


    雖然不知道有用沒用,但總要試試,總不能就這麽等死。


    不過這一番對話下來崇晸派掌門覺得自己還沒有被魔教殺人就要被氣死了。


    伏靈柳道:“本座知道你在拖延時間,本座好心告訴你,這整個安遠山莊都被我神教弟子包圍了,保證連一隻鳥都飛不進來也飛出不去,你們便死了這份心吧。”


    當她不看話本嗎?


    沒有全然的把握,她會在這裏陪著這些蠢貨悠哉悠哉的說話?


    她可不想功虧一簣。


    也不是那些話本裏的反派蠢貨。


    伏靈柳這話剛落下,眾人還沒有來得及變臉色,就聽到一陣聲音,抬頭一看,天空上剛巧飛來一幫子鳥。


    在安遠山莊上空徘徊了會兒,落到了屋簷上休息了一會兒疏離了下羽毛,然後伸長脖子叫了一聲,扇起翅膀悠哉悠哉的又飛走了。


    眼看那飛行速度,幾息之間就飛出了安遠山莊。


    眾人:“……”


    伏靈柳:“……!”


    蕭霽:“哈哈。”


    控製不住的笑了聲,於是所有人的視線都齊刷刷的落在了蕭霽和雲疏身上。


    於是非常正常的,正道眾人想起了這裏還有兩個沒有中招的,眼睛一亮,她們怎麽忘了呢,她們可以讓這兩人出去傳遞消息啊!


    而伏靈柳也是眼神一變,“你是誰?為什麽沒事?”


    她的眼睛看的也是雲疏,至於蕭霽這個沒有武功的“普通人”,還是被她自動忽略了。


    雲疏對上伏靈柳張揚狂放的眼神,慢悠悠的道:“我又不是這些蠢貨。”


    蕭霽又是唇角一彎。


    也察覺到了陛下對這個魔教教主有幾分好感,否則以陛下的性子恐怕是懶得說話。


    伏靈柳聽聞這個迴答,當下不客氣的大笑出聲,“哈哈哈,本座喜歡這迴答!”


    她道:“本座交了你這個朋友了!”


    她都沒有問別人的意見就定下了,霸道性子可見一斑。


    伏靈柳眼睛毒,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人並不是正道這些偽君子一方的。


    比起霸道雲疏比伏靈柳更甚,當然她很少表現出來,是藏於骨入骨三分的傲,在麵上,更多的體現便是漫不經心和漠然置之。


    對於伏靈柳的擅作主張,沉黑的眼眸隻輕飄飄看了伏靈柳一眼,也沒說同意還是不同意。


    蕭霽卻分明看到,陛下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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