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飛船穿透雲層的時候,白濤還沒什麽感想,他端坐在特質的椅子上,周圍也坐著不少人。整個艙室有點像是飛機內的感覺。外麵的白雲掠過,光線逐漸強烈。這是一個不錯的淩晨,然而隻是過了一會會的時間,他們就穿透了大氣層,來到了浩瀚的宇宙之中,地球上的湖泊越來越小,海洋也在急劇縮水,剛剛還大如天地的北極,現在一看不過是一個餡餅一樣。


    他可是頭一次來到宇宙中,心情倒是有點輕鬆了不少。好像已經置身於無人無我的境地,可迴頭一看,還是那些老麵孔。還得麵對前麵的危機。當飛船進入了宇宙中後,一切由於重力係統而平穩了下來,如同陸地上一樣。他們也就不用在這個艙室裏坐著了。該幹什麽幹什麽去。


    白濤找到了茶水間,坐下後發覺這裏應有盡有,很多東西的標簽上都是英文,基本寫著這些是航空食品,質量很好。他隨手拿了點吃的,*的就像是壓縮餅幹一樣,味道很幹澀。可能為了能夠儲存更多時間,才做成這樣的吧。可不盡然,他忘記了一件事情,這裏有更特殊的存儲手段,隻要放在不供養的地方。食物變質就會很慢吧?白濤細細的琢磨時,符光走了過來,在他對麵坐下。


    “這迴我給你道個歉了,是我讓她不要來的。”符光說,打開了一罐汽水,咕咚咕咚喝了兩口。


    白濤知道,他說的那個她是柯藝萱。那女孩一開始是哭著要來的,可最後還是沒見到她來登船。


    白濤露出了又好笑又困苦的表情,說:“你倒是有本事,那麽鶴立獨行的女孩都被你給唬住了……她都沒嫁給你呢,你就對她橫加幹涉了,看不出你是個這麽強勢的人。”


    “大老板,你別開玩笑了,去火星真那麽簡單?”符光一臉的苦笑,“那裏是人類沒有接觸過的神秘地帶,別指望有什麽好事發生,隻有危險。你隻能憑空想象會有什麽危險發生。人會在那種環境下有什麽反映,一切都是難以料想的。”


    “我們有航空服啊。”


    “是,我們是有,可你不知道會發生什麽。”符光顯得很認真,“你最好為自己寫一份遺囑……不,你已經沒這個機會了。我的遺囑已經留在了北極,你的一切都會隨著這艘飛船往複,可能最終什麽都沒有。當人死後,談任何理想都是空洞的。首都的那些人在死後,也不會知道世界會那樣,他們隻是接受了臨終時的痛苦。”


    “你想得太多了,我覺得能活著……”


    “你在騙自己。”符光盯著他,盯到他慌張地皺了一下眉頭。


    白濤幹咳一聲,說:“我們一定會擊敗世界政府,我一定要找到雨茹。”


    “你老婆真是個不幸的女人。”


    符光脫口而出,白濤聽得收了刺激,手裏那*的長條餅幹都被揉碎了。


    “你說話注意一點,雖然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夠好,可也不至於讓她那麽可憐。”


    “自欺欺人,夾雜在愛恨情仇之中的男人醒醒吧。連她都應該知道了少家和白家不可能交好,最終你會告訴她真相嗎?”


    “不會。”


    “所以是自欺欺人。”


    “我會瞞過去的,不用你來操心我的事情。給我好好動動腦筋,怎麽去麵對那個巨大的星球。”


    符光的表情忽然黯淡了下去,喝了一口汽水,水在嘴裏含著半天才咽下去的,一看就知道在想什麽。


    “怎麽了?”白濤問。


    “我們可能不是死在世界政府的手裏。”


    “我說過的,我們會贏得。你我都會死在溫床上,享盡人間平淡的幸福。”


    符光站起身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說:“你和我想的根本不是一個事情。”


    白濤沒好氣地撇過臉,繼續吃著味道像是大麥一樣的手指餅幹。


    躍遷係統是一段時間內隻能躍遷一次,如果要到火星,就要躍遷十二次,耗費的時間差不多是八天。白濤感慨這科學水平還不夠發達,如果能一下子就到就好了。感慨歸感慨,他還是要在這船上靜靜地待著。這裏倒是有一些書籍雜誌,甚至有電子遊戲可以用來消遣。可大部分人都帶著赴死的絕心,是沒心思碰這些東西的。人們往往是聚在一起聊聊天,排遣寂寞。


    誰都不會想到,在第七天,所有人都按計劃要入睡的時候,一聲爆炸使得飛船顫抖了。白濤掀開鋪蓋,下床就走,其他人也尾隨其後。過道上的紅燈不斷閃爍,發出警報聲。


    “警告,飛船內部設施損毀!警告……”


    白濤看著牆麵上的電子屏,顯示出高亮度的紅點,那裏就是出事的地方,竟然位於指揮艙!


    這可不得了了,一群人衝過去的時候,一道道閘門開始放下。不知道是誰在這個節骨眼上,打算把所有人都隔離開。不讓人們靠近指揮室。白濤他們也被隔離起來,進退不得,隻能眼巴巴的看著閘門重重的落地。


    “怎麽辦,出不去了!”白濤叫道。


    天童走過去看了看門說:“這東西太堅硬了,是打不開的。”他掃視眾人,“要是符光在就好了。”


    “他在指揮室。”有人說道。


    白濤咽了口唾沫,要是符光在指揮室還會發生這種事情,那造成爆炸那人一定不是一般角色。


    “這飛船有自毀裝置嗎?”白濤忽然想到電影中的橋段,心裏有點怕。


    大家都搖了搖頭,這些人可都是戰鬥員一樣的角色,怎麽會知道科學家們盤算的事情。或許隻有艦長知道這件事情,可白濤沒和那個美國人說上過話,因為老是要翻譯來幫忙,總覺得很變扭。現在想想自己不該那麽冒失,理該和艦長多聊聊的。現在該怎麽辦呢?等著飛船爆炸?還是等著其他離奇的事情發生?


    氧氣開始變得稀薄,他們知道有人在斷氧。飛船的電腦說的是女聲,現在正不斷重複一句:“警告,盡快撤離b區,這裏的氧氣將在四分鍾後耗盡。”


    “我ctm的,完了!”胡安喊著坐到地上,一副等死的樣子,垂頭喪氣。


    在這時最會勸導人的白濤也是傻了眼。符光說得不錯,他們這一趟行程是兇多吉少的。可白濤也沒想到會半路上就出亂子,要是死在這船上,而且是缺氧致死,那就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敗筆了。


    就這個時候,忽然有一個黑皮膚的走了出來。白濤一看這黑人身形魁梧,像是要走到閘門的位置,也沒有去攔他,給他讓出路來。他知道這人叫瓦爾德,是個南非人,聽說和極光集團的異種實驗有關,是受害者之一。瓦爾德一手按在牆上,用流利的英文說了句:“神在看著我們。”


    老天,他在想什麽啊。白濤覺得這個人一定是腦子有毛病,本以為是個會開門的,竟然神神叨叨的來了一句。


    然而,就在他心哇涼哇涼的時候,瓦爾德的右臂穿透了厚重的門。白濤像是窒息了一樣咧開嘴,可現在還有氧氣,他是被嚇到了。瓦爾德在眾人的注視下,整個身體穿透了門。


    “他走過去了?”胡安抬著頭說。


    “我看到了。”白濤摸了摸那金屬牆壁,不可能有任何裂縫。


    瓦爾德是個血食派的異種,他逃出了研究員的魔掌,投靠了美國人。所以美國人也知道c國在研究一種可怕的病毒,但還是沒有來得及阻止。現在,這名要瓦爾德的血食派,正用他驚人的超限能力穿透物質。或許這個過程不是穿透,但至少科學家還不能解釋。他一路來到了指揮艙裏,隻見一片血腥,顯然是有手雷爆炸,把兩個工作人員給炸得血肉橫飛,還有一些人躺在地上或靠著牆,全身都是血。然而,所有視線都聚焦在了兩個人身上,一個是符光,正被藤蔓卷著身體,那藤蔓就是從另一個人的背部長出來的。那人很矮小,卻看上去結實。此人正用一隻手在控製飛船。符光極力壓製他的身體,而他卻在緩慢的動作中爭取毀滅被隔離的那些人。


    瓦爾德入內後,撿起地上的一把槍,他知道自己該幹什麽。可是他慢了一拍,在門口的一側實際上還藏著一個人。隻是符光一直盯著那個矮子在使勁,沒有餘力去提醒他。刀子明晃晃地刺了過來,瓦爾德用槍去擋,可後麵什麽東西撞過來,將他撞到在地。他轉身的瞬間,剛剛把他撞倒的那個人便一腳踩住了他的胸膛。他見過此人,是一個c國人,但和白濤他們不是一起的,是隨行的隊員之一,一名合格的軍人。當然,這名軍人也為這次行動謀劃了很久,裏應外合下,飛船上的人成了人質。現在對方有三個人。不對,瓦爾德發覺,還有一個女人正用槍指著艦長的腦袋,那個美國人一臉的鎮定,依舊坐在指揮官的椅子上。


    “我來幹掉他。”拿著刀子的那人說。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吞食者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小哈米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小哈米並收藏吞食者最新章節