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濤把外套脫了扔在地上,汗衫上根本沒有血洞,一手還把藏在頭發裏的一個裝置扯了下來說:“就算你打我腦袋,這子彈都會在半米內偏離軌道。我們國防軍事研究所的符教授的最新發明,不錯吧。”


    “那是。”符光拆了滑翔翼。


    龍吼的弟兄們有一些還是投身軍事機構,但隻要聽到白濤有難,都是義憤填膺。除了林韋君和柯藝萱外,基本都響應了號召。他們穿上了作戰服就來協助白濤。白濤穿得衣服也是設計過的,讓人看上去濺血,實際上是防彈衣。


    成少見大勢已去,隻是搖了搖頭。


    白濤跑過去,把淩夢菲抱在懷裏,孩子忽然“哇”的大哭了起來。精神緊張過度的淩夢菲,微微的睜開眼。


    白濤看到她如此憔悴虛弱,又看到孩子在哭,也忍不住哭了。他的淚水落在了淩夢菲的臉上,滑過脖頸。


    “我的錯,讓你們受苦了。”


    淩夢菲虛弱地伸出手撫摸他的臉頰,說:“傻瓜,都是我的選擇,和你有什麽關係呢。”


    “我……”


    “別說了,沒有結果的承諾就不要說出來,你會後悔的。”她似乎明白他在想什麽。


    白濤把她攙扶起來。他說:“我來照顧你們吧。”


    “不要……叫你別說了,你這個人就是腦筋缺根弦。”她哀怨地說道。


    忽然,雙手已經被銬住的成少哈哈大笑了起來,像是自己是贏家,或許他瘋了。


    “你們以為我就這麽栽了嗎?怎麽可能呢,別想的太簡單了。”


    “你小子是虛張聲勢還是故弄玄虛。”天童一腳揣在他的小腿上,他哎呦一聲跪了下去。


    天童說:“有屁就放!”


    成少說:“哼!你們有沒有忘記什麽重要的東西!魯柏藏起來的東西!我們可是已經找到了。”


    白濤聽得發怔,讓羅娜扶住淩夢菲娘倆,獨自走過去,對成少說:“月球植物?東西呢?”


    成少得意地咧開嘴說:“那個魯柏藏得很好,但功夫不負有心人,你們還在想著勝利的美夢時,我們可沒有鬆懈過。隻有找到那個東西,才能讓世界再次顛倒過來。”


    白濤很緊張,卻不知道該怎麽辦,給符光使了個眼色。


    成少說:“打算嚴刑拷打?還是打算給我打針了?你們做的事情我可是一清二楚的,別以為那藥物會對我有效。”


    白濤說:“不試試怎麽知道?”


    “不必了。”成少臉上露出了坦然的倦怠,他累了,不想撒謊了,也沒有必要,“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也如實告訴你們。就在你們關注我的時候,我們的人已經奪走了重要的東西。”


    “什麽東西?”白濤問。


    “就是那破盒子咯,那個害死人的破盒子。怎麽?這麽快就忘記啦,那個盒子可是一下子讓全世界的時間都像是停止了一樣,或者說,所有生命都在瞬間沉睡了,真是一想到就覺得恐怖。”


    “造物主之盒?”白濤記起來了,那盒子後來變成了黑色的,已經由國家保管。


    “反正就是那個盒子,現在已經到手了,我們打算看看盒子和月球植物有什麽潛在的力量,希望能夠由此掌握新的能力。到了那個時候,一定會翻天覆地的,我死也甘願啦。”


    “你知道那是什麽盒子嗎?!一群瘋子!”白濤狠狠地說,“你們的老巢在哪裏?”


    “我什麽都不知道了。”成少笑道,“就是為了引起政府的注意力,才綁架你的女人。都以為我們這些殘黨要複仇,卻不知道我們的真實想法。我也怕落入你們手裏,所以我不是主事的人,真正主事的人已經在展開我們的計劃。他才知道所有的事情。我知道的已經跟你們說了,如果不信,給我打針就是了。”


    他被帶走後,用了吐真劑。和他說的一樣,他確實不知道接下去的事情了。他嘴硬的要命,就是不說誰在和他操縱這一切。白濤等人很困惑,在少安等人不是死,就是被抓的情況下,誰還在掌控大局?


    運送造物主之盒的車隊是在一條公路上遇險的。由於以為沒有敵人了,c國確實掉以輕心。可護送的安保人員也有一百多人。他們先是看到有人橫躺在路上。出於人道主義的考慮,車隊停下。全副武裝的軍人衝過去查探情況。從四周的草叢裏冒出了火蛇,子彈掃擊。兩方展開混戰。由於敵人已經埋伏很久,火箭彈將一些裝甲車炸癱了。從車上下來的軍人連反擊的餘地都沒有,埋伏者的重機槍毫不留情的在他們身上咬出血洞。


    混戰後,恐怖分子殲滅了護送的軍人,把那些受傷的一一打死,開著那輛黑色的卡車離去。車子上運送的正是造物主之盒。這件事情震驚世界各國首腦,平民還不知道有這麽一個盒子,也不清楚這件恐怖襲擊事件。


    白濤的火烈鳥公司在重開後,規模上是世界最大的傭兵公司。天童、林楠就在這家公司任職高管。現在出了這麽大的亂子,政府也把這個任務指派給了火烈鳥公司。無論誰,隻要第一時間把丟失的東西找迴來就行了。


    白濤坐在直升機上,低頭往下看,下麵是事發地點,車子還癱瘓在那裏,很多軍人已經將現場包圍。直升機朝著應該是敵人撤退的方向移動。一路來到了首都的死亡區,也就是曾經由於第一波喪屍災難而破敗的北區。白濤的家也在這裏。敵人選擇了一條直入北區的撤退道路,他們的巢穴就在這裏了。


    由於c國的首都北區破壞最為嚴重,到現在還沒有要重建。有人主張建成紀念形式的旅遊景點,也有人主張重建北區。方案沒有下來,這裏一直是廢墟。


    白濤的額頭布滿了汗水,那兩樣東西,一樣把病毒帶入世界,一樣又改變了生命基因結構。都是誇張至極的造物主的奇跡。隻怕這些東西要是再被重新使用,隻會遭來災難。到時就是地球人自生自滅了。如此一想,地球人確實充滿了劣根性,連自己的同類都打算消滅殆盡,難怪造物主當初會想要肅清。


    在遭受了綁架的威脅和恐慌後,淩夢菲又搬了個家,迴到了老宅裏。家族老宅就在首都南麵,這裏在災難時保存完好。家族當時中立的立場沒有遭到世界政府的打壓,還算是平穩活了下來。


    可淩夢菲怎麽都沒想到,在倒黴過後,第一個來見她的外人竟然是死敵。或許說情敵比較恰當,可她已經沒有了和少雨茹成為情敵的資格。少雨茹已經成為了白濤的妻子,這一點無法改變,隻能默默接受。


    她得體的招待少雨茹在水上六角亭坐下,兩人都沒有說話。傭人端來了茶點。少雨茹像是第一次來這裏似的,環顧四周,悠閑的拿起杯子喝了口濃濃的紅茶。


    “好久不見了。”少雨茹說的時候沒有去看淩夢菲。


    淩夢菲卻坦然地看著她。


    淩夢菲說:“是有段時間了,可我們也沒有理由見麵吧。不過你看上去容光煥發,日子應該很滋潤。”


    “是嗎?很多人說我看上去累了很多。”少雨茹終於把視線放在了她身上,“以前看你總有種小女生的感覺,現在的你從表情和眼神上就不同了……有了女人味就是這樣的吧。”


    “謝謝誇獎。”


    “客套話就不說了,能讓我看看孩子嗎?”


    淩夢菲聽得一顫,緊張地說:“你今天來就是為了看孩子嗎?”


    “別這樣,我不是來搶你的孩子,你不用這麽戒備。我上次過於匆忙沒能看清,現在還想看看白濤的孩子到底和他有幾分相像。”


    淩夢菲長長地籲出口氣說:“什麽時候起你也開始說話帶刺了,請放一萬個心,那孩子肯定是白濤的,我這輩子就碰過他一個男人。”


    “我沒有懷疑這一點,你還是太緊張了。”


    就在少雨茹說的時候,奶媽抱著孩子過來了,說是孩子一直在叫“媽媽”。


    少雨茹起身去接,奶媽愣了一下。奶媽看了看淩夢菲,淩夢菲猶疑了一會後點了點頭。


    少雨茹抱著孩子,露出了平靜的笑容。


    “像,這眼睛太像了。”她說。孩子睜大眼睛看著這個陌生的女人,卻沒有哭。孩子伸出手一把掐著少雨茹的臉頰。少雨茹痛得眼淚水都快出來了。淩夢菲上前救急,把孩子抱進了自己懷裏。


    “靈靈乖,不要這麽對阿姨哦。”


    “媽媽。”白靈笑著朝著媽媽的胸脯一個勁的鑽。


    少雨茹看得一陣酸楚,一陣感慨。她說:“好羨慕你,當女人做了媽之後就是不一樣。”


    淩夢菲說:“我有什麽好羨慕的,未婚生女,被人嘲笑。家裏人也不理解我,我媽氣得臥床十多天。還是我姐姐幫我渡過的難關。反正最終還是苦了孩子,我對不住她,讓她沒了爸爸。但我也不相信其他男人,為了她,我不打算再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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