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放眼看去,賀真向一刀向著魏芷砍去,就算魏芷躲閃及時,還是被刀刃劃破了衣服,有血痕冒了出來。


    這還是賀真向有分寸留手的緣故,要是在真正對敵之時,恐怕這一刀是不會這麽輕飄飄的隻劃出一道小口子的。


    這兩人,已是高下立判。


    魏芷顯然早就意識到了,麵色不好。


    有一些唯恐天下不亂或者和崇晸派有仇的人已經開口大聲道:“看來這崇晸派的大弟子功力還需提升啊。”


    在場很多江湖人的眼睛裏都是幸災樂禍的笑容,有人放聲就笑了出來,而有人端起茶杯掩飾嘴角的那一抹弧度。


    崇晸派的掌門麵色卻是平靜的很,沒有因為這話失態,養氣功夫不錯。


    她放下茶杯,淡笑了句,“是魏芷技不如人。”


    隨著這句話落下,比武台的勝負已然快要分出來。


    魏芷臉色微微蒼白,藏在袖中的左手蜷縮了下,卻沒有拿出來。


    在場這麽多的高手,她並不能保證自己的手腳不會被發現,若是被發現,那她們崇晸派今天就不隻是被冷嘲熱諷了,所以隻能忍下。


    魏芷看著賀真向毫不客氣的得意笑容,臉皮抽了抽,眼底閃過暗色,到底還是沒有表現出來,頗有風度的拱手,“是魏芷輸了。”


    這大方得體的姿態倒是為她贏得了一些麵子,有前輩當下便說了句,“不錯,能輸得起便是好的。”


    怕的就是連輸都輸不起的。


    江湖人幹的就是刀口舔血的活。


    今天你殺我,明天我殺你,隻要是江湖人,就要有殺人或被人殺的意識。


    哪裏有人能一直常勝不敗?


    輸是很平常的事,況且今日還是在門派之間正常交流的比武台上,就算輸了也不過就是丟些麵子,影響下門派勢力排名。


    總比丟了命的好了太多。


    在一些前輩們看來,著實不是什麽事。


    魏芷下來之後,崇晸派掌門目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對上師傅的目光,魏芷臉色更是一白,連忙低下頭掩飾過去。


    氣氛滯了幾瞬,作為武林盟主的房傲覓當即笑出來示意眾人舉杯飲酒。


    “江湖中英傑輩出,吾等應欣慰才是。”


    眾人也附和道:“盟主說的對。”


    盟主一開口,眾人自然是打個哈哈就過去了,畢竟這位盟主年紀不是很高,但武功造詣卻很不錯,否則不會這麽年輕就能當上武林盟主。


    看完這一場的蕭霽眉眼含笑,“妻主,真的是賀真向贏了。”


    對於帝王這種看一眼就能知道誰勝誰負的能力,蕭霽很是崇拜。


    迎著蕭霽亮晶晶的眸子,雲疏靠在椅背上眉峰微挑,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臉頰,調笑道:“你妻主什麽時候騙過你?”


    蕭霽對這話有不同看法。


    誰說沒有?


    在某些時候可是騙了他太多次了。


    這個話題不適合展開。


    雲疏看著蕭霽眼眸亮亮的一直盯著她,顯然對她剛才的話有不同看法,卻又不會真的開口反駁她。


    雲疏當下身體一動,掐在蕭霽臉上的指尖下落在嫣紅唇瓣上就要開口,卻突然出了事。


    聽著酒杯碎裂的聲音和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話,雲疏指尖輕輕揉過潤澤唇瓣就放下了手,然後看了過去。


    此時場上一派混亂。


    不是動起手來的那種混亂,而是隻能動口的那種混亂。


    房傲覓感受著自己不能動彈的身體,臉色一變,卻還保持著武林盟主的鎮定,“這是怎麽迴事?”


    被脾氣暴躁的人懟了句,“你是武林盟主,你主辦的這場大會,你不知道怎麽迴事?”


    眾人身體軟倒在椅子上,內力不能使用了,對於江湖人來說,失去了武力,無疑是最可怕的一件事。


    因為這樣就意味著失去了反抗能力。


    隻能做案上魚肉,任人宰割。


    “盟主,這是怎麽迴事?”


    “我們中了毒嗎?”


    “盟主,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亂七八糟的聲音響起,在這片空間響成一團。


    眼見著底下各人的臉色越來越不好,房傲覓也皺起了眉頭,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麽迴事!


    她環視了一周,所有人都軟倒著身體像一灘爛泥一般在椅子上,連她們身後服侍的侍女也齊齊倒下了。


    突然她眼睛一厲!


    不,不是所有人,還有人好好的。


    房傲覓的視線落在雲疏上,至於蕭霽就隻看了一眼,這人沒有武功,沒有什麽威脅。


    “閣下,對此你可否解釋一二?”


    話說的客氣,但這其中透露出來的怒氣和冷厲卻很是明顯。


    順著她的話,眾人也看到了和她們格格不入一點事都沒有的雲疏身上。


    有脾氣暴的江湖人已經怒聲道:“你是什麽人,為什麽我從來沒有見過?”


    她話出口之後,眾人陸陸續續開口道:“我也不認識這人!”


    “不會是魔教中人吧?”


    有資格來參加武林大會的人不是江湖中出名的高手就是各種勢力的當家人,哪一個名聲都不低,也不可能沒有人認識。


    而雲疏卻沒有一個人認識,這問題就大了,尤其現在所有人都中招了,隻有她好好的,這嫌疑更大了。


    至於她身邊的蕭霽,則是被她們一起給忽略了。


    魔教中人這四個字一出口,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齊變,就算身體不受控製,手卻都握上了自己的兵器。


    對於雲疏來說,這可真是人在席上坐,鍋從天上來。


    看著這些人一個個仿佛要吃了她的模樣,雲疏……


    繼續悠然的坐著。


    一個字都懶得說。


    因為沒有任何必要也沒有用。


    要是她現在說了自己不是魔教中人,那這些人就會問她為什麽沒事,就會讓她拿出證據。


    而這種事如何證明?


    自然是證明不了。


    既然證明不了,那她就會被認定是魔教中人,就算不是,也是不懷好意潛進武林大會的小人!


    所以一開始就是個死循環。


    雲疏懶洋洋的用手指剝著葡萄,白皙的指尖在陽光下恍若碎雪,有著淡淡的金光。


    輕輕鬆鬆的把葡萄皮剝掉,指尖捏著果實遞到了嫣紅唇瓣邊。


    蕭霽乖乖啟唇吃掉。


    豐富的汁水在口腔中溢出,這顆葡萄很甜。


    兩人就這麽漠視了所有人,一個人剝一個吃,旁若無人,分外自在。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快穿大佬撒糖九十九式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禘敕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禘敕並收藏快穿大佬撒糖九十九式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